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续娶流言，对质贾母

“老爷，是不是要备礼？”

        二管家问正看着贾府送来的帖子的林如海。

        “不急，先将张府的礼备齐了等我去张府回来了再说。”

        现在最重的事是先将婚期定下来，他这回京述职能留在京城的时间并不多，必要紧着在这段时间内将亲事办了。好在他早在半年前就有准备以致即使婚期时间紧凑也不会因为准备不足而出现乱子。

        次日一早林如海就带着重礼登门拜访张府，再林如海从张府出来后，林如海向已致仕张阁老外孙女提亲近期再成亲的消息很快在京中传开了。

        林如海一到京城就立即引起京中不少人关注，林如海品阶虽不过才三品可是他的官职惹眼啊，江南巡盐御史，掌管着皇帝的钱袋子，朝中不知有多少官员眼红林如海的官职，尤其是那些已经成年的皇子王爷们；所以林如海进京后的一举一动都在众人的监视之中。

        当然这其中也少不了贾府的一份功劳；原来贾母得知林如海进京后就让人查了林如海，不得不说贾母在京中还是有些人脉的，她很快就得了林如海已经向已致仕张阁老外孙女提亲的消息。虽然心里早有怀疑但消息证明后贾母更是怒不可遏，立即派人盯着林如海，同时还放出林如海不孝进京不拜访岳家还瞒着岳母再娶，实在是不孝至极的谣言。

        贾府的奴才别的不信唯独这仗势欺人，传流言蜚语的能力无人能及，拜贾府所赐京中无人不知道昔日的探花郎荣国府的女婿现任江淮巡盐御史的林如海林大人续娶已致仕张阁老的外孙女。

        “林如海续娶张阁老的外孙女？”四皇子挑了一下眉头。

        “正是，外头都传遍了连商贩走足都无人不知了，四哥你别是在呆在府里呆傻了吧，你这消息也太不灵通了。”九皇子说完径自坐到对面伸手拿起果子就咬，丝毫没有讲究。

        “张阁老的外孙女？莫不是那孟氏？”

        “咦，四哥你知道啊，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吗？”九皇子撇了撇嘴。

        他自然是知道的。四皇子手指叩着下桌面没理九皇子话，不知在想何事。

        自天齐庙事之后四皇子知道了孟颜的身份便让人调查了，那时正好查出天齐庙的那些流氓是荣国府的派出来，两件事撞到一起四皇子很快就查出孟母三子的身份，自然也知道孟氏是林如海的妾室孟颜和孟舟是林如海的孩子，更是知道了林如海后宅不是不说的二三事。

        原本冲着孟颜那丫头救他们又有天齐庙的事，他还想过通过孟氏母子的林如海搭上线，后来得知林如海没有认回三母子的意思，他才放弃了那想法。没想到时隔一年多林如海竟要娶孟氏为继定室，看来原来的方案还是可行的。

        啃完果子果核随手一扔九皇子看着四皇子：“四哥，你说这林如海是怎么回事，真搞不懂林如海怎么说也是堂堂探花郎三品命官又正当壮年为何要娶孟氏这个拖着两个拖油瓶的寡妇。”

        九皇子并不知孟颜的真正身世，他一直以为孟颜是孟氏守寡后带着来投奔张府的。九皇子生性洒脱对朝政之事并不关心，自然也没想过去调查孟氏母女的事。

        “谁跟你说那孟氏是寡妇来的，这事莫随意到外头说。”

        就凭着张府孟氏的身份就不低，给林如海当继室完全是林如海占了便宜了，毕竟张府在朝中的势力和人脉都不错。

        “知道了，这不是跟四哥你我才随口说说嘛。”他又不是长舌妇到外随意议论别人长短。

        “对了四哥，清和不说是要进京吗？他什么时候到？”

        四哥实在是太无聊了，正天忙不完的事，还是清和跟他合得来。

        “你生辰的时候。”

        “啊……还有五个月呢。”九皇子惨嗷一声无聊倒靠在椅背上。

        四皇子可没时候理会无聊的九皇子，他的事情多着呢，拿出纸墨给严承泽写信。

        林如海续娶的事传开后林如海被熙和帝宣进宫审问了一番，林如海从宫里出来时身上的官袍都能滴出水来了，脸上更是一片惨白。

        林如海早就知道想对他续娶之事指手划脚甚至往林府塞贾家女的贾母对他续娶的事不会善罢干休的，不过他却没想到贾母竟然闹到宫里来，闹在皇太后面前。想到在乾极宫皇帝看他时那审视的眼神，威严的话语，林如海心中不由对贾母的作为更为不岔。

        进京后他之所以没有立即去贾府拜托除了要去张府拜托的原因之外，更重要的是他还没想好如何去面对贾母，尤其是得知贾母对林府做下的那些，现在还是和荣国府闹番的时候，他必须忍着。

        只是没想他忍着贾母却忍不了，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再顾及贾家的颜面。

        林如海回府换了一身衣服后从书房里拿了厚厚一叠纸放地袖兜里坐着马车去荣国府。

        “老太太，姑老爷来了。”

        “叫他进来吧。”贾母的态度不冷不热，语气依旧是惯用的命令的语气。

        “如海给老太太请安。”

        林如海进屋给贾母拱手上鞠一礼并没像以往那样下跪行礼，也没有称呼贾母为岳母而是称呼其老太太，态度虽让人挑不出错却不似以前恭敬。

        贾母见此皱眉表示出她的不瞒但却聪明的没的揭穿反而淡淡的叫起：“一家人不用多礼，鸳鸯还不赶紧给姑爷看坐。”

        “想必老太太也听了如海此次进京的目的，如海已经向张阁老提亲将要聘娶张阁老的外孙女。”

        林如海也没有拐弯抹角而是直接说。此事在林如海看来没必要拐弯抹角，事情有利的全都在他这边，他有十成的把握让贾母不敢再提出反对。

        贾母唰一睁开眼睛目光的凌厉看向林如海：“林姑爷，不管怎么说老身还是你的岳母，这事你是不是应该跟老身商量后再决定，毕竟我的敏儿还给你生下了唯一的嫡女。”

        贾母故意装着不知道孟氏母子的存在，更不可能提起三人，她特别重重的咬着‘唯一的嫡女’五字。

        没给林如海接话的贾母又抹起来泪来，一脸悲痛若不是

        “我可怜的敏儿啊……我敏儿嫁到你们林府十数年对上尽心尽力孝敬侍奉婆母，为你生育子女打理家务……却不想你人才去了林家竟这般对待她母亲对待她的女儿……母亲一番好意为了他林家为了咱们玉儿竟被这般践踏……”

        老太太边哭边说好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受了多大的委屈，林如海又如何不孝忤逆了。

        听贾母这般是是而非，颠倒黑白的话即使再好的脾气也怒了，林如海端着茶杯的手已经冒一青筋了，可见他是花了多大的力气在忍耐。

        茶杯碰在桌面发出声响打断了贾母的控诉：“贾氏家入我林家十几年的确为我林家做了不少，可她做的事我林家却是承受不起。”

        “林如海你这是什么意思，老身的敏儿哪里不好连死都去了竟还被你这羞辱。我可怜的敏儿啊……”

        “贾氏是老太太您亲自教养的女儿，皆说女类母，贾氏为我林家都做了些什么想来老太太必是清楚不过的。”林如海几乎是咬牙切齿。

        如今林如海对贾敏已经没半分情意有的只是恨与怨，这全因为刚刚在宫中御医给熙和帝请平安脉时熙和帝赐御给林如海把了脉，他竟已被人下了绝育药。这是要药了他林家的血脉啊！林如海怒不可遏，除了贾敏林如海想不出还会有第二人给他下药。

        林如海是个很知感恩的人，当年初入仕时得贾代善提携及暗中庇护让他在仕途少走了许多弯，林如海对贾代善及荣国府一直很感激。这份感恩之情延续到了贾敏的身上，当然林如海对贾敏的感情很大部分是因为贾敏的确是个才貌双全与他心意相通的女子。

        其实林如海还真是错怪贾敏了，他中的绝育药不是贾敏的下的，就算是贾敏想下也要有机会啊。自贾生产后就一直被禁足根本没有机会，林如海中绝育药这是完全是贾母的意思，是贾母让刘嬷嬷做下的。

        不过不管是贾敏还是贾母，总之这回绝育药之事更是磨光了林如海对荣国府的最后一丝情份。

        贾母听林如海的话不由心里咯噔，顿时有种不好的感觉。果然，林如海起身从袖里抽出一叠后后的纸扔在贾母面前的茶几上。

        “老太太好好看看你女儿都为我林家做了些什么！”

        贾母接过纸张一看顿时脸色巨变，那纸张上赫然写着贾敏在林府毒杀婆母残害侍妾庶子之事；贾母的脸色十分难看。这会她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口。她知道林如海给她这些东西是什么，林如海这是在威胁她。威胁她若敢再做些什么他便要将这些事抖出去。若是这些事真被抖出去，那她贾府的名声可就全毁了。

        林如海已经没有心情再跟贾母扯下去，目的已经达到的他起身告辞。

        “如海的婚期就定在本月二十，老太太若愿意喝杯喜酒如海不甚欢喜。时辰也不早了，如海就先告诉了。”

        贾母愤恨的眼着林如海离去的背影怒红了的眼睛迸发着强烈的恨意：“好你个林如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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