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沈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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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因为时间关系,石泉生只匆匆同主人家夏煦道谢,然后带着石夏天离开了韩家。
开往申大的在公交车上,石夏天坐在里面,石泉生坐在外面。
石泉生认真听完石夏天讲述今天认识了哪些新朋友,做了哪些有趣的事,吃了多少以前没吃过的好吃的,然后语重心长对石夏天道:
“爸爸以前教你的是丛林法则,在丛林之中优胜劣汰,不讲对错。
但是我们现在离开了丛林,进入了社会,社会上要讲道德,守规矩。
道德是什么呢,道德就是一些人们用经验总结起来的一些好的行为准则和规范,你看你三岁就会被三字经,对不对?你也理解那其中的意思,对不对?”
石夏天点点头:“我还会背道德经,妈妈教的。”
三字经石泉生听得多,道德经长什么样,他就不知道了。
总归是讲道德的吧?
石泉生准备继续同她讲讲武德。
石夏天一句话堵死了:“妈妈说我是女孩子,女孩子天生容易吃亏,所以能打赢就打,打不赢就跑,不用想其他。”
石泉生想想也是,他们家孩子是女孩子啊。
“行吧,既然你都读了三字经还读了道德经,你自己去决定吧。”
施逸看着那男子牵着他闺女的手走出韩家,消失在视线里,重重叹了口气。
她六岁来到韩家,韩丽说她是来做童养媳的,让她听话让她要争气好好留在韩家。
她在这寂静的大院长大,看韩睿离开,等韩睿归来。
三年前,她对韩丽说做韩家未亡人,也能一直守在韩家。
三个月前,这大院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变得生机盎然起来,她也豁然开朗有了些风花雪月的幻想。
罢了,以后还是听韩丽女士的安排吧,风花雪月总归不适合她这种人。
今天表舅依然在部队没有回来,施逸便习惯了睡前去看看夫人歇下了没有。
特别是夫人今晚还破天荒喝了点酒的情况。
轻轻敲了门,没有回应,施逸推门进去看了看。
夫人靠坐在外间的沙发上,都没有回房,脸色有些绯红,微眯着眼。
虽然年过半百,眼角有了细纹,那张经历岁月的脸上依稀能看出年轻时风华绝代的神韵与风采。
特别是最近,夫人开始会笑了。
施逸不由又想起关于夫人的那些传闻。
作为一个活了二十三年,每一年都平静无波澜的人,施逸有时候挺佩服夫人经历那些跌宕起伏后依然能平和温婉。
施逸上前准备将人喊醒,夫人睁开了眼睛。
“是施逸啊?”
“舅妈,我扶你去房里躺着,该休息了。”
沈燕没有动,盯着施逸看了一会。
“你今天怎么了?”
施逸不明白沈燕话中的意思,她今天没有怎样啊,她天天都这样,一成不变。
“啊?”
“你呀,在我身边长大的,你那些心思不用说,我一看就知道。”
“前几天,你每天都高高兴兴的,神采飞扬
,这会却哭丧着脸,有小女孩的心思了?”
施逸不知道沈燕是怎么看出来的,但是她突然有了向人倾诉的想法。长这么大,除了院子里那几颗苍柏,施逸没同任何人倾诉过心事。
三年前她没有等到韩睿,三年后她在知道那人名字之前先知道了他是一个孩子的爸爸。
两情相悦大概只会出现在书上和别人身上吧。
沈燕听对方越说越委屈,说道后面甚至泣不成声。
沈燕居然笑了:“我以为你不会像那些寻常的小姑娘一样被所谓的情爱这种东西迷花眼。”
“这世上,男女之间的情情爱爱是最虚无缥缈且廉价的东西。”
这话从沈燕嘴里说出来,施逸都震惊得忘了她想说的话。
沈燕今天喝了些酒,大概有些醉了吧,她提起施逸从不敢打听的禁忌。
“你知道闫希曜吧?你可能没见过他,但是肯定听过对吧。
当年的闫家大少爷啊,温文尔雅,风流倜傥,整个大申城都是他的传说。
我十六岁那年,同他谈了对象,谈得轰轰烈烈,最后他被送出国,而我去了战场。”
“战场上什么样子你知道吗?你们这辈人幸福啊,没见过战场是什么样子。
在那炮火连天中,尸横遍野,到处是残肢断臂,每天都有各种鲜血淋漓的人不停地送到我面前。”
曾经谈恋爱的时候以为彼此分开会痛不欲生,会没有活下去的勇气。
只有上了战场才知道,活着,是多么难能可贵的一件事,你的活下去可能是无数人付出生命流血牺牲换来的。
什么爱情、爱人,你想都不会去想起。
“还哭呢?我跟你说,哪怕你你现在觉得很难过,在等过了几年,其实根本都不需要几年,你回首从前都不一定能想起你究竟为了什么哭过。”
施逸这会真忘了伤心,她愣愣地看着全然陌生的沈燕,原以为自己陪在她身边十六年,多少有一些了解。
“真正难过的时候,人是哭不出来的。”
“上了战场后,我每天看着那么多人牺牲,开始我会害怕会手脚颤抖,后来慢慢也就习惯了,麻木了。
顶多在空下来那几秒想一想,今天没救过来的那人家中是不是还有年迈的双亲,会不会有年幼的稚子。他的家人知道他牺牲了会多么伤心?他们的爹娘妻儿又该怎么面对以后的生活?”
“见惯了生死的我在没想过结婚,没想过生小孩,一个人,谁也不用惦记,死了也不怕谁伤心,来去了无牵挂,多好?”
“后来组织让我结婚,让我嫁给韩久江,也就是你舅。
你知道你舅第一次出现在我面前是什么样吗?这里……”
沈燕用手指着自己颈脖处。
“里面卡着子弹,手都是烂的,眼也睁不开,就这样,他还喊着老子没事,这点轻伤下什么火线……”
“组织就让我嫁给这样一个男人。
组织让我嫁,我嫁了,我在战场上生下了韩睿,连口奶都顾不上喂,就把他扔给当地的农民,跟着韩久江去了别的战场。
我总得看着,万一他伤了我还能救一救,万一他牺牲了,我也好知道他会埋在哪里。”
此时的沈燕已经不是在同施逸说话,她像是陷入了自己的回忆里。
施逸就静静的坐着,听着。
“终于战争结束了,我们胜利了,我们带回了韩睿去了北平,我以为终于可以过安稳的日子了,韩久江他又跑去了朝鲜。”
“这回我没有跟着,但是从那以后我每晚都能听见炮火轰炸的声音,就在我以为我会疯掉的时候,他终于回来了,没有少个胳膊也没少条腿,全须全尾地回来了。”
“我在北平医院的产房里生下了小一,小一他特别爱笑,笑得让人心都能融化的那种,我每天看着他那张无忧无虑的笑脸,感觉战争的硝烟终于远离我们了。”
“后来我们一家来到了申城。”
说到这里,沈燕停了。
就在施逸以为沈燕睡着了得时候,她又开口了。
“我到了申城碰到了归国的闫希曜。直到看到他的那眼我才回想起来,我的生命中曾经也有一段奢靡浪漫的岁月。”
“闫家比以前更富贵了,而闫希曜也不在是当年受人辖制的大少爷,他成了闫家家主。”
“你看,曾经爱的死去活来差点去殉情的两个人,分开了不也过得挺好的?”
“明明日子都过好了,我不知道韩久江为什么老是要跟我吵,我也不明白闫希曜为什么要时常打电话到这里?弄得所有人都不得安生,我家小一他笑得少了,开始经常哭,甚至都开始掉秤了。”
“我只好去找闫希曜,希望他不要来干扰我的生活,彼此安好不好吗?”
“韩久江那个杀千刀的,他居然打电话威胁我,说要把我的小一扔掉。你说他是不是天下第一字号畜生?他连畜生都不如!”
“后来……后来我的小一就真的不见了。”
没有人知道当沈燕赶回来是发现孩子真的不见了,会是什么感受。
没有人知道,她差点就疯了。
她没法子原谅韩久江,她差一点就拿刀将他捅个对穿。
也怪她当时情绪太上头了,韩久江说肯定是闫希曜干的,她没听进去。
因为从她接到韩久江电话之后,闫希曜一直在她眼跟前,并且主动提出立刻开车送她回来。
后来等她明白过来已经过去很长一段时间了。
这一耽误就真的是人海茫茫在也找不回来她的小一了。
闫家当时生意都做到外国去了,家大势大,手下的人三教九流遍布,为了找孩子,沈燕哪里还顾得上避嫌,她跑去托闫希曜帮她。
自己当时真的是傻的很好笑,然后沈燕就真的笑了,笑得施逸都忍不住打哆嗦。
“有一天,闫希曜说找孩子的事有些眉目了。他居然跟我讲,是韩睿嫉妒韩亦受宠,故意把韩亦丢到亭子里,被有心人乘机抱走了。那有心人他都找好了,是和韩久江有仇的战场上仇敌的后辈。
可我根本就没同他讲过,小一是在亭子里丢的,他当时送我回来的时候没进大院的门,根本不应该知道这事。”
“小一才四个月不到,他居然对这么小的孩子下手。不止如此,我发现闫希曜连韩睿都不打算放过。”
“这就是曾经说要让我荣宠一生的男人,大申城所有女人想嫁的闫
家家主,他可以一边说着最动人的话语,一边用最残忍的手段暗害我用命换来的孩子。”
“我打了韩睿一巴掌,和韩久江决裂,然后蛊惑他扫清闫家的障碍,三媒六聘、八抬大轿娶我进闫家大门。”
“我一边在闫家兴风作浪一边收买他手下的人,想套出他究竟将小一弄到哪里去了。
为了取信于他我甚至生了闫全。”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堪的事,沈燕停了许久。
“在后来可能他知道了我的心思,行为上越来越变态,我想打掉闫安的事被他知道了,他说我给韩久江生了两个儿子,他少一个会心里不舒服。”
“我知道他的意思,他一直知道我的软肋在哪里,我如果打掉肚子里的孩子,可能今生在也看不到小一了。
其实我知道,小一大概早已不在了,可我不敢去赌。”
“好在我留住了那个孩子,当时国内形势已经紧张起来了,特别是对像闫家这样穷奢极欲的人家,可以想见迟早要被清算。我知道闫希曜已经收到消息准备变卖家产迁往国外,我用这个娘胎里就多灾多难的孩子成功拖慢了他的脚步。
在他做了那么多事后,我怎能让他逃出生天?”
“闫家倒了,我带着那两个孩子又来到了韩家。
小一没了那会,我丢了半条命,在闫家那些年我又折了半条命。
我累了,闫安、闫全我也没力气养了,我直接丢给了韩久江。
我是不是一个特别狠毒的女人?”
施逸开不了口,她只是不停地摇头。
“我知道闫安、闫全给韩久江养废了,其实如果我自己养,结果可能还不如。
生而不养、养而不教,我知道我枉为人母。”
“你知道是什么让我改变了吗?是因为你,这院子里只有你没有对闫安、闫全区别对待,哪怕你知道韩睿厌恶他们,你也没跟着韩睿的心思欺负他们。你说已所不欲,勿施于人。
其实想想,我们对他们和闫希曜对小一又有什么区别呢?特别是我这个生身母亲。”
施逸这会明白了,为什么当年夫人会突然强硬起来将闫安、闫全从韩家带了出去。
然后她还凭一己之力成功进入申大任教,想来是想为闫安、闫全这两个被她表舅养废了的孩子谋一条出路。
可惜夫人苦心筹划这么多年,被她舅搅浑了。
施逸想了想,笨拙地安慰道:
“其实不上大学也没关系,你看我不就没上吗?闫安虽然笨了些,可他身体还行。”说到后面,施逸有些心虚了,这一年前闫安身体素质是还不错,可一年时间身上加了七八十斤肉,闫安现在的模样是她都没发看。
“闫全还小,说不定能凭自己能力考上大学也唯有可知。”不过前提是他那娇弱的身体能支撑住学习的那份辛苦。
施逸干巴巴说着,然后好半天在没听沈燕回应。
施逸才发现,沈燕昏睡过去了。
“舅妈,舅妈。”施逸小声喊了几句,没有喊醒她。
此时已经夜深人静,施逸想了想,起身准备去喊韩睿来将她抱到床上去睡。
夫人说她生而不养,其实夫人有养一个孩子,她就是夫
人养大的。
跟在夫人身边十六年,今天她才知道夫人这些年的苦,怪不得她从来不笑。
如果这世上还有能让她重拾欢笑的人,施逸想那个人大概就只有韩睿了。
施逸将薄被小心地盖在沈燕身上,然后拉开门准备去找韩睿。
却猛然看到本该在部队的韩久江,此时站在门口,脸色铁青。
韩久江绕过施逸走了进去,施逸不知道他听到多少夫人的话,这些年,她表舅对夫人有时候很好,却也并不是多好,施逸经常看到夫人身上出现各种青紫的痕迹。
施逸虽然是个未经人事的小姑娘,可也知道一个男人折磨女人的手段能有多残忍。
特别听夫人的意思,她在闫家也遭受过这些。
施逸壮着胆子挡在夫人身前。
“舅—舅——,夫人喝了点酒……”
“我在说最后一次,叫舅妈。还有,滚出去!”
不待施逸说什么,她被韩久江一把掀开。
施逸爬起来还要上前,却见她舅红了眼,弯下腰小心地将夫人抱起来。
施逸想了想,还是退出去了。
韩久江将沈燕小心翼翼放在床上,然后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
她离开他身边八年,带回两个孩子。
刚回来那几年,沈燕很抗拒和他同房,不止是行为上抗拒,她连生理上都排斥。
韩久江一度以为是因为闫希曜。
后来他在她身上看到几处隐秘的伤疤才明白,确定是因为闫希曜,却不是他以为的那样。
他也终于知道她为什么会害怕在怀孕,好在自己没有无可救药地彻底,并没有一直逼她。
要不然,她早就该疯了。
韩久江就这样合衣在椅子上坐了一夜。
天刚擦亮,沈燕还在沉睡,韩久江穿戴整齐,带着他的抢和马鞭出了房间。
将房门带上,然后在楼下客厅里站了一刻钟左右,韩睿下来了,他去拉练。
看到韩久江在,韩睿有些吃惊。
“刚回来?怎么不回房休息?”
韩久江看着韩睿半尚,命令道:“这些天你在家呆着哪也不许去。
——没事多陪陪你妈妈。
我要去山西一趟,其他的等我回来在说。”
韩睿知道闫希曜在山西,这些年,老头子没少往那跑。
可眼看着姓闫的即将给弄回申城了,这个时候跑这一趟为的什么?
还不待韩睿问两句,老头子已经大跨步往外走了。
回身望了望楼上,韩睿歇了出去的心思转身回房,将昨晚累了半宿的媳妇喊起来,让她去老头子们房里看看是不是有什么情况。
石泉生已经将招待所的房间退了,一天总能少几块钱的开销。
燕园的房子,他挑了一间保存最完好的,简单收拾一番,用一些木头搭了张简易的床铺,供他睡觉。
唐青婉宿舍一直有张床铺是空的,有名考上的同学没来报道,还有两位家在附近,时常需要走读回家的,所以宿舍也不是那么拥挤。
得到几位室友的同意,石夏天暂时住到她们宿舍去了。
慢慢对周边
环境熟悉起来,石夏天也和大多数同学一样,自己上学,放学后也不在在学校等了,背着书包往药学院走,有时候会在半路碰到来接她的唐青婉,有时她都到了唐青婉教室,她们老师还在那给学生们答疑解惑。
石泉生每天起早摸黑在收拾那些房子,花钱如流水。
这计划开支眼看着超出不少,房屋还没整出个所以然来,石泉生看着日渐减少的钱票,打算缓一缓脚步。
他同唐青婉商量,慢慢去收购一些申城常见的衣服、布料,甚至精贵且稀少的收音机、手表。
在申城摸索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他对这座城市有了更深入的了解,没有票,也不是什么事。
申城有许多容易弄到的、便宜的衣物、鞋袜,甚至不要票,这些要是运到霍山那边去肯定很好脱手,而深山里也有许多大申城没有的东西。
石泉生打了电话给何明,让他通知陈强,多收购一些山里的药材、特产,等十月中旬他会回去一趟,把申城弄到的东西运到山里,在把山里收购上来的特产运到申城来脱手。
为此,石泉生还去银行贷了一笔钱出来。
他现在是申城的户口,名下还有固定资产,贷一笔钱出来很容易,只不过没有太多,也就三千块钱。
石泉生拿着这贷来的三千块钱和修整房屋剩下来的三千,一共六千块钱,花了三天时间全部换成了货物。
这些货物除了少许不占地方的手表、收音机,大多是衣服、布料、鞋袜,包裹装得特别大,也特别沉。
他买了张卧铺火车票,准备将这些买来的货物像上次回城那样当做行李通过火车运回去。
六安那边已经通知何明带陈强去火车站接了,只是申城这边上火车比较困难。
主要是现在投机倒把的说法也还没有完全消除,在申城做买卖没啥大碍,但是火车上,不知道允不允许运输这么大笔货物。
石泉生也有些没底,他拜托两名修整房屋的木匠帮他将行李分着运到了火车站,正想着怎么弄进去顺利上车,看到了孤身一人的韩睿。
韩睿连个小包裹都没带,就单单一个人往火车站里走。
石泉生上前拉住他的胳膊:“你怎么在这里?你是不是要坐火车?火车票给我看看,我看看我们是不是同一班车?”
韩睿也很吃惊,在这里碰到这家伙。他前段时间回西安归队,才回申城,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没见过这人了。
他这次穿着便服,为着私事,去南京。
时隔二十多年,老头子拼着受处分的风险将下放即将放回的闫希曜拉到一部队中,让那群抓叛徒审间谍的刑讯兵在他身上过了几个来回,总算是将韩亦可能的去处问出来了。
韩亦被闫希曜派人扔到大别山里面去了。
虽然闫希曜说得是他先让人将韩亦弄死了在丢到山里去的,但韩睿知道后在次向部队请假,他要走一趟,他要去找一找,最起码去看一看。
因为不是姓闫的亲自动的手,去干这事的手下也没有回来,所以姓闫的也不知道具体扔到哪里去了。
老头子分析,最可能的地点是南京那边山上,老头已经派人在那边打听了,暂时还没有任何结果。
石泉生看了韩睿的火车票笑了,一点不见外拉着韩睿的到他的货物面前说:“巧了,我们同一班车,你还在我后面下车呢。我正愁那么多东西怎么弄上车,靠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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