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不能说

“别人没看到，你还不知道吗？刚才季的那一下何止是撞在我身上，在相撞的同时，他还在我背后狠狠地来了一拳，这才是最致命的。这小子太狡猾了，趁着两人身体挨得近，而且是背对裁判就敢这么大胆地下黑手。”凡将手伸向背后努力地想要在自己挨拳的地方揉上一揉。

        “不就是一拳吗？哪有那么严重？”我不屑地说道。

        “记不记得你以前是怎样摆脱我的控制的？”凡一语惊醒梦中的我。

        “难道说......”

        “就是这个意思，刚才那一拳要比你那小拳头重上几倍。现在的我暂时已经不能再正常操控你的身体了。”

        “不对啊？我当时打的是前胸，而他打的却是后背啊。”我又不解。

        “只要是心脏的位置，不论前后。”我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开始加重了。“本来操纵一个人的身体就不是什么简单的事，结果你还这么重。”凡哀怨地说。

        “嫌我重？嫌我重就别选择我啊？我是被动的好不好？是你自己非要厚颜无耻地上了我的身，现在后悔了吧？”我此时真有一种幸灾乐祸的感觉，可是鼻子开始发酸，就是笑不出来。我知道他从不服软任怂，他现在这么说一定就是一点希望也没有了。我的手没想太多，我懊恼的是救不出宝儿。“就算废了，我也要上，把身体还给我，你不行了，还有我呢。”我突然想出这么一个主意。

        “你？哼，别傻了，要不是我现在接管你的身体，现在的你一定会被活活疼死。”凡冷笑了一下。“要不要现在就换过来试试？”

        “别，还是算了，都疼死过去了，那不是比不能参加比赛更惨？咱们要把损失降到最低不是？”我承认我可耻地退缩了。不过我说的也对啊，大家是希望看到一个半身不遂的人在场上走，还是看见一具尸体在场上躺着呢？

        “......”凡对我的言论感到无语，

        “李博涛这小子哪去了？”孙志突然想起了我们班这位几乎没有上过场的第七人。

        “对......对啊，他......他人呢？怎......怎么没来？”周通也想到了他。

        “是呀，如果有他在，起码还能凑够五个人，咱们现在的处境就不会那么窘迫了。”夏雨说道。

        “该死，都是咱们十班篮球队的，为什么就不让他来？他该不会跟陈磊他们一伙的吧？”孙志说。

        “不知道就别乱说，人数明显是对方给咱们定的，刚好五人可以参加比赛，但却不给你一个替补，就是算好了这个时候咱们在人员上捉襟见肘，好让咱们被迫放弃比赛。”景志权分析得很有道理。

        “那也希望他能来啊，虽然水平不高，球技很糙，没有能力，但来了，哪怕顶半个人用也好啊。”这个时候孙志倒是不挑不拣了。

        “阿嚏！”李博涛使劲打了两个大喷嚏。“这是谁双休日没事干，叨念我呢？”李博涛擦了擦鼻子，心想会不会是哪个女生呢？

        “小涛，电话。”这时候李妈妈推门进来说。

        “哎，这就来。”李博涛答应得很痛快，他还在想是不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呢？快去看看是哪位天使姐姐在呼叫自己。

        “喂？你好。”李博涛贱贱地说。

        “你今天过生日还是过节啊？这么兴奋？”一个男人的声音，一个成熟男人的声音。

        “你谁啊？”李博涛感到很失望，生气地说。

        “我去！这反差也太大了吧？”那边的人明显也不高兴了。

        “该你什么事啊？你到底是谁啊？”李博涛声音更大了。

        “我是徐物理。”对方反而压低了声音。

        “啊？徐老师？怎么是你啊？您这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

        “好了，我建议你以后考中戏。”

        “啊？为什么啊？”李博涛的脑袋还没转过弯来。

        “感情变化快，善于表演啊。”

        “......”

        “好了，不说这些不着边的了。你还记不记得你说过有人恐吓你？”徐物理问道。

        “记得，当然记得，我永远都不会忘。恐吓我没问题，可他们却拿韩莹的人身安全用作威胁我的资本，我恨不得将他们碎尸万段！”李博涛握紧了拳头咬紧了牙齿。“怎么？您又有什么新线索了？”李博涛迫不及待地问。

        “新线索说不上，我倒是一直把吴建辉当做是一根藤，我就要顺着他这根藤去摸后面更大的瓜。”说到这徐物理突然不出声了。

        “那更大的瓜怎么样了？摸到了吗？”李博涛激动地问。“那个人就是陈磊吧？”

        “摸到了，瓜太大，很烫手，我在想要不要继续下去。”徐物理说话的声音明显底气不足。

        “烫手？怎么会烫手呢？你不是都摸到了吗？为什么不能说出来？你怕烫，可我不怕！”

        “博涛，你长大以后就会明白，人是有很多事都是身不由己的。所以这个电话，老师不是为了帮你抓人，而是要跟你说声对不起。”

        “对不起？为什么？”

        “因为我不能再查下去了，也就是我不能再帮你了。不能帮学生解决困扰，我不配做一名老师。”徐物理有些哽咽。

        “你就那么怕陈磊？”李博涛对徐物理的无助并不表示同情，反而有一些鄙视。

        “不是陈磊。恐吓你的人是不是陈磊，我现在还是不能确定，但我却因此发现了一个大秘密。”

        “大秘密？什么秘密？不能说的秘密？”

        “对，不能说。博涛，对不起，不要再查了，要恨就恨老师我吧。”徐物理语气很诚恳。

        “懦夫！”李博涛咒骂了一句，徐物理那边没有一点要还击的意思，而是默默地承受着。“你在哪？我要见你。”李博涛觉得只有见了面，才有机会想办法让徐物理说出实话，告诉他幕后真正的那个瓜到底是谁。

        “......”徐物理犹豫了一下。“那你过来吧，我今天在学校值班。”徐物理也觉得只有面对面的交谈，自己才可以用真诚感化学生，让李博涛彻底放下报仇的念头，变回一个天真烂漫的孩子。

        “我不进去了，就在校门口见吧。”李博涛说。

        “也好，那中午老师请你吃冰淇淋。”

        “不稀罕！”李博涛恨恨地挂上了电话，这一刻起他对徐物理失望至极。

        “太过分了，怎么可以用这种态度对我？没大没小。本来想帮他的，这样我就什么也不管了，让他自己去自生自灭吧！”大李狠狠地拍了拍手中的方向盘。

        “现在的孩子都怎么了？打打杀杀的，心里面就没有别的了吗？难道不知道自己的父母会为自己担心吗？难道就不能让含辛茹苦抚养自己的父母少操点心吗？我那个时候可不是这样的，哪会有什么小混混啊？大家都认真学习，发奋图强，为了四个现代化的建设而努力，同学之间的友情比金坚，互帮互助，男孩女孩的感情也都是真挚而单纯。哪像那个小子，现在就有了女朋友，还一口一口老婆地叫着，这简直就是没羞没臊啊！就这样的学生长大了，出了社会，当了这个社会的主人，那么后果我都不敢想啊，这个社会会怎么样？这个国家会怎么样？正不压邪吗？会被这些小混混以后长成的恶势力所统治吗？”大李边看车边情绪激动地自言自语。

        “你害怕的到底是什么呢？是恶势力吗？是黑社会吗？有人威胁你的生命安全了吗？”见到徐物理的李博涛对他咄咄紧逼。

        “不，没有什么黑社会，我也没有受到什么威胁。”徐物理说话没有了以前那样的激情豪迈，反而有点战战兢兢。

        “那就好啊，既然这样的话，你为什么不肯帮我呢？”李博涛继续追问道。

        “没有你想像的那么简单的。”徐物理摇了摇头。

        “那你就告诉我啊！怎么个不简单？”

        “对不起，我不能说。”徐物理一脸的惭愧。“就让老师我自私一回吧。”徐物理低下头不敢去看李博涛。

        “自私？人都是自私的，我也可以接受你自私一回。可是徐老师，难道你不记得你跟我说的话了吗？你说过你不会让你的学生受一点委屈，你要为自己的学生撑起一片天，当学生们的保护伞，这些我都牢记在心，所以我信任你，敢把这些事情跟你说。我觉得有你在，有你这句话在，就是给了我最大的精神支柱与勇气，可是现在呢？你不给我任何的理由就要推翻你以前给我的承诺，我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自己最信任的老师也都不再站在我这一边，我不知道自己以后还可以再去依靠谁，相信谁了！”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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