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废布条

“李叔叔，你们厂里有没有做衣服剩的废布料呀？”
  曹父忙伸手捂住了曹芋的嘴，转头面带歉意地看向李大牛，“李兄弟见怪了，孩子小不懂事。”
  李大牛在曹芋的面前蹲下，调笑的问她：“你告诉叔叔，你想要废布料做什么呀？”
  废布料和瑕疵布不同，如果说曹芋张口就要瑕疵布的话，他会觉得小孩不懂事，甚至会疑心是不是大人教孩子这么问的。要知道，瑕疵布也是很珍贵的，多少人抢着要，哪怕他是纺织厂的员工，想弄到这个也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可是废布料，通常就是些碎布条，用处就没那么大了。
  曹芋拿开曹父捂住自己的大手，“我妈妈很会做衣服和手工，我想要点废布料，让妈妈帮我和姐姐妹妹做头绳。”
  “哦？原来是这样啊。”
  想了会儿，李大牛站了起来，“我挺喜欢这孩子的，曹大哥，你们在这等会儿，我那里正好有点碎布条，也没什么用去，我去拿来给你们。”
  曹父此时脸上已经臊的通红，他是真没想到平日里乖巧听话的二闺女今天会对个第一次见面的叔叔提出这种过分的要求。
  “不用了不用了，小孩子乱说话你别放在心里，我哪好意思收你东西呢？”
  “曹大哥你就别和我客气了，这点东西给我也是送给别人，我又没闺女，媳妇儿对手工活也不擅长，留着也是浪费。”
  说罢，就不等曹父再推辞，就往大院里走了。
  无奈之下，曹父只能站在原地等着。
  “小芋头，这次就算了，以后可别乱开口找人要东西了，很不礼貌的。”
  曹芋似是知道自己做错了一般，凑到曹父的身边，抱着对方的膝盖蹭了蹭脸颊。
  “知道了爸爸，我以后不这样了。”
  才怪！
  她就是故意开口要的，其实相比于废布料，她更想要瑕疵布，但是也知道这不合适。
  如果可能的话，曹芋很想以后把曹母弄到厂里去，这样的话，曹母能干自己擅长且喜欢的事情，也不用再去承担繁重的农务。
  无奈她还太小，力量太弱，这件事情要慢慢谋划。
  反正她以前不敢做不敢想的事情，这辈子都要试试。
  两人没等很久，李大牛拿着一个黑色的袋子出来了。
  走近后，李大牛将袋子递给了曹父，“呐！这是些碎布条，你拿回去给嫂嫂看看，能不能用吧。”
  “这真是太不好意思了，这糖你不管怎么样都得收下了，不然我是万万不能要这些布的。”
  话都说成这样了，李大牛没有再推脱，收下了曹父的糖。
  “曹大哥，你们中午吃过了吗？我带你们去国营饭店吧。”
  这下曹父没给曹芋开口的机会，忙说：“吃过了吃过了。”
  “那好吧，现在也到饭点了，我得去食堂了。”
  “那不打扰你了，快忙去吧。”
  “好咧，下次来我们在一块吃顿饭。”
  其实曹父的担心有些多余了，曹芋又不是真的小孩，自然不会这么没分寸。
  等李大牛离开后，曹父也牵着曹芋离开了。
  答应了家里的人的事情要做到，曹父上次来过国营饭店，知道路怎么走。
  不管任何时候，永远不缺有钱的人。
  还未进国营饭店，曹芋就被这热闹的景象惊住了，后世旺铺新店开业大优惠也就这样了。
  国营饭店的包子皮薄馅多，个头又大，很是受百姓的欢迎，等排到曹父他们的时候，曹芋都有点担心会不会卖完了。
  好在他们运气不错，顺利买到了。
  除此之外，曹父还给他们一人买了碗清汤面。
  这是曹芋两辈子第一次来国营饭店，虽然后来没落了，但此时正是它的繁盛期。
  清汤面看着寡淡，曹父和曹芋却吃得滋味十足。
  而这大概是平日里红薯饭和野菜饼吃多了。
  曹父今天来镇上的目的已经完成，吃过饭后，打算带着曹芋回家了。
  “我们回家吧，回去还要走很久呢。”
  曹芋不想这么早回去，“爸爸，你能带我去上次你去的药房吗？”
  曹父有些疑惑，问道：“你去那里干嘛？”
  曹芋压低声音说道：“我之前去山上看到好些个像是草药的东西，想让你去问问药房收不收。”
  山上确实有些草药，不过都是些很常见的玩意儿，没见到什么特殊的，当然也可能是他不认识。
  “行，我们去看看，反正现在还算早。”
  镇上人来人往，曹父怕曹芋走散，还是抱着曹芋走。
  曹芋也只能压下心里的那点别扭了。
  曹父抱着曹芋走了一会儿，总算到了药房门口，打眼望去，店里一个客人都没有。
  正在柜台后面整理抽屉的小二听到动静，往门口扫了眼，等他看清来人时，一下就激动了起来。
  “是你！你等等，我去叫掌柜的来。”
  小二说完，也不等曹父的反应，就小跑去了后屋。
  小二的反应让曹父有些紧张，“这是怎么了，看到我为什么这么激动？”

  曹芋想了想，“可能是上次那支人参帮了他们什么大忙吧。”
  掌柜出来的很快，一进大堂，就立马握住了曹父的手。
  “曹兄弟，你总算是又来了，上次可是帮了我大忙了，你这次想要出什么药材？”
  曹父想到了上次来药房的年轻人，开口道：“那人参是已经出手了吗？”
  林掌柜示意小二把大门关起来，然后道：“没错，人参已经给了张二爷，他家可不仅是在镇上响当当，在别的地方也是很有背景的。因着这件事，我们也是受益颇多啊。”
  曹父没再追问，说道：“这次来，我没带药材过来，但是我们大队的山上资源比较丰富，就是不太清楚哪些药材有价值。”
  “这样啊……”
  林掌柜思索了一阵，然后开口：“这样吧，你在这等会儿，我去给你拿本书来。”
  林掌柜去后屋待了好一会儿，等他再次回到大堂时，手上拿了一本书。
  “这本书上记录了很多草药的样子、生长环境和药性，你拿回去，应该对你有帮助。记住，要收好别让其他人发现，不然一不小心就招来祸端。
  我也是看你比较老实本分，才给你的，希望不要让我失望。”
  曹父借过书，小心的放进衣服内里，“多谢掌柜，我明白的。”
  林掌柜抚了下胡子，“下次还有什么好药材，可以来找我。”
  至于曹父的药材究竟是怎么获得的，他并不太关心，不损害到他身上就行。
  曹芋在看到那本书的时候，她的目的就已经达成了。
  今天真是收获的一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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