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倦

“你回来啦。”看着牵着娑娜的阿加莎，艾欧突然觉得有种久违的温暖，察觉向着自己汹涌而来的暗流，即使已经经历过了，但是依旧觉得寒冷。

        为何……

        我全心全意地付出，换回来的，却是暗地里的手段，艾欧扪心自问，他从未有过登的想法，而且也尽量不参与艾欧尼亚的政治，之前的一系列推动改革的行动，也在成为里托大师死后将一切都交给了泽洛斯，自己则尽量保持沉默，在背后帮忙处理一切事务，除此之外，他们还在期望他做什么？

        艾欧不禁自嘲，从站出来，接过担子开始，他不久有了这样的准备了吗？或许是在期待，这个让他喜爱的艾欧尼亚或许有所不同，所以此时才会有所哀怨。

        “战争结束后，我们一起去大陆上旅游怎么样？”艾欧突然开口道。

        “诶？！”阿加莎惊了一下，倒是娑娜高兴得眯起了眼睛，她原本想要抱怨一下，艾欧突然离开的事情的。

        “我们？”明白过来艾欧意思的阿加莎涨红了脸。“嗯……还是，阿加莎你不愿意一起吗？”微笑着头，或许战争后，他就不得不离开了，艾瑞莉娅还有着她的责任，泽洛斯得没有错，他要放手了……不得不放手了。

        “不是……不……我。”阿加莎有些着急，这是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嘴笨。他的意思，难道……想到这个邀请背后的含义，阿加莎脸更加地红了。

        阿加莎怎么了？娑娜不解地询问艾欧。

        “没什么，娑娜。”温和地笑着抱起了养女，艾欧看着不知所措的阿加莎，无论如何，对于她，总要有个交代，阿加莎为了自己，已经付出太多了，放弃了原本自己的家，以及安宁的生活，来到普雷西典这个艾欧尼亚的政治中心，帮着他照顾家人，为他担心，已经足够了，至于阿莉克希亚……

        眼睛半阖，脑海之中又浮现出两人嬉笑怒骂时候的场面，她所期待的，并不是这个，艾欧太了解她了，她要的，只是比之前更加亲密的关系，不管是出于哪一个因素，他与阿莉克希亚之间的关系并不影响，他和阿加莎之间的关系，最起码了解一切的阿莉克希亚从来就没有想过做什么其他的事情，来赶走阿加莎。

        “呐，艾欧，为什么突然做出这个决定？”从遐想之中回过神来的阿加莎突然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嗯……无论如何，一直呆在艾欧尼亚也有些厌倦了，想去看看别的地方的风景……娑娜也想看看对吧？”亲昵地蹭着她细腻的脸，艾欧笑着道。“起来，娑娜你没有见过雪吧，艾欧尼亚冬季的时候也是不下雪的呢。”

        雪？

        “那么，等到战争后，我带你去看雪，瓦罗兰应该有不少好地方呢……”

        “不过，有一段时间没有听过你弹琴了，这段时间有学什么新的曲子吗？”

        阿加莎教了一首新的……

        “诶！那么……”看着艾欧抱着娑娜向着琴室走去，阿加莎也放弃了追问，想到艾欧的邀请，赫然一笑，快步跟上两人。

        入夜，看着趴在艾欧怀中睡着的娑娜，阿加莎指尖挑动着琴弦，慢慢开口询问白天艾欧没有回答的问题。

        “现在娑娜睡着了，能告诉我了吗？”湖绿色的双瞳带着关切，紧紧看着艾欧，阿加莎知道，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是不会选择离开他的家人的。

        “泽洛斯这几天很少出门？”艾欧答非所问。“是的，偶尔出去了，很快就回来，不过脸色不太好看……在你刚离开的时候，有长者来找过泽洛斯……”

        阿加莎回答道，同时仔细回想过去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脸色也渐渐变得冷淡，“他们在密谋什么吗？你的兄弟在试图做些什么吗？”

        “跟泽洛斯无关，放心吧，阿加莎，我的家人不会害我的。”艾欧微笑道，“只是，我似乎被大部分人所忌惮了，而且，很遗憾，这包括了原本应该是我同伴的人。”

        阿加莎沉默了，她不是不知世事的人，她的琴声针对的就是人心。

        “他们怎么能这么对待你。”贝齿紧咬下唇，阿加莎脸上满是愤怒，“没有你的话，他们只能面对诺克萨斯人的屠刀瑟瑟发抖！”

        “他们还什么都没有做，或者，只是一些动作，他们在试图挑拨我和泽洛斯之间的关系，然后让我的家族和我对立，艾瑞莉娅是在他们看来，唯一能够对抗我的人，索拉卡大人超然世外，艾欧尼亚内部的一些变动是无法惹动她出手的，没有人可以服她出面干涉什么事情，尤其是她正处于紧要关头的时候。”

        微微阖上的眼中满是冷然，哪怕再理解，他也不满，他最在乎的是家人，然而，他们却试图让他的家庭和他决裂。

        “泽洛斯怎么？”阿加莎也知道艾欧所在意的是什么。

        “他受了一些影响，不过泽洛斯不是笨蛋，虽然可能被他们挑起了一些在意的事情，但是他知道的。”

        “不过，现在他们还只有动作，之后可就难啦。”艾欧微微叹了一口气，“我无意动用武力，但是也不愿意忍受他们的行为，战争后，大概是我威望最高的时候，也是他们最为担心的时候，那段时间我会离开，给他们足够的时间抹去他们所不期望留下的东西，之后，就是过平常的生活，家族的事务，相比到时候泽洛斯也有着足够的能力去处理了，我不会再参与，那时候……我们回塔林米尔吧。”

        感受到艾欧心中黯然，付出，得到的却是这样的回报，阿加莎为他愤怒不甘，甚至来不及为那一句“我们”欣喜。

        “呐，如果是这样，我们在瓦罗兰多旅行一段时间吧，那个时候我们可以到处开音乐会，娑娜的琴艺也会在表演中进步的。”坐到艾欧身边，阿加莎轻声地道。

        “这样也不错。”一只手放在阿加莎肩上，琴师微微一抖，脸色一红，身体却更加靠近艾欧，满足地闭上了眼睛。

        这不正是她所期待已久的吗？

        鼻尖飘荡着幽香，回想着自己所猜测到的一切，嘴角不由飘过一丝不屑。若我有所想法，若我想要登，你们这样的动作又有什么意义，哪怕再多作为，我一剑可平，经历了诺克萨斯人的入侵，你们还是没有明白吗？所谓的秩序，所谓的和平，唯有实力才是依仗。

        罢了……罢了……

        想到了泽洛斯、艾瑞莉娅，还有其他友人，不管是为了谁，艾欧尼亚，他终究是没有办法放任，保护这个城邦也是保护他们，至于那些喜欢胡思乱想的人，随他们去吧……

        只是，莫要触动我的底线啊！

        守护者的友善从来都是有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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