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签书约

有钱公子找乐子，翁晓晓可没工夫奉陪，也不知道是哪路神仙，惹不起还是躲着点的好。
  离开面摊，翁晓晓没有继续在这一带停留，反正第一天就是出来趟路子。带的东西不多，三十包卖完就回了家。
  回到家，翁晓晓先去烧了开水，给翁氏送去一碗，自己喝了两大碗。歇够了，才开始练字，并构思话本子。
  正准备进厨房做晚饭的翁晓晓，却被陆耀文叫了过去，把一叠书稿交给了她。
  “先生，已经写好了？”翁晓晓很是欣喜，捧着书稿，自己找了个位子坐下，慢慢翻看起来。
  主体情节没什么变动，只不过经陆书生一润色，文采好了许多，读起来文邹邹的了，这合作翁晓晓实在不亏。
  “陆先生写得好，我明日便拿去给掌柜的看。先生，那家要看全部书稿，店家真的没问题吗？”若有问题，可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
  “听说口碑不错，除了相信，我们并无办法，不是吗？”
  翁晓晓点点头，也不再计较这些，“那先生等我好消息吧。”
  见陆耀文已经拿起了本书在读，翁晓晓很识趣，悄悄走了出去。
  ......
  第二天，翁晓晓轻车熟路来到了望月斋，找到话本子这边的伙计，说是有书稿请掌柜的审核。
  “抱歉，掌柜的这会儿有事儿，要晚点才能会客。”
  “不急，我等着便是。”既然掌柜的在，翁晓晓就不愿白跑一趟，索性把包袱往身后一背，翻看起架子上的书。
  话本室旁边的账房里，林常青打了个哈欠，“刘掌柜，你处理的很好，就这么办吧。”
  他不是文人雅客，接手这间书店也是迫于无奈，赶鸭子上架。很多事情他不懂，也懒得懂，只要每个月的盈利差不多，不太难堪，府里能交差就够了。十天半个月的才过来一遭，听听汇报，翻翻账册而已。
  刘掌柜连忙称是，少东家唯一的好处就是不太过问细节，实权下放。当然，忠信侯府立在那里，也没人敢欺主。
  “有没有什么好看的新书？我带两本回去消遣。”他本人是不喜欢看书的，不过家里的表妹喜欢。
  “这个月新出来了几本，我这就去给您拿。”
  林常青闲着无事，也迈步跟上，进了话本室。
  “掌柜的，”伙计打完招呼才看到了林常青，忙低头叫了声“少东家”。
  听到说话声，翁晓晓从书中抬起了头，忙把书放回了书架上，解下自己的包袱，恭恭敬敬地走到中年人身边。
  伙计正要介绍翁晓晓，却见刘掌柜摆摆手，“去把这个月的新书拿一套给东家。”
  听到吩咐，伙计立刻应了一声，转身找书去了。
  翁晓晓只好自我介绍道，“掌柜的，您好，我这里有一部书稿，想请您给掌掌眼。”
  “你写的？”
  “家兄所写，他一个读书人不便出面。”
  刘掌柜点点头，多得是这种穷秀才，不稀奇。接过来随意翻了翻，看了看字迹，又在开头跟结尾处停留了片刻，“行，算是过了，留下我仔细读一遍，再定刊印的数量。”
  这就收下了？快的有点猝不及防呢。
  “那？”
  “你放心，我们店铺童叟无欺，不会欺负新人的。等会儿再跟你说契书的事情。”
  能签约就行啊，新人不敢奢望给多少钱的。一咧嘴，翁晓晓瓷白的小脸上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好，好。”
  从开头就只盯着掌柜的了，翁晓晓完全没留意站在一旁的林常青。
  不过，林常青早认出了她，在一旁饶有兴趣地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刘掌柜想着先打发走少东家，没想到，递过去的书接了，人却还在架子上找着什么，没走的意思。
  这是要听听？刘掌柜巴不得他多学一些门道呢。
  “字迹清楚，文采不错，开头也吸引人。小兄弟，你能做主吗？”
  翁晓晓点点头，“在下能做主。”
  “能做主就行。我们有两种合作模式。一是买断，二根据刊印量提成。作为新人，我建议你选保底的买断。我们一般都是先刊印个一百本试水，买断的钱跟这一百本的提成差不多。”
  能跟翁晓晓说到这个份上，这位掌柜已经足够厚道。
  在后世都火爆的文章，不可能在这里就熄火了，翁晓晓没有多犹豫就拿定了主意，“您的意思我听明白了，但我对自己的故事有信心，我选择第二种合作方式，拿提成。”
  刘掌柜笑笑，“可以。张超去拿两份契书来，提成那种。”
  拿着契书读了两遍，幸亏这几天一直在练字，千字文也读熟了，这契书上的字基本都能认识。
  翁晓晓毫不犹豫地签下了大名，虽比那天租房子写得好了不少，但还是难看的。
  刘掌柜看到那一笔字，再不怀疑是“家兄”所作了。
  林常青自始至终都没有开腔，越发觉得翁晓晓“这小子”不一般，浑身没有丝毫畏畏缩缩的小家子气。
  “敢问，在下好久才能拿到钱？”
  “一般来说要下个月了，每个月的今日都可以来领提成。”
  一个新人，翁晓晓不好再提什么要求，对于晚点才能拿到钱也早有心理准备。
  “那，谢谢您了，还不知道您贵姓？”
  “免贵姓刘。小兄弟留个住址吧，若有急事也好找得到你。”
  翁晓晓不做他想，提笔在纸上写了下来。收好契书，揣进袖袋，就告辞离开了。
  林常青也不知道抽得什么风，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你干嘛跟着我？”翁晓晓也只是下意识地转回了身，没想到把林常青抓了个正着。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哪里跟着你了？”林常青露出无辜的笑容。
  这话一点错都没有，翁晓晓也无可反驳，自然认出了是戏耍她的富家子。跟个纨绔没什么好聊的，东绕绕西绕绕，总算在人多的地方把人给甩开了。
  看着小狐狸溜走，林常青一点也不沮丧，倒像是发现个好玩的新东西，脸上带着异常的兴奋，吹着口哨溜溜达达就进了常去的那家戏园子。
  舞台上的青衣正唱到“清清荷叶清水塘，鸳鸯成对又成双，梁兄啊~  英台若是女红妆，梁兄你愿不愿配鸳鸯？”（梁祝越剧台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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