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跟踪

　　“你们没有看见那双飞手行凶的经过？”无功先生问。

　　秦小河和柳依依都摇头。

　　“我们到的时候，已经是现在的状况了。”

　　“很快……”师父说了跟云不亭一样的话。

　　“我有个问题，师父，秦小河上次见过的偃甲也是吃了人，这次又是吃了人……谢家的偃甲，这么恐怖的吗？”云不亭问道。

　　“关于这个，我暂时还没有得到相关的情报。谢家的偃术，具体情况外人谁都不清楚。”师父回答。

　　秦小河道：“刚才我们所见的那两条手臂，比我摧毁的那一具偃甲，还要强悍。”

　　云不亭问：“牧马关应该也算是谢家罩着的吧，他们的地盘上出了事儿，谢家没人来管事的吗？”

　　师父说：“这趟浑水我们不蹚，趁衙门没来人，先离开吧。”

　　师父已经详细掌握了现场的状况，没有必要继续留在这里了。

　　于是，一行三人，离开了这条酒楼后巷，重新走回街道，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

　　在街上走了一段，就有一列手持朴刀的衙役排着队跟师父他们擦肩而过，看方向，是朝酒楼后巷去了。

　　“别停留，不掺和。咱们找家客栈，再商量接下来的事情。”师父低声吩咐。

　　柳依依倒是应了，秦小河却歪着头看向别处，没有回答。

　　师父问他：“发现了什么？”

　　秦小河抬手指了指街角，人群的背后，一个身着紫色锦袍的男人，正探头探脑地看着跑过去的衙差们。

　　柳依依和师父顺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依依低声道：“是那天在半路上，大半夜逃跑了的那个人。”

　　秦小河说：“他曾经带着一个伪装成女孩儿的偃甲。”

　　师父：“你想跟上去？”

　　秦小河点头，他的视线一直锁定着不远处街角的男人。锦袍男人并没有注意到自己被人盯上了，他似乎对那些官府的官爷们兴趣很大的样子。

　　秦小河道：“酒楼后巷里的尸体被发现了，那个锦袍男人现在对那边的状况很关注，他有杀人的嫌疑……况且，我差点死在他设置的机关之下。”

　　师父回头循着街道看了几眼，指着前边的一家酒旗飘展的客栈说：“我们去那边的福来客栈落脚，你跟着他，有了线索就回来，不要打草惊蛇，我们手上没有鎏金镜子，没办法跟你及时联系。”

　　云不亭插嘴道：“嗐，师父您把我撇了？我这边能给你们中转啊，我两面镜子对着一摆，你们就能通话了。”

　　秦小河：“……”

　　师父：“忘了这茬。行，那小河你去跟，你的身体吃得消吗？”

　　秦小河：“无碍。”

　　说完，秦小河把背上的斗笠拉起来，戴在头顶，遮住上半张脸，然后他转身，悄然混入人群当中，无声无息地向那个锦袍男人摸了过去。

　　锦袍男人在一群看热闹的闲人身后，试图找到一个好的位置，去关注酒楼后巷的情况。秦小河摸到他背后站住，暗中观察，他一点儿都没有发觉。

　　师父和柳依依瞧见秦小河跟踪的手法娴熟老辣，也没有多替他担心，转身走向了前头的福来客栈。

　　酒楼的后巷那头，很快就有了结果。

　　之前跑过去的那队衙差，抬着四具尸体，也不遮掩遮掩，就这么光明正大地抬着，往衙门回去。

　　围观的人群中有带着孩子的，只能赶忙伸手捂住小孩儿的眼睛，而那些顽皮的孩童，却瞪大眼睛，从父母的手指缝中去看那四个死状惨烈的蛮人。

　　带队的衙差头头举着手中朴刀，大声呵斥着开道，“看什么看，看什么看！死人有什么好看的，快散了！”

　　锦袍男人在人群后头，伸长脖子盯着从眼前经过的四具尸体。

　　待抬人的衙差走远，他才转身，钻进了身后的岔道中去。

　　秦小河稍等了片刻，拔腿跟上。

　　不远处的摸云楼三楼上，那空无一物的大厅，落地琉璃窗的前边，站着一个娇小玲珑的女孩儿，她默默地低头看着之前锦袍男人和秦小河所在的地方，略有些出神。

　　……

　　师父和柳依依到福来客栈要了房间，放了行李，然后回到了楼下的大堂里，找了个稍微偏僻的角落坐下。

　　云不亭已经将两面镜子准备好了，保证秦小河和师父双方的通讯能够及时。

　　不过秦小河忙着跟踪锦袍男人，并没有激活云亭净界。

　　云不亭一时间有些无聊，他开口道：“师父，依依，你们发现没有，自从去了牧马关，你们身边诡异的事儿就一件接着一件地发生。那谢家的偃甲，神神叨叨的，你们有把握保护好自己吗？”

　　师父道：“你又想劝我放弃调查谢家？”

　　云不亭一叹，“师父，您知道我是为了你们好。”

　　“蝠翼轮机在中原流通，危害武林，打着烛龙印标记的偃甲甚至以活人的腑脏为食。这些事情，总得有人来管的。”师父说。

　　他老人家说了这句话之后，也就懒得继续跟云不亭扯皮了。

　　反正这师徒俩在要不要继续调查谢家这个问题上，分歧一向很大，且谁也说服不了谁。

　　柳依依见气氛一时有些僵硬，本想说些话来调节一下。

　　师父突然转头看向她，说：“依依，一路行来，风尘仆仆，我想去摸云楼上泡个澡，你在这儿等着秦小河的消息。”

　　师父说完，也不给柳依依说话的机会，直接就出了福来客栈，去了摸云楼。

　　“嘿，师父还挺会享受！”云不亭一撇嘴道。

　　柳依依微笑着说：“行了，咱们赶路这么多天，确实很辛苦，你也体谅体谅师父。”

　　“他自找的，而且你看看他，把活儿都交给你和秦小河干，他自己去享受。你倒还好，秦小河的伤还没好利索呢，就让他去跟踪可能是谢家的目标，万一被发现了……喔嚯，就跟之前那四个蛮人一样，被掏了肚子怎么办？”

　　“以秦少侠的身手，就算他带着伤，也轻易不会被人给暗算了。他是去跟踪调查，又不是去正面叫战，放心吧，你就是事事总往坏处想，才总是愁眉紧皱，不得开心。”

　　“唉，问题是，这世上的事情，最容易朝着最坏的方向跌落下去啊。”云不亭无奈地躺进椅子里，陪柳依依闲话，等待秦小河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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