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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玉佩 [V]


少年逆光而立,容色清雅。

        阿宴!

        沈宁安有一瞬间的呆愣,她站了起来,才发现他又长高了不少。

        系统激动坏了,呜呜,终于见到主人了,它可以瞬移,但如果两个人的距离隔得太远的话,它就没有办法执行这项指令了。

        系统:我现在是回到主人的脑电波中,还是继续在大反派的脑电波中再观察一段时间?

        因为上一个梦境是唤醒了大反派所以才破的,那就再呆在大反派这里试一段时间吧。

        系统再定睛一看,主人和大反派穿的居然有点像情侣装,大反派深蓝色的锦服和主人浅蓝色的琉璃裳乍一看还真像是一对。

        旁边的沈北城看着两个人,眼里微光动了动。

        “参见九皇子。”他俯身行礼。

        沈宁安反应过来了之后也连忙行了一礼。

        “南郡王沈小姐,不用多礼。”少年音中掺杂着一丝暗哑。

        “小女和九皇子宫学时就是好友,想必想叙叙旧,老臣先不打扰了。”沈北城转而又对沈宁安说:“你稍后同九皇子一起来慈安宫。”

        沈北城走远了,洛凝公主也重新放着风筝跑了,此时就只剩下了宴朝洲沈宁安。

        毕竟一年多没有见了,多少是有些拘谨的,沈宁安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一时竟然不知道要说什么。

        “你为何低着头?”倒是宴朝洲先开了口。

        沈宁安慢慢的抬起头,扯了一个明媚的笑:“阿宴,你长高了不少嘛。”

        他浅浅的笑了笑:“你也长高了。”

        沈宁安有意无意的踢着脚下的一块石子,她怎么感觉见到阿宴这么的不自在了,没道理啊,他们两个明明以前玩的那么好。

        “怎么又看着下面?地上可有什么好玩之物吗?”宴朝洲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系统:不会吧?主人这是害羞了?情窦初开呀。

        沈宁安舔了舔干涩的嘴唇:“阿宴,你最近都在做什么呀?”

        宴朝洲想了一下:“也没什么,每天会去藏书楼里面看一会书,还有段师傅会陪我练武,你呢?你每天会做什么?”

        沈宁安皱着眉头,小脸拧在一起。

        看着她这个样子,宴朝洲伸出去的手又硬生生的拐了个弯收了回来,现在不能像小时候那样去捏她的脸了。

        “阿宴,你是不知道这一年我怎么过的。”沈宁安脸色耷拉下来:“母亲每天逼着我绣花簪花焚香,太痛苦了。”

        “你不喜欢这些吗?”他的皇姐和皇妹们每天都会被中宫的嬷嬷教着这些。

        沈宁安一惊,直勾勾的望着他:“你也觉得女孩子就应该做这些事吗?”

        宴朝洲摇了摇头:“倒也不是。”

        “你看。”沈宁安把自己双手摊到了他的面前,只见拇指和食指指节上有了一层薄薄的茧:“我以前握笔写字的时候都不长茧,但是就拿了一年的针就长了茧。”

        看着她娇娇嫩嫩的手上多出来的痕迹,宴朝洲略略皱了眉:“既然不喜欢,那便不要去做。”

        “可是母亲说,如果姑娘家不会做这些就找不到好婆家。”她叹了一口气。

        “也不是。”他抿了抿唇角。

        “阿宴,我问你啊,如果你以后的王妃不会做这些,你可会嫌弃她?”沈宁安问得小心翼翼。

        “定然不会。”他看着她飞快的开了口,没有一秒迟疑。

        沈宁安不知为何心里稍稍舒了一口气。

        也许是太后的寿宴时辰快到了,往这边来的人越来越多。

        “阿宴,我们也走吧。”

        “好。”

        ……

        这宫中的宴会,沈宁安还是第一次参加,不过感觉跟自己王府里面的也并无不同。

        太后只在上面坐了一会儿就下去了,老人家受不了这么热闹的场面。

        “皇帝,哀家先下去了,你好好招待一下大家。”太后拄着拐杖,身边的老嬷嬷扶起了她。

        “母后,可是这宴会有什么不妥之处?”皇上脸上闪过一丝急色。

        太后摇了摇头:“热闹是热闹,但是哀家听了脑袋疼。”

        大厅里的舞蹈乐器此时正欢乐地跳跃着。

        “母后,儿臣下令让她们别跳了。”

        “别,底下这么多人坐着,跳舞也给他们助助兴,哀家就先回去了,今日还有佛没有礼完。”

        说罢老太后便向着珠帘幕后走去。

        皇帝望着自己母后的背影,母后这两年是越来越不喜欢热闹的环境了。

        众人看到太后走了,都一下子愣住了。

        “无事,大家继续,母后只是有些乏了先回去休息了。”皇上在上座笑盈盈的开口。

        沈宁安看着对面的宴朝洲,看他拿起了一颗葡萄,她也拿起葡萄,他喝了一杯果酒,她也喝。

        宴朝洲终于回看了她,眼神里有宠溺和无奈。

        她朝他笑了笑。

        “皇上,洲儿今年十四了,倒是可以找姻缘了。”淑妃适时的向皇上开了口,她真怕自己的儿子有什么隐疾,亦或者是断袖。

        此话一出,底下的女眷们都屏住了呼吸,九皇子一表人才,正气端方,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归宿。

        皇上转过头看着她:“爱妃可是相中了哪家的姑娘?”

        淑妃:“在座的姑娘们都不错,任凭皇上定夺。”其实她心中早就有人选了。

        皇上想了一会儿,这淑妃娘家是大理寺,掌控着整个杭州,如若要选姑娘的话定然不能出身高门,他转头问宴朝洲:“洲儿,你心下可有中意的姑娘?”

        宴朝洲不慌不忙的站了起来:“回父皇,昨日儿臣在藏书楼看了《治修》,不谋其远道不至其身。”

        皇上点了点头:“你可有参悟。”

        “修养品德为先,纳妻妾为后。”宴朝洲一字一顿的说着。

        “哈哈哈哈,爱妃啊,洲儿悟性很高,成婚的事情再缓两年吧。”

        淑妃绞着手帕,纵使心里不愿意,可表面上依旧笑着点了点头:“皇上说的是。”

        沈北城听后一顿,九皇子这两年是不打算娶妻?那他得为自己的女儿另谋出路了。

        沈宁安撑着脑袋,要是阿宴娶了妻子的话,那自己定然是不能和他玩了。

        系统:这小伙子思想清明,有前途。

        散宴会的时候,宴朝洲悄悄递给了沈宁安一块玉佩,她定睛一看,这不是几年前的那块玉吗?

        “阿宴,你这是?”

        宴朝洲不看她,脸色微微泛红:“送给你的。”

        “我不能收。”沈宁安把玉佩又塞回了他手里:“爹爹以前跟我说过此玉佩很贵重。”

        宴朝洲看着手里冰凉的玉佩:“最近我又有了一个一模一样的,两个玉佩也累赘,所以送你一个。”

        “真的?”沈宁安半信半疑。

        “嗯。”

        谢惜月没有跟着入殿,她浑身脏兮兮的,谢明月让她在外面等着。

        足足站了两个时辰,她的腿有些酸麻。

        宴会散了的时候,她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给她手帕的少年,她马上躲到了柱子后面,突然感到自卑,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难看死了,她的手紧紧的扣着柱子。

        他在外面站了一会,似乎是在等什么人,谢惜月看了他许久,突然看到他眼睛一亮,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原来是一位美丽的少女。

        他朝她招了招手,少女便轻快地跑到了他的身边。

        他们说了一会儿话。

        谢明月在大殿门口看了半天,谢惜月那个贱人跑哪去了,等找到了她一定要收拾她一顿,之后便骂骂咧咧的走远了。

        待人都渐渐走完的时候,他从怀里拿出来一块玉佩递给了他面前的少女,神色难得仓皇。

        看着那个少女懵懂的面容,她却嫉妒的发狂,他喜欢那个姑娘。

        最后少女走了的时候,他还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半天。

        “公子。”谢惜月突然出现在宴朝洲的身后。

        看着她,宴朝洲微微向后退了一步:“你是?”

        系统:可以检测出,大反派是真的忘记了。

        谢惜月咬了咬牙龈:“谢公子今日帮了我,在假山那边您给我递了拭泪的手帕。”

        宴朝洲想了一会,似乎才记起来:“没事,你快回去换身衣服吧。”看着她衣服上脏兮兮的泥土,忍不住开口提醒。

        谢惜月柔柔一笑:“敢问公子是哪家府中的?小女下次把手帕洗干净了好还给公子。”

        手帕?

        “你现在就还给我吧。”女子的东西落入别人的手中,尚会落人口实,但是身为男子,也不要随便把东西给别人的好,他前面看这位姑娘太过可怜,现在想一想,还是不要把自己东西随便给人,免得有心之人做文章。

        “啊?”谢惜月微微一愣,她就是随便说一说,她还以为这位公子不会要这块手帕了呢。

        咬了咬牙,她从怀里掏出了一块干净的帕子递给了宴朝洲:“公子,您的手帕。”

        宴朝洲伸手拿下:“姑娘如果没有什么事了的话,在下先走了。”

        “公子慢走。”

        宴朝洲从她身边走过,带来一注清竹香。

        走到后花园的时候,正好看到了几个洒扫的太监,宴朝洲随手把手帕丢到了脏污的垃圾里。

        ……

        回去的马车上,沈北城看到了女儿手里的玉佩,疑惑震惊的问道:“九皇子的玉怎么又在你手里?”

        “今日阿……九皇子送我的,他说他有一块一模一样的,就送了我一块。”

        沈北城端坐着,看着那块玉石,此玉每位皇子都配有一块,乃是身份的象征,现如今九皇子把玉给了

        宁儿,莫非……莫非是定情信物。

        九皇子今日在殿中说近两年不会娶妻,可宁儿过两年就要嫁人了,也不知等不等得到。

        “宁儿,为父问你,你可喜欢九皇子?”

        沈宁安心里一惊,愣愣的抬起头:“父亲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她喜欢吗?她不知道。

        “没什么。”沈北城看着她的表情,缓慢的开口:“就是看你和九皇子走的挺近的,随口一问。”

        “哦。”沈宁安拍了拍胸口。

        她喜欢和阿宴呆在一起,但她不知道这叫不叫喜欢。

        ……

        后来,上京城来了一位很厉害的夫子,他每天会在茶楼开课,就像说书人一样。

        宴朝洲终于有了借口出来,沈宁安每次便会陪着他一起到茶楼里面听课,就像是回到了以前宫学的时候。

        时光荏苒,匆匆两年已过。

        系统:梦境的时间过得真的很快,画面都是一帧一帧的快速流过,这两年无论它怎么唤都唤不醒大反派,所以它决定回到主人的脑电波中再试一下。

        这一日。

        宴朝洲听着夫子讲的课,提笔写下了一张小纸条,递给她:宁宁,五天后的雪猎你会去吗?

        天气有些冷,沈宁安手里抱着汤婆子,实在不想把手伸出来写字了,就用手肘碰了碰宴朝洲,然后点了点头。

        宴朝洲微微颔首。

        沈宁安其实不喜欢听课,她主要是来陪着阿宴的,毕竟她也不能入宫,能见到他的时间少之又少。

        十五岁的少女,已经知道了这种感觉就叫做喜欢。

        望着宴朝洲的侧脸,侧脸的轮廓和脖颈的线条都异常的优越,阿宴这张脸啊,简直就是为祸世间的程度。

        这小姑娘又在看着他发呆了,宴朝洲没有转头:“我当真这么好看?”

        “我们阿宴岂止是好看,简直是绝美。”

        宴朝洲轻轻笑了笑。

        系统:青梅竹马的感情真好,好纯粹啊。

        “对了,那日雪猎记得多穿一点,桦山上有些冷。”宴朝洲手中认真的做着笔记,还不忘提醒。

        “知道了。”沈宁安吸了吸鼻子,抬头往窗外看去,又下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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