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苏家遭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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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某女子监狱门前。
铁门缓缓打开,一个衣衫破旧的女人被送了出来,她脸色蜡黄,一头齐耳短发虽然精心打理过,但还是难掩狼狈之色。
定定地站在原地,女人目光空洞地看着这个陌生的世界,耳边,是狱警冷淡的声音:
"出去之后好好做人,别再来这里了。"
她说完,漠然地转身离开。
听着背后铁门关上的声音,女人的睫毛颤了颤,抬起头,她失神地望着阴霾的天空。
三年了,三年的牢狱之灾。
她苏瑾终于熬过来了。
重见天日的瞬间,她并没有激动得热泪盈眶,三年的沉淀,早就磨平了她的性格。
什么喜怒哀乐,她早就不在乎了。
"苏苏!"
温柔的呼唤拉回了苏瑾的思绪,寻着声音看过去,她看到了刚从车上下来的秦玥如。
一路小跑来到她跟前,秦玥如紧紧地将苏瑾拥入怀中,怀中人儿的瘦骨嶙峋,让她禁不住老泪纵横:"我可怜的女儿,你受苦了。"
迟疑了下,苏瑾才慢慢地抬手抱住了秦玥如,察觉到肩头的湿意,她的鼻尖不由地一酸,抿了抿干涩的唇,她开口轻轻地安慰:
"妈!你别哭了,我没事。"
"嗯,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松开苏瑾,秦玥如边抹泪边上下打量着她,她瘦了很多,长发也剪掉了。
除此之外,她的脸上还有很多大大小小的淤青,有些地方还破了皮,伤口已经结痂。
"她们打你了是不是?告诉我!是不是?!"
握住苏瑾冰凉的小手,秦玥如又心疼又愤怒:"我去找他们说理,还有没有王法了?!"
"妈!不要。"
拽住秦玥如的胳膊,苏瑾摇头:
"我真的没事,你不用去找他们。"
"可是……"
秦玥如不甘心,苏瑾却转换了话题:
"妈,我不在家的这几年,你跟爸还好吧?"
听到苏瑾如此问,秦玥如的脸色变了。
皱了皱眉,苏瑾追问道:
"怎么了?是不是陆景琛又找你们麻烦?!"
"这……"
秦玥如欲言又止,忽尔她又笑着说道:
"你刚出来。我们不说这些了,走,跟妈回家,妈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红烧排骨。"
"妈!你还是先告诉我吧!!"
苏瑾坚持,她迫不及待地想知道这些。
她在监狱这三年,每天都要遭受各种各样的酷刑,用那些人的话来说就是,她所遭受的一切,都是陆景琛安排的,他要让她以这样的方式赎罪,她要让她认罪,认罚。
他要让她痛改前非。
陆景琛那么恨她,他怎么会那么轻易地放过她的家人呢?
"妈,你就告诉我吧,我能承受得住。"
"……那好吧,我告诉你,不过你得先跟我回家,我路上再详细地跟你讲。"
"好,我跟你回去。"
"嗯。"
……
没有花园别墅,没有小桥流水。
苏瑾记忆中的家,早已不复存在。
"你被送去监狱不久后,陆景琛就起诉了苏家,我们为了付高额的赔偿金,只能卖掉了房子和车子,现在,这里就是我们的家。"
看着面前老旧的居民楼,苏瑾的心中愧疚万分,知晓她的心思,秦玥如不以为然道:
"没事没事,那些都是身外之物,只要我们一家人齐心协力,就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话落,她拉起苏瑾的手。
"走吧,跟妈回家。"
没有电梯,苏瑾和秦玥如只能爬楼梯。
她们家在七楼,苏瑾每走一步,脚踝处就会传来钻心的疼痛,她在狱中挨过打,脚踝处落下了难以愈合的创伤,她不能太用力。
苏瑾没有把这件事告诉秦玥如。
她不想让她难过。
跟着秦玥如回到家,苏瑾下意识地环顾了下四周,不足十平方的客厅,一切都显得那么拥挤,尴尬地笑了笑,秦玥如道:
"房子有点儿小,你可能得适应适应。"
"妈……"
"好了好了。"
知道苏瑾要说什么,秦玥如赶紧打岔:
"你先去洗澡吧,我给你做饭。"
"对了,你的衣服在那个房间的衣柜里。"
顺着秦玥如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苏瑾看到了一间小小的卧室,这个卧室真的很小,放了床和衣柜后,就再也容不下其他东西了。
小心地打开衣柜的门,入目的画面让苏瑾的鼻子又酸了,长长的竹杆上,挂满了她以前的衣服,这熟悉的感觉,让她心痛不已。
拿了衣服和洗漱用品,苏瑾来到浴室。
新家的浴室也很小,一次只能站一个人。
浴室的设备很陈旧,苏瑾研究了半天才找到开关。
站在莲蓬花洒下,她边冲水边看着手臂上的伤,她的身上有很多伤疤,这些都是她在监狱里留下的。
很疼,也很刻骨。
洗完了澡,苏瑾换上了干净的衣服,衣服很大,穿在她身上显得那么得不合适。
苦涩地笑了笑,她来到餐厅。
小小的圆桌上,摆着她最爱的糖醋排骨。
看到她过来,端着盘子的秦玥如道:
"来得正好,吃饭吧。"
"好。"
收起复杂的情绪,苏瑾坐在椅子上。
接过秦玥如手中的筷子,苏瑾正准备吃饭时,门响了,随即,她听到了苏诚的声音:
"老婆,我回来了,饭好了没有?"
察觉到秦玥如的表情变化,苏瑾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不等她想出对策,苏诚就走了进来,他脚步颠簸,看样子喝了不少酒。
"爸!您回来了!!"
从椅子上站起来,苏瑾平静地看着他。
三年不见,苏诚苍老了许多。
也颓丧了许多。
在他身上,苏瑾再也看不到老当益壮的精神和气度,父亲老了,头发白了大半。
"你……"
反应了几秒,苏诚突然暴怒。
"你别叫我爸!我不是你爸!!"
猛地拽住苏瑾的胳膊,苏诚边将她往门外推边气急败坏地吼道:"你给我滚!滚!!"
"老公,你别这样,你……"
眼看着苏瑾被苏诚推得快要跌倒,秦玥如上前制止,谁知下一秒,他一巴掌甩在了她的脸上:"是不是你把这个扫把星带回来的?"
"你……你居然打我?"
捂着火辣辣的脸颊,秦玥如生气地与他对峙,看着两人争执不休,苏瑾发飙了。
使劲儿地挣脱了苏诚的束缚,她呵斥道:
"够了!你们不要再吵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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