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英长老

房间桌上放着那封未拆封的信，凌琪低头看着它，心里有些矛盾的情绪。她感到内疚，因为在匆忙的事件中，她完全忘记了与母亲的通信；她对能够与母亲重新取得联系抱有微弱的希望；当她回想起自己在信中的轻率态度时，她感到后悔。这难道只是一个根本无法理解凌奇现在处境的女人的草率反应吗？
  凌奇叹了口气，将信上的普通蜡封撕开。她只需要阅读它并找出答案即可。
  凌琪,
  我很高兴知道你一切都好。我不值得你对我的照顾，但我凭良心不能拒绝。我们不要谈论过去的错误。如果你是一个贫穷的女儿，那只是因为我是一个贫穷的母亲。我很高兴你还活着，并且为自己做得这么好。你靠自己的力量做得比我想象的还要好。
  回答你的问题……随着最近通过的检查，这座城市最近很安静。周围很少有麻烦制造者。我确信事情会在几个月内恢复正常，但目前，和平得以维持。
  你的其他问题更难回答。我想你现在已经足够大了，不需要再甜言蜜语了，但是……
  不过，请不要再为我们费力了。我这样说并不是为了请求更多，因为你的礼物已经远远超出了我应得或需要的。你同父异母的妹妹碧玉，身体健康，一切顺利。
  说回你的情况，你说你是外门弟子中的佼佼者？我为你感到高兴。我一直都知道，只要专注和努力，你就可以达到很高的目标，尽管我选择的推动你的方法似乎效果不佳。
  当然，我无法理解仙试，但你还好吗？你找到朋友了吗？你总是很难与其他孩子相处。有人给你添麻烦了吗？伟大的家族有时会顽强无情，对他人也很残酷。
  我无权询问，但我想更多地了解你现在的生活。
  有爱，
  凌清歌
  凌奇把信读了几遍，靠在座位上，懒洋洋地伸手拍拍镇贵的壳，镇贵在她的腿上动来动去，发出一声询问的声音，抬头看着她。
  是同父异母的妹妹吧  她不知道对此有何感受。她很高兴她的母亲身体健康，也很高兴她的母亲对她的生活感兴趣。但她仍然不太确定如何处理这个问题。
  现在，振贵需要吃早饭，这意味着要去市场一趟。他不太喜欢鱼核，所以她得看看能不能换一些更好吃的东西。这只是一个权宜之计，直到今晚她可以在去宗门工作的路上去狩猎。
  不过，她还是得抓紧时间。她选择了和应长老一起上一周的课，作为野蛮萨满任务的奖励，今天是她的第一堂课。
  一旦她到达市场，以少量损失将一些鱼核换成各种其他小鱼核；凌奇开始爬上长老纸条上约定的那座亭子。她很担心让长老们注意到真贵，但她强烈怀疑他们不知道他。应长老不可能不知道自己试炼中发生的事情。
  这座亭子是一座坚固的石头建筑，专为会议和冥想而建，与山上点缀的其他亭子很相似。里面也空无一人，紧张地环顾四周后，凌奇在一张朴素的木椅上坐了下来，将真鬼放在桌子上，捞出两颗果核给他吃。看着他两个脑袋发出的热情的声音，她忍不住笑了，她把小球递给他们，让他们从她手里吃。当蛇头试图从对方那里偷东西时，她必须轻轻地拒绝。那条喷烟的小蛇是两个头中最贪吃的一个。
  想到美珍还在躲着她，她的笑容暗了下来。当他们真正见面时，另一个女孩并不不友好，就像她年初那样疏远和封闭。美珍在凌齐身边已经不舒服了。凌奇没有注意到她的双手已经握成了拳头，直到镇贵发出一声哀怨的声音，用头抵住了她的手。
  他的关心是一件简单的、不成形的事情，但她仍然很感激，拍拍他坚硬的外壳表示感谢。小蛇深情地缠绕在她的手指上，用头蹭着她的拇指。
  “无论如何，至少我还有你。对吧，真贵？”  她沉思道。人有时候就是这么难相处。
  她眨了眨眼，一股气脉冲过她的全身，泥土而浓郁。片刻后，应长老的威严身影出现在她的面前，仿佛不知从何而来。应长老的棕色眼睛从她布满皱纹的脸上温暖地看着她。
  “凌弟子早上好。”她和蔼的说道。“你准备好开始了吗？”
  凌奇连忙起身躬身，将镇贵抱了起来。当她看到长老检查他时，她感到一阵紧张，但老妇人的目光很快又回到了她的脸上。“当然了，影长老，我不想浪费你宝贵的时间。”
  “我相信你不会。”应长老说道，嘴角上扬，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但是你有一个问题。请询问，并随时继续这样做。学生很难通过激发好奇心来学习。”
  凌奇犹豫了。她的心思真的这么透明吗？她猜想它们一定是给一位长老的。
  “我……只是想确保我的精神没有问题。”她小心翼翼地承认。
  “可以理解。”应长老说道。“但你的担心是没有根据的。他的父母可能是一个危险罪犯的同伴，但精神并没有被这些事情所束缚。放松。”  听到大长老平静的话语，凌琪心中松了口气，虽然看到这个强大的女人的目光，她心里有些不舒服。

  “我懂了。多谢应长老的智慧。”凌奇回道，怀里的灵气不自觉的松开了。
  “没什么麻烦的，小姐。”年长的女人轻蔑地说。“如果你愿意的话，请握住我的手，”她热情地继续说道。“今天主要包括讲座和理论，所以我们将搬到我的花园，一个比这个沉闷的地方更好的场所。”
  面对长老友善的神态，凌奇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上前握住了她的手。凌奇眨了眨眼睛，他们就不再站在亭子里了。她的脚步摇摇晃晃，仿佛是跑步后突然停下来，然后接受了新的环境。
  凌奇现在站在一座石瓦小广场上，广场中央是一座井然有序的花园。铺着瓷砖的小人行道通向每个主要方向。她可以看到周围有数十种不同类型的花朵和至少三种果树，排列整齐而巧妙。一阵微风吹过，花园里的杂香扑鼻而来，伴随着周围舒缓的气流，让她心里充满了一丝宁静，压力和忧虑都消散了。
  “这很可爱，不是吗？”  影长老松开了手，温声说道。“维护工作量很大，但我发现这些努力是值得的。快去长凳上坐吧，小姐。”
  “很漂亮。”凌琪附和道，转过头去欣赏花园的更多景色。“这一切真的都是你自己维护的吗？”  她脱口而出，立刻觉得自己很愚蠢。那女人是一位长老；当然，这么大的花园，她一个人也能打理得干干净净。
  “我需要一点帮助，”老妇人笑着说。“正如你亲眼所见，修行者并不孤单，不是吗？”  凌奇羞得满脸通红，低头看了镇贵一眼。他的两个脑袋都在好奇地……和饥饿地环顾四周。她决定密切关注他。他可能会尝试咬掉任何他能够到的东西。“但我确实喜欢手工做一些工作。这是与世界保持联系的好方法。”应长老若有所思地说。“现在，我想你是想了解一下魂兽这门学科吧？”
  “这是我的要求，鹰长老。”凌奇客客气气的说道，小心翼翼地不让真鬼从她怀里挣脱出来，在指示的简陋石凳上坐下。“我想知道如何正确照顾真贵。”
  “一个令人钦佩的目标。”长老热情地说。“我不会过多谈论饮食和卫生等问题；你所学的书籍，应该足够完成这个任务了。”应长老若有所思地继续说道。“让我们谈谈不那么平凡的事情。凌弟子，你告诉我，灵体和人类有什么区别？”
  凌奇皱着眉头若有所思，回想起之前跟苏长老的教训。“人类有更加灵活的耕作系统。我们有更多的经络和更强大的丹田，能够更大的扩展。但我们的身体充满了杂质，我们要获取气就更困难了。大多数人体内的杂质太多，根本不可能觉醒到修炼之道。”
  “苏师妹讲课听得真好。”女子微笑着称赞道，语气中带着好笑。“但是你知道这真正意味着什么吗？你所说的杂质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它们会困扰人类而不困扰野兽或纯净的灵魂？”
  “那个……没有出现。”凌奇承认道。“影长老，抱歉了。我不知道。”  她很确定自己突破后醒来时浑身的粘稠物就是杂质的一个例子，但她好像从来没有研究过它。
  “那就好。”应老双手抱腹，目光又飘回了花园之中。“有些杂质是平凡的：愈合不良的组织、我们消费的食物和饮料中肮脏或无用的物质，以及从我们的环境中吸收的物质。这种杂质甚至会影响到魂兽。然而，人类生来就带有大量的杂质。这是因为我们的起源与世界上其他生命不同。你知道无名者的故事吗？”
  凌琪皱着眉头，懒洋洋地给激动的真贵送去安慰；她变出一根香木棒，让他从戒指上啃下去，甚至看都不看他一眼。《无名》确实唤起了遥远的记忆。也许是她母亲讲的故事？但这不会发生在她身上。
  “不，应长老。”她不好意思的说道。
  长老若有所思地哼了一声。“曾经，在无数个世纪以前，早在圣帝崛起，结束战王时代之前，甚至在龙神陨落之前，这个世界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凌奇倾身向前，专注地听着。“灵魂在世界中自由地行走、飞行和挖掘，而世界只在他们的心血来潮中保持秩序和形式。那时还没有人类，野兽和神灵纯粹是从元素的搅动中诞生的，其中大多数只是更大神灵的碎片和延伸，几乎没有自己真正的意志。
  “并非所有人都对这种安排感到满意。我们只知道无名母亲的精神是最伟大的精神之一，即使在同类中也是强大的，她逐渐鄙视世界的混乱和她存在的孤独。她开始渴望与那些不只是她的暂时形式的思想存在的人为伴。她寻找她的伟大灵魂同伴，但他们难以理解的陪伴让她无法实现，因为伟大灵魂彼此陌生，就像这些生物对我们来说常常是陌生的一样。
  凌琪想到了自己在街头的孤独。“那她做了什么？”
  “她曾一度尝试创造一些可以与她有意义地交谈的东西，但无论她如何尝试，她的创作都只不过是随心所欲地移动的娃娃。”应长老说道，声音里带着悲伤。“她一次又一次尝试，尝试了所有她能想到的元素和组合，但没有成功。当她最近一次尝试用粘土和河水制作的娃娃再次失败时，无名母亲绝望了，为这些没有自己意志的粘土娃娃哭泣。但她的绝望并非毫无意义，她的泪水声引起了另一位大灵的注意。他对母亲的情绪所形成的黑暗漩涡感到非常好奇，当他看到她为娃娃哭泣时，他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凌奇的嘴角瞬间翘起。当然是这样。一个男人遇到一个哭泣的女人——嗯，这是一个机会，不是吗？她认为这不是故事的发展方向，因为这是一个关于灵魂的故事，并且描述可能是象征意义，以使其易于理解。
  苏长老顿了顿，一脸玩味地看着她，仿佛她的想法被听到了，凌齐红着脸低下了头。
  长老继续道：“每一个伟大的神灵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彼此之间没有什么联系，但这个神灵看到母亲的眼泪却感到很奇怪。他感到一阵疼痛，仿佛受到了伤害。起初，他以为这是一次袭击，并怀疑地退出了。但最终，他发现自己并没有受伤，他再次产生了好奇，充满了想要了解的欲望。他回过头来审视眼前的场景。很快，他得出结论，母亲的痛苦造成了他的痛苦，并着手解决这个问题。娃娃是明显的问题，但他没有发现任何损坏。充满了她的本质，它们是活跃的碎片，本来就是这样的东西。然而，他们没有运动或意志，因为母亲是秩序和静止的存在。而另一个神灵却是混沌而动的存在，所以他认为或许静止才是问题所在。他将自己的精髓延伸到了娃娃身上，让它们跳舞。”
  凌琪忍不住发出一声轻笑。出乎意料的是，应长老并没有责备她，而是轻笑一声。
  “这个故事让大神们显得很简单。”凌奇说道。“这是故意的吗？”
  “很有可能。”应长老和蔼地回答。“你必须明白，这个时代的生灵还没有真正理解彼此之间的交流。世界是新的，他们在很多方面都像孩子一样。如果你对这个主题感兴趣的话，有很多关于伟大灵魂进化的论文。但现在，在我们继续时请记住这一点。现在，这当然让母亲大吃一惊，她陷入了绝望之中，没有注意到他者的到来。在她做出不由自主的行为之前，她对这些娃娃感到很兴奋。不过，她能够感知到眼前另一位伟大灵魂的存在，并且很快就清楚，他就是源头。当她意识到这只是另一个伟大的灵魂在玩弄她丢弃的创造物时，她的情绪下降了。”
  凌琪把头偏向一边。根本无法沟通会是什么样子？
  “另一个灵魂看到她情绪低落，疯狂地思考着解决办法。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这是显而易见的。娃娃需要更多的动作。他投入了更多的精力，甚至不再傀儡娃娃，而是将自己注入到它们之中。”  鹰老笑道。“因此，他的本质与母亲的本质混合在一起，并从中诞生了两件事：理解力和第一个人类。”
  “所以我们之所以不同是因为我们是被创造的？”  凌奇大胆猜测。“我们不像灵魂那样……自然？”
  “大致如此。”应长老回答道。“总结故事的其余部分，从他们的新理解中，母亲和父亲暂时找到了幸福和满足，但其他灵魂发现了他们本质的混合，通过允许自己受到影响和改变而产生的‘杂质’。另一种存在，是令人厌恶和可憎的。两人遭到攻击，他们最初的人类孩子大部分被杀，但这被证明是一个错误，是由于其他灵魂的无知和不理解造成的。父亲和母亲的力量无与伦比，这次袭击激怒了他们。他们屠杀了无数的同胞，切断了大片原始混沌，将其重塑为我们今天所知的世界。他们牺牲了一切，甚至连自己的名字也牺牲了，只为了打造一个让他们的孩子能够生活和繁荣的世界。这就是为什么伟大的神灵不再能够直接与世界互动，而世界的本质也不再是短暂的，而是有序而坚实的。”
  “如果杂质是由精气混合而来，那是否意味着，想要达到修为巅峰，就必须独自一人？”  凌奇问道。
  鹰长老给了她一个赞许的眼神，但凌齐却看到了她眼中的一抹悲伤。“这就是修炼的矛盾，是的。随着你离神圣的一步越来越近，维持你的联系就会变得更加困难，而且随着你的同伴数量越来越少，你也越来越容易孤立自己。毕竟，伟大的灵魂是一种独特的存在，与同一概念的其他方面完全不同。”  长老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在一段时间内，这些事情将超出你的能力。相反，让我们谈谈这些知识与你的修炼以及与你的精神联系的培养有何关系……”
  凌琪聚精会神地听着鹰老说话，讲解如何更好地感受能量的差异，如何更近距离地察觉自己的能量与真鬼结合的部分，以及如何将这种联系与丹田之气一起磨炼和炼化。  。她学会了如何感受自己的精神对净化的阻力，以及如何克服它，而不是像大多数年轻修士那样简单地用武力打破阻力。这很有启发性，但她知道这只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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