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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南部蟾洲


南部蟾洲是四大部洲中最小的一个,由近百个大星系组成。博卡星是东部天琴星系中的一中等的行星,比地球大六倍,生态环境与地球无二,生物亦大同小异。博卡星人与地球人一样,在天界的影响下,都使用天界的语言和文字(就是中文啦)。整个星球分三块大陆,被海洋包围着,大陆之间有间断的小岛相连。共有七个大的国家,服饰和风俗略有不同,都过着中世纪的生活。
  博卡星上灵气较足,修仙求道的人很多,一些修真者常用的东西凡人也常使用。星球上有三座着名的山脉,分布在三个大陆上,最有名的是位在中央大陆的圣山,传说天界专门在此设立了行署,并派专人在此驻守。左侧大陆叫东大陆,被九尖山拦腰分为两块,六个大国分布在山脉的两侧,人类大部分居住在此。西侧大陆较小,只有一个大国和几个小国,且大部分是山地,地势左低右高,人口较少,此处风景秀丽,气候怡人,东大陆的人时常经传送阵到这里旅游。
  西大陆的山势多连绵起伏,少有险山峻岭,钢叉岭呈叉状延绵千里,是西大陆中较大的一个山脉。山上的小溪经过长年的冲刷,在山脚下聚成一个小湖,一个名唤哈喇村的小村庄依湖而建,零零落落的几间木屋,住着十来户人家。村里的人多以打鱼,打猎为生。山里人生性淳朴,日子倒也过的逍遥自在。
  哪里都有吸血的臭虫,京城一个姓刘的告老翰林,见这里景色秀美,便拖家带口搬了过来,在此养老。翰林的几个儿子,年轻气盛,自然不肯在这种地方等死,于是八仙过海,各展神通,经商的经商,务农的务农,几百年下来,也经营得有声有色。便有了那不孝子孙,仗着家里的势力,放贷的放贷,收租的收租。更有那不讲理的,将整座钢叉岭都划为自家的产业,向那进山打猎的猎户收起税来。山里人大多本分,与世无争,加上山里猎物众多,冻饿不着,多余的物事就当作税款缴了。越发助长了恶人的气焰。
  哈喇村的小湖旁,住着一户人家,户主名叫张十五,为人本分,人们都叫得张老实。张老实年近五十,无儿无女,老伴前年死了,也不打算续弦,养了一只狗和一些家禽、家畜,闲时进山打猎,日子过的虽不富足,却也殷实。
  这年时逢二月,张老实家的母猪这时正在发情,无奈附近的种猪都被刘家霸去,张老实没钱配种。心中气恼,独自打了二两炒酒,炒了盘腌肉,独自喝酒解闷。晚上早早的睡下,无奈酒劲上脑,脸红耳热,想起死去的老伴来,在炕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月上中天,天上下起雪来,张老实忽然听到院中狗吠,跟着黄狗一声惨叫,没了声息,猪圈中却传来一阵响动,心道有贼。一手抄起猎叉,披上羊皮袄,蹑手蹑脚地推门出去。
  一出门,张老实就看见自家养的黄狗,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于是躲在墙角向猪圈中张望,只见一只半人高的野猪,正趴在母猪身上,做着那自古以来所有雄性动物百做不厌、乐此不疲的事。
  张老实忙缩在墙角,攥紧钢叉,心道:“看在你给我家母猪配种的份上,等你骚完了,我在收拾你。”过了不久,听到母猪闷哼了一声,像是办完了事,手握着钢叉站起。却见那野猪站在墙边,一嘴将墙拱塌,示威似得看着自己。
  张老实暗自哆嗦,不敢上前,就这样僵持了很久。天空已开始发白,街上有起得早的,已开始在街上捡粪。张老实看见人影,忙大声吆喝起来,野猪一惊,掉头向山上跑去。张老实紧追了出去,却见一个老人,挎着粪筐,歪在路边,顿时没了勇气,朝老人走去,把他扶起安慰。
  转眼到了母猪生产的日子。这几天母猪吃食甚少,张老实明白母猪快生了,于是进山砍了些木头,准备在猪圈旁搭一个窝棚,为母猪接生,谁料正干活时忽然觉得一阵头晕,倒在地上沉沉的睡去。
  醒来时天光已经大亮,忙向猪圈中看去,只见十几只小猪,粉嘟嘟地堆在一起,争抢着母猪的喜的心花怒放,却见一只小猪,站在旁边愣愣的看着,不去争抢。张老实心中爱怜,进去抱起小猪察看,一边说道:“你莫不是投错了胎,难道还想回阴间受苦吗?”看了半天,小猪并无外伤,心中疑惑,将小猪放下。
  说也奇怪,那小猪一下地,便猛地向母猪跑去,一嘴一个将其他小猪拱得东倒西歪,含住张老实看得嘿嘿直笑,转身寻到铁锹,弓下身子清理起猪圈来。
  不用说,那只小猪就是我,前武警某部作战训练科科长——郎玡。
  在那日我被钉在城墙上示众,我只觉得脚上钉钉之处难受异常,不多时全身也跟着难受起来,我强忍住一声不吭,只怪自己自作自受。渐渐的浑身没力,想喊也喊不出来,就连舌头垂下来遮住鼻子,都没劲收回。外界的一切都已感觉不到,可体内的意识偏偏清醒的很,各种难受的感觉像走马灯似得在身上转来转去。

  不知过了多久,难受的感觉突然消失了,身上一热,连体内的意识也开始模糊起来。紧跟着身上一凉,世界美好的感觉不过如此,只觉得天也青了,草也绿了,我仿佛站在草地上张开双臂,任由温柔的爱人,亲吻着我的双颊。
  又过了一会儿,忽然觉得身体酸痛,浑身乏力。不知什么事物,含住我的口鼻,将一股带着芳香的气体,呼进我的肺中。一阵灼热的感觉流遍全身,我感觉充满了力气,一使劲,我睁开眼睛,竟然站了起来。
  首先引入眼帘的是一只硕大的母猪,躺在地上不住地哼哼,十几只小猪围在母猪的肚子旁争抢着如果上天再让我选择一次的话,我会对着那个判官说:“我选择魂飞魄散,求求你,让我魂飞魄散吧!”
  我被一双粗糙的大手抱了起来,脐带在肚子地下来回得晃着。一个头戴着破皮帽,黝黑的脸上挤满了皱纹的老人,笑呵呵的对我说:“你莫不是投错了胎,难道还想回阴间受苦吗?”我心里一惊,好死不如赖活着,现在的我虽然惨了点,可总比回阴间示众好啊!
  脚一接触地面,我立刻以最快的速度,向母猪冲去,先将那些仅有血缘关系的弟弟妹妹们拱开,叼着母猪的我才眼眶含着泪水,偎在母猪的怀里,埋怨着老天的不公,闭着眼睛沉沉地睡去。从明天开始,我就做一只彻头彻尾的猪吧。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我仍然无法融到猪的圈子里去,虽然我吃的是猪奶,住的是猪圈,也和其他小猪一样最喜欢玩拱鼻子的游戏。但我始终无法忘记我的过去,过去的记忆清楚地告诉我:我是曾经一个人,一个不太称职的丈夫,一个好的爸爸,一个优秀的武警军官。
  我也曾试着与兄弟姐妹们交流,无奈那些蠢猪只知道吃了睡、睡了吃,最近甚至连拱鼻子的游戏也不玩了。这可是我做猪的唯一乐趣呀!无聊之际我问母猪:“难道我们做猪就像它们那样过一辈子?”母猪哼哼道:“是呀,要不怎么着。”
  “做猪也要有理想!”我气冲冲的叫道:“难道我们就不能像黄狗和水牛那样,自由自在,非要关在这又脏又臭的猪圈里吗?”
  母猪吃惊得瞪着我,心说我生了近百只小猪了,这回怎么生出了一个怪胎,过了一会才悠悠地说道:“你不知道,其实,我们猪很多方面都比它们强。人们都知道狗鼻子灵,可是不知道我们的鼻子比狗还灵,狗能闻见的,我们能闻见,狗闻不见的,我们也能闻见。”
  “人们都说牛的力气大,却不知道,我们猪比牛的力气还大,牛拉的车,我们不费劲就能拱翻。我们会游泳,我们会打洞。更重要的是,我们的智商比那些畜牲高得多。你知道吗?狗和牛辛苦一生,为人鞠躬尽瘁,可到头来还不免挨一刀,肉给人下酒,皮给人御寒。而我们每天吃了睡,睡了吃,也不过就挨一刀罢了。”
  虽然我觉得母猪的话很有道理,可是我仍然发现我很不适应猪的生活,我喜欢在清水里洗澡,可猪圈里的水总是浑浊的,我喜欢到处乱跑,可狭小的猪圈老把我头撞得很痛。母猪很疼爱我,每次吃奶总是让我先吃,睡觉总是把最暖和的位置留给我,可是我仍无法忘记:“我是曾经一个人,一个不太称职的丈夫,一个好的爸爸,一个优秀的武警军官。”
  又过了几个月,天气转凉了,秋风把大地染成一片金黄。母猪的奶水越来越少,小猪们该断奶了。这天,张老实起得很早,把新做好的猪食倒在猪食槽中笑眯眯的看着。
  母猪把所有小猪拱到一边,叫我先吃,我哼哼着,摇头摆尾地向猪食槽走去。兄弟姐妹们则羡慕地看着我。我走上前闻了闻,不可否认,猪的鼻子确实很灵,我闻到一股发了霉的糠的味道,我朝后缩了缩。母猪见状,把我朝前拱了拱,我一跳,越过猪食槽,躲到角落里把头一歪,坚决不吃。
  母猪无奈,低头自顾自地大吃起来。其他小猪一拥而上,也跟着甩开腮帮子大吃起来。
  张老实见状,俯身把我抱了起来,左看右看,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心中纳闷,随手把我放在猪圈外的地上,我一着地,立刻欣喜的跑来跑去,张老实急忙张开手,想抓住我。
  我好不容易出来,怎能让他抓住?于是我绕着圈子,在院里跑来跑去,不一会儿,就把老张头累得气喘吁吁,大汗淋漓。老张头见追不上我,气恼之下,把院门锁上,拎着粪筐出去拾粪去了。
  我欢喜地在院子里又蹦又跳,黄狗大概从没见过这么古怪的小猪,只是吃惊地望着我。
  不一会儿,我折腾累了,肚子也开始咕咕地叫唤。应该吃点什么了,我抽了抽鼻子,一股食物的香味从老张头的屋子里传了出来,我跑过去,一嘴将门拱开,顺着香味,看见一个瓦罐摆在炕上的一个桌子上,冒着热气,香味正是从这里冒了出来。
  炕很高,我上不去。不过,这难不倒我,我把椅子拱到炕边,又把小凳子拱到椅子旁,象上台阶一样,一级一级的上去,顾不得烫嘴,知道吃了这顿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吃到下顿的我,不客气地把饭吃了个精光。然后,又把椅子和小凳子拱回原位,免得让老张头发现,下次没办法偷吃。

  老张头回到家,看到我还在院子里,又张着手锻炼了半天。然后气冲冲地回屋吃饭去了。我不住地偷笑,果然,从屋子里传来一声大喊:“有贼。”
  中午,张老头无可奈何地望着我,独自做了一些干粮,收拾起打猎的用具。我还以为他要把我干掉,连忙跑到猪圈旁的柴堆里躲着,不时把脑袋露出来偷看。老张头见我慌张,禁不住乐了,说道:“我要去打猎,才没工夫管你呢。”我心里嘀咕,仍旧不肯出来。
  黄昏时,老张头牵着黄狗进了山。我则又冲进屋子里,把他准备的二天池的干粮吃了个一干二净。然后处理好现场,躲到狗窝里美美地睡了一觉。
  第二天刚蒙蒙亮,一阵犬吠声把我惊醒,我知道一定是老张头回来了,连忙从狗窝里爬了出来。只见老张头牵着狗,猎叉上挑着几只兔子和一只野鸡。老张头把狗拴好,看了我一眼,却不理会我,搬过来一个凳子,把鸡和兔子收拾好,用盐渍了,挂起来风干。我在一旁饶有兴趣地看着他,等着听他发现干粮没了时发出的惨叫。
  老张头还是不知道谁偷吃他的东西,仍旧像往常一样,起床,喂猪,做饭,拾粪,发现饭少了或是没了,大嚷一通,再做饭,下午再丢。
  不过老张头明显是一个心肠很好的人,可能觉得偷吃的人是路过的乞丐吧,做饭时故意多做一些,有时我没待找机会偷吃,他就将剩下的饭给我。可我知道,虽然他不知道谁偷吃他的饭,他却打心眼里想抓住那个偷吃他东西的贼。
  这天,老张头像往常一样,把给我准备的猪食放在一个瓦盆里。接着做好饭,拎着粪筐出去拾粪。我早就闻到了饭的香味,见老张头出去,忙像往常一样,拱开门,把椅子拱到炕边,又把小凳子拱到椅子旁,上到炕上,可没等我动嘴,就听见房门“卡巴”一声插上,老张头拿着猎叉,跳出来叫道:“好呀,我可抓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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