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终于踏上学武之路

“好了好了，该问的都问了，该拜师了。快跪下，给我磕三个头。”洪工基笑着道。微风吹过，他蓬起来的头发和胡子微微颤动。

        显然，这是个买方市场，赵天骐掌握着讨价还价的主动权。他忍不住想逗一逗这暴躁老哥，找回刚才被打一掌的面子，于是旧话重提：“那你就只能做二师父了。”

        “既然你没学他的功夫，我就不算二师父。以后你叫我师父，叫他白师父。快拜师。”洪工基催促道。

        “无论如何，我拜他为师在先。我是个尊师重道的人，所以你只能做二师父了。”赵天骐忍住笑意说道。

        洪工基皱着眉头想了想，大手一挥，说道：“二师父就二师父。但是你当着我的面得叫我师父，叫他白师父，不然我不干！”

        “行。”

        赵天骐见这人执意要收他做徒弟，教他武功，不然就要对他动手。反正在这山崖下也无处可去，不如就借此机会学习武功，正式走上变强的道路。

        火系，听起来就很猛。

        于是跪下拜了师。

        “你刚才挨了我一掌，感觉怎么样？”洪工基问道。

        “火辣辣的。”赵天骐如实答道。

        “这是烈云掌。这两年我自个儿又琢磨出来不少招式，厉害着呢。等我慢慢教给你。”

        “好。”赵天骐应道，又问起原先好奇的那件事，“师父你知不知道我师父，白师父为什么退出江湖？”

        要在洪工基面前改口叫白毛怪白师父，他一时还不太习惯。

        “这不是你该问的。”洪工基说道，“我倒要问问你，你说你跟着他学医？学得怎么样？”

        “一般的······”赵天骐刚想谦虚一下，说自己一般的小病小痛都会治，却被洪工基打断了。

        “看你年纪这么小，估计医术也不怎么样。”洪工基道。

        这暴躁老哥真是喜欢主观臆断，喜欢先入为主地猜测别人的水平。

        赵天骐有些不服。

        “你会解毒吗？”洪工基没给赵天骐辩解的机会，又问。

        “没解过。”赵天骐没好气地说道，头偏向一边。

        “我中了毒，又摔断了两条腿，干脆就把毒逼到了腿上。这两年在这山谷里，没别的事，就是练功，内力进展了不少。不过每次打坐运气只能走小周天，走不了大周天，受限得很。要是解了毒，就算断腿，也能全身运行真气了。

        你既然跟着白云月学了医，那这解毒的事就交给你了。”洪工基没在意赵天骐的语气，自顾自地说道，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容拒绝的命令语气。

        习惯了暴躁老哥的命令语气，赵天骐也没那么反感了。何况他救了自己，现在又是自己的师父，无论如何，这个事情也得上心。

        “我没解过毒，只能试一试。要是你不放心，那我就回去请我师父，白师父来。他医术高明，解毒也很有一手。”赵天骐说道。

        洪工基皱起眉头，有些迟疑。

        看这小子不像是会骗他的样子。不过他一个人在山崖下待了这么久，才等来这一个。要是这小子走了不回来了，他再等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等来第二个，就算有，也不一定会治病解毒。还是不能让他走。

        再说了，他一向不喜欢白云月这小子，请他来解毒，不是朝他低头吗？不行不行！

        “别请他来了，你给我解！你现在就过来给我看看！”洪工基粗着嗓子道。

        好的吧！

        那我来！

        赵天骐不仅不觉得心虚，还非常兴奋。

        又到了我一展拳脚的时候了！

        赵天骐医术学成之后，还没遇到过中毒的病人。不管是在云月的医馆坐诊，还是去山下村庄义诊，一个中毒的都没见到，这下有现成的病人了！

        既然他愿意当小白鼠，那我就不客气了！

        赵天骐往怀里掏了掏，出门采药的时候带着的那本药典还好好地躺在怀里。

        解毒和制药的书他都学过了，云月也考过了，还上过半节解毒实践课，这下终于到了用的时候。

        赵天骐给洪工基诊完脉，心里有了大概的判断。又检查了一下洪工基的断腿。

        “师父，我要给你把腿接上，你忍着点。”

        “笑话，我洪工基可不是可怕痛的······啊！！！”

        树林里一阵翅膀扑腾的声音。

        赵天骐怀疑这货除了烈云掌，还会狮吼功。

        嗐！谁让洪工基嗓门大，中气还足呢！

        接上了腿，赵天骐捡了些木棍给他当夹板，把腿固定了起来，又捡了两根木棍给他当拐杖。

        洪工基原本是用草和树枝做了个简易的蒲团，绑在盘起来的腿上，平时行动全靠两只手，灵活得很。这下接好了断腿，腿是不能再盘起来了，蒲团也用不上了，得用拐杖。

        不过临时捡来的拐杖实在不合格，不好使，洪工基嫌弃得很，扔到了一边。他想让赵天骐给他砍树枝做两根。不过来不及了，他还得带赵天骐去别的地方。于是赶紧叫来赵天骐：“徒弟，过来背我。”

        “去哪儿？”赵天骐问道。

        赵天骐正在打量那只摔成烂泥的老虎。他想把皮剥下来晚上当被子盖，不过还没想到剥皮的好办法。除了老虎嘴里那个二齿耙，手上实在没有别的工具。

        “叫你过来你就过来。”洪工基说道，语气里有些不快。

        赵天骐听洪工基这样说，只好暂时放下剥皮这件事，朝洪工基走了过去，蹲下，把他背了起来。

        “往这儿走。”洪工基指向山崖下的那个山洞。

        他要去山洞里？

        赵天骐背着洪工基跨过小溪，钻进山洞，跟着洪工基的指引走。越往里走越黑，再后来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师父，看不见了。”赵天骐说道。

        “你往边上靠一点，靠近石壁。”洪工基吩咐道。

        赵天骐小心翼翼往边上挪。

        洪工基一只手向旁边伸出，随着赵天骐的挪动，摸到了石壁。

        “行了，走吧。”洪工基说道。赵天骐背着他，他来摸石壁，两人配合，想要走出去也不难。这山洞他来来回回穿过好多次，只有前后两个出口，也没有岔路，往远离流水的方向走就能出去。

        “师父，我们这是要去哪儿？”赵天骐问道。在黑暗里穿行，他心里有些没底。万一被绊倒，洪工基这腿就算是白接了。

        “你走就是了。”洪工基不耐烦地说道。

        赵天骐小心翼翼往前走。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看到了亮光。

        他向着亮光走去。

        亮光越来越大，最终，眼前出现了一个狭小的洞口。

        “往这儿出去。”洪工基说道。

        赵天骐背着洪工基弯着腰勉强从洞口钻了出来。眼前还是树林，地上是杂草和落叶，一条明显的路都没有。

        赵天骐停下脚步，看着眼前的树林问道：“师父，往哪儿走？”

        “先等等。”洪工基说道。

        赵天骐回头看向背上的洪工基。只见洪工基一只手臂勒住赵天骐的肩膀，转过身去另一只手伸出往那个山洞拍了几掌。

        山洞上方落下许多碎石头把洞口完全堵住了。

        “师父！”赵天骐满是不解，“为什么要堵住这个山洞？这下就过不去了！山崖下那个地方多好啊！”

        对啊，山崖底下那个地方多好啊！有山崖壁挡风，有山洞可以过夜，有大块平整的石头可以练功治病，有老虎肉可以吃，还有流水，简直就是野外生存最理想的地方了。

        再说了，那张可以当被子盖的皮还没剥下来呢！

        “那么个地方就稀罕了？有的是更好的地方。走吧，往这边。”洪工基说道，伸手指了一个方向。

        赵天骐只好继续顺着洪工基指引的方向走去。

        洪工基之所以离开那个理想的山洞，还把这边的洞口堵住，是因为私心。而这个私心，是万万不能让这个宝贝徒弟知道的。要是知道了，说不定就跑了。

        赵天骐背着洪工基在树林里穿行，又累又热，中途休息了好几次，才终于在太阳偏西的时候，到达洪工基说的地方——另一个山洞。

        这个山洞很小，洞口都是些杂草。附近有一个水潭，离山洞有十几米远，也不算很近。水潭很浅，山上的水流下来积在水潭里，满了就又漫出去，汇成一条婴儿版的小溪，向更低处流去。

        这个地方怎么看都没有山崖下面那个地方好吧。

        但那个洞口堵上了，也回不去了。

        当然就算赵天骐想回去，洪工基也不会让他走的。

        接下来的两个月里，洪工基动不动就带赵天骐转移阵地。他说是可以一边治病练功，一边寻找出路。

        但是赵天骐发现，转移了好几个地方，都是洪工基去过甚至了如指掌的地方。他知道哪里有水源，知道哪里有果树，知道哪里有山洞，甚至了解山洞里的布局。那个山崖附近似乎都被洪工基走遍了摸透了。

        要找出路的话，为什么要去自己去过的地方呢？

        洪工基原本坐在蒲团上，靠两只手在地上扒拉，行动灵活得很。接上了腿之后不用蒲团了，赵天骐给他做了两根拐杖，他也用得很溜，行动灵活迅速，在树林里穿梭的时候，连赵天骐都追不上。

        既然是这样，那洪工基完全可以自己走出去。两年时间，无论往哪个方向走，也总能到达村庄或者城邑，那样的话，腿说不定早就好了。

        又没有人关着他，拴着他，他为什么忍受寂寞把自己困在这山崖底下两年之久呢？

        他为什么不出去呢？

        赵天骐没有问。

        这或许是个秘密，或许是个伤疤。就像白云月隐退江湖戴上面具一样，洪工基说不定也有不想让人知道的故事。

        咳咳！其实根本不是这个原因，主要是赵天骐太忙了，他想问来着，但是一转眼就忙忘了······

        他实在太忙了，要治病又要练功，要觅食又要采药······

        真的，野外生存技能在这两个月里他算是学了个明白，和贝爷比他都不一定会输。

        洪工基的毒解得比较坎坷，不过好歹是一点点好起来了。这暴躁老哥也很积极做复建，恢复地很快。比赵天骐那时候快多了。两个月后，洪工基的腿虽然还不能受力，但是已经可以正常走路了。

        在治腿之余，洪工基也积极把自己的毕生所学传授给赵天骐。除了烈云掌，还有运转内力的方法和轻功。

        赵天骐学得很快，轻功和烈云掌已经能够运用自如。这让洪工基夸了又夸，直言自己是捡到宝了。只是内力需要长年累月的积累，还得每天训练。

        这天，洪工基出门去做复健，赵天骐留在山洞里练功。

        内力运转一周，刚刚结束，赵天骐就听到山洞外响起了洪工基的声音：“姓吕的！是你！你还敢出现在老子面前！”

        紧接着，是“轰”的一声，是一记攻势猛烈的烈云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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