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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披着白衣服的腹黑


“我这山上的医馆缺人手,就勉为其难收你做徒弟,教你医术,你给我打几年下手,怎么样?”白衣男子说道。

        果然!是要拜师!哈哈哈,我真聪明!

        不过不能这么容易就答应。

        现在是买方市场,他占据主动地位,可以试着讨价还价。

        这个看起来像世外高人的白毛怪刚才只说了医术,没说别的,也不知道会不会别的。

        而且初来乍到,也不知道这个世界是个什么设定,是修仙还是武侠,这还得问问。

        “这位······壮士,敢问您今年多少岁?”不知道怎么称呼,就还是叫壮士好了。如果有几百几千岁,那就是修仙没跑了。

        “你不用知道。实在想知道,你可以叫我爷爷。”

        爷······你x的,想占我便宜。叫老不死的可以吗?

        迂回战术失效,重新调整为直面战术。

        “您会修仙吗?”还是问得直接一点吧。

        “修仙不过是追求长寿。长寿有什么意思。”白衣男子说道,语气颇有几分不屑。

        “那就是不会咯?”赵天骐直戳本质。

        白衣男子看向其它地方,不置可否。

        “那您会武功吗?”赵天骐再问。

        “武功都是粗俗之人修炼的,不过徒增杀戮。”

        “那就是也不会咯?”

        白衣男子又沉默不回答。

        “那你会什么?魔法?驯兽?”他接着问,不自觉地已经去掉了敬称。

        “我说过了,会医。快拜师吧。五年以后你就可以下山自立门户了。”白衣男子催促道。

        五年!!!

        他这个身体现在都十五岁了,段誉十八岁就闯荡江湖了,他要跟在这白毛怪身边五年?!

        这白毛怪看起来像是个绝世高手,哪知道除了治病什么都不会!

        我才不要学医!我要学武功,要修仙,要变强,要把那几个打死原主的小屁孩脑袋打爆!要傲视群雄,要站上巅峰!

        “不非得拜师嘛······”还可以有别的方式的嘛。赵天骐推脱道。

        “不愿意的话,现在就走吧。”白衣男子一甩衣袖,指着门口说道:“我这里不欢迎外人。”

        “师父!”他赶紧改口。

        识时务者为俊杰。

        他现在起都起不来,要出去只能横着出去了。

        好吧好吧,拜师就拜师,学医就学医。

        既来之则安之。当务之急是把伤养好。未来的事情谁说得准呢。

        不过,一般白衣白发的都是谪仙般的人物,怎么到了他这里就不是了呢?他就是个披着白衣服的腹黑。

        “好徒儿,等身体养好了就跟为师去山里采药去吧。”白衣男子说完就要出去。

        “师父!”赵天骐叫住白衣男子。

        “怎么了?”白衣男子在门口停了下来,看向他。

        “师父,你叫什么名字?”总不能拜了师还不知道自己师父叫什么吧!

        “你不用知道。”白衣男子平淡地说道。

        “又不用知道!年纪也不说,名字也不说,那你总能告诉我这是哪儿吧!”

        “这个你也不用知道。”

        “那我能知道什么?”赵天骐有些没好气地问道。

        “你什么也不用知道。到该你知道的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白发男子说道,语气依旧平淡。

        芜湖,问了半天什么也没问出来。

        这个白毛怪不会是个大反派吧?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清脆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云月,你就别逗他了。”

        接着门被推开,一个身穿淡青色衣服的少女走了进来。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白衣男子看向门口的少女问道。

        “刚回来。”少女说着,看向赵天骐,眉眼一弯,“你醒了?”

        哇哦!美女!

        少女皮肤白白,下巴尖尖,眉毛弯弯,朱唇皓齿,眼若明星,笑起来像一朵艳丽的海棠花。

        “你睡了三天了,现在感觉怎么样?”少女走向赵天骐,问道。

        “挺······挺好的。”赵天骐回过神来,应道。

        “那就好。”少女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小手轻柔温软,“真可怜,看着小得很,却受这么重的伤。”

        你说谁小?!

        “有没有十三岁了?”少女问道。

        “老子十五岁了!”他凭一己之力打破这母慈子孝的氛围。

        “啊!看来是营养不良还没长高。”少女道,“你可得每天多吃点才行。”

        “吃,努力吃,把你们吃穷!”赵天骐说道。

        少女笑了笑,开始自我介绍:“我叫王青珊,你可以叫我青珊。他叫云月,以后就是你师父。”她说着,看了云月一眼,此时云月已经回到小屋里了,站在王青珊的斜后方。

        青珊?青山?

        她这一身淡青色的衣服倒是和名字相互呼应,加上山峰般起伏的曲线,的确是人如其名了。

        赵天骐移开视线看向窗外。

        青山绵延,蓝天白云。

        这白毛怪叫云月?

        云也白,月也白。他白发白衣白面具已经够白的了,名字居然也这么白!他为什么不直接叫白云呢?正好和青山相互呼应。

        那时候他还不知道,人家真名叫白云月,比云月更白。

        “他也是你师父?”赵天骐问道。

        “不是,他没有收我为徒。”王青珊答道。

        “那他是你亲戚?”赵天骐又问。

        “也不是。”

        “那你们俩是什么关系?”

        王青珊微微愣住,看向云月。

        “什么关系都不是,青珊是青珊,我是我。”云月冷漠地说道,把目光转向了别处。

        王青珊垂眸,又看向赵天骐,说道:“和你说说也没什么,你现在都是他的徒弟了。我们原本素不相识,也没什么关系。十年前我家里遭了难,父母都去世了,是云月收留了我。”

        “哦——我知道了!”赵天骐恍然大悟,“他是你养父!”

        云月如刀剑般的眼神杀了过来,阴侧侧地威胁道:“你再乱说,我就让你在床上多躺半年。”

        赵天骐赶紧闭了嘴。

        “你叫什么名字?”王青珊又问。

        “赵天骐。”

        “那我以后就叫你天骐了。”

        接下来的三个月,云月几乎每天都来给赵天骐讲课,从穴位经络到药性药理,枯燥无味,催眠效果倒是好得很。

        云月为了把教学进行下去,开始提问,再后来甚至开始考试,还放了好多医书在赵天骐床头,划定背诵内容,时不时抽查徒弟的背诵进程。

        完不成,有的是惩罚。

        赵天骐叫苦不迭。

        为什么穿越了还要被迫学习?还要全文背诵?还要三天一小考五天一大考?为什么?

        到这个世界这么久了,有没有人能告诉他这到底是个什么世界啊?有没有让人开挂的系统啊?出现一下吧!给我一个过目不忘的小药丸吧!求求了!

        然而小说漫画里经常出现的各种系统一个影也没见着。他期待的挂也没开成。好在他认识这个世界的字,倒也不用从认字学起了。

        说起来真是奇怪,他并没有接收原主记忆的环节,却可以很自然而然地说出原主的信息,利用原主的技能。

        比如说名字,比如说认字。

        他根本就不知道原主叫什么名字,多大年纪,有没有父母。但是云月问起的时候,那些信息却自然而然地说了出口。

        感觉就像是另一个人在回答。

        难道回答这些信息已经成了身体记忆了吗?

        他一直等着接收原主的记忆,但是这个环节却一直也没有发生,倒是常常会梦见原主的成长经历。

        原主小时候随着母亲搬过好几次家。因为他没有父亲,所以总是被歧视、被欺负。母亲作为一个弱女子没有什么办法。抗争不过,只好搬家。

        母亲一个人养育孩子,通过给别人做工来维持生计,收入微薄,日子一直过得紧巴巴,生了重病也没钱买药。

        之后母亲去世,原主就成了一个没有着落的孤儿,无依无靠,懦弱社恐的性格半点也不讨好,在饭馆酒肆艰难讨着生活,有次在街上不小心得罪了几个纨绔子弟,被活活打死。

        原主的成长经历很简单,也没什么朋友,通过两个月的梦了解得七七八八了。

        只有一个疑点,那就是原主的身世。

        原主识字是母亲教的。一个会读书识字的女人,独自带着孩子,背井离乡。这怎么想都不正常。所以原主的身世,肯定不会那么寻常。

        从梦里是一点线索也没发现。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既然是他接手了这具身体,那就按照自己的想法过就好了,没必要在意原主的关系网络。

        赵天骐伤得重,在床上躺了很久。王青珊和云月都不在的时候,他也实在无聊,就翻看床头堆着的各种医书。

        一开始的确是填鸭式教育,但是到后来,他也有了一些兴趣。最重要的是,面对难题,他那不可言说的征服欲就升腾而起。

        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到极致。

        于是,他开始主动学习,发奋图强,顺利通过每次的提问和考试。

        之后云月开启了教学的新阶段:讲病例。王青珊三天两头给云月讲自己最近看了哪些病人,怎么诊断的,开的什么药,云月评价她诊断得对不对,药方可以怎么改进。

        赵天骐被浸淫得也有了几分领悟。

        在床上躺了两个月后,他终于可以下床了。练习一段时间之后,云月给了他两根拐杖。他这才有机会走出小屋,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半山腰一共有五间木屋,东南西北各一间,分别是中间一间。三人各住一间木屋,中间是制药房和厨房,最南边朝向山下的是对外开放的医馆。

        赵天骐之所以知道它是医馆,是看到了这间木屋前挂着的一张粗布招牌,上面就写着两个字——医馆。

        医馆朝向山下,视野开阔,一眼就能看到山下的村庄,甚至能看到从村庄里走出来爬上山来看病的人。

        赵天骐拄着拐杖走进小屋。

        小屋虽小,人却很多。穿着粗布衣服的男女老少挤在一起。穿过人群,木屋最里面坐诊的是漂亮姑娘王青珊。

        “你来了?”王青珊正在开药方,百忙之中抬头看了他一眼,“你自己找个地方坐。”说完,又拿起药方,站起来转身开始抓药。

        王青珊坐诊的桌椅后面,就是满墙的药柜。她先给人看病,开好药方之后,又站立转身抓药,包好药收了钱,才看下一个病人。没有帮手,王青珊忙得不可开交。

        他原以为这是云月的医馆,那看病的应该是他才对,王青珊帮忙抓药打下手。没想到一个月过去了,云月一次也没在这间小屋出现过,看病抓药针灸推拿都是王青珊一个人。

        这个白毛怪,可真会使唤劳动力。

        不过说起来,不仅那些病人见不到云月,就连赵天骐也很久没有见到他了。

        自赵天骐能自己下床活动之后,云月去他房间的频率就越来越低,原先的三天一小考五天一大考变成了七天一考,也不再过来给他讲课了,再后来,连七天一次的考试也不出现了。

        “青珊,你说师父最近都在忙什么?”趁王青珊来送饭,赵天骐忍不住问道。

        “怎么忽然问起这个?”王青珊反问。

        “就是觉得他最近特别忙,都见不到他人,连考试都减少了。”赵天骐道。

        王青珊笑了,说道:“你是嫌考试太少了吗?”

        “我可没有!”赵天骐赶紧否认,又把话题扯了回来,“所以师父最近到底在忙什么呀?”

        “他呀······”王青珊说道,“最近在忙着采药。冬天到了,天气越来越冷。再冷一些,有些药就不好采了。”

        “哦,采药啊。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跟着一块去。”赵天骐非常想念双腿健全的日子。

        “你呀,就好好休养,赶紧恢复。到时候带你采药,把这附近的山都跑遍,怎么样?”王青珊带着笑意提议道。

        赵天骐看着王青珊,嘴角忍不住上扬:“等我把这附近的山都跑遍,就自封山大王,以后你就是我小妹,我就是你大哥,在山里就我罩着你。”

        “你个小屁孩,还敢做我大哥!”王青珊一把拽住他的头发,“叫姐姐!”

        “疼疼疼疼疼!要秃了!”

        “让你乱说!”王青珊放开了他的头发,“我去医馆了,你快吃饭。”

        她说完,起身出去了。

        云月来他房间的次数少了,王青珊来的次数倒是多了起来。除了和他讨论病例,还频繁来给他送各种吃的,还一定要看着他吃完。

        云月出现的频率越来越低,距离原本约定的考试时间都过去好几天了,他也没有出现。就在赵天骐以为他肯定是出远门了的时候,却发现他就在自己的小屋里。

        这天赵天骐午睡起来,刚出门打算去医馆跟王青珊学看病,就看到她匆匆忙忙从医馆跑出来,冲向云月的小木屋,一边跑一边喊:“云月!你快来!这有个病人我治不了你快来看看!”

        云月在自己的小屋里?

        赵天骐有些惊讶。

        不过更让他惊讶的是——什么病人连王青珊都治不了?

        赵天骐连忙拄着拐杖走向医馆。

        跟着王青珊在医馆看病,从村民那里听了不少对她医术的评价,都说药到病除,妙手回春。有些看着很复杂的病症,她也能从容应对,找到根源,对症下药。不仅是诊脉开方,就连接骨推拿这些她也都拿手。

        这次来了个怎样的病人,居然连她都难倒了?

        赵天骐匆匆忙忙赶到医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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