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帮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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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冬卿眉头紧蹙,她见那指尖袭她面门,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骤不及防,身后那一只右手已默默升起几分,运足力道,掌劲刚要发作——
忽听得一声气喘吁吁的“等等!”
众人皆是一惊。
乌冬卿猛地从背后将手一懈,差点没收回来劲。
正是惊魂未定着,愕然回头,就见雅雅拖着个包裹,从客栈里一溜小碎步地跑过来了。
“还有我!还有我”
乌冬卿一愣,两眼瞪得浑圆。
一伙人眼睁睁看着雅雅跑到面前,那小兵也是一头雾水,迷迷瞪瞪地甩了张不栾一眼。
张不栾反应倒快,立时一拍大腿,装出一副面目狰狞的样子:
“死丫头,准是在哪个旮旯又睡过头了吧!我说怎么到处找不到你,以为你个小兔崽子出溜走了呢!”
“抱歉抱歉”
雅雅也应声告罪,张不栾佯装愤怒,在她身上没轻没重地打了几下,又揪住她一只耳朵,一个巴掌高高举起来——
就见那小兵忙过来拦着:“算了算了,来了就行!你再闹出什么动静,把客栈里人都吵醒了!”
张不栾于是装模作样地甩了手,很有一肚怒气似的。
“到地方再收拾你!上去吧!”
说着,自己就和推着乌冬卿和雅雅往上去,三人一起挤到车上,这下这一辆粮草车真是吃了个饱,再多一个都塞不下了。
那小兵就在外拾掇着草垛子,一边轻声笑道:“到了地方,说不定人成王妃了,谁收拾谁呢?”
张不栾在草里闷闷地呸了一嘴,“她倒有这福气!”
小兵嗤笑一声,便步到车前,上马一坐,“驾!”的一声,几辆相连的粮车这才“轰隆隆”行驶了起来。
一行人躲在草里,黑漆漆的一片,乌冬卿刚调整一下坐姿,就听得张不栾在耳边轻声道:“你是怎么回事!我以为你走了呢!”
那雅雅挨着自己胳膊,细喘喘地道:“我要去花国”
张不栾一声惊呼:
“参加花朝节?做梦呢?你以为你能被谁选上”
“关你什么事呀!我就要去!”
“哎呦!你晓得花国那帮子人有多混蛋么?你以为被他们看上是好事?你还这么小!”
张不栾说着,直瞪住她,语气恶狠狠的,还不敢大起嗓门。
“我不小,我是她们里边最大的,已经十五了!”
“就你这小个头,谁信!”
雅雅怒道:“真的!我们苜蓿就是这样!长不高的!”
“十五怎么了?十五就能由得他们糟蹋了!”
张不栾恼声说完,叹了几口气,又道:“你要像其他小姑娘多好,拿钱回家,难道不好么?”
雅雅便气生生地道:“她们有家可回!我没有家!”
张不栾听罢,遂是一堵嘴,息怒停瞋了似的。
半晌,他咬牙切齿地来了一句:“这天杀的花国!”
雅雅沉默一会。
“你讨厌花国么?”她问。
似一石激起千层浪,她收获了无数异口同声的“讨厌!”
张不栾道:“只要是周边国家,周边百姓,谁不讨厌花国?”
又有人道:“是啊!你可知这些年多少战争都是花国背地里挑起来的!让邻国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花国人却能渔翁得利可恨至极!”
“什么花国?不过是一群以战养战的战争贩子组建的国家罢了!”
“不说远的了,就说最近一次,七年前草国石国那场仗,背地里也是有花国的影子,不然以石国那种实力,怎么敢和草国叫板的!”
“草石还是两个大国,再怎么打,好歹底子是在的,要说那些个小国,被花国这样折腾一回,早就灭国了我母国柚国就是前车之鉴!”
“我从小流落树国,也是因为战争,我父母在途径云国的逃亡路上,被花国驻兵活活捅死了我永远都记得他们死时候的样子,这般国仇家恨,我和花国不共戴天!”
“我也是”
一车人就这样七嘴八舌地声讨起花国来,千仇万恨,言之不尽。
雅雅听了好半天,默默地道:
“国仇家恨什么的,我才不管这些”
“我只知道花国有世间最漂亮的房子,最豪华的王宫,花国人一生下来就不愁吃穿,每个人都很幸福,不然为什么那么多人都挤破了头想去花国”
她那话一出,这草里可谓是炸了锅,一帮人怫然大怒,半车人在骂骂咧咧地指责她“不可理喻,竟这样数典忘祖”云云,半车人在义愤填膺地规劝她“莫要不识大体,要心怀家国”云云,畅叫扬疾的,简直要将那骂声淹死她。
乌冬卿窝在角落里一语不发,闹了半晌,听得草外有人重咳几下。
那小兵压着嗓子,声音就闷闷传进草里来:
“——吵什么吵!还想不想活了!”
众人一下子止住嘴,这方安静下来,只听得车轱辘滚滚的声音。
似乎都憋着一股子气,然而再没人敢发出声响。
一路无话。
粮车颠颠簸簸,行驶了大约两三个时辰,中途断断续续停了几趟,众人闷在草里,再蒙面纱,缺光又缺氧,都已是昏昏欲睡的状态。
忽听得“咯扎——”一声,车再度停下来。
这次停了许久,一直没动静。
到地方了?
乌冬卿睁开眼,侧耳倾听了一会。
张不栾也动作起来,小心地从草里破开一个口子,往外挤了会眼光,便细声道:“帮主!好像到了!”
说着,他将那口子撑得更大,往下一跳,在外站了一会,便道:“帮主!没人!出来吧!”
草里几人便从那口子里钻出来,乌冬卿刚站住脚步,便见雅雅在爬出粮草车时打了个趔趄,差点要摔出来——
乌冬卿立时将手一拦,将她只身在乱草里扶稳,牵她下了车。
雅雅红着脸,不知是草里憋的还是羞的,细声道:“谢谢”
乌冬卿面无表情地收手,回头,见另外两辆车里也破出来一溜人。
盛二邱站过来,和她碰了个面,等到人全出来了,张不栾依次数齐人数,便道:“帮主,人都在这了!”
乌冬卿点头,这才领着一行人偷偷摸出粮库,没见多远,果然是一处深谷。
为免多生事端,没待休整片刻,她便携众人进入深谷,星夜兼路,终于见得头顶那一线天缓缓往两方“八字”展开,没完没了地延伸,延伸直到那天完全吃进去一道“八”字——
四方天地,一览无余。
金锣腾空,日出万丈。
一伙人望住那一轮红日,都屏息凝神,不无震撼,那夜行整晚的疲惫似乎在那朝阳里烟消云散了。
乌冬卿也一散神,心猿意马,怅然许久。
到花国了。
是他根生土长的地方。
乌冬卿想着,只觉中心如醉,还很恍惚。
痴了半天,忽听得张不栾“哎!”一声。
乌冬卿回头,却见顺着一条西歪东倒的山涧,正有一道小小的身影,一蹿一跳,几乎脚不沾地,还在竭力往前赶着。
是雅雅,不知什么时候跑了这么远。
张不栾欲要追上去,却被盛二邱拦下来了。
他自个迟疑一下,也叹一口气。
乌冬卿默默目送她离去的背影。
转面,又把脸升在那朝阳之下,温温热热的,一呼,一吸。
“帮主。”张不栾唤道。
乌冬卿闭着眼,“嗯?”了一声。
“您这第二个条件算是完成了吧?”
她静了一会,轻轻点头。
一帮人欣喜雀跃,群声高呼一阵子。
“就差最后一个,登门一脚啦!”
张不栾拍拍盛二邱的肩膀,一回头,乐不可支地道:
“那么,第三个条件呢?”
乌冬卿没急着答他。
却见她阖上眼睛,将颈子升得最高,仰得最平,颌与颈形成一个漂亮的棱角,那一张脸迎在朝光里,仙乎仙乎的,几乎连光都舍不得凑得太近。
张不栾一下看呆了,简直忘了自己在问什么。
等了一会,听得她缓缓开口:
“第三个条件,我要你们助我——”
乌冬卿掉过头来,抬起眼皮。
那一双曼睩一下亮彻,流眸之间,闪过一种不忌天地的顶撞。
“灭了花国。”
——灭了花国?
所有人都将她那四个软语温字在心里琢磨了一遍。
所有人首先觉得自己肯定是听错了,也许不是“灭”字,是什么方言口音,“明?”“梦?”“骂?”,总之是“m”一类让人容易听得糊涂的音节。
甚至后头跟着的那“花国”二字,也许不是明面意义的“花国”,也许是个姓氏?也许是个人名?也许是个他们都不晓得的稀罕玩意?
总之,绝无可能是他们第一反应想到的那个意思!
那个等同于当今第一强国的字眼
于是盛二邱第一个站出来,自信地问了:
“那么,帮主,您说的这‘花国’,指的是什么?”
便听得乌冬卿轻轻道:
“花国?就是花国啊。”
她转身,把脚在地上踏了一踏,笑道:
“花国,这不就是了。”
乌冬卿眼睁睁看着那一伙人缓慢张大了嘴。
张不栾已然震惊得无以复加,颤声道:
“灭了花国?为什么?”
乌冬卿问:“什么,为什么?”
一语未落,就见那盛二邱撑着一双牛铃眼,他那眼睛现在比张不栾那脑门还要亮堂。
“帮主您别开玩笑啊!”
张不栾也瞠目结舌。
“帮主您再怎么想推托我们,也不必拿这种条件难为人的!”
帮里其余人也是议论纷纷,有点怨声载道的意思了。
乌冬卿却不以为然,等众人闹哄完了,才正经八百地道:“我没有推托你们啊?”
“你们不是想让我带着你们蒜头帮,嗯怎么说来着?名扬天下?”
一帮人面面相觑,群声答道:“是啊!”
“你们想,如果真实现了这个条件,你们蒜头帮还不算名扬天下?”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张不栾愁着个脸。
“您就算再有本事,怎能就带着我们这几个,灭了花国”
身后那十来个蒜头也是难以置信,忍不住连连发问:
“咱们进花国都这样偷偷摸摸,现在要灭掉这一整个国家?”
“要灭掉一个国家,谈何容易,何况要灭掉的——是花国!咱周围几个大国加一块可能都打不过它”
“这根本是异想天开嘛!”
一帮人就这样七嘴八舌地埋怨起来。
乌冬卿在一旁静观默察。
须臾,又听得有人低声细语地嘟囔一句:
“疯了吧?这可是要命的事”
她闻声,一转眼,瞧见是方才和她同车的一个面孔。
乌冬卿嘴岔一启,遂慢慢踱步到他面前,盯住他,似笑非笑。
那人受了乌冬卿的眉高眼低,也不敢吭声,只灰溜溜地缩着个颈子,胆怯心虚似的。
“要命的事?”
乌冬卿眨眨眼,动了会脑筋似的。
忽而恍然大悟地点一点头。
“是哦?要命的。”
“——这不就对了?”
“方才不是还言之凿凿,一个个心有大恨,恨不能捐躯殉国的样子?”
“对着一个十五岁的小女孩,口口声声家国情怀,位卑不敢忘忧国”
“倘若自己真要触及点实事了,一个个就开始要命了,怕死了?”
乌冬卿说着,迷觑眼,往那怛然失色的众人看了一圈。
“哦,我差点忘了”
“毕竟,你们也不过是一群泼皮赖子,一边流亡他国,一边凑凑热闹罢了。”
“然而这天下,有的是一些人,从来只凑那愤世嫉俗的热闹,不凑那舍生取义的热闹。”
“因为受尽欺凌,于是抱团去欺凌别人,因为从来是被踩在脚下,于是妄想有一天把别人踩在脚下”
“——这大概就是你们所谓的,名扬天下?”
一语完,一伙人都沉吟不语。
“从这里沿山,一路往东,便是万丈归根岭。”
她轻轻地道,方才抬头,眼神平静地看着众人。
“我从未强求过你们,是你们一直在求我。”
“那日心情不好,又见你们一伙人在山路上霸道横行,十分碍眼,于是给你们些教训,也是借机撒撒火气。”
“偏因着这事,你们竟想要我一只韭菜,做你们蒜头帮的帮主?”
“我看你们这帮主的名号,实在便宜得很。”
乌冬卿说到此处,自嘲自讽地嗤笑一声。
“不过,总归同行一路,还是得多谢你们助我进入花国。”
“——既然如此,一切就到这里吧。”
乌冬卿语毕,转过身去。
张不栾急唤一声:“等下!”
她一回头,却见张不栾叹一口气,他破天荒地撬了他那顽皮赖肉的壳,往她一站,竟有些拘谨似的。
“你真是认真的么?”
他犹豫地问了,瞅见乌冬卿闪过来一双锐眸,即刻便道:
“好吧!我晓得,你是认真的!”
“——然而,我还是想问一句为什么呢?”
“一个人,除非是发疯,才会狂言‘灭了一个国家’这种话。”
“就算你不愿意做我们的帮主,你有那样大的本事,干什么不好,竟然有这种想法”
他迷惑不解地望住她。
“你究竟,为什么呢?”
乌冬卿待了一会,轻声道:
“公报私恨。”
张不栾怔愣一下。
“算是,带着我的一点恨,在这乱世里,也凑个热闹罢了。”
她且轻声说着,转过身去,留下一道背影。
一步。
两步。
三步
头也不回。
约莫多少步摆脱了他们,自己也不清楚了。
临风沐日,一张脸似无情无绪。
明显是甩了包袱,怎得竟惘然起来呢?
这样软弱的一颗心,怎么去报仇雪恨?
有些埋怨着,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再去回忆那些刻骨铭心的恨。
闷头闷脸向前行进,半个时辰后,忽听得身后传来些许叠杂脚步声。
乌冬卿顿住脚。
听得身后那些脚步声也委委一顿。
她转过身来。
只见面前排着一片乌泱泱的女装汉子,可怜巴巴地望住她,那一个个的脸上是涂脂抹粉的,又滑稽,又可笑。
似乎比原先少了许多人。
乌冬卿看着他们,心中却是一则以喜,一则以惧了。
“你们找死?”
她惶惶然地道。
分明似曾相识的一句话。
语气却截然不同了。
盛张二人,相互看了一眼,走上前来。
“帮主要找死,做小弟岂有不跟的道理!”
那盛二邱豁开了一样,语气几乎有点豪情壮志了。
张不栾在一旁抱怨道:“帮主,你方才那话真难听,起码说走了咱们一大半的兄弟呢!”
盛二邱道:“就剩这么些人了,可别嫌弃咱们!”
乌冬卿愣愣的。
“你们不怕我害你们?”
张不栾道:“要害早害了,就您那身手,想弄死我们不是轻而易举?”
她问:“不怕我是疯子?”
“是也认了。”
“——再者说,古今中外,成大事者,哪个没有点疯魔在身上嘛!”
她喉头哽了一下,平复心绪。
“我要不答应呢?”
盛二邱便道:“不答应!就像方才那样,一直缠着你咯!”
乌冬卿喝一口气,摇摇头,低低地道:“这条路多难,连我也不知后果会怎样”
“你们千万要想好。”
盛二邱便道:“帮主,你不必担心!我们既然出现在这里,就说明我们是想得明明白白了!”
他正说着,又几人猛地跳出来:
“帮主!我们都是自愿的!”
“花国人杀了我父母,我恨花国的一切,现在有个报仇的机会,我怎么会放过呢!”
“我也恨花国人,他们为非作歹,把我们的家园搞得水深火热您要灭了花国,我愿助您一臂之力!”
“世道如此艰难,反正这样浑浑噩噩地活着,不晓得哪天一打仗,咱又成了一滩烂泥了与其那样死在敌人的刀剑下,不如去做番大事业!”
“对啊帮主,这济时行道的热闹,不能只你一个人凑了啊!”
听人说了一轮,轮到张不栾,便见他往身后人看了一圈,咯咯咯笑了一阵。
“你们这一个个要死要活的,我能说什么?我可不像你们这么不惜命!咱先说好,到时候见势不行,老子再跑也不迟!”
盛二邱便急赤白脸地打了他几拳,“——你小子!”
张不栾挨了打,一边防手,一边气道:“我怎么?漂亮话谁不会说?你们各有各的恨,各有各的抱负,老子我可就是个粗人,没爹没娘,打小流浪在外,也不管这世道是好是坏,能混口饭吃就满足了!”
“——反正,灭国这种大业嘛,就你们负责,我负责保留咱帮最后一个火种,到时候左不过是——再换个帮主么!”
这话粗里粗气的,却很有一丝真心,倒引得众人一番哄笑。
乌冬卿在那笑声里想了半天,低低地问道:
“可是你们凭什么这么相信我呢?”
张不栾听罢,往身后帮众看了一眼,又往盛二邱看了一眼。
两个人面有笑意,一转脸,齐声道:
“凭您——徒手倒拔一棵百年老槐!”
乌冬卿怔了一下。
就见面前那一伙汉子也是一愣。
猛不乍大笑:“——哈哈哈哈哈!”
笑得那样酣畅淋漓,似乎什么都无法阻挡他们的开怀。
她望着他们,那一张怏怏不乐的脸,竟不自觉露出了一丝笑容。
笑够,一伙人才拾回点精神。
盛张二人又是一通对视,点一点头,相互致意。
张不栾忽地一声长喝,方才还稀里哗啦的几个人,蓦地起了阵仗,不假思索,整装肃脸,齐唰唰就地一跪。
听得众人将那四个气凌霄汉的大字,声声震震地袭了出来——
“拜见帮主!”
同样的话,几个零零星星的人,喊出来的气势,却比先前那一大帮人都震撼许多。
乌冬卿愣了许久,一点可疑的水光在自己眼里打转。
这可跟赴死没有区别。
然而,看这几个蒜头,对她这般恭敬,一副副胆壮心雄的神气,雄得把心眼都给缺完了似的。
总归是躲不过了么?
思忖着,释然一笑。
乌冬卿抬眸,轻声道:“想我当帮主?”
一伙人齐声答道:“是!”
乌冬卿啧了几声,面朝众人,一声喊令:
“然而——我有三个条件!”
一伙人慌作一团:“啊?还来?”
她便眉头一挑,“答不答应?”
却迎来排山倒海,异口同声的——
“答应!”
乌冬卿一笑,将手一举。
“第一!”
“即日起,张不栾、盛二邱,不再为主持!”
“本帮内,一切人等皆为同等地位的帮众!”
盛张二人一愣,就听得盛二邱首先唤了一声:“是!”
那张不栾才赶趟似的跟了一句:“是——”
“——反正就剩这几人了,主不主持的有什么区别”他嘟囔道。
乌冬卿定一定神,又高声道:
“第二!”
“即日起,我要你们听命与我,不问原因,从令如流,不得做出任何我意愿之外的事!”
一伙人侃然正色,恭恭敬敬:“是!”
“第三——”
乌冬卿说着,转过身去,声音突然变轻许多。
“我要你们,无论何时,都好好珍惜自己的生命。”
“在不背信弃义的前提下,必要的时候,你们可以放弃一切,保全自己。”
此话一出,众人皆震。
片刻后,听得那群声来袭,心悦诚服:
“——是!”
乌冬卿又是一笑,背朝众人,起手一挥。
众人唰地站将起来,摇山振岳一般的气势。
张不栾扯开那声大锣嗓:
“帮主,那咱们接下来先去哪啊!”
乌冬卿平复神情,缓带轻裘,抬脸遥望那日头。
“去——救月关。”
“救月关?”
张不栾一愣。
他问道:“不去王城么?”
“去啊。”
“不过,在那之前”
乌冬卿轻悄悄地说着,将那一双无所用心的眸子向天空举了一会,才道:
“咱们先去,找件‘好事’一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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