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株待兔

　　与此同时，李怀薇已经把秦晟和朱光远带进了自己在惠佳小区按揭的房子，由于几个人到现在都没有吃晚饭，上楼之前在下面的小超市买了点充饥的点心。
　　正如李怀薇描述的那样，房间是两室一厅，不过只有卧室简单贴了一下墙纸，地上铺着地板胶，一张单人床上被铺倒是齐全，并且赶上去很干净。
　　在靠墙的地方有一张旧桌子，上面有一台电脑，一台旧电视。
　　一进门朱光远就熟门熟路地走进卧室，打开了电脑，嘴里还嘀咕道：“我要赶最后一班火车，我先试试，看看能不能用信用卡订一张车票，他们还不至于第一时间冻结我那点小钱吧……”
　　秦晟环视了一下房间，一想到李怀薇跟朱光远在这里睡过，心里觉得不是滋味，女孩在他眼里也有点贬值。
　　可随即一想，自己以前又不认识她，她跟谁睡觉那是人家的自由，自己这是吃的哪门子醋啊，珂真还嫁过人呢，怎么自己从来都没有放在心上过，难道吃不着的就珍贵，近在咫尺的反而挑三拣四吗？
　　这样想着，心里就释然了，忍不住偷偷把趴在桌子上的看朱光远操作电脑的李怀薇细细打量了一番。
　　只见她细细的腰身塌陷下去，凸显出牛仔裤里圆滚滚的屁股，两条交叉在一起的长腿紧紧夹在一起，中间没有一点缝隙，匀称的就像是几何图形。
　　他忍不住把李怀薇跟珂真比较了一番，如果说珂真是一个熟透了的水蜜桃的话，眼前的女孩就是半生不熟的果子。
　　前者咬上一口能消除饥渴，后者咬上一口能促进食欲，前者醺人欲醉，后者醒脑提神，如果能来个通吃的话，基本上就可以成仙了。
　　“大哥，你坐呀……”
　　秦晟正自盯着李怀薇的美臀遐想连篇，只见女孩忽然转过身来说道，并且马上注意到了他的眼光，顿时账红了脸，一脸娇嗔地说道：“哎呀，你……”
　　说了一半，忽然意识到朱光远就坐在身边，赶紧捂住了小嘴，一双美目似娇似嗔地盯着秦晟，让他一瞬间就冲动起来，赶忙转过身说道：“卫生间在哪里……”
　　李怀薇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晕着脸赶紧抢在了秦晟的前头走进卫生间，一边说道：“你等等，我收拾一下……”
　　秦晟只好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不一会儿，李怀薇就从里面出来了，晕着脸低声道：“有点乱……”
　　秦晟站在马桶前仰着脑袋舒服了一阵，然后一边提裤子，一边就看见了墙角一个垃圾桶里好像有点东西。
　　弯腰一看，好像是一条短裤，用一根手指头勾起来左看看又看看，终于确定是一条男人的短裤。
　　心里顿时又失去了平衡，猜测着这块布片怎么会丢在卫生间里，会不会是朱光远留下的，该不会还有其他男人来过这里吧，难道他们两个就在卫生间里干那种事？
　　秦晟正自愤愤不平，卫生间的门忽然打开了，只见李怀薇一头冲了进来，吃惊地瞪着秦晟，随即血液慢慢涌到脸上。
　　她偷偷回头看看卧室，就在秦晟不知所措的时候，忽然整个人扑进了他的怀里，一仰头就堵住了他的嘴。
　　秦晟的双眼顿时瞪得铜铃一般，两只手像举在空中，一只手上还勾着那块布片，浑身僵硬的连骨骼都卡卡作响，没有扣上皮带的裤子滑落下去，顿时激动的差点站立不住。
　　李怀薇一阵痛吻之后，把小嘴凑到秦晟的耳边悄声道：“我的哥哥……你这个偷窥……狂……等一会儿……等他走了……你再好好审问人家……人家都招……”
　　两个人正乱作一团，忽然听见里面我是的朱光远兴奋地叫道：“快来看……出来了……出来了……”
　　李怀薇浑身一颤，嗓子眼里哼出声来，滚烫的脸在秦晟的怀里蹭了几下，秦晟闷哼一声，就在朱光远的叫声中不可抑制地“出来了”。
　　秦晟走进卧室的时候，脑子还有点糊涂，觉得两条腿都有点虚浮，不过，当他一眼看见电脑屏幕上播放的画面的时候，顿时就清醒过来，马上趴过身去，也不管自己的半个身子把同样趴在那里的李怀薇压在了下面。
　　“你看你看……脸出来了……这是那个戴眼镜的……另一个人站在门口……拍不到……”朱光远手指着屏幕大呼小叫，丝毫都没有注意到秦晟和李怀薇两个暧昧的体位。
　　秦晟忽然感觉到自己下面热乎乎的充满了弹性，低头一看，只见女孩的屁股就在自己下面缓缓晃动，一颗心差点从胸口跳出来。
　　他一咬牙，伸手一把将朱光远从椅子上揪起来，自己一屁股坐了上去，一边喝道：“别吵，我听听他说些什么……”
　　李怀薇红着脸瞥了一眼狼狈不堪的秦晟，扑哧一笑道：“大哥，没声音啊……”
　　秦晟一愣，奇怪道：“怎么没声音，他不是在说话吗？”
　　朱光远嘟囔道：“电脑没装音箱啊……你要想听的话，明天让小薇带个音箱过来就行了……”
　　秦晟为自己的菜鸟身份而感到害臊，再也不出声了，一直把所有的录像看完之后，才站起身来对朱光远说道：“这里面真正露脸的只有戴眼镜这个男人，你搞几张照片下来……”
　　朱光远好像急着离开这里，推辞道：“这些事小薇就能做，让她慢慢帮你搞吧……大哥，我用自己卡上的钱盯了火车票，你是不是再给点吃饭的钱啊……”
　　秦晟说道：“你订的几点钟的火车？”
　　朱光远说道：“十点四十的。”
　　秦晟看看表，指着电脑说道：“时间还早，你想办法找找你那部手机，看看在什么地方……等一会儿我负责送你去火车站，再说，我身上没有多少现金，还要找个柜员机取钱呢……”
　　朱光远苦着脸说道：“大哥，这可是个细活，不是一会儿就能成功的，要不然这样，我到家之后想办法帮你找到他们的位置，你给我留个电话……我也不用你送我去火车站，楼下就有柜员机，你多少给点吃饭钱吧……”
　　秦晟对朱光远说的神奇技术也不甚了解，只好说道：“你说话可要算数，我听小李说……你这个人不讲信用，最好不要糊弄我……”
　　说完，转身就往外面走去，李怀薇赶紧说道：“大哥，我等你啊……”
　　秦晟想起刚才的旖旎风光，连头都不敢回，一想到今天晚上有可能发生的事情，心里面既忐忑又期待。
　　如果他不知道李怀薇和朱光远睡过觉的话，恐怕绝对不会轻易跟她睡觉，可在得知他们已经两度缠绵之后，心里的负担突然没有了。
　　心想，还是陆亚龙说的对，为人不要太死板了，既然珂真那里连一点希望都没有，难道这辈子就做和尚了？
　　既然你情我愿，为什么要拒绝呢，何况，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碰见一个自己喜欢而对方也能接受的女人。
　　从刚才女孩的热情就可以看出来，她绝对不仅仅是为了钱和工作的缘故，要不然，晚上打电话约她的时候就不会出来了，不用说，她肯定也是喜欢上了自己，既然这样，就让她为自己打开一扇全新的大门吧。
　　“大哥，我看小薇喜欢上你了……”朱光远接过秦晟递过来的五千块钱之后，诡秘地笑道。
　　秦晟脸一沉，训斥道：“你他妈是不是个男人啊，自己女朋友喜欢上别的男人怎么就一点不在乎呢？”
　　朱光远没好气地说道：“那还能怎么样？我们已经不是朋友关系了……”说着，叹口气道：“其实，小薇这个人挺不错的，以前没有意识到……你就好好照顾她吧……”
　　秦晟恨不得在朱光远屁股上踢上一脚，警告道：“既然这样，你今后就别在靠近她了，这倒不是我小心眼，那些人短时间内是不会忘记你的……”
　　朱光远点点头道：“这我知道，等到风声过了，我还是会回来的……我听说你也是岭南人，毕竟是老乡吗，今后还请你多关照啊……”
　　秦晟拿出手机说道：“你留个联系方式吧……到时候我跟你联系……”
　　朱光远说道：“那我就给你我妹妹的手机号码吧。”
　　秦晟看着朱光远搭乘的出租车消失在黑夜中，站在那里发呆，心里面竟似有无限的感慨，既感慨朱光远的命运，也感慨人生的无常。
　　想起在楼上等着自己的李怀薇，好像一瞬间豁达起来，顿时觉得浑身血液奔涌，马上火烧火燎的朝着楼上跑去。
　　朱光远上车的时候告诉出租车司机去火车站，可是，当出租车开到一个转盘红绿灯处的时候，突然改变了主意，冲司机说道：“去枣树区临江街道……”
　　二十分钟之后，朱光远在临江街道路口下了出租车，附近有一家面馆，他要了一碗汤面，一边吃，一边透过窗户查看着他出租房下面的行人。
　　等到一碗面吃完，也没有发现什么形迹可疑的人，于是站起身来结了账，偷偷摸地朝着单元门走去。
　　楼道里的灯早就不会亮了，不过，一楼的一户人家的门半掩着，从里面偷出来的灯光照亮了楼梯，楼上还传来电视里播放节目的声音，吵吵嚷嚷的，只是看不见人。
　　朱光远小心翼翼地往楼上走，不过，到达二楼之后并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往三楼走，一直到了四楼，站在那里微微喘息了一阵，然后又慢慢下来。
　　如此来回折腾了好几次，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顿时就胆子大起来，终于鼓足勇气走到了自己出租我的门口。
　　侧着耳朵听听里面的动静，结果听见的只有自己的心跳，伸手摸裤子口袋，掏出钥匙，然后轻手轻脚的打开了房门，然后一闪身就钻进了房间，迅速关上了门。
　　靠在门上静静地喘息了一会儿，等到眼睛适应黑暗之后，不禁一阵狂喜，因为他看见自己那台笔记本电脑依旧放在桌子上。
　　不过，他的目标好像并不是笔记本电脑，而是走到床边，伸手一下吧那张单人床掀了个底朝天，借着窗口透进来的灯光，可以清晰地看见在床底下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用胶带沾着一个小塑料袋。
　　谢天谢地，总算没白折腾。
　　朱光远嘴里嘀咕着，一伸手就扯下了塑料袋揣进口袋里，然后也不管床了，动作利索地扯掉笔记本电脑上的连线塞进一个黑色的包里面，然后抓起一件外套穿上，一些列动作简直是一气呵成，完全可以和接到119火警的消防队员相媲美。
　　然而，就在他一转身想离开的时候，惊恐地发现，房间的门打开了，门口一个高大的黑影堵在那里。不过，他反应很快，马上就想起了前不久逃生的秘诀，身子慢慢朝着窗口退去。
　　“你这小子鬼鬼祟祟的折腾什么？这不是你的家吗？用得着楼上楼下到处跑吗？”
　　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随即房间里灯火通明，朱光远两条腿就像定在那里再也动弹不得，因为，他看见走进来的这个四五十岁的男人穿着制服，后面跟进来的一个年轻人也穿着制服。
　　妈的。这一次可是遇到真警察了。
　　朱光远不禁为自己悲惨的命运而感到万分难过，忍不住就想起了遥远的家乡，以及那栋因没有钱而盖了一半的新房子。
　　两个警察带着朱光远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几乎所有的住户都打开门伸出脑袋观看，其中一个看清了被警察带走的小伙子的模样之后，马上就用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喂，肖记者吗？抓到了……警察刚刚把住在206的那个小伙子带走……对……啊，好像是派出所的……哎呀，肖记者，别忘了你答应的一千块啊……”
　　审讯连夜在新华北路派出所进行，不过，也算不上是审讯，好像警察还没有把朱光远当成罪犯，来的时候没有给他戴手铐，到了派出所之后看见他瑟瑟发抖，就有人给他到了一杯热乎乎的茶。
　　派出所所长徐召坐在朱光远对面，一件件翻看着从他口袋里掏出来的东西，那个塑料袋被打开了，只见里面有两张存折，两张银行卡，还有一张折叠的A4纸，上面是几个人名和联络方式。
　　“我就就知道你舍不得这些东西，肯定会回来的……说说吧，今天下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看你好像没有受伤嘛……”徐召点上一支烟慢条斯理地问道。
　　朱光远咽了一口吐沫，艰难地说道：“有人……有人以……修电脑为名，闯进我的家里……想……想杀我……”
　　徐召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看看桌子上的存折和银行卡，说道：“就为这些东西？”
　　朱光远摇摇头说道：“跟这些东西……无关……”
　　“那跟什么有关啊，你得罪了什么人吗？”徐召仍然不动声色地问道。
　　朱光远心想，竟然遇见了真警察，也没必要隐瞒了，反正那台神秘的笔记本电脑跟自己一毛钱关系也没有，倒是可以转移警察的视线，不要让他们盯着自己见不得人的那点事情。
　　“跟一台电脑有关……其实，是因为我替你们做事，给自己惹了麻烦……”朱光远严肃似说道。
　　徐召一愣，笑道：“哦，你在替我们做事？说说看，怎么回事，可别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啊……”
　　朱光远见徐召笑了，稍稍松弛了一点，说道：“我说的是真的，我替一个警察破解了一台犯罪分子的笔记本电脑，那台电脑里面全是银行账号……”
　　说到这里，徐召忽然摆摆手打断了朱光远，冲那个正在做记录的年轻警察说道：“小杨，我觉得有必要对现场做一个仔细的勘察，你带人再去一下，最好把房间里的指纹采个样……”
　　年轻警察说道：“可所里面现在只有老卢和我啊……”
　　徐召说道：“这里有我呢，你们只管去吧。”
　　年轻警察二话不说就走了出去，办公室里只剩下徐召和朱光远。
　　“会抽烟吗？”徐召问道。
　　朱光远点点头，徐召扔给了他一支烟，替他点上了，这才说道：“这么说你认识那个警察了？”
　　朱光远摇摇头说道：“不认识，不过，我们刚刚见过面，你要是不信的话，我带你去见他……”
　　徐召脸色微微一变，说道：“你怎么知道他是警察？”
　　朱光远说道：“他自己说的，好像是个卧底……今天下午我跑出来之后，他通过我一个学妹联系上了我，然后在人民电影院开车接的我……”
　　“你知道那些人为什么要杀你吗？”徐召问道。
　　朱光远吸了一口烟说道：“其实，他们也不是想杀我，他们是想找到那个……警察，好像为了那台笔记本电脑，后来见我帮不了他们的忙，又嫌我知道的太多，所以就想杀我灭口……”
　　徐召沉默了好一阵，不过一双眼睛却死死盯着朱光远，似乎在权衡他的话有几分真实。良久才突然问道：“那些人是怎么找上你的，他们怎么知道你破解过那台笔记本电脑？”
　　朱光远刚才已经被秦晟翻来覆去地问过这个问题，现在已经抓住要领了，不再说的那么啰嗦，简介地说道：
　　“因为我见过笔记本电脑里的屏幕上有一张照片，后来发现上面的那个女孩正是现在红的发紫的兰菲菲，于是就在网上公开了这件事，他们就是通过网络找上了我……”
　　“然后你就出卖了这个警察？”徐召插嘴问道。
　　朱光远赶忙摆摆手道：“没有……我只知道他的手机号码，被那些人逼着给他打过一个电话，但是他竟然说不认识我……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连名字也不知道……”
　　“那你现在知道他的名字吗？”徐召问道。
　　朱光远摇摇头说道：“不知道，不过，我学妹可能知道，他们两个好上了……”
　　“你学妹叫什么名字？”徐召掏出一个小本子问道。
　　“叫李怀微，是临海大学的学生……”朱光远说道。
　　徐召点点头，收起本子，看看桌子上的东西，问道：“你这是准备去哪儿啊？”
　　朱光远说道：“我害怕那些人再来找我，所以想回老家躲躲，已经订好了今晚的车票……”
　　“他知道你是哪里人吗？”徐召问道。
　　朱光远点点头道：“应该知道，他也是我们那边的人……”
　　徐召又是一阵沉默，过了好一阵才抬起头来说道：“你能躲到哪里去？你今天能逃脱我简直有点不敢相信……不过，你即便回老家也不安全……”
　　朱光远浑身一颤，惊恐道：“那我……搞怎么办呢……”
　　徐召慢条斯理地说道：“我看，看守所应该相对安全一点，不过，也很难说，如果你再敢透露那台笔记本电脑一个字，你就死定了……”
　　“啊……你……你什么意思？”朱光远脸色惨白地说道。
　　徐召没有理会他，自顾说道：“我看过你这台笔记本电脑的那些东西了，这些人之所以上门找你应该是来催债的，你欠了不少人钱啊，人家当然要找你……
　　不过，我相信你也只是一个小角色，只是替人跑跑腿赚点小钱，最终充其量坐上一两年牢，这总比送掉性命要好……
　　所以，别在跟任何人说那台笔记本电脑的故事了……如果你不记住我的话，你的小聪明早晚会要了你的命……”
　　朱光远呆呆地盯着徐召说不出话来，好半天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心想，自己真是个傻逼，那些人因为自己仅仅知道那台笔记本电脑的存在就想杀自己灭口，可见这台电脑的危险性。
　　按道理，自己宁可让他们知道自己参与小额贷款，也不能在被抓之后，掩盖轻罪而交代重罪啊。自己集资的那点钱根本算不了什么，如果能还清债务的话，连罪都算不上。
　　可问题是，这个警察怎么会这么善良呢？天呐，到处都有跟这台电脑的有牵连的人存在，甚至还是警察，如果再提电脑的事情，说不定真的会丢掉性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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