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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吃了什么?


我觉得极有可能,温采音的妈妈知道温采音装病的事情。

        因为我在温伯母的脸上没有看到一丝悲伤的神情。

        而当她妈知道温采音得绝症,和我妈得知我得绝症,两人反应完全不一样。

        我装病以来我妈都不敢见我,每天打电话来也是顾左右而言他,语气慌乱的很,每次听到我妈妈的声音我都很难受。

        这才是一个当母亲的正确的反应。

        我在小泗的眼睛中得到了和我一样的答案。

        回到咖啡馆,那个协议还放在桌上。

        小泗拿起来就丢进了垃圾桶,我想了想还是把它从垃圾桶里面捡起来了。

        “你不会脑抽真的要签吧?”

        “至少我得跟顾言之当面问清楚。”

        “也对。”

        今天太郁闷了,我需要大吃一顿才能缓解我压抑的心情。

        我晚上和小泗去吃麻辣火锅。第一次去吃麻辣火锅有一种做贼的感觉。

        我们鬼鬼祟祟地订了一个包厢,我戴着墨镜和鸭舌帽,把帽檐压的低低的,尽量让任何人都认不出我来。

        如果被别人看到了一个胃癌患者居然去吃麻辣火锅,我的谎言一定会被戳破。

        现在还没到被戳破的时候,我得绝症这个这件事情就暂时成了我的保护色,但是我不知道这层保护色会什么时候渐渐褪去。

        这段时间把我给憋惨了,每天吃的都特别的清淡,那些对胃好的东西都是一点味道都没有的。

        我们狂点了一个特辣的锅,调酱料的时候还让小泗帮我去调。

        我嘴巴刁,她调的我不满意,她帮我进进出出跑了好几次,最终翻脸,把酱料碗顿在我的面前。

        “你说你为了一个顾言之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我又没死,还没变成鬼。”我用筷子尖蘸了一下调料,嗯,就是我要的这个味。

        “那如果剧情需要你还得装死了。傅筱棠,你有没有想过你折腾这么一番下来,也许顾言之也不会爱上你。”

        小泗真的是非常客气了,不是也许,是肯定,是百分百。

        今天晚上这一顿把我给吃撑着了,我和小泗都瘫倒在椅子上,捧着肚皮半天才站了起来。

        小泗先去开车,把车开到火锅店的门口,然后我再全副武装的冲出去钻进小四的车,神不知鬼不觉。

        小泗一边开车一边摇头叹息“啧啧啧,为爱痴狂这是何必呢?”

        她明明也有份出这个主意,现在却在这里说风凉话。

        我斜眼看她:“你敢说你从来没有喜欢过别人?”

        “谁呀?”

        “你少装蒜了,江翱。”我一提这个名字小泗就怂了。

        她舔舔嘴唇:“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再说我可没你这么疯狂。我怀疑呀就算顾言之问你要命你也会给他。”

        “那我看他也来要命来做什么,如果救他自己的话。”我想都没想:“那没问题,但如果是救温采音的话,我才不会给他。”

        “啧啧啧,你真是没救了。”她又在叹息。

        她送我回家,我家里的房间的灯是亮着的,顾言之已经回来了。

        小泗说:“那我就不送你进去了,看到他我就烦。”

        我跳下车,她又喊住我:“这个你忘了。”

        她把装着转让协议的牛皮纸袋递给我,我接过来。

        “狠狠砸在顾言之脸上,跟他说老娘还没死呢!”

        “人家转让的是他自己的股份。”

        “那你是合伙人啊。”

        我进了家门,花姐还在等我,她熬了燕窝粥,放在炖盅里面还是热的。

        她一边帮我拿拖鞋换一边说:“少爷今天回来的早,回来的时候还问我你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呢?”

        “哦。”我谢过花姐。

        她又悄咪咪地跟我说:“少爷今天一回来就进房间了,没有去温小姐那。”

        我知道花姐是好意,但是听她这么说,怎么有一点我和温采音是大房二房,感觉我们都在自己的厢房里面苦苦等待着顾言之这个地主老财来临幸我们。

        我上楼的时候顾言之下楼,他手里端着一只牛奶杯。

        看到他,我手里捏着的牛皮纸袋攥得更紧了。

        我们擦肩而过的时候,他忽然停了一下,问我:“吃了?”

        我说:“是啊。”

        “吃了什么?”

        我忽然心虚:“就在小泗的咖啡馆里面随便吃了一点。”

        他点点头就下楼了。

        我回到房间把牛皮纸袋里的转让协议拿出来放在桌上,看着它发愣,在想要不要和顾言之当面对峙。

        像小泗说的,我如果把这个砸到他的脸上,想必是特别过瘾的。

        不过砸完了他如果说:“是的,我就是要把我那部分转给温采音。”

        我就算不签,他也可以找律师强制执行。

        我倒不是在乎那百分之五十的股份,但那是我和顾言之唯一的交集。

        我正发着呆呢,忽然听到走廊里传来脚步声,赶紧把牛皮纸袋塞进了抽屉里面。

        顾言之推开房门走了进来,他走到窗边打开了窗户,凉凉的夜风吹了进来。

        我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他回头看了我一眼:“还没洗澡?”

        我说:“马上就洗。”

        我怎么觉得顾言之看着我的眼神有点奇怪,我不禁上下打量打量了一番自己:“怎么了?”

        “没什么,明天有事吗?”

        “没有。”

        “明天跟我去一个地方。”

        “哪里?”

        刚好他的电话响了,他一边接电话一边跟我说:“你先睡吧,我有点事出去一下。”

        顾言之要带我去哪里?该不会是要把我押到律师楼,让我签那个转让的协议吧?

        这个念头让我一整个晚上都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烙着烧饼。

        顾言之也很晚才回来,他今天晚上倒是睡在房间了,不过没睡床上,而是睡在了沙发上。

        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时候他也已经起来了,正对着镜子打领带。

        我想过去帮他打,但是他打领带的手法实在是太娴熟了,我帮不上忙。

        我在一旁看着他,他目不斜视:“还不快洗漱?吃点东西我们就出发了。”

        我舔了舔嘴唇犹豫地看着他,他终于打好了领带,转过身来看着我。

        “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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