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杭电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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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这些日子白绒霜好像失联了,确切地来说好像是偷偷背着大家跑去了国外一样,每天回消息的时间成了凌晨,白天几乎渺无音讯。
“你最近是不是都很忙。”回到学校以后研究生的生活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么轻松,相反的导师让他们这些“不是社畜却活似社畜”的打工人“加班加点”地往实验室和教学楼跑。因为是调剂生,洛溟的专业已经不是本科的专业了,这导致他不得不加班加点地去补一些相关的专业知识。
正因如此,两人似乎不约而同地变得“忙碌”了起来,绒霜没问,洛溟也就不说。
“陆洵,你来一下。”陆浩成这段时间总是在公司里来回走动,自从上一次白绒霜跟陆洵谈过以后,父女俩的关系肉眼可见地有所好转,但终究是孩子气了点,陆洵并没有一下子就来个态度360度大转变,只是对陆浩成没有那么避讳了而已。
路过白绒霜他们组的时候,绒霜正在跟陆洵一起核查这个月的数据,绒霜本科是工商管理,核查数据就是她以前最经常干的事儿,但因为这个分公司新起步,好多事都没有按部就班地进入有序阶段,这导致她不得不将整个链路重新再规整一次。
“白绒霜,你也来。”陆浩成让整个组的所有员工都去了会议室,表情很严肃,这让绒霜有了很不好的预感。想起来前几天公司微信群里说的那些,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下。
……
“最近一直都在忙,你那边怎么样了。”这是白绒霜忙了这么一段时间以后第一次主动联系洛溟。那边却迟迟没有回复,她这才发现上一次跟洛溟联系已经是一周前了,而且只是寥寥数语便结束了。
“大概,开学了以后很忙吧。”想起来今天公司开会说调岗的事情,心里不免有些难受,虽说这个小团队自己待着不久,但对这里多少是有感情的。公司起步初期大家都了解,有些不得已的情况必须一人担多职,而那些没有能力的人在试用期结束前会被要求卷盖铺走人。
她没有想到的是,被调岗的人里面会有自己。
……
“悲伤的情绪如果任由它肆无忌惮地放大,最终的结果一定不是你所期待的那样。”
洛溟从实验室里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腰酸背痛的,一整天面对着一些陌生的报表,他也没想过自己会被调剂到电子信息这一块来,不知道是不幸中的万幸,还是不幸中的不幸。他本科虽说是学过一些关于计算机的语言,但怎么说也是学了个鸡毛蒜皮,真的要做起研究来真不是件容易事。
“?”看到手机上有新的信息时,揉了揉眼睛,说到底还是觉得有点难以置信,他知道,她最近很忙,从那天在咖啡厅看到讯息开始她就没停止过忙碌。
“还行,有点累,每天都差不多这个点才从实验室出来。”他想了一下,最近的任务量好像比一开始进来实验室的时候少了一些,但还是不清闲。“怎么了,今天休息了?”
“我去看看你吧。”本能地把他当成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了大概,就好像在悬崖边上走着的时候,下意识地去抓住离自己最近的那根树藤,尽管不知道它是否能保证自己平安走过这段艰难的路。
“哦?”男孩儿微微怔了一下,她……最近是发生了什么吗?
“好。地址待会发你。”
躺在床上抬起头就能看到窗外的星星,女孩儿突然想起来小时候父亲跟她说过的那些故事。想起来《狮子王》里面的桥段。
她伸出手来摸向那片星空,呆呆地想着那些留在脑海里的记忆。是老白说的,星星之外还有星星,这个世界是不可知的,但又是可知的。不可知的是未接触的那些谜团,可知的是那些近在眼前的事物。但世界的奇妙就在于,计划赶不上变化,眼见为实往往只是事物的一个表象,真正的真相是什么,似乎并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的。
“所以,人呢……也是吗?”她唇边溢出的呢喃,牵起一个无可奈何的笑容。
“要是人不用交际不用烦恼这些是是非非该多好。”
洛溟见到绒霜的时候微微瞥了一下头,他发现了,她瘦了,而且瘦了很多。女孩儿的下颌线在学校的路灯下显得有点扎眼,以前微微发胖的脸颊现在已经没有婴儿肥了,眼底肉眼可见的疲惫暴露了这段日子她过得并不轻松。
“怎么?日渐消瘦了?”他开口调侃她。
“我都这么惨了你还损我啊。”她笑了笑,确实是日渐消瘦了,她自己都感觉到了,以前穿着刚刚好的衣服现在稍微有些宽松了。
“你……”他察觉到了她的不开心,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抿了抿嘴歪了歪头,指了一下学校的大门。“我带你逛逛吧。”
“嗯。”
男孩儿很自然地转过身去,在前面领路,女孩儿就这么乖巧地跟在他身后,就好像之前在学校的时候一样。好像大家还是那个初入校园的大学生,好像洛溟还没有成为研究生,好像白绒霜还不是现在已经在职场上连滚带爬好几圈的职场人。
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身后传来一阵轻轻地叹息声。在这个陌生的城市,大概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说却不知道怎么开口的心事。
可……这并不是他认识的那个女孩儿。
“白绒霜。”洛溟突然停下脚步,背对着绒霜,看不清他脸上是什么表情。
“啊?”被他这么忽然一喊,绒霜立马站住了脚步,险些撞到他的背上,愣愣地抬起头来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段时间在忙什么呢。”不着痕迹地转过身来冲她扬起一个熟悉的笑容,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个笑容……
“我……”这一笑,让绒霜瞬间晃了神。
砰,砰,砰。
……好好地笑那么好看做什么。
“你看起来心情很不好,而且很累。”见她没再说话,洛溟便接着说下去,“你是不是有什么想跟我说?”他认真地盯着白绒霜那张似乎有点泛红的脸,微微抿了一下嘴唇。
他知道她不会骗他。
“算是吧。”既然已经被看穿了,也就不用遮遮掩掩了,她这次来找洛溟其实就是想说说话,自己在单位已经憋了很久了,她还是没有想明白为什么自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所以你为什么到现在不说?没想好?”男孩一只手托起自己的下巴,斟酌着打量着绒霜,他第一次看到她这么欲言又止的表情,多少还是有点不适应。
“往前走吧,边走边说。”受不住他这种打量的目光,她有太多的心事不知道该不该说,更不知道该怎么说。撂下这句话就赶紧快步从他身边走过,似乎这样就能躲开他的眼睛。
“慢点。”
……
她转过身来看着他拽住自己的手,还有一点点他掌心的温热贴着她冰凉的手掌传到神经末梢。
她被拉了?
被拉了?!
“你穿着高跟鞋自己心里没数吗?再来一次燕大历险记?”他笑得很无奈,他还记得上次在燕大的时候不小心弄伤她的事。
“……哦。我注意。”原来是出于怕自己“闯祸”。绒霜点了点头,但——为什么他好像还是没有要放开手的意思?
“嗯?”从鼻腔里挤出来一丝疑惑,皱了皱眉头看着洛溟眼里带笑的样子,他不知道他还牵着自己吗?
“改天给你换个体感装备吧,手冰成这样还不知道穿多点。”
“我这……你……”刚想反驳他杭州昼夜温差大,后知后觉洛溟这话……
“干嘛,今晚看你心情不好,借你暖手。走吧,这里风大。”不由分说拽着她就往另一个方向走去。女孩儿就这么任由他拉着,也没再挣扎,看着他高她一截的后脑勺,轻轻说了一声“谢谢。”
“洛溟,你知道我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最好奇的什么吗?”绒霜接过洛溟递过来的那杯热奶茶,他们坐在长椅上,男孩儿依旧是熟悉的美式咖啡,这次他没有给绒霜买咖啡。
“什么?”他扬起头想了一下,当时她蹦蹦跳跳的,他的关注点似乎也没有在那天的舞台上。
“你记不记得你头上戴着什么。”她手上捧着那杯热饮,手心还残留着一丝刚才他掌心的温度。
“我?”洛溟想了一下,“你是说pluto那个发带么?”他想起来了,那天他们彼此的自我介绍。
“你好,再次自我介绍,洛溟,洛希极限的洛,三水冥王星的溟。”
“那,白绒霜,我没你那么文艺,之所以叫绒霜是因为,最喜欢的卡戎星和冬天,不想冬天那么冰冷,所以是丝绒的绒,别写错备注了!”
她喜欢卡戎星。
“知道吗,我从小就很喜欢宇宙外面的世界,非常,非常。”她一边说一边抬起头来看着夜空中的星星,这会儿是夏天,杭州的夜空很美。
洛溟顺着她的视线也开始抬起头看星星,同一片星空下他们却各自揣着自己的心事。
“你呢,那个发带,是因为你喜欢pluto吗?”耳边突然响起来女孩的问话。
一阵晚风轻轻吹了起来,尽管是夏天,杭州的夜晚还是有点凉。
“嗯,喜欢。”他闭上眼睛,感受着这一阵风的轻抚,夹杂着淡淡的草香还有泥土味。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她轻声说道,“你想听吗?”
“是pluto和charon的故事吧。”他开口猜的时候转过脸来看着她,“听听看,我的版本也许跟你不一样。”
“那我……讲了啊,你别打断我,我讲故事一样被打断就忘了自己讲到哪了。”她揉揉脑袋尴尬地笑了笑,之前给可可讲故事的时候就是,可可一打断她,她就不知道自己讲到哪里了。
“好。”
“我想你大概知道曾经的冥王星是九大行星之一。”女孩儿的声音听起来轻轻地,就好像晚风一样柔柔的。“但是那是一个意外,它本身并不应该属于这个行列,它……是矮行星。呵。”她不着痕迹地笑了笑,“那时候的人们对于这个误入行列的家伙似乎不是很友好。”
是啊,对于异种,怎么会友好呢。
“然后呢?”他很耐心地在听她讲这个故事,尽管他已经把这个故事在脑子里梳理过千百遍了。
“被逐出行列后的冥王星一定很悲伤吧,我当时听到这里就觉得它好可怜。”绒霜喝了一口奶茶,那一瞬间眼睫毛颤了颤,这不是咖啡,是奶茶,随即便扬起了一个不自觉的弧度。“怎么今天换奶茶了。”
“你讲完故事我再告诉你。”他笑,“现在呢,还觉得它可怜吗?”
她摇了摇头,接着说道。
“我一直觉得如果是我,可能我都要哭傻了吧,那么孤独在外宇宙呆着,还要遭受这样的‘飞来横骂’,它本可以不承受这些。”奶茶的甜味在口腔里散开的时候,绒霜舔了舔嘴角,“但上帝在给你关上门的时候一定会打开一扇窗,它有卡戎。”
“它始终守候着这个孤独的矮行星。”
“冥王星其实有三颗卫星,分别是卡戎、尼克斯、许德拉,其中最大的就是卡戎。”
“卡戎绕冥王星一周大概需要6天9小时17分钟,正好与冥王星自转的时间相同,这使得它成为太阳系迄今为止发现的唯一一颗天然的同步卫星。无论怎么样,卡戎一直用她同一面对着冥王星,自始至终从未改变过。”
“嗯。始终如一。”
“对,始终如一。”
“宇宙里的浪漫有很多,那么宏大的一个无限空间里也能看到很多至美至极的东西,很多羡慕pluto和charon的爱情。”
“嗯,也就是说冥王星和卡戎无论怎么样它们始终保持同一面朝向对方,冥王星和卡戎更像是一个双星系统,彼此是平等的伴星关系,而不是行星与卫星的关系。”洛溟点了点头,接着她的故事说了下去,“它们对彼此的坦诚和执着是很多人羡慕的,这种感情无论是在什么关系里都是难得的吧。”
“你说,冥王星在面临那些话的时候,如果它有想法,它会在想什么……”绒霜歪着头看向洛溟的眼睛,如果你深陷泥潭,你会怎么想呢。
“从行星的位置上毫无预警地掉了下来,即使再怎么痛苦也只能继续自己的248年,不是吗。”他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转而对上她的眼睛,“那么卡戎呢?”
“……”女孩赶忙转开实现,故作镇定地喝了一口奶茶。
“我想,卡戎与其说是冥王星的卫星,倒不如说是和它同病相怜的矮行星,维持着和它同样的速度,只为了守护它,陪伴它在遥远的天际孤独终老。”见她这样子躲闪,倒觉得有些好玩,笑意更浓了些,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再次抬起头来看着天空。
“从始至终卡戎一直默默地在19640千米外的遥远星际伴着冥王星,可是卡戎觉得这并不远,因为万里之外的你照亮了我,温柔的光芒照亮了我的孤独。”
他说的时候语气越来越轻,到最后一个字似乎被风吹到了天的那边,吹向了那个远在外太空的星系。
“洛溟……”
“所以,你现在愿意告诉我,你这个小太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吗?曾经照亮过我的你,现在我能为你做什么?”
他没有看她,只是闭着眼睛,他知道如果他正对着她这么说她会是多么紧张,她在想什么,大概这个故事讲完了他也知道了。
“……瞒不住你。”微微愣了一下,最后还是释怀地笑了,“公司调岗了。”
“你么?”他还是闭着眼睛,没有睁开看她,静静地听着她接着往下说。
“是,有我。这是我没想到的,尽管我觉得自己在这方面的执行能力真的不比别人差,我的学历也不比别人低,我到底哪里没有达标才会在这种上升期被直接拽下马。”她说的时候语气里有很明显地不服气,不理解。
“你觉得不该是这样,对么。”
“……也不是不应该,可我已经尽力了,也在努力地适应这些变化,尽可能做到尽善尽美,可是人总是有缺陷的,我不能一下子做到最好,我为什么会被淘汰。”微微发白的手指捏着空掉的奶茶杯,脸上小女孩儿的倔强让人看着有种想伸手去揉脑袋的冲动。
“哎,可是绒霜,你有没有想过,很多东西不是表面的东西就能解释一切的呢。”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我可以睁开眼睛跟你说话么。”
不睁眼对着她,是怕她因为自己的眼神变得不知所措。他知道。
“啊……你睁开其实也没什么关系。”他这么突然地“请求”让绒霜觉得有点好笑,好像没有之前那么紧张了。“你睁开吧。”
“嗯。”低低地笑了一声,“你那么喜欢宇宙的话,你知道吗。地球上的贵金属元素大都来自超新星爆炸,我们身上穿戴的贵金属装饰品,其实是宇宙报废掉一颗至少比太阳大八倍以上的恒星换来的。这个星球上到处都是星星的碎片,而我们佩戴着的也是璀璨的星辰。”
绒霜怔怔地听着,她一直以来都只是跟老白说过这些关于宇宙星辰的事情,这份喜欢一直藏在心里,她不知道怎么去跟别人表达这种喜欢。
“所以,你也是星辰。不必在意那么多,也不必问那么多为什么,有好多事其实没有什么原因,而且有时候不知道原因更是一种保护。”有些事不能说,也没法说,在职场上有些不能明说的潜规则,这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
“你只要知道,不是因为你不好而被拉下来,你只有变得更好才有资格被人留下。很残酷,很现实,但我觉得你应该懂,不是吗。”洛溟三言两语点了一下,他没有说很多。但绒霜却沉默了,心结是解开了,可突然就有点想家了。
“洛溟,你自己出来打拼的话,会想家吗。”睫毛一下一下地煽动着,她想起来老白每次在自己低落的时候不停地数落自己,但总是在自己需要的时候偷偷让妈妈给自己塞钱。他说天下的父母都是刀子嘴豆腐心,但是他不喜欢表达,就像这些星辰的秘密,他会静静观赏,默默守候。
“会。”男孩儿点点头,“家是人类最终的归宿。”
她,第一次听他说会想家。
她,第一次感觉到自己跟他有不一样。
以前总觉得洛溟是个玩世不恭的态度面对这一切,热爱生活,热爱音乐。对美式咖啡有执着,对所爱之声有向往,一直以来他都表现得很从容。除了那次考研失利……她第一次感受到了他的恐慌无措。
想多靠近他一点点,多了解他一点点……
“你羡慕过它们吗,得一知己而无畏孤独。”绒霜想起了那两个相伴朝夕的矮行星,她想知道答案了……
她很认真地看着他,心脏在胸腔里跳动,她想知道他的答案,即使这个故事浪漫背后还有一个令人窒息的秘密。
听到这个问题,似乎是预料之中,又或者是早就在脑海里演练过无数次,洛溟笑了一下,淡淡的那种,不明所以。
“绒霜,我们是这个宇宙中奇迹般地存在,也是这个宇宙中最无关紧要的尘埃。”
……
“我……想一个人。一个人没什么不好的,有朋友,有家人就够了。”
“……嗯。”
人多数理智的时候都冷静得可怕,这是大脑神经中枢下达的指令,而我于你的态度就好像失控之后丧了志,一败涂地,无片刻清醒。
现在,一场大雨倾盆而下,我淋了个彻彻底底。
“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她站起身来深呼了一口气,梦里曾经反复过无数次我们不同的结局,有好有坏,这一次是我主动撞破了这个网,束缚我们的枷锁就此瓦解。
可,你知道吗,真正喜欢的人,不甘心只能做朋友。
可,你知道吗,最大跨度的极限,要求我们只能望而却步。
怕疼,怕撕裂,怕最后不辞而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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