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3-045 求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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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埃及求医!
一夜深思,当凯瑟王在朝议上说出这个决定,立刻引轩然大波。 ?反应最激烈的,莫过于叙利亚流亡旧主纳扎比的幕僚。自从动荡战事告捷,纳扎比已经在赫梯铁军抢占来的大片故土上重建王朝,临时王庭设于埃勃拉古城。几年积蓄,现在的流亡政权,正是雄心勃勃要重回卡赫美士,要把整个叙利亚重新抢归手中,赫梯之王却在此时抛出这样一个决定,对他们来说,无异于就是葬送一切的晴天霹雳!代表纳扎比,留于哈图萨斯的联络官激言抗辩,真是急得声音都变了。
“不行啊陛下,向埃及求援,就必然要面临海伦布开出的条件,如果他们是要吾王陛下的人头作交换怎么办?陛下是准备给还是不给?事关大局,恳请陛下万万不能乱来啊!”
元老们也是纷纷应合:“是啊,陛下,这可不像邻里间互相帮个忙那么简单。抓住这样可遇不可求的好机会,埃及不来个坐地起价大开口才叫怪事,如果他们连叙利亚被占失地都一口气的全想要回去该怎么办?世上任何一族一国,所能踏足的土地皆是用鲜血铺就,那都是帝国将士用多少生命换来的,陛下难道也准备全都还给海伦布吗?”
一片质疑中,凯瑟王冷声开口:“其中利弊,我自然会权衡清楚。你们担心的,无非是埃及借机勒索,但是,海伦布究竟是不是真会开这个口,有一个人,就可以给出七分把握!”
他说:“拉美西斯!不要忘了海伦布的身边,有一个拉美西斯!拜伊赛亚所赐,既然海伦布愿意开始重新信任他,那么事情也就好办了。在埃及,可以说他是比任何人都更加了解我,所以,只要有他在,这种一时图利的愚蠢行径,就至少有七成把握不会成真。而即便是他的声音没能起效,问题来了,对策也同样可以有的是。为王后求医,同时又不能让国家因此蒙受重大损失,这二者同样都是我的责任。保证不要顾此失彼,并非不可实现,除非,是你们对我没有这个信心!”
没错!这话算是点中核心,在场所有人,甚至包括最亲信的幕僚在内,人们的确就是没有这个信心。王后安康与帝国利益,如果到了不能两全其美时,非要二者选其一,这位在上之王会作何选择,几乎就是没有悬念,答案确凿。
议长狄特马索难掩担忧:“陛下真的想好了吗?眼下时局,向埃及开口求援,也就等于陷入了被动,海伦布会作何反应,实在不是我们可以把握的。”
凯瑟王牵动嘴角,抱以锋利冷笑:“最坏的结果,无非是他拒绝请求,不肯施以援手。那除非……是海伦布到今天还没有学会该怎样做王,或者,是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去承担代价,否则,我相信他还不至于愚蠢到这种地步。”
扎纳比的联络官已经再也压不住怒气,激动质问:“那么请问陛下的底牌是什么?又是做好了什么样的心理准备,打算接受海伦布什么样的条件?即使没有这份埃及的援手,阿丽娜也未必会死,可是陛下此举,却无疑是要立刻害死吾王!莫非陛下为了一己之私,是已经打定主意要背弃吾王吗?”
联络官的说辞立刻激怒凯瑟王,霍然而起,迎头怒喝:“混账!你是什么身份?有什么资格对赫梯之王这样说话?!大言不惭动辄‘背弃’?拍着心口问问自己,今时今日,好了伤疤忘了疼,你们有多少人是已经背弃了阿丽娜?!莫非真是记性太差这么快就忘光了,动荡离乱时,是谁拼上性命才把你们这群家伙保下来?!包括你在内,若没有这份舍身庇护,一颗人头是不是三年前就早该被带去了埃及!”
联络官立刻被噎住了,惊惶忐忑,满面为难:“是,阿丽娜救命之恩不敢或忘,但是……眼下时局,若真要以吾王陛下为代价,那……对赫梯也实在半点好处也没有呀。”
凯瑟王努力收敛怒气,面色阴沉掷地有声:“我只能告诉你,会尽力保住纳扎比,这也是唯一能给出的承诺。不管你们是否愿意接受,都不可能更改这份决定!但是,也请你客观提醒纳扎比,如果真的还想保有未来,就最好听我的!”
在王坚决的心意面前,任何质疑都不可能阻挡向埃及求援的决定。于是,由王授命,查找诅咒真凶的隐秘事,暂时交由狄雅歌督办,最可靠的书记官则亲自担纲求医使节,带队从奔赴底比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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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节大队挑选三百骑兵,一路快马不停歇,不几日已是抵达库萨尔边城,联络埃及守边重镇萨鲁城,于是,一封赫梯王的亲笔求援信,也很快在底比斯掀动波澜。
“求医?既然是为求援而来,为何使节队伍竟是骑兵?”
朝堂元老,难免有此疑问,宰相法伊兹说:“赫梯王后阿丽娜病重,早已是传扬的天下皆知,想来,应该是为了节省时间吧。”
穆尔西利斯二世的亲笔信摆到眼前,法老海伦布皱眉陷入沉思。伊尔特·鲁邦尼,他也是久闻其名,这位与赫梯之王一起长大的乳兄弟,说起来,的确可算是凯瑟·穆尔西利身边第一亲信,能由他亲自担纲使节出马,可见是非同一般。不管出于哪方面考虑,对于这样重量级的人物,他都没有道理拒之门外,连见都不见。因此,片刻权衡过后,海伦布作出决定:“告诉他们,三百骑兵队,在边城卸甲,不准携带武器和马匹进入埃及。以此先行试探一下诚意。若没有问题,直接带进底比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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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邦尼率领使节大队三百人,卸甲缴械布衣而来。太阳船水路行进神,不日即抵达埃及王城底比斯。召见赫梯来使这一天,法老海伦布特意将拉美西斯叫来一同在列。这两年,拉美西斯依旧混迹于卡纳克神庙,虽然至今尚未恢复军职,但要对付好战强邻这个新上位的穆尔西利斯二世,他的参政意见对海伦布来说,已经是变得非常重要。所以,也算是一种变相的补偿吧,海伦布将卡纳克神庙里,仅次于第一大神官费克提的祭司高位送给他,与此相对应的丰厚庙产自然也是少不了,因此时至今日,拉美西斯的处境,政途虽不能说是真正翻身,但至少家中亲眷的个人生活,已经多少恢复一些昔日富贵尊荣。
卫队留于宫门外,鲁邦尼只身入大殿,昂信步、从容款款,从装束到气度,一切都是恰到好处。既没有张扬跋扈之感,也绝没有半点紧张怯态、折损国威。
一路走到法老王阶前,海伦布侧头看一眼,目光里显然是在讯问。拉美西斯微微点头算是肯定。确认这就是传闻里凯瑟·穆尔西利的书记官本人没错,海伦布才沉声开口说话。
“赫梯一心扶植纳扎比,觊觎叙利亚,立意与埃及为敌。今日遇上难题,却又到这里来厚颜求助,你能给我一个理由么?埃及,有什么理由要给她的敌人提供帮助?”
鲁邦尼微微一笑,欣然回应:“当然是为了阿丽娜。我早就听说,埃及自古相传,法老总被称为‘伟大之王’,但是,我必须要提醒陛下,再伟大的人,都同样需要有人来帮助你,才有可能长保繁盛。”
一言出口,宰相法伊兹第一个皱眉,毫不客气出言提醒:“吾王陛下是阿蒙拉神的儿子,埃及的‘伟大之王’是人间之神,不是伟大的‘人’,还请来使注意措词!”
鲁邦尼闻之莞尔,欣然点头:“当然,侍奉王权,这一点我实在看得比任何人都清楚。要做人间之神会有那么容易么?恐怕当需要时,付出的代价也只会比凡人更大!或者更严谨的说法,‘人间之神’的苦衷,未必是凡人能够理解的,譬如……就像你。”
轻松谈笑,法伊兹已是落了下风,这位穆尔西利斯二世的身边人,甫一亮相已然是不容小觑。海伦布的声音听不出喜怒,继续诘问:“你还没有回答问题,要埃及给她的敌人提供帮助,理由是什么?”
鲁邦尼痛快回答:“我已经说了,当然是阿丽娜。如果陛下觉得这种回答很奇怪,那只能说,是你还完全没有意识到阿丽娜对于埃及的意义。”
朝堂响起一片窃窃私语声,这的确非常奇怪,军务大臣赫尔默站起来问:“赫梯人的阿丽娜,与埃及有什么关系?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鲁邦尼非常体谅的点点头:“这样说吧,赫梯人生性好战,是众所周知的,吾王陛下更是长胜之王,一路走来,都是用赫赫战功才铸就今日威名。但是啊,阿丽娜不一样,恰恰相反,她是一个自内心痛恨战争的人,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士兵为了一道命令而葬送鲜血。所以,如果说吾王陛下是一柄锋利的刀,那么阿丽娜就是刀鞘,只要有她在,许多纷争乃至战争,或许都会因此避免;但如果她不幸亡故了,那么赫梯人这柄最好战锋利的刀,也就等于再没有了刀鞘。这对埃及会意味着什么,说到这里,应该也就不难懂了吧?”
此言一出,举众哗然。守备官比非图第一个跳起来勃然大怒:“大胆!好猖狂的使节,你这是来求人的态度吗?居然敢威胁到‘伟大之王’的面前,莫非是存心找死?!”
鲁邦尼不怒不惊,抬头只看法老,泰然回应:“怎么是威胁呢?这明明就是最中肯的实话。其实,不管陛下你愿不愿意承认,从吾王陛下起意向埃及求援的那一刻,你其实就已经没有余地不答应了。”
面对法老勃然变色,他立刻打住,笑说:“不不,先别急,听清楚,这可不是什么张狂的要挟叫嚣,纯粹实话而已。陛下不妨就换位设想一下,假如是陛下你最亲近最在乎的人,沉落重病深渊,一天天衰弱下去,你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无能为力。而这个时候,忽然现身边有一个人,也或许是唯一有可能提供医治帮助的人,可是,当你向他伸出手,恳切求援,那人却袖手旁观,见死不救,换成是陛下会作何感触呢?本来,如果没有这个人也就算了,病魔夺走至亲,无非只能悲叹神明意志的残酷。可是,当有了这么一个人却见死不救,那事情就完全不一样了。当至亲死去,换成陛下,满腔悲愤会指向谁呢?泄怒火是会指向神明,还是那个见死不救的旁观者?”
海伦布的脸色越来越阴沉:“恳切求援?从你走进殿中,出言句句是威胁,这就是赫梯人恳切求援的态度么?”
鲁邦尼微笑施礼,举手对苍天:“我!伊尔特·鲁邦尼,在此愿对众神起誓,从走进殿中,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实话。至少在我的观念里,实话才是最大的诚意,如果陛下不爱听,那我也真是没有办法。”
海伦布压制怒火,直点核心:“诚意不是用嘴巴说出来的,若真是恳切求援,赫梯人至少该拿出实质的态度。交出纳扎比,撤军归还叙利亚被占土地,将本就属于埃及的东西送回来,这应该不算过分吧?”
鲁邦尼摇头叹息:“还是那句话,如果换成陛下,旁观者是以提供援手为要挟,坐地起价,公然勒索,开出你不可能答应的条件。延耗时间争论扯皮,直至争论到至亲已亡故,真到那时,陛下的满腔悲愤怒火是会指向谁呢?”
海伦布霍然而起:“荒唐!寻常百姓请医看病,尚且需要支付诊金,而你们张口即索要埃及最好的医生、最好的药材,却连丁点代价都不肯付,世间还有比这更荒唐的事情吗?”
鲁邦尼锋利回应:“寻常百姓请医看病,可以花钱买,但一个国家的疆土却从来不是可以花钱买来的!数算世间各国各族,自有人以来就从未止息过的纷争,谁不是用鲜血才换来一份生存空间。如果真要以这种方式论价码,喜克索斯人、库什人、努比亚人,是不是也都应该来向埃及索要土地?真个伸出手,即便是用数不清的财富金银来赎买,陛下会答应吗?”
海伦布冷然回应:“很可惜,埃及没有什么事情,需要有求于喜克索斯人、库什人和努比亚人!”
“今天没有,不等于永远不会有。”
鲁邦尼痛快接口,毫不客气的再度提醒:“还请陛下记住这句话:阿丽娜这柄刀鞘,对埃及同样意义非凡!如果陛下肯施以援手,那是赫梯自此欠下埃及一个大人情,吾王陛下今后无论行动做事,都免不了要放在心里好好掂量一下;但如果陛下执意不肯相助,非要将一件治病救人的道义事,沦为权术层面的利益纷争,那么,吾王陛下会作何反应,就只能是让时间和事实来说话了。真到那时,倒姑且看看我今日所言,是否有一句是不切实际的张狂叫嚣!”
宰相法伊兹也再无法控制怒火,厉声喝问:“如此张狂还敢说不是威胁?哼,赫梯人好战很了不起吗?以为埃及会有谁惧怕战争?论物产富足,论人口繁盛,赫梯根本没有一件能与埃及相比!更何况,你们刚刚经历大乱,早已是国力虚空,想保证士兵不饿肚子恐怕都已经很吃力,居然还敢动辄以战争威胁?牛皮吹上天,可惜都忘了最基本的常识。”
鲁邦尼冷然一笑:“对,还真是差点忘了,埃及自来都有不少细作渗透邻国,那么,想来这些年赫梯生的事,你们也不可能不了解。所以啊,你以宰相之尊这样说话,才真的是极度欠缺常识,是完全的不负责任!请问,你听过一句话么?决定战争胜负的第一因,从来不是实力,而是你为何而战的目标!若真是因为埃及不肯援手,就坐看阿丽娜病重而死。你可知道,在赫梯这片土地,如果是打出为阿丽娜复仇的大旗,即便是抛开帝国双鹰全都不谈,又会是有多少部族多少猛将多少战士甚至多少百姓,会心甘情愿不惜为之拼命,即便是流尽最后一滴血也在所不惜?当然了,我!伊尔特·鲁邦尼,也是其中一份子!”
财政大臣索菲图鲁冷哼着接口:“说的再漂亮,开战没有实力,那也纯粹是空谈。哼,就凭你们现在虚空的国力,真个到了战场,大概也只能是见识埃及军的威仪。”
搞清楚他的身份,鲁邦尼哑然失笑:“哦?你就是索菲图鲁?真是可笑啊,一个被家中悍妻骑在头顶、管得死死的男人,不知道竟有什么资格和我探讨威仪?”
一句话,财政大臣‘唰’的一下,一张脸涨到通红,他……他……怎会知道?
鲁邦尼牵动嘴角,冷笑回敬:“不用远提,就以三年前那场大战来说吧,你是财政大臣,一切军饷物资都是由你一手负责,应该是最清楚状况没错吧?理论起来,埃及十万远征军,兵源、军备、粮饷,各样补给源源不断,一切都是那么充足,可是反观伊兹密尔四王子殿下主持局面时又是个什么状况?半路接手、人惫马疲,是名副其实的被动苦战。要兵没兵、要粮没粮,不仅如此,更面临哈图萨斯的篡逆者不遗余力的背后插刀,可是结果怎样?承认吧,这就是事实!无论多么艰苦的战争,当所有人都汇集到一个明确的目标下,胜负!从来不是问题!”
他根本不让索菲图鲁开口,步步打压就干脆直接揭了老底:“更何况,真到对战赫梯,拉开全线阵仗时,你这个财政大臣不也一样要出去四处奔波筹集粮饷?完不成使命甚至都不准回归底比斯?可见这埃及的富足,也未必就真像你们宣称的这样乐观吧?哼,东奔西走,可惜啊,还偏偏甩不开霸王老婆,居然去到萨鲁重镇都要带着家眷招摇过市,惹得官兵不满,你敢说没有这回事吗?”
朝堂响彻一片嗡嗡声,索菲图鲁一张脸彻底绿了,是啊,如果连这么多私密的细节全都一清二楚,那么赫梯人的情报功力,岂能让人不背后凉。而最最让索菲图鲁叫惨的是,带家眷出公差,更出入军事重镇,这百分百是大忌啊!法老根本不知道,现在居然被一个敌国使节当堂捅出来,这这这……岂非要他老命?!
不知不觉,索菲图鲁的冷汗已经是哗啦啦下来了,向王阶上偷瞟一眼,法老的眼神果然已经非常不善,不不不,根本就是怒火中烧啊!怎么办?这已经不是他个人丢脸的问题了,两国交锋,众目睽睽,显而易见这丢掉的完全是埃及的脸面啊!
鲁邦尼挂着一丝淡淡微笑冷然相对,是的,情报战永远走在战争之前,这是永不更改的犀利法则!作为一手组建帝国密探大网的主事者,他实在太清楚情报优劣,所能带给人的心理震慑。所以,按照王的授意,他才故意要把这些事情抖出来,仅凭这份对老底的了解程度,一旦出口,埃及这些在座的满堂权贵,恐怕就再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继续探讨战端!
果不其然,有那么一刻,整座大殿陷入死寂,呼吸之声相闻,每个人都能清晰听见自己的心跳,法老的脸色,更是只能用铁青形容。
眼看震慑的目的达到了,狡猾的书记官立刻转为怀柔,鲁邦尼面向王座躬身施礼,用非常诚恳的态度再次声明:“陛下尽管相信,我等授命而来,是真心恳切求援,从来无意冒犯谁。吾王陛下的亲笔信应该已经表达的很清楚,此番求助,无关国事争端利益,更不是赫梯王对埃及王起的威胁挑战,而纯粹是一个男人为了拯救所爱,在寻找希望!是一个叫做凯瑟·穆尔西利的男人,向另一个叫做耶姆西斯·海伦布的男人,所寻求的帮助。陛下,能明白这其中的区别么?”
话音出口,立刻遭遇举朝断喝:“大胆!陛下名讳,岂是你可以张口直呼?”
鲁邦尼不为所动,朗声回应:“自古君王,皆要把名字刻进神殿,无非是希望世人永远记住他的名。如果我没有记错,尤其是在埃及,若说对一个人最严厉的惩罚,莫过于是把名字从所有地方抹去。既然如此,还有什么理由这样刻意规避?难道是要人都忘记陛下的名字才叫合适?至少在我们的观念里,名字,才是属于一个人真正的本色。正如吾王,无论他是王子、国王还是一度遭遇背后刀的离散亡灵,凯瑟·穆尔西利,永远都是凯瑟·穆尔西利!那么置换过来,无论陛下是法老、将军,亦或是在人生的任何时期的任何身份,耶姆西斯·海伦布,也理应永远都是海伦布,陛下不觉得这才应该是最大的敬意么?”
鲁邦尼的声音透出十足的诚恳和急切:“所以埃及的‘伟大之王’啊,还请不要辜负一个男人对你送上的敬意,病魔当头,竭尽所能去拯救所爱,这应该是世间任何一个男人都必须要履行的责任。无论他是一个王还是一个奴隶,这都纯粹是生而为人的本性。如果有一天,陛下也遭遇同样困境,那么吾王一定是毫不犹豫同样伸出援助之手。因为,这本就无关国家、地位与利益!在吾王的观念里,男人之间,不论有多少宿怨纠葛,也都理应是用男人的方式去较量!女人和孩子,
从来不该被卷带其中!这是一个男人送给陛下的肺腑之言,他的名字,叫凯瑟·穆尔西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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