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4.7，

“两个迷人的男人彼此相爱，但却不能对任何人公开。他们甚至各自结婚并且都有了孩子，可是他们之间一直保持着这种秘密的恋情。这么一个充满曲折矛盾的爱情故事引发了极大的争议，你可能会听到这部电影被定义为‘同性恋牛仔片’，但这个标签并不能真正客观全面地评价这部金球奖获奖影片，让我们有请这部电影的两位众说纷纭的男主角——沃格特.佩斯顿，杰克.吉伦哈尔！”

        全美收视率最高的脱口秀——《奥普拉秀》的黑人主持人奥普拉.温弗瑞穿着一身优雅知性的套装，女低音高亢而富有激情地宣布！

        四周的观众立刻全部站起来，致以热烈的掌声！

        沃格特和杰克从台后的旋转门走出来，掌声变得更加响亮了，尖叫声此起彼伏！

        他们一边挥手，一边含笑走到沙发前，分别和奥普拉拥抱问好。

        “沃格！沃格！沃格！”

        “杰克！杰克！杰克！”

        直到舞台中央的主持人和嘉宾全部坐好，疯狂的叫喊声依然连绵不绝。

        气氛热烈得令沃格特和杰克都有些出乎意料，他们笑着对望了一眼，只好继续面向观众们微笑点头。

        奥普拉想开口，声音很快被掌声和尖叫声盖住了，她等了又等，始终等不到掌声停歇，她不禁不打趣地问：“你们吼完了吗？”

        观众有人喊道：“还没有！”

        奥普拉露出一个受不了的表情，问沃格特：“这下我们金球奖史上最年轻的影帝满意了吧？”

        沃格特坐在奥普拉和杰克中间，他翘起腿，优雅的坐姿很有英国贵族的风范，不过他的表情就生动多了，正对着一个女观众单眨眼，十分调皮活泼。那个女观众捂住心口，一副想晕倒的陶醉样。

        杰克捅捅他：“说你呢，影帝！”

        沃格特茫然地回望了一眼奥普拉：“哦，抱歉，我还不是很习惯这个称呼，我以为你在叫别人……你知道，直到今天，我还以为自己在梦里。”

        杰克说：“相信他，当他听到‘金球奖归于沃格特.佩斯顿’，他的反应是叫我打他一拳，让他确定他不是在做梦。”

        回想起刚过去的金球奖颁奖典礼，沃格特和杰克都心有余悸。本来以为只能刷资历的沃格特居然得了奖，成为美国金球奖史上最年轻的得奖者，这个结果真的出乎所有人所料。虽然有眼睛的人都可以看出好莱坞外国记者协会（金球奖举办方）对《断背山》的推崇，但连获剧情类最佳影片、最佳导演、剧情类最佳男主角最佳编剧、最佳原创歌曲五个重量级大奖确实惊掉全世界的眼球，这绝对有违金球奖一贯以来的“人人有份，永不落空”的颁奖方式，令2006年的金球成为“《断背山》年”。尤其是这位二十二岁的新影帝，很多人认为他得奖的原因是因为他用自己那张男女通杀的脸*了评委——虽然他的恩尼斯演得非常出色，但是——刷新历史——

        本届金球奖绝对引发无数话题！

        现场的观众们基本都看过金球奖的颁奖直播，听着沃格特和杰克调侃发出善意的笑声，再一次给予掌声。

        奥普拉一本正经说：“好吧，影帝——这一期节目我都叫你‘影帝’好了，这样你可以尽快熟悉你的新称号！”她顿了顿，“嗯，虽然我知道我该进入正题，问点电影的事，但是，好吧，我投降，我们继续刚才我们在后台聊的话题，你说你‘本来不想来我的秀’，为什么呢？你知道，我一直觉得自己的秀还不错，十多年来我请过很多嘉宾，大家都愿意过来聊聊。”当然，这是谦虚的说法，奥普拉秀发展到现在，已经是美国影响力最大的脱口秀，每一期至少有2000多万观众观看，好莱坞明星恨不得天天戳在这个秀里刷存在感。奥普拉手上的邀请名单可是被抢破头的存在。刚才居然听到沃格特这么高傲的“不想来”，奥普拉不觉得生气，反而觉得非常有趣。

        沃格特一愣，没想到在后台随口闲聊带过的一句话被奥普拉记住了。他见奥普拉非常认真，于是很谨慎地问：“如果我说‘yes’，你会揍我吗？”

        “哦，哦，不不！”奥普拉失笑，连连摆手，故作愤怒道：“难道在你心目中，我就是这么暴力的女人吗？”

        沃格特瞄了一眼她胖胖的身材。

        “看什么呢？”奥普拉忍不住打了他一下，“我只是好奇问问，我保证！”

        “保证？”沃格特摸了摸被打的手臂，摇着头看向观众，夸张咏叹：“她说她保证！”

        观众哈哈大笑！

        奥普拉恼怒板起脸：“你到底说不说？”她诱惑观众：“大家想不想知道？”

        “想！”观众们非常配合。

        沃格特露出怕怕的表情：“我不要！我说了你一定会揍我的！”

        杰克立刻出卖他，举起手：“我知道，我知道！”

        “哦，杰克！”奥普拉立刻撇下沃格特，笑着看向杰克，催促他立刻往下说。

        “因为沃格是个非常肤浅的家伙。”杰克煞有介事点点头，“他只喜欢看美人，他说奥普拉秀是‘妈妈秀’，在他好不容易终于独立生活，觉得自己是大人后，又要他面对‘妈妈’当45分钟的小孩子，‘不如你们杀了我吧’！”最后一句他学出沃格特的语气，委屈抱怨的模样可爱极了。

        “嘿，杰克！”沃格特抗议叫道。

        奥普拉横了他一眼，他心虚地缩缩脖子，眼睛望天，像个被戳破糗事的大男孩。

        “那后来他为什么改变主意来了呢？”奥普拉问。

        杰克忍不住笑了：“因为兰斯，嗯，沃格的经纪人说，的确，某一程度上，奥普拉秀的确是‘妈妈秀’，全美国的妈妈都不会错过这个秀，这就代表了如果以后你看中了某位妈妈的孩子，你凭什么让对方的妈妈相信你是一个可靠、真诚的，值得她把孩子托付给你的男人呢？奥普拉秀，妈妈们相信奥普拉的眼光！”

        奥普拉哈哈大笑：“哦，杰克，这真的太有说服力了！然后沃格特就改变主意了？”

        “诚如你所见，他坐在这儿。”杰克耸耸肩。

        “哦，上帝，我必须感激沃格的经纪人。”奥普拉说，“我要把这一段记在我的笔记本里。绝妙的广告用词！”

        “哈哈哈！”

        “为什么是‘孩子’，而不是女孩呢？”奥普拉话锋一转，敏锐问。

        杰克说：“以前我希望同性恋和我保持距离，但自从参演《断背山》之后，我不想再‘标签’任何人。谁知道沃格和我以后会不会爱上一个男孩呢？”

        沃格特说：“无论你爱上谁，男孩还是女孩，我都会支持你，兄弟，只要是真爱。”

        “你们的感情真好！”奥普拉感叹说：“《断背山》令你们成为好朋友，对吧？”

        沃格特咕噜：“这么不遗余力陷害我的家伙，估计我说我们不是好朋友也没人会相信吧！”他双手交握撑着下巴，一只手指指着杰克，懒洋洋问观众：“你们相信我和这家伙不是好朋友吗？”

        “不相信！”

        “你们最般配了！”

        “好基友一生一世！”

        观众兴奋得嗷嗷叫！

        沃格特一呆，他没有听错吧？这是什么乱入？还是……看出什么？

        奥普拉：“我不得不说，你们非常自信。你们不担心因为演了一部两个同性恋男人相爱的电影而被定型吗？我想你们第一次读这个剧本的时候，肯定有过这样的担忧。”

        杰克说：“我确实有过这样的担忧。但这是我看过最美丽的爱情故事，我想演绎里面的角色——我考虑不了那么多。事实上，即使决定了拍这部电影，一开始拍的时候，我还是很难放开，后来才越来越好。李安导演和沃格帮了我很多。”

        “李安我可以理解。”奥普拉说，“但是，沃格，影帝，据我们所知，这是他的第一部电影。”

        “是的，他比我放得开。试镜的时候，我第一次见沃格，心里就想，‘哦，这家伙非常敬业’！”杰克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也就是试镜的那一个吻，他是真的被沃格特“骗”了。

        “怎么会呢？”奥普拉看着沃格特。

        “很简单。”沃格特说，“我离开家里一个人来到纽约成为一名演员。那时我刚结束百老汇的工作，如果我没有通过《断背山》的试镜，很可能很快会过上饿肚子的生活——为了填饱肚子，演同性恋根本不算什么，只要给我戏演。当然，我一直把生活和工作分得很清楚。演戏是我的工作，工作应该全情投入，这是我的职业道德。”

        “离开父母一个人生活很辛苦吧？”奥普拉动容说。

        “很辛苦，但这是一个必经的过程。”沃格特说，“我喜欢表演。”

        好莱坞里很多明星都是出身贫寒，为了改变命运不断拼搏努力，在这个大染缸中艰难打滚着向上爬，说白了，为名为利，电影对于他们来说只是一块跳板。真正把演戏当成艺术当成理想来追求的人可谓寥寥无几。沃格特一看就是出身富裕家庭的孩子，难得肯脚踏实地努力实现自己的理想，不靠家里自力更生。

        从一无所有拼搏到功成利就自然值得赞赏，但有了一切还肯跳出来独自打拼，精神也非常可嘉。

        “沃格特长大了。”奥普拉柔和地看了他一眼，“现在，让我们来欣赏《断背山》的精彩片段……”

        片段结束后，主持人和嘉宾重新坐正，奥普拉问：“非常精彩，好吧，我们继续谈。你们是否同意人们说这是一部‘大气恢弘，突破尺度，革命性质’的电影？”

        沃格特和杰克对看一眼，沃格特说：“开拍之前以及整个拍摄过程我们都没有想太多，你知道，我们必须专注于表演。我和杰克第一次看成片是在威尼斯，没看之前已经有一些人围着我们说个不停，我们去看成片还得乔装打扮——帽子、墨镜、口罩，像个跟踪狂那种，反正要没人认得出我们。看成片之前，我们还有时间嘲笑对方的打扮，看完之后……”沃格特瞥了杰克一眼，露出一个一闪即逝的坏笑，“杰克在我旁边哭得像个孩子。事实上，整个放映厅都是哭声。电影拍得非常美、非常好……”

        杰克不好意思笑了笑，奥普拉对沃格特说：“难道你没哭？”

        “我……”沃格特勾着唇角，拖长语调吊人胃口：“我不告诉你。”

        “你这个坏小子！”奥普拉瞪着他，“好吧，让我们来聊聊，那个你们进了帐篷的片段……上帝，那事是怎么发生的？我一开始只是以为他很冷，想暖和一下，没想到接下来竟然就……你知道！”

        “那是人类最原始快速的取暖方式，不是吗？”沃格特严肃正经说。

        “好吧，小伙子们，我们谈谈那个吻吧！”奥普拉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台下立刻想起热烈的口哨声和尖叫声！

        “我听说帐篷那一幕你们拍了很多次，最后甚至要整个剧组都停下来等你们互相适应。但之后似乎越来越好，连那个多年后久别重逢的激吻都一次过关？”

        “哦！这件事别再提了！”杰克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表情。他想到他为了入戏和沃格特关在房间里练习，两人一时激动还差点假戏真做——虽然后面确实假戏真做了，还做得非常激烈，但一开始的那个时候真的真的非常挫败尴尬。

        “你不知道，为了拍的时候能过，我们私底下练习了多少次，杰克总是get不到要点。”沃格特说。

        “要点？”

        “把对方想象成最美味的牛排，我想的是安格斯牛排，激烈程度不同则是面对牛排时的饥饿程度不同。”沃格特很有那么一回事地描述，“比如久别重逢的吻，是一个月不碰荤食后摆在面前的一块安格斯牛排，我会饿狼扑虎——事实证明，我做到了！”

        杰克和奥普拉都笑得合不拢口。

        “对，他就是这样，他能对着一块牛排情深款款。”杰克坦然说，“每次这么一想，什么别扭紧张都不翼而飞了。”

        “所以你们处理激情戏都像在讨论菜色？”奥普拉幽默说。

        沃格特：“难道你不觉得这样会有趣得多吗？”

        “不。”奥普拉刁钻说，“感觉你把一件浪漫的事毁了。如果观众看电影的时候，想起你这段话……”

        “好吧，我收回它。你们都把我刚才说过的忘掉吧！我只是在开玩笑！”沃格特想了想干脆利落说：“其实每一次有亲密戏，我都在想‘哦，我那么爱他，他那么爱我’，然后我们的，你知道，亲吻拥抱，都变得自然起来……”他深情地望着杰克。

        台下又开始狼嚎，杰克捂住嘴，笑得双肩抖动。

        “嘿嘿，在这里你们不可以这样，注意形象！”奥普拉又忍不住拍打沃格特了。他简直无法无天！

        “你们都爱听真话！”沃格特无辜摊手。

        “行了，休息一会儿！接下来我们有米歇尔.威廉姆斯和安妮.海瑟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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