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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42章


“别忘了发照片,好好经营账号哦!”

        “知道了。”

        席言挥手告别布布,看着车子远去。

        他转身,漫步回家。

        路灯当然是亮着的。

        灯光照在他的身上。地上,他的影子变长,变短,围绕着双脚。

        皮鞋在反光。

        他看着身上的被灯光照耀而反射着光泽的衣服,忽觉自己所处的境地有些梦幻。

        仅仅昨天与今天的差别,他从一个节衣缩食,只敢穿路边摊衣服的人,变成了一个身着高档名牌的人。

        这差别太大了。

        今日,当他穿衣服时,他根本不敢问这衣服的价格,只是战战兢兢穿上了,随后时刻提心自己,千万不能将酒水等洒在衣服上。因为他不舍得干洗的费用。

        他不敢相信现状,但摸着柔顺光滑的衣料,又不得不信现状。

        优质的衣服和劣质的衣服就是不同的。

        他不需要专业的知识判断,只用瞧的,摸的,就能知道。

        突然,他想到一个故事,灰姑娘的故事。

        他想,如果灰姑娘最后没有成为王妃,那么,尝试过华服和水晶鞋的她能忘记华服和水晶鞋的滋味吗?如果忘怀不了的话,她岂不是在余生中都要回味着,穿着破烂的衣裳不断回味华服和水晶鞋带给她的欢喜?

        这岂不是太惨了吗?

        故事是故事,故事可以给灰姑娘圆满,让她在余生中有华服和美鞋陪伴。

        但现实是现实。

        现实可能比故事更好,也可能比故事更坏。

        席言觉得,自己不可能有灰姑娘的好运。

        这是以前的不容易的生活经历带给他的指点。他不相信好运会天降,然后砸在他的身上。

        但在当下,他很清楚,他已经记住了高档衣料的美妙触感,已经开始嫌弃劣质衣料。

        他不是灰姑娘,不可能成为王妃。

        不过,他也不想再回到过去。

        他已经被奢华引诱了,且上钩了。

        就像人们常说的,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他已经开始惧怕不能再穿到这么好的衣服,不能再穿到这么舒服的鞋子。

        他甚至开始想着,比现在身上这套衣服更好的衣服和比脚上这双更好的鞋子,将会带给他什么体验。

        物欲将他完全包裹了,控制了。

        他根本没有考虑追求物欲对他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的念头。

        他只想着,他要得到更好的,不仅仅是更好的衣服和鞋子,还包括更好的房子,更好的床,更好的家具,更好的手机,更好的电脑,更好的行李箱,······

        他贪婪了。

        他彻底无法满足现状了。

        心态转变的发生只在短短的几个小时内。

        他很清楚,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他唯有走红,不但要走红,而且要大红大紫。

        唯有成为大明星,赚着大把的钞票,他才可以实现自己的追求。

        怀揣着这样的心情和目标,他走进了寒酸的家,打开了从未换过的老旧的灯。

        他自己没有察觉到,当他进门的那一刻,他的眉头蹙起了。

        他嫌弃这个地方。

        床上,黑花的猫儿一如既往地冷淡,抬头看了他一眼后,继续埋头睡觉。

        席言不能不承认,他期盼着猫儿能发现他的着装的变化,并因此多看他两眼。

        他觉得,这样的自己是好看的,哪怕是猫也要多看看的。

        但他的花狸并没有这样做。

        他感到一丝丝的失落,但随即释怀。

        因为花狸只是一只猫啊。

        他不能对猫的要求太高。

        他无奈,又好笑,温柔地看着不理他的猫,将从门口到床边的距离当做t台,踩着模特步,得意而骄傲地走到床边。

        鞋子与地板接触,每当他走一步,都会发出“哒”一声响。

        一连串的“哒”声令他觉得愉悦。他不知道,这一连串的“哒”声令猫觉得吵闹。

        他坐下,抬起腿,并拢脚,看着黑亮的鞋子,笑道:“高档货就是高档货,跟便宜货发出的声音都不一样。”

        他嘻嘻笑着,晃动着脚,体会高档。

        他像得到了礼物的孩子一样兴奋着。

        因为兴奋,他的话变多了。

        又因为他的倾听者只有他的花狸。

        他不能不打扰爱猫的睡眠。

        过了一会儿后,他终于放过了鞋子,躺倒,翻身,面对黑花的猫儿,笑道:“花狸,你瞧我,跟平时有什么不一样?”

        花狸自然是不理他的。

        他自己揭开答案,高兴道:“你瞧,人靠衣装,佛靠金装。我打扮一番,是不是更帅了!花狸,花狸,你看看,你看看啦。”伸出手来,轻拍猫儿的脊背,稍微碰触到柔软的皮毛,登时将手缩回。

        他没有忘记以前的教训,在出手的同时,与猫儿保持安全距离。

        花狸,也就是为了避免突然消失引起麻烦,也为了尽可能避免暴露的可能性而奔波一番,提前席言一步,回到这屋里的花黎贸,被席言扰得实在装不下去了,扭头,猛瞪一脸洋溢着喜悦的席言。

        席言却以为猫儿回心转意,愿意搭理他了。

        他更高兴了,也更兴奋了。

        他兴冲冲道:“花狸,我就知道你还是关心我的。呵呵。”

        花黎贸心说:“蠢到不忍直视。”

        他的怒气一下子消失了。

        因为他觉得,如果他跟席言计较,哪怕是以猫的形象跟席言计较,除了显得自己也变蠢了之外,不会有任何的意义。

        他为能保持格调的自己感到骄傲与自豪。

        为此,他决定忍受蠢仆的碎碎念攻势,将其当成一种特殊的修炼方式。

        于是,猫儿放松了身体,优雅地坐起。毛茸茸的前腿并拢,放在身前。爪爪挨着爪爪。尾巴自然的放在身侧。

        它看着席言。透亮、清澈、碧绿的眼睛第一次褪去对席言的轻视之意,鄙视之意。

        不同于猫儿的冷淡,席言对这猫是倾注了感情的。

        他第一时间发现了猫儿的目光的变化。

        目光流露的意思并不是亲近,但也不是疏远,只是淡淡然的,没有情绪的。

        然而,这变化对席言来说,无异于是伟大进步。

        这变化带给席言的喜悦完全盖过了他对物欲的享受和追求。

        淡淡的目光让席言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和温柔。

        至少,他有这样的感受。

        他就像是一个苦苦追求心上的人青葱少年,突然得到了一丝回应一样,如蒙恩赐,欢喜得不知该怎么好。

        冲动之下,他热血沸腾,什么也顾不得了,将猫拉入怀中,紧紧抱紧,幸福地用脸颊来回蹭着猫的脸,毫无保留地表达着对猫儿的喜爱。

        他连危险都抛在脑后了。曾经的惨痛教训在这一刻好像从未发生过一样。

        他不自觉地闭着眼睛,感受猫的温软。

        猫不是人。

        在非人面前,人是肆无忌惮的。

        席言亦如此。

        他用面对人时不可能说出的话语,不可能表现的语气,不可能流露的感情,大胆,自由地表达他对猫儿的喜爱,表达他的心路历程。

        只听他道:“花狸,你终于不讨厌我了。”

        “你知道吗?我等这一天,等了好久,好久,等得我花儿都该谢了。”

        “好软,好软!呵呵呵,呵呵呵。”

        “花狸,以后要对我好一点儿啊,我不贪的,稍微好一点儿就好,起码别无视我啊。我给你吃,给你喝,把最舒服的地方让给你睡觉,还要为你奋斗,换房子,买爬架,过更好的生活。我很不容易啊。我为了我自己都没这么奋斗过啊!”

        “我是不该求你有良心啦,但起码,亲近,亲近我,对喵喵叫一下啊。人家喵喵都喵喵的,我好羡慕的。”

        “我朋友不多,也没亲人。你就是我最亲,最亲的了,自从有了你,我就再次有家人了。”

        “花狸,对我好点儿。”

        “对我好点儿。”

        “对我好点儿。”

        “······”

        花黎贸从未想到过席言会对他出手,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被席言紧紧搂在怀中。他的四肢都压在席言的胸口前。他动弹不得了。

        可恶的是,席言竟然随便乱蹭他高贵的脸颊。

        这让他不能忍受。

        他很愤怒。

        将这无礼之人教育一顿势在必行。

        但说到底,他是理智的。他很清楚,一只猫的力气不能过分大,否则,怪力将体现他的异常,让他有暴露的危险。

        他需要盘算合适的挣脱席言的方法。

        他黑着脸,无声呲着牙,调动柔软的身体,在心里一边骂着席言,一边动作。

        他相信,只要他的后半身能从席言的禁锢中脱逃,然后,他只要再一缩头,就能全身而退。

        席言的话语一直不断。

        随着这些话落入花黎贸的耳朵,花黎贸的心态也发生了一些变化,自觉止住了自己责骂的声音。

        试想,一个能把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同类抚养长大的猫能有多么硬的心肠呢,即使他的嘴巴毒,性格别扭,傲慢,轻狂,自恋,自大,目中无人。

        怒气在一点点消散中。

        他只想脱身罢了。

        突然,他感觉有水珠掉落在自己的耳朵上。耳朵的薄薄的毛发不能阻挡水珠的浸润。

        水珠润湿了他的皮肤,是温温的。

        他抖了抖耳朵,勉强仰起脸,然后,他看到席言的泫然的双眼。

        水珠是泪珠。

        泪珠一滴滴落下,有的落到席言的衣服上,有的落到他的头顶,有的落到他的耳朵上。

        他又抖了抖耳朵。

        然后,他将头缩了回去。

        他不再动作了。

        泪,是一种很直接的感情的表达,可以喜,可以悲,亦可以,悲喜交集。

        花黎贸不想研究席言为何流泪。

        但他能理解,席言的情绪堤坝在崩溃中,否则的话,平日里蠢蠢的,对着一只猫能笑得傻兮兮的席言是不会流泪的。

        他只好选择容忍,心道:“看在你□□凡胎的份上,本大爷不跟你计较了!记得以后给本大爷好好捞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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