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蕊平

顾吟秋她有恐女症。

        顾吟秋这种女的，究竟怎么能给另外一个女人当情妇的。

        饶杏实在是想不明白，但她背真的好疼，顾吟秋下手也太狠了，饶杏可怜巴巴地望着韩蕊，韩蕊摸摸她的头算是宽慰：“吟秋姐病了许多年了，你不抱她也不会这样。”

        可是她不理解啊。

        顾吟秋可是一个站在台中心的演员，都不能跟女人有肢体接触，那搭戏的女演员算什么？

        在韩蕊的解释下，饶杏终于是把顾吟秋这个毛病搞明白了，这个病不是天生的，大概是二十年前才得的，其中遭遇了什么，韩蕊没跟她说，估计也不是太好的事情，顾吟秋就是因为得了这个毛病，没有办法再和女演员在台上卿卿我我，干脆是换了行当，改唱了旦角，这些年也在积极治疗。

        也有了改善，在她自己愿意的时候能有一定的接触。

        不过她这究竟怎么做的蒋季沥姑姑的女人啊，饶杏越好奇，韩蕊就越沉默。

        饶杏只能试探地问蒋季沥：“她这病怎么做你姑姑的女人？”

        蒋季沥扁扁嘴：“你问我，我问谁。”

        “我只知道蒋惢把她宝贝的不行，但凡她演出那就没有不来捧场的，她自己来不了的也会让我来，不过顾吟秋是不太领情的，她对我姑姑没有深情厚谊，深情厚谊只有薄情寡义，连笑容都吝啬。”

        饶杏思索了片刻，说：“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谁知道呢，你说说顾吟秋是不是除了一张脸，什么都没有。”蒋季沥不掩饰对顾吟秋的意见，饶杏也不敢接话，这可是韩蕊的闺蜜，蒋季沥也不需要她附和，她自言自语：“不愧是人以类聚，物以群居，韩蕊和顾吟秋大抵都是性冷淡。”

        她中肯的评价，让饶杏目光频频落在了韩蕊身上，经她提醒，她也觉得韩蕊是有点性冷淡在身上的。

        韩蕊和顾吟秋还真有些相似在身上的，一样美的惊世绝俗，一样冷清寡淡。

        不过她觉得还是顾吟秋要更冷些，韩蕊对她还是有几分温柔的。

        “小杏，见着杨鹏没有？“

        “啊！”她的相机，她差点是忘记了这茬。

        正要去大厅看看有没有杨鹏的影子，就看见杨鹏晃晃悠悠地来了后台，身上还背着相机，脸上洋溢着笑容：“韩老师，顾老师可太容易拍了，张张都是绝世美图。”

        这也不知是夸顾吟秋还是夸他自己，饶杏伸手去接相机，杨鹏将相机里面的内存卡抽了出来，递给她一个转接器：“直接连着手机导进去就行。”

        他还不忘说：“韩老师，转接器的钱要报销的哇。”

        韩蕊应了，顾吟秋眨眨眼，略感疑惑：“你找人拍我做什么？”

        “不是的，是——”韩蕊说不上话，饶杏嘴快立刻接了过去：“是姜蕊平要的。”

        姜蕊平。

        顾吟秋愣了愣，唇边竟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反应最大的居然是蒋季沥，她飞快地抓着饶杏的衣袖躲在了她身后：“哪里哪里，姜蕊平在哪里？”

        这里的四个人，似乎除了她，都认识姜蕊平。

        饶杏坐在车上捣鼓着照片，托了韩蕊的福，她们都有幸坐上了顾吟秋的车，蒋季沥就坐在她身边还是惊魂未定的样子，不就是个名字。

        饶杏的目光投向了前座的两人，她们压着声音不知道在交谈什么，显然也不想让她和蒋季沥听见，她干脆也压着声音问蒋季沥：“姜蕊平是谁啊，你怎么这么怕她？”

        “我爸现在明面上的蒋太太。”蒋季沥连牙都在哆嗦：“我倒不是怕她，她人还挺好的，我是怕我老头子，你都不知道老头子对姜蕊平占有欲有多高，谁靠近姜蕊平都不行，之前姜蕊平过生日，因为很喜欢我送她的生日礼物，就抱了我，然后我就被罚跪祠堂三天。”

        “我现在想想，膝盖都还在疼。”

        她说的可怜，饶杏总算是听懂了她们之间的关系，蒋季沥的妈妈是蒋靖的情妇，而姜蕊平是蒋靖现任妻子。

        那姜蕊平和顾吟秋应该算妯娌？

        毕竟一个跟着蒋靖，一个跟着蒋惢。

        “你爸爸既然这么爱姜蕊平，那为什么还有那么多情妇？”

        “花心滥情是本性，不过我妈说是因为老头子最爱的还是他初恋，不过他初恋死了，所以这些年他都是在拼凑他初恋的影子，姜蕊平只是命好，最像他初恋罢了。”

        “但我觉得她说的不对，我看见过老头子初恋的照片，那跟姜蕊平是一点也不像，而且我听管家说，其实老头子原配才是最像他初恋的，你都不知道老头子原配有多惨，被姜蕊平撞下楼摔断了腿不说，还被迫离婚给姜蕊平让位，现在在家里天天吃斋念佛跟尼姑似的。”

        饶杏就跟疑惑了：“离婚了，怎么不离开？”

        “她残废了，年纪大了，又没了娘家，还能去哪里，在蒋家好吃好睡的供着，又有什么不好的。”蒋季沥说的很是在理，但饶杏还是不明白：“那姜蕊平为什么会推她下楼啊？”

        她接触过姜蕊平，姜蕊平实在是不像是恶毒小三。

        “不知道，一个地方女人多了总会起纷争的。”

        蒋季沥沉思了片刻，才郑重地说：“李清雪这步棋彻彻底底下错了，老头子不喜欢温柔的，他喜欢有个性的，你都不知道姜蕊平脾气多差，去年她生日，老头子送她的车几百万呢，她当天就拿刀片划了，原因是老头子丢了她的桂花糕。”

        蒋季沥说的是姜蕊平，可眼里流露出的复杂情绪似乎是给李清雪的。

        她看过的，在学校时，蒋季沥有多么的爱李清雪，因为她的一句话能做到什么份上。

        “你是不是还是喜欢她的？”

        蒋季沥否认的很快：“没有。”

        只是说话，她脸上的笑容又苦涩了起来：“我只是觉得跟姜蕊平一比，她太过于廉价了，你知不知道那辆车姜蕊平划完，老头子转手又给她买了辆新的，更贵更好的。”

        “可跟姜蕊平比谁又不廉价呢，我妈，我，不都很廉价么，因为姜蕊平不高兴就能被轻易丢弃的存在。”

        李清雪在某个特殊的时期的确成为了她的救赎，但最后被李清雪亲手摧毁，蒋季沥无法骗自己，也无法说服自己原谅李清雪。

        她的目光飘忽，过往的故事都成了在心头挖肉的刀，很疼。

        终于她的目光在顾吟秋身上停留：“对了，姜蕊平和顾吟秋以前是搭档。”

        “啊？”

        “我也是听说的，姜蕊平跟顾吟秋一块唱戏的时候都还没我呢，听说姜蕊平以前的戏可好了，是院里很是看好的旦角演员，她跟顾吟秋的搭档也蛮红的，只是后来姜蕊平跟老头子结婚了，老头子不想她抛头露面，就不让她唱了。”

        饶杏拼拼凑凑总算是搞明白了一部分，顾吟秋以前是唱坤生的，那在舞台上是少不了谈情说爱的，而那个曾经在台上跟她搭档，跟她谈情说爱的就是姜蕊平，原来不是女友粉，是真正在台上的娘子。

        那顾吟秋转旦角，是不是因为台上没了姜蕊平，就无从得知了。

        饶杏终于把照片都筛选了一遍，不用修，顾吟秋也已经足够美貌，她挨个与姜蕊平发了过去，姜蕊平回的很快。

        【谢谢小杏，小杏真是人美心善！】

        她甚至将她还夸了一遍，她又想起来了姜蕊平，皮肤白到接近透明，那双会勾人的眼睛。她和顾吟秋搭档唱戏的时候，必定是养眼的很吧，一个扮上俊美不凡，一个扮上娇媚温柔。

        饶杏还在想，就听见手机又响了，低头看是姜蕊平给她又转了一万块，她哪里能好意思再要。

        【姐姐，不用这么客气的。】

        【乖哦，劳务费是要收下的。】

        蒋季沥口里的姜蕊平简直是祸害，但她接触的姜蕊平似乎很好相处。

        就是她很多问题都想不明白，分明是亲属，为什么姜蕊平想看一场演出都遮遮掩掩，蒋靖剥夺了人家的舞台，难道连看演出的权利也一并剥夺了？

        分明是兄妹俩的妻，却像是两条不相交的线。

        她捧着手机发呆，蒋季沥凑过来看了眼，刚好是看到了她和姜蕊平的聊天记录，她叫了声：“你叫韩老师阿姨，却叫姜蕊平姐姐！”

        “饶杏你太离谱了吧，姜蕊平可比韩老师大不少呢。”

        姜蕊平比韩蕊大啊。

        她们的年纪都太过于模糊了，让她搞不明白。

        她僵住，韩蕊恰恰是被动静惊扰回眸来看她，她尴尬地搓着手指：“是，是姜姐姐她让我这么叫的。”

        韩蕊笑了笑：“不要紧，蕊平姐一直很在意称呼的，我不是很在意。”

        顾吟秋也接了句：“她爱计较这个。”尾音儿有淡淡的笑意。

        蒋季沥勾住她的肩头：“小杏，你快回去看看你家祖坟是不是冒青烟呢？沽市有名的两个冰山怎么对你这么都和颜悦色的？”

        她想不通，饶杏也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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