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皇上不是皇上

“你能救我出去吗？”李宪丰问道。
  “不能！不过，你有什么想说的话，我可以帮你带出去！”
  “不用了，我被囚禁之后，想必我的那些门生故吏也都凶多吉少！那些和我关系较好的官员肯定都被牵连、贬谪。”
  “可是，你不想报仇吗？你把你知道的说出来，才能让真相浮渚于世，你不是讲给我一个人听，是讲给天下的百姓听。”
  李宪丰听了章阳的话，思索了一下。
  “你说的对，我应该让天下百姓和后人都知道他们的秘密！”
  李宪丰的情绪似乎被点燃，语气也变得铿锵有力。
  “五年前，太子密谋逼宫夺位，我收到消息，立即派人控制住了九门提督汪健，汪健是太子的财务大管家。
  太子为造反筹集的所有钱财，都由汪健秘密掌管。
  “这招釜底抽薪，果然厉害！没有钱，你拿什么造反？”章阳心想。
  可是，就在我要问钱财都藏在哪里的时候，汪健却在狱中突然暴毙。
  事出蹊跷，我将此事奏明皇上，谁知，皇上不仅没有责罚太子。连汪健的死因也没有详查，最后只被认定为畏罪自杀。
  之后，我时刻关注太子动向，朝堂上的人都认为我和太子不对付。
  “我去！逼宫夺位都没事？”章阳吃惊。
  “皇上吃错药了？”
  “所以我怀疑，皇上不是皇上？”
  “？？？”章阳满脑子问号，心想：
  你被关傻了吧，这说的是什么话吗？根本听不懂啊！
  “什么意思？”章阳问道。
  “我怀疑现在的皇上不是当初的皇上！”
  “怎么可能？”
  我也感觉不可思议，仔细回想，发现确实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
  当年，我们攻打京城时，久攻不下，周平轩和我一起随军出征，可是正在我们僵持的时候，前方却传来周平轩借兵突厥，从后方切断敌兵粮草的消息。
  章阳听得入神：“原来周皇叫周平轩。”
  会不会是赫王爷？
  “不可能！赫王爷在后方督促粮草根本无暇分身。”
  当初我问周平轩，莫非你有千里瞬移之术？他解释说，是找人换上衣服冒充自己，用来迷惑敌人的。
  现在回想，却十分可疑，也许劫粮草可以找人冒充，但是，去突厥借兵，却万万不可能冒充！
  那无尘老道知道吗？
  这个我不确定，周平轩为人最是势利，无尘老道在医疗和药物方面造诣颇深，不论是军队，还是周平轩自己，都离不开他，所以平时对其极尽拉拢。
  当年我们几人中，崔光明善兵，我善谋，无尘善医，老和尚善布道，四处宣讲普渡众生，周平轩善钻营，左右逢源。
  听了李宪丰的话，章阳想：
  “周皇这么势利，会不会病好之后，对自己也这样吧？把自己囚禁起来！
  想到这里，章阳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那崔光明和老和尚呢？
  崔光明肯定知道，他武功高，洞察力强，能把女儿许配给太子，一定知道他们的秘密。
  “至于老和尚…”
  李宪丰停顿了一下，可能在思考。
  “估计也是看出了一些端倪，可能不想纠缠其中，才不要封赏，重回紫光山。”
  这么说，有两个皇上？并且他俩是双胞胎兄弟，太子是其中一人的子嗣，你告太子的状时，恰恰告到他生父那里去了？
  “现在想想，应该就是这样。”
  太子没了汪健，也没了钱财，夺位的事就被搁置了，周平轩为了保护太子顺利登位，他们竟然囚禁我，对外宣称，我身患急病。
  你被抓，你府里的人，怎么没有泄露出一点风声来？
  李宪丰听了章阳的话，一声叹息。
  “唉！我府上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周平轩全部渗透进来，连跟我十几年的管家都是他们的人！”
  “我一心为国，却没想到，后院会起火。”
  你的夫人和孩子出卖了你？
  我夫人十年前难产，夫人和孩子都没有保住，周平轩赐给我一个妃子，一直没有身孕，直到最后我被抓的时候，才知道，她竟然也是周平轩插在我身边的眼线。
  “我去！你这就是个孤家寡人啊！还说自己善谋！你是不是对善谋有什么误解？”章阳心想。
  不过，我有一结拜兄弟常住在我府上，此人一向放荡不羁，风流倜傥。
  平时喜欢饮酒，做诗，又会功夫，周平轩他们动手那天，他正好不在府上，万幸逃过此劫。
  怎么才能找到他？
  我不知道，想必一定躲起来了。
  当初周皇就有消渴症吗？
  有，他的消渴症十分严重，已经不能行走，我猜，现在他已经死了吧。
  你被囚禁在这里多长时间了？
  这里处在地下，日月之光进不来，分不清白天黑夜。我以每日送饭的次数推算，应该有三年了。
  章阳听后，陷入沉思，回想第一次见周皇的情景，那时，周皇的消渴症还没有到奄奄一息的状况。
  如果太子的亲爹已经死了，那么，现在的皇上为什么还不放了宰相李宪丰呢？
  “不好！这是有人在谋划更大的事情，京城最近要出大事，我得想办法出去躲一躲！”
  李宪丰见章阳不再说话，问道：
  “你在想什么？”
  “我想你再坚持几个月，就可以出去了！”
  “你真的是杂役？我听你的谈吐和思维逻辑不像是普通杂役，可否留下姓名。”
  “许国！”
  章阳留下一个半真半假的名字。
  “抽空，我会再来看你！”
  章阳离开密室，他还没有印证李宪丰的话是真是假，不能冒然留下真实姓名。
  宰相被囚这件事，应该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人知道。
  回想那一夜，在宰相府给周皇看病，老道士和赫王爷在场，肯定知晓。
  章阳第二天，去国师府拜访无尘老道士，没见到老道，也没见到清云，被告知国师在钦天监炼丹，已经很多天没回来了。
  他有国师府令牌，所以国师府的人没有隐瞒国师的去向。
  原来，国师那日被章阳指出丹毒的问题之后，便一直在钦天监研究炼丹，章阳看到国师时，无尘蓬头垢面，眼圈暗黑，两眼满是血丝，一看就知道他肯定几日都没有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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