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虎毒不食子

“去叫你们班文恩婷出来。”孙雁叼着一根棒棒糖随便揪了一个高二二班的人说道，在她身后还站着两个女生靠着墙玩手机。

        她们三个是实验中学有名的混子，本来就是靠钱进来上学的，就是因为背后有靠山所以才这么肆无忌惮。

        文恩婷走出来：“你找我干什么？”她的手紧张的有些发抖，她是不敢招惹孙雁的。

        孙雁胳膊架在文恩婷肩膀上，把她拽到天台，其中一个女生看在门口另外一个女生按着文恩婷的脖子，而孙雁则是拿着一把剪刀肆意的剪掉了文恩婷的长发，剪的长一块儿短一块儿的。

        无论文恩婷怎么挣扎，两个女孩都是嬉笑着，甚至还抽了她好几个巴掌：“你不是很牛么？不是还想跟我争锦标赛的名额么？你那个神气劲呢！”

        “我今天就得让你知道谁才是这个学校的主子。”孙雁掐住文恩婷的脸颊道，“你信不信我给你灌了药直接给你扔到私人公馆里面。”

        “你放开我！”文恩婷叫喊着，清脆的上课铃声在耳畔中响起，学校的天台正对着小足球场，这节有体育课已经能听到男生的欢呼声了。

        “要不咱把这小妮子的衣服扒了拍几张照片，看她以后还敢抢我们雁姐的东西不！”按着文恩婷脖子的女孩说道。

        孙雁笑着嚼碎了嘴里的棒棒糖：“这倒是个好主意，她以后要是不听话咱就发出去几张。”

        文恩婷耳边充斥着这两个女孩的笑声，她有低血糖挣扎久了她有些浑身无力脑子也不太清醒，这两个女孩就像是两个恶魔一般，狂笑着，大力的扯开了她校服衬衫，几颗扣子崩落四散。

        就在孙雁正拿出手机拍照的时候天台的门被一脚踹开，孙雁皱了皱眉头：“邢芮又是你！”

        邢芮拽着看门女孩的衣领子直接就仍在天台一边的地上，她的头蹭在地板上挫伤了大片：“你现在放开她，把手机内存卡给我，我不找你麻烦，我要是自己去拿可就不能善了了。”

        “我早就看不惯你了，拽什么拽！”孙雁冲过去跟她打架却被邢芮闪了过去。

        “就怕你不够打。”邢芮从小就是跆拳道柔道并练的，她虽然不高但力量出奇的大，一个人可以吊打两个同龄男生不是问题，眼前这三个人确实不太够她打。

        一个回旋踢就踢掉了孙雁手里的剪刀，把孙雁的双手擒到身后拽着她的身子往天台边上推，以至半个身子都悬在外面，吓得孙雁一直在叫。

        剩下的两个帮凶哪里见过这阵仗，连滚带爬的赶紧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只有文恩婷看着眼前的一幕有些害怕，她攥着胸前的衣服喊道：“邢芮，够了！”

        “你不是也挺拽么！”邢芮按着她的脖子，“你爸现在在我爸手底下讨生活，怎么你还想爬到我头上来？”

        “你放开我！放开我！”孙雁喊道。

        邢芮觉得好笑：“你是不是被我打傻了，我放开你？我放开你你就真掉下去了！”手上还假意松手吓她。

        “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孙雁求饶道，邢芮的手劲着实大，一只手就把她两只手按的动弹不得。

        邢芮按着她说道：“道歉！给恩婷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

        “没吃饭啊！大点声！”

        “对不起！”

        邢芮这才把她拽回来，松开她的手：“再有一次，我一定会把你按在地上打。手机给我。”

        孙雁不为所动，邢芮只能按着她的手自己搜，终于从裙子的兜里掏出了手机：“滚！”

        “你给我等着！”

        邢芮转身把身上的棒球外套裹在文恩婷身上，把孙雁手机里的储存卡拿出来掰断，又找了块砖头把手机砸的粉碎。

        邢芮把文恩婷拉起来，给她抓了抓头发：“我看你没在班估摸着就是孙雁来找你麻烦了，没事，我不会让她欺负你了！”

        文恩婷红着眼睛看着邢芮，邢芮捡起了孙雁带过来的剪刀，直接上手准备给文恩婷剪个头发，文恩婷躲了一下道：“你干什么？”

        “我给你剪个头发啊，你放心我技术一流，我妈的头发都是我剪的。”

        文恩婷的长头发被剪的稀碎，只能剪到和最短的一缕头发一样长，邢芮怕她伤心特地给她剪了一个狼尾，拿出手机照了张照片给文恩婷看。

        文恩婷皱了皱眉道：“你这剪的什么呀？”

        邢芮笑骂道：“你识不识货，这可是最近最流行的狼尾鲻鱼头！你也换换风格，你看你这个发型显得多不好惹，你就像我大姐，我是你小弟。”

        “大姐，咱今儿个打谁？”

        “什么呀！”

        “哈哈哈哈，走吧，这发型真的挺好看。”

        “勉勉强强吧。”

        “什么勉强！让你头发赶紧长长，我还给你剪。给你剪个公主切。”

        邢芮总是能把文恩婷逗笑，文恩婷从没想过这是邢芮第一次给自己剪头发也是最后一次。

        “我和恩婷她爸爸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我一个人带着恩婷一边上班一边照顾她，也是我疏于对孩子的关心，竟然连她在学校受欺负了都不知道。”恩婷妈妈听到晓霁的转述终于还是落泪。

        “恩婷妈妈您也不用担心，关于恩婷被校园霸凌的事后续会有其他警察接手，您只要配合调查就行了。”晓霁把文恩婷的日记本装进帆布袋里，“恩婷确实受了些惊吓，不过我相信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晓霁起身望着文恩婷的房间笑了一下，他用自己六年暗恋的故事换来了两个女孩真挚的友情，这是他在刑警队的第一份收获。

        “晓警官，我想放弃游泳了。”文恩婷环抱着自己的双腿，把脸埋在双膝里闷闷的说道。

        “为什么？”

        “我只要想到游泳池，就会想到邢芮的死，我就更不能原谅自己，是我害死的她。我怎么能在她死后，还若无其事的生活呢。”

        晓霁静了一会才开始缓缓的说道：“我相信你们都是彼此最重要的朋友，真正的朋友是不会埋怨对方，是不会怨恨对方的。我相信邢芮从来都没有怨恨你，她很希望你继续游泳，继续做自己喜欢的事。”

        晓霁将那张报名表递给文恩婷：“如果她怨恨你就不会亲自写上你的名字。”

        晓霁起身：“我希望你看到游泳池时想到的不是邢芮的死，而是将游泳就当作和邢芮再次见面的机会。”

        “你每一次游泳，有一次训练，每一场比赛都有邢芮的身影，带着她的期望去游泳不是更好么。”

        文恩婷看着手上的报名表，看着姓名栏被划掉的孙雁的名字，在上面端端正正的写着文恩婷三个字，文恩婷终于还是哭了，但她是笑着的。

        在晓霁临出门前文恩婷走出房间，手上拿着晓霁的那本日记本：“晓警官，日记本你忘记拿走了。”

        晓霁拍了拍自己的小帆布包笑道：“这是我们交换的。”

        文恩婷笑了，一个浅浅的笑，眼神再次闪亮。

        恩婷妈妈看到女儿恢复正常也是十分开心：“多谢你们了，晓警官，沈法医。”

        文恩婷听到晓霁身旁另一位警察的姓：“啊……”

        晓霁伸出食指放在自己嘴上：“这是我们俩的秘密。”

        “嗯。”恩婷抱紧了晓霁六年的暗恋情书，她相信晓警官一定会和沈法医在一起的，一定。

        文恩婷突然想起自己看过的动漫里的一句话：如果我们每一个人都是饭团，梅干是我们每一个人的优点，我们之所以可以看到别人身上的闪光点就是因为梅干都是贴在饭团背后的，我们看不到自己的优点也是因为自己的梅干也在背后。

        只有努力追逐别人的人才能看到那个人的闪光点，文恩婷坐在沙发上等着妈妈做饭：“我看到了晓警官身后的梅干，希望沈法医也要快点看到。”

        沈继坐上了车，他觉得晓霁绝不只是得知了文恩婷被欺凌的事，应该这部分的短路已经通了：“日记本就这样送给别人了？”

        “我们这是交换。”晓霁又拍了拍自己的帆布包。

        “行吧，交换。”

        晓霁看着帆布包从外面摸着里面的日记本，确实没有放在自己手里的必要了，自己所期待的不是都已经实现了么？

        晓霁收到了傅聚的电话：“喂？”

        “开免提。”

        晓霁打开免提。

        “队长，保洁和孙杉杉都已经被带到警局了，现在发生了一件更棘手的事，张智德死了。”

        “什么？！”

        沈继道：“尸体带回警局，我们这就回去。”

        “好。”

        “等一下。”晓霁道，“传唤邢芮的父亲邢峰。”

        “等等什么意思，你是说亲爹会杀自己的女儿，虎毒不食子不至于吧。”傅聚震惊道。

        “如果邢芮并不是邢峰的亲生女儿呢。”

        傅聚顿了顿：“我去，八百年没查过这么乱的案子了。”说罢就挂断了电话。

        “晓队长不打算跟我解释一下么？”沈继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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