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黎明之前

以战止战，战之可也。

        两个世界的对视，不曾相识却又似曾相识。

        紧握住手中的剑，无论遥远的黎明还有多久才会到来。

        只要我的枪还能发出声音，你的背后就交由我来守护。

        “凌晨3点，时间把握的还真准啊！这可是一个很好的时机。”

        向着不远处人群涌动的南门望去，作为内墙使用的木制栅栏这边。挤满了手持简易长枪的平民，几乎将通往南门的街道都给堵死了。

        木制栅栏之外，城墙之内的一段缓冲区内，开阔的街道中除了一些碎石瓦砾，便是斜插着的落地箭矢。每一支箭矢上面，都或多或少沾带着一点干枯的血迹，可以肯定是从不知道在哪的尸体上拔下来的。

        人声嘈杂的人墙这边，有组织没纪律的平民拥挤在一起，一点点的缝隙即是仅有的间距。看着这一切一筹莫展的黄龙星，不得已从附近的小巷子穿过，向着其它的街道跑去。但由于不认识路，在巷子中还走了不少的弯路。

        而另一边，南门所在的城墙上，此时正进行着激烈的攻防战。破败的城墙上，到处都是燃烧着火光的箭矢，与篝火坛发出的亮光交织在一起，将平台上照的明亮。

        魔晶炮的轰鸣声开始响起，附近的民兵紧握着弓弩，将一支又一支的箭矢射向城外，回馈给将它们送上来的敌人。但也有一部分民兵，在战斗一开始的时候，便在第一波箭雨的打击阵亡！尸体上插着数支箭矢，火苗在他们的衣服上燃烧着……

        噗！

        重复着将附近堆积的石块丢向城外的动作，一支箭刚好刺穿了某个民兵的头颅。双手高举起的石块也砸了自己的脚上，但倒下的尸体已经来不及发出吃痛的叫声了。

        城门早已在攻城锤的撞击下向后倒下，但望着通道内燃烧的大火，与向外扩散的呛人浓烟。积聚在城门外的一大波匪军，此刻除了高举手中的盾牌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轰！！

        巨大的爆炸在城墙下出现！将半径范围内的一切瞬间吞噬！混合着残肢碎肉的破片四溅而出，把一个个缺少防护的匪军插了个面目全非！刀刀入肉的铁器残片，插在受害者的手脚上，面目被血污与烟尘所覆盖。几枚明显的破片插在尸体的额头之上，死不瞑目的家伙张大着自己的嘴巴。浑浊的双眼已经失去了色彩。

        附近的匪军已经搭起了云梯，底下的人有次序的攀爬着。但偶尔有几个倒霉鬼被落石砸中，当场倒地昏死过去。

        被长枪从城墙上捅下来的家伙，狠狠的砸在了下面的同伴身上。但没人去关注惨叫着的家伙，无用的尸体被一把拖开，又有数名匪军登上云梯，向着城墙上跑去。

        轰！轰…！

        几声巨大爆炸声在城墙上响起！刚刚好在轰鸣的魔晶炮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燃烧着的钢铁骨架与黑滚滚的浓烟。浑身着火的民兵嘶吼着，从城墙上翻落下去，摔在城内或城外的地面上。

        突然，城墙上刮起了一阵大风！从上面射下的箭矢都被这股大风所吹偏！竟然无一能命中敌人！而从城外射来的箭矢却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

        在仔细一看，城外的不远处，一名身穿黑袍的人挥舞着手中的魔法杖，口中振振有词的吟唱着听不懂的语言。

        火！城墙上燃烧的火源突然变大，变成了一片席卷整段城墙的细长火河！一时间，到处都充斥人们临死前的惨叫声！

        “怎么回事？！敌人有魔法师吗？！”

        “该死的，看不到他们了！！”

        “快看火熄灭了！匪军登上城墙了！”

        涌动的人群大喊大叫着，恐惧、不甘、迷茫等种种负面情绪一时间弥漫在众人的心头。本应能坚守较长时间的城墙，此时已经落入匪军的手中！奋力抵抗的民兵竟然已经全军覆没！“怎么会这样？早晨的防守中可发生过这种事情！”

        匪军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魔法师的身影。本来势均力敌的局势开始崩溃，对战的天平突然向匪军那一方倾斜。

        从阶梯上下来的匪军，有组织的排起阵型，并不急于向木制栅栏后的平民发起进攻。而栅栏之后的平民，虽然占据着数量的优势，但却对此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面盾墙在对面出现，与己方展开对峙。

        阴笑着，组成盾阵的匪军没有冲击木墙。城墙之上，好像有人把什么东西用绳子拖了上来。注意这些的平民们，突然之间安静了下来……某个匪军手中高举起的东西，让栅栏之后看见的人，都愤恨的咬牙切齿起来。

        “那…那是……米德雅？！”一名紧握着简易长枪的少年，看着那人高举起的人头，瞬间惊呆了。与惨死的少女过去的种种回忆，一下子全都涌上心头。眼泪从少年的面庞划过，握住长枪的右手也开始颤抖起来……

        “你们这帮牲口！不许用手碰她！！”少年怒吼着，作势就要从木栏的缝隙间穿过！但紧接着，便被周围的人一把拽住！“德林！不要冲动！”

        “快拦住他！不要让他冲出去！”

        “没有命令不许离开栅栏！”人群中不断有人大喊道。

        抚摸着女尸赤果的胸脯，将好几具尸体用绳子拽上来的家伙残忍的阴笑着。还睁着双眼的少女头颅被那人提在手中，乌黑秀发的下面，是一张惨被蹂踏过的惊恐面容。泪痕还在少女的脸上未干，暗淡的双眼还透露着恐惧与怨恨……

        “哈哈哈，她还真有副好身材呢！既然是你老婆，那就还给你好了！”

        说完，提着人头的匪徒，把少女的人头掷出！划过一条弧线，滚落到了少年的脚边。愤怒了，人群彻底愤怒了！情绪失控的少年第一个冲出了栅栏！失去秩序的现场，人们争先恐后的涌出栅栏！冲向早已摆好了迎击阵型的盾墙！

        唰唰唰……的一阵刀光剑影……

        一拥而上的平民相继在前排的接触之中倒下，流出自己温热的血液，怒睁着自己的双眼。简易的长枪被轻易斩断，削尖的前端无法捅破坚固的盾墙。从盾墙之后刺出的短剑，又将涌上来的人们捅穿，留下又一地还保持着狰狞面容的尸体。

        情绪失控的人们，都被怒火冲昏了头脑！他们拥挤着，向着城门处涌去。向着不断重复着简单刺杀动作的盾墙涌去。好像只有大伙一起上，便能将盾墙推倒，将该死的匪徒踩死。但这只是重蹈前人的覆辙，让充满不甘的尸体，在前方的街道上越积越多……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从城主府赶来的希迪娅灵，看着前方那疯狂的景象，重复着口中的话语。华丽的符文盔甲，好像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绪，一闪一闪的散发着点点微光。左手紧握着五边形的盾牌，上面绘画着火红的繁星纹章。右手却什么都没有握住，好像公主殿下从头到尾都没有携带过武器。

        “殿下！你在做什么？！”

        穿过漆黑的小巷，紧握住手中的电磁突击步枪，看见在街对面发呆的希迪娅灵，黄龙星小跑着过来。拥挤的人群将靠近城门的通道全部堵死，争吵着、破口大骂着……没有人去理会身处后方的两人。

        注意到希迪娅灵的右手，黄龙星很是奇怪的问道：“殿下！你的武器呢？”

        “这和计划好的不一样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场面已经失控了！匪军与平民纠缠在了一起，快想办法控制局势啊！”看着不为所动的少女，黄龙星此刻的心情也变得有些愤怒了。真想上去给这个仍在发愣的公主，甩上几个巴掌，好让她清醒清醒！

        四溅的血液、断落的残肢。阵前的交战还在继续，前排的盾墙出现了松动的迹象！很快，涌动的人群便踏着倒地者的尸体，冲进匪军的阵列之中！在那人挤挤的狭小空间内，轻巧的短剑竟然也变得无法施展。愤怒的人们击打着，撕咬着，用最原始的方法战斗着……

        “坠天使……！”

        被愤怒所侵染的女声大喊着，一道霞光突然划破天际，在希迪娅灵的右手边落下！高大的方型石碑破土而出，冲破了地面石板的阻挡，突然出现在红发少女的身旁！散落的泥土从石碑上落下，密密麻麻的铭刻符文闪耀着五彩的光辉！

        高耸的石碑顶上，一柄红黑色的长剑从石碑内弹出剑柄。橘黄与火红交织的剑柄涂装，就像一朵炙热的鲜红烈火。仅仅弹出一点的剑刃，已经散发出了苍蓝黑焰的符文光芒！

        一跃而上！踏于石碑之上的红发少女，拔出了藏于石碑中的长剑，直立于自己的身前。不经意间，少女与少男的一眼对视，在双方的脑海中都闪过了一个星尘被吹散的景象！不曾相识却又似曾相识……那到底是…什么？

        闪烁的石碑随着长剑被拔出，也随之土崩瓦解。屹立于之上的少女，双脚落地在地面上踩出了一个略深的鞋印。

        剑上反射的寒光一晃，同时回过神来的两人，眼中都闪过一丝明亮！但也同一时间，注意到了身旁的变化！自己与他（她）的周围，竟然已经被平民与匪军一同包围了！！本应厮杀在一起的双方，却不约而同的包围了背靠背的两人！！！

        所有人的双手，都不知在何时丢弃了自己的武器。浑浊的双眼布满血丝，竟然还发出了淡淡的红光！嘴角流下了分泌过多的涎水，仿佛一具具行尸走肉一般，正以看着可口晚餐的眼神，紧紧盯着黄龙星与希迪娅灵二人！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坠天使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我的手中？”

        “奇怪，我怎么没有刚刚的记忆？这群人怎么看起来像僵尸一样？！”

        努力回忆着，但却无法想起什么的黄龙星，与背靠自己身后，看着手中长剑有些愣神的希迪娅灵。在此刻，两人都紧张的注视着身旁的人群，一时间反应不过来该做些什么？！

        哦…呼…..啊！！！

        嘶吼着，眼睛散发着红光的人群，好像神志不清的醉鬼在**一样。离得最近的一人，突然猛扑向身前的黄龙星！发出了一声难听的吼叫声！

        砰！……砰砰砰砰……！

        一声电磁突击步枪独有的枪声瞬间在街道中响起！但几乎是同一时刻，黄龙星还听到了远处！传来了连续且不间断的细微枪声！好像是在东门那边！

        反观那只扑前的怪人，已经在巨大动能的子弹面前，被彻底轰碎了半个脑袋！顺势躺在了石板地上！贯穿了这一切的子弹继续前行，最后磅的一声！在黄龙星对面的建筑物内失去了动静！

        同时子弹所过之处，所有被击中的家伙或头部，或肩膀，又或是脖颈，都被打穿了一个大洞！深蓝色的螺旋光尾迹还残留在射界的空中，猩红的血液从他（她）们的伤口中流出，地面上还多了好几个破碎的脑袋！白色的不知名液体混合着血液，被倾洒在石板地上，散落了几乎遍地！

        伴随着失去重心的尸体倒地，身旁的人群竟无一为止所动，只是充满敌意的注视着被包围的两人！

        “啊！！！”

        人群动了！所有人的眼睛都散发出更强的红光！再犹豫了片刻之间，持枪的少男与握剑的少女同时动手！

        爆亮起的深蓝色光辉，与炽热的红黑色剑芒，交织盘旋在一起，形成了一组光的圣焰！将猛扑袭来的人群轰碎！斩断！撕裂！贯穿！

        两人交换着战斗的位置，蓝与红的战斗圆心外，仅仅数息之间便留下了一个巨大的真空区！到处了都是残碎的尸体，与被鲜血染红的大地！街道两侧的建筑物上，大小不一的弹孔中还残留渐渐消散深蓝尾光。而剑痕留下巨大的开口之内，则是一片漆黑，看不见任何物体。

        宛如修罗战场的中央，无数无形的轮廓向着远方离去，就像是气体被吸允着，飞向城门的方向，向着涌动过来的人群深处而去……天空已经被云彩所笼罩，双月的光辉在云朵的缝隙之间，透露出红蓝的两色光芒。就像是无数的光撑破了即将碎裂的颅骨，显得别样的恐怖。

        砰！砰！哒，哒！

        空响的扳机声，从黄龙星的指间传出。注意到轰鸣声停止了的希迪娅灵身形一转，反手一剑便将逼近的怪人们橫斩成两半！炽热的火光在伤者的伤口上闪耀！散发着高温加热时才有的蒸汽！但倒地的家伙，却没有发出一声惨叫，反而嘶吼着向两人艰难的爬来！毫无恐惧，眼神空洞，无畏生死，好像只知道最原始的战斗方式！

        枪口朝天的举起右手中的电磁突击步枪，靠着动力盔甲的力量加速，借着枪身的一记猛击！扑来者的立即身首分离！血液被溅射到了枪身上，盔甲上。但也在猛击的那一瞬间，空仓的弹鼓被顺势掷出，将有一个犹如僵尸般的家伙击倒！

        腰间的弹鼓被左手拔出，在一连贯的动作中，被重新装上，并将加速倍数开关拉至3倍字样的数字间。行云流水之间，砰砰的轰鸣声再次响起！深蓝的光辉带着贯穿一切的子弹，将围上来的人群轰碎！又变成了一具具的残尸！

        “靠！难道要把他们都杀完吗？”

        “那你想怎样？”一剑将最近的几个疯子劈开，希迪娅灵继续舞动着手中的长剑。这些人异常得太明显了！连一丝痛苦的惨叫声都没有，完全不像是人类！

        砰砰砰！轰！

        迅速射空了弹鼓内的装弹，再一扣枪身下的榴弹筒扳机！爆射的弹幕将又一排人，以及身后的人打成了一个个筛子！一发最后的榴弹，在拥挤后方人群中爆炸！

        炙热的冲击瞬间席卷不远处的两人，爆炸所产生的光焰也将人群所覆盖！但层层叠叠的人群，也将爆炸的威力给衰减了一大部分！但即便如此，还是在包围的人潮中，轰开了一条血路！

        “快！往这边走！”只看了一眼挥手示意的黄龙星，希迪娅灵一脚侧踢，踢飞了靠近的疯子！便跟在黄龙星的身后，向着突破的缺口奔跑。

        不远处被震得东倒西歪的幸存者，挣扎着站起身来。完全无视自己缺失的手臂，或住不住流血的可怕创伤口。犹如僵尸一般，嘶吼着慢步追向越来越远的二人。

        “好机会！”

        希迪娅灵没理会奔跑中的黄龙星，身形一转再次面向涌动的人群！闪烁着符文光芒的长剑，斜指向石板铺成的地面。苍蓝黑焰的光芒再次在剑身上闪耀…！注意到希迪娅灵停下了的黄龙星，又小跑回这位红发少女的身旁，止步于她身后的同时，也重新装上了…一个弹夹？

        就在疯狂的人群逐渐接近，看着希迪娅灵保持着这个姿势仍没有反应的黄龙星，举起手中的电磁突击步枪，已经准备好射击时…！

        “分割！”

        希迪娅灵的声音好像有回音一般，不停的在黄龙星的耳旁回荡。由下至上挥出的长剑，直至向天际！一束炽热的白光瞬间冲破地面的石板街道，呈一条直线向远方扩散而去！逐渐扩大的光芒在突破天际的同时！以希迪娅灵的方向为中心，45度角向外散去的光辉将汹涌的人群完全覆盖在了其中！

        好似激光一般，刚刚还人满为患的街道，连同两侧建筑物一起，与那之后的城墙都在万丈光芒之中，灰飞湮灭为了虚无！连一点尘埃都不曾留下！

        扩大的光辉在横行至少1000米后！消散为了点点的星尘降落凡间……一条仅有100米多一点的三角形沟渠留在了地表上，穿过崩塌的城墙，向远处扩散而去的景象，也随之映入了希迪娅灵与黄龙星的眼前……

        “这…？！”

        “这是我做的？！”

        手握长剑的红发少女，比一旁的黄龙星感到更加惊奇。看着自己握住剑柄的右手，希迪娅灵无法想象自己挥手之间，竟然便将上千人从这个世界上抹去！

        “坠天使……艾迪雅琴元帅，明明跟我说这是仿制品，怎么也能发挥出这样的威力？”

        与还在愣神的希迪娅灵不同，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的黄龙星，再看到从另外两边的街道，缓缓走来的人群时。已经握紧了手中的电磁突击步枪，后背靠向希迪娅灵，准备好再次激战了。

        （30发，仅有的这一个高爆弹夹。每发的爆炸半径在1米左右，使用过程要特别注意。）

        内心思考着下一步对策，黄龙星的手指轻轻拨动了加速倍数的调节开关，将其下调至0.5被加速。这是为了避免子弹在贯穿人群后才爆炸，造成不必要的浪费。

        砰！砰！

        两声不大的电磁手枪声从高处传来！注意到这点的黄龙星头一抬，往身前的三层楼建筑上看去。

        一名双手环抱胸前，笔直的站立在楼顶的黑长直少女正微笑着…看向自己！任凭背后长度及腿的黑色长发随风飘荡。柔顺的每一根发丝之间，都似乎有着点点的反光颗粒，好像是星尘一般，在少女的发丝间落下……

        反射着月光的透明颗粒，晶莹剔透得宛如一粒粒钻石星尘。清纯的面容，如同洁白的莲花出淤泥而不染。那双蓝色黑瞳的眼睛，好像能看透人的内心般，有一束皎洁的精光从中闪过。

        两把白银色的电磁手枪别在腰间，一身完全漆黑的装束，短袖衫、短裙装、以及那双腿之间的幽暗深处。值得注意的是，她的手脚上都套有完全漆黑的动力手甲，与动力腿甲。

        再看她刚刚枪击的两处，从街道两旁涌来的人群都被透明的白色烟雾所覆盖！点点的白光在烟尘中闪烁，先前还眼泛红光，近乎僵尸般的人们，此刻却仿佛一个个都得了麻痹症一般无法动弹……准确的说是，移动得近乎蜗牛般缓慢！甚至更慢！

        恶心的粘液从他（她）们嘴角滑落，低层的嘶吼声也越发的悠长。泛红的双眼空洞无神，也不知在看什么地方。

        俯视向另一边人群的最后，那身穿黑袍的神秘人所处的位置，柔和的女声开口道：“我终于找到你了！异世界的邪教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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