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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第章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江南酒馆。

        “小二,这面里怎么有苍蝇!”黑壮的汉子一拍桌子,大叫起来,恨不得全酒馆的人都听见。

        一个高廋的年轻人走了过来,他的容貌甚是英俊,衣服是下人的粗布短衣,但眉宇间有股傲气。

        “这面不可能有问题,刚才还是我亲自捧上来的,我都仔细看了一遍,没有什么虫子!你空口无凭就要诬这面,是不是身上没银子想吃霸王餐!”年轻人眉头皱起,高高的看着汉子。

        “呵呵,小子,先打听打听我是谁!”汉子站了起来,比年轻人还高了一个头。

        掌柜的突急忙跑过来,满脸堆笑的说:“我就说是哪位爷到了,家门口喜鹊叫个不停,这一看,原来是秦爷!!”

        原来这秦爷是江南某一修仙人的弟弟,平日里就仗着哥哥的名号招摇撞骗,鱼肉乡里,日子久了,人们想着忍一忍就过去了,可没想到这秦爷愈发过分,变本加厉。

        甚至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

        “这小子说这面里没苍蝇,我说这里面有苍蝇。掌柜的,你最公正了,你说有没有?”秦爷询问着掌柜,眼神却是凶狠。

        掌柜的凑过去看了一下面,端详了一会儿,发现面里面什么也没有。

        继而转头笑着说:“哈哈,秦爷,这里面确实有苍蝇,是这小子撒谎了。”

        掌柜面对着小二,脸一下变的凶恶,怒斥道:“上菜之前不好好看看!让秦爷吃苍蝇,你小子是不想干了吧!”

        “这面里明明什么也没有,是这汉子想挑事,我有什么错!”年轻人双眸噙着怒气,直冲冲的对上掌柜的眼睛。

        “嘿!吃我的,我给一份工,不想干就滚,我也不缺你一个!”掌柜的心想对付不了秦天霸,还对付不了你小子了。

        “你小子,我说有苍蝇就是有苍蝇!你插什么嘴!”秦爷一个箭步冲上来,对着面门就是一拳,打的年轻人眼冒金星。

        年轻人平白吃了一拳,怒而言:“好一个泼皮无赖!我徐左道没有惹你,你反倒先出手伤我!”

        “爷想打谁就打谁,你是哪个?”秦爷忽然哈哈大笑,另外一桌站起了两个汉子。

        “大哥!这小子不知好歹,断他一条腿吧!”一个胖汉子厉笑的说。

        “大哥,我看这小子一双眼睛傲气的很,不如挖了眼睛喂鱼。”另一个廋汉子阴笑出声。

        “哎呀!秦爷,我们这小本生意,可闹腾不得。况且这小子家里还有老母,他落个残疾,可是两条人命呀!”掌柜的快步走到秦爷面前,说着往秦爷口袋里塞了几枚沉甸甸的银子。

        秦爷摸着银子,笑着说:“家里还有老母……嗯,就割一个指头吧!”

        “谢谢秦爷!谢谢秦爷!”掌柜的连声道谢,就差磕头了。

        周围人却是一阵胆寒,生怕惹到这个混世魔王。

        碰!

        就在众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年轻人一拳打了过去。

        “啊!!!!”秦爷摸着流血的鼻子,怒道:“你小子硬气的狠呀,今天非得把你两条腿卸了!”

        “老二,老三,一起上!”秦爷招呼着两人,自己也围了上去。

        徐左道没学过武,自然不是三人对手,才过了一会儿就被三个人打的鼻青脸肿。

        只见徐左道喘着粗气,无力的趴在地上,那鲜血流了一地。老二老三的腿脚还在不停的往他脑袋上招呼,每一下都发出碰碰声,那是脑袋碰撞地板的声音。周围人大气不敢出,掌柜的见局势控制不住,大叫道:“秦爷!秦爷!再打就出人命了!”

        秦爷见这小子有一气没一气的喘气,也叫停了老二老三。说道:“砍了!”

        老三兴奋的笑了一声,从腰间拿出一把小刀。老二则把徐左道的手抓住。

        “从哪根开始?”老二问了一嘴。

        “管他呢,先砍了再说!”老三诡笑道。

        “求…求…你…们…不要砍…我家里…还有母亲…已经好……几天…没吃饭了…就指望……我做活了…求求你们了!”徐左道用尽力气从嘴里挤出几个字来。

        “那只手打的大哥就从哪只手开始吧!”老二稳稳抓住了徐左道的手。

        “也行!”老三把刀放到徐左道的左手小拇指上,看着徐左道哀求的目光,“你说家里有个老母亲是吧!”

        徐左道吐出一口鲜血,含着泪点了点头。

        “那我再多砍一根!嘿嘿!”老三重重的剌下,刀切肉的声音响起。

        “啊!!!!!”整个酒馆都想起了徐左道的惨叫,一阵接着一阵。

        掌柜的也转过头去,浑身发抖。

        常说十指连心,徐左道此时感到的只有痛,钻入骨髓的痛。宛如心上被人狠狠刮了一刀。疼痛过后是眩晕感,可这眩晕感还没过去,老三又是一刀。

        “啊啊啊啊!!!!!!!!”徐左道又猛的清醒过来,“我错了!我错了!不要再砍了!!!秦爷!秦爷!”

        “你硬气一会我可能就不砍你了!原来也是个软蛋!”秦爷嗤笑道。

        徐左道还想说什么,老三又砍了一刀,可这刀砍到一半,徐左道还能感到骨头上的刀在转动。

        “啊啊啊啊啊啊啊!!!!”

        “嘿!别说,大哥!这小子还真是一个硬骨头!刀都断了!”

        “老三,好了,差不多了。翠花楼的小红还等着咱!”秦爷发话了。

        “好咧,大哥。”老三狞笑一声,“小子,你这样应该更难受,我来帮你!”

        老三一脚踩住了徐左道的那根被刀砍了一半的手指,用力的摩擦。

        “还没断!老二,咱轮流踩!”

        “好!”老二是个壮汉,一脚下去,指头一下变为肉泥了。

        老三又跟上来一脚,这指头才完全断了。

        徐左道只能无力的悲鸣,他真的没力气了,连喊叫也发不出。三根手指都被砍了下来,血流个不停,徐左道只是感到天旋地转,眼前发黑。

        他吐出一口血沫,还夹着几颗碎牙,喃喃着:“我要告官…我要告官…”

        “老三,他说什么?”秦爷问道。

        “他说要告官。”老三说。

        “哈哈哈哈哈!让他告吧。”秦爷笑到用手捂住肚子,接而袖子一甩,就大步走了出去。

        老二老三分别朝徐左道脸上吐了口唾沫,也大笑着跟了出去。

        “哈哈哈!”

        有好心人把徐左道背着找大夫,徐左道只是不停说着:“我要告官!我要告管!”一直说个不停。

        镇上只有一个医馆,也是最好的。

        走到医馆门前,才发现医馆大门紧闭。那背着徐左道的人一打听才知道大夫出远门了。这可急坏了那人,可徐左道不知哪里生出的力气,发了疯似的大吼道:“我要见官!我要见官!”

        那人哀叹一声,知道徐左道活不久了,兴许是回光返照,满足他最后心愿吧。那人想着,于是转头便向衙门跑去。

        两旁的路人纷纷避让,徐左道所过之处,留下了长长的一道血痕。可那人没发现的是,在离开医馆时,一把碧绿的小剑从上空落下,径直进入了徐左道的身体中。

        江南的小镇上只有一座衙门,衙役不多,三三两两的斜靠在一边,有的还打着哈欠。

        “谁有冤呐?”县令无力的瘫坐在红木椅上,底下还有一层又一层的垫子。

        “是他!是他要告官!”那背着徐左道的人名叫阿牛,是徐左道的邻里,平时虽然不太与徐左道说话,但徐左道孝敬老母这一点让他很是钦佩。

        阿牛放下徐左道,身体前伏,跪着把徐左道一事娓娓道来。

        “……这恶霸仗着哥哥是虎鲨门的修仙者打伤了徐小子,于是徐小子想要报官……”

        阿牛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通,只觉嘴里口干舌燥,再抬头一看,除了那留着小胡子的师爷还看着他,县令大人早就睡着了。

        “咳咳!大人!”阿牛小心的试探着。

        师爷不动声色的推了推县令。

        “嗯?说完了吗?”县令猛的睁开眼睛,一边整理乌纱帽一边问道。

        师爷贴在县令耳旁说道:“大人,那恶霸的姨夫是山上人,不过,按大周律法,山上人犯了事,也得抓进大牢。”

        “可是,那毕竟是山上人,大周再大,也管不到我们这个芝麻大小的地方。何不做一回顺水人情,把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子关入大牢。”县令半眯着眼,与师爷小声交谈。

        “大周虽然管不到我们这个穷乡僻壤,可不怕万一,就怕一万。大人啊,万事都要小心行事,以免被有心之人抓住口

        舌捣鼓一番。如果有天上头来了大人物听到咋们的风言风语可就不好了。”

        “那依师爷之见?”县令试探的问道。

        师爷神秘一笑,说道:“大人何必如此为难,把那秦天霸叫来口头敲打一下即可,反正不痛不痒。那小子就把他押去大牢,反正看他那样子也活不久,到时候说他早先染了恶疾,到了大牢里突然发病死了,任谁也发觉不了。他不是死在秦天霸手上,也不是因为大人而死的,那自然与大人没有什么关系。”

        “可是,若是有人问起他与秦天霸的事……这事再怎么说也是秦天霸先动的手,他完好无损的出去是否惹人怀疑。”县令还是有些担心。

        “大人倒是多虑了,咋们是官,他们是民,自古民不与官斗,只要秦天霸跟咱们一条心,那些人也不敢多说什么。”师爷捻着小胡子,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

        “还是师爷滴水不漏,事事都想的周全!”县令赞叹道。

        “不值一提尔,大人过誉了。”师爷春光满面,看来很受用。

        “赵龙,李虎何在!”县令一拍惊堂木,那些睡着的衙役纷纷被惊醒。

        这时,两个高大的衙役站了出来。

        “速速去把那秦天霸抓来!”

        “是!大人!”赵龙与李虎也是聪明人,知道县令这会是要办点正事了,二人不敢耽搁,急匆匆的往外头跑去。

        阿牛则跪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他看向身旁躺在地上如一摊烂泥的徐左道,在心底暗暗念着“徐兄弟,死了以后可千万别来找我,阿牛我也算尽力了…”

        没过一会儿,赵龙和李虎二人就押着那秦天霸来了,赵龙在左,李虎在右,分别钳着秦天霸的双手。而秦天霸领口外露,脸上还有两道红印,分明是刚从温柔乡中出来。

        “秦天霸,你可知罪!”还没等县令发话,师爷就抢过了话头。

        “大人,我一小小草民,平时也就好赌了点,那能犯什么罪!”秦天霸慌忙开口辩驳。

        虽说他哥是修仙者,神仙一样的人物,可他从小就没见过他哥几面,亲人之间的舐犊情深更是没有。他只是借着大哥的一张虎皮来给自己撑场面,这大周国的律法还是管的了他的。

        县令见此,心中暗骂蠢货,对着秦天霸挤眉弄眼一番,说道:“这阿牛说你打伤城北徐家的徐左道,还把别人的手指给断了,可有此事?”

        这秦天霸也不是蠢人,看着阿牛和倒在地上的徐左道,瞬间就明白了县令的意思。

        只见他一个踉跄就滚在地上,泪花已经在眼眶中打转,哽咽的说:“大人,绝无此事,小民冤枉啊!那时小民正和几个好友在店中吃面,哪成想那店家做的面不仅难吃还有一只死苍蝇。小民与好友大觉恶心,于是叫来那店家理论,不曾想那店家小二开口就对我们恶语相向“你们这帮子烂酸穷鬼,吃不起就别吃,何必在这演戏。”最后还要对我们动手。小民与好友自然是不服这口气的,和他争论起来,没想到那小二拿起一把菜刀就剁了自己的手指,还恶狠狠的说“tnnd,你们要比狠是吧!老子比你们更狠!”我们都被他吓了一跳,觉得他定是得了疯病,赶忙逃走了!大人!我真是冤枉啊!”

        “大人…”阿牛正欲说些什么,转头就看见秦天霸那阴狠的目光正直勾勾的盯着他,阿牛心中不由得一紧。

        “可还有什么事没有道来?放心,本官会为你做主的。”县令一派慈祥做派,好似真的一个为民做主的好官。

        “没…没…是小民与徐左道有旧,帮他夸大了一番。”阿牛冷汗直流,磕巴地说道。

        “哼!”那县令脸色陡然一变,喝道:“好你个阿牛,差点让本官误判,拖出去打三十大板!”

        “大…大…人…求大人绕过小民这一次吧!”阿牛一个劲在地上磕头,头上隐隐可见血迹。

        这衙门板子可大有讲究,真打那是绵里带刚,一个月都下不了床,假打就是做做样子,声音大,却只是皮肉伤。阿牛听人说起过这板子威力,连连求饶,他怕一个月下不了床,一家五口人吃什么呢?这全家人可都指望他了…可惜,他的哀求并没有用,两个衙役把他无情的拉了下去。

        外面不一会就响起阿牛的惨叫,只有秦天霸在一旁暗笑,“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跟本大爷斗,还差了二十年。”

        “狗官!狗官!”那倒在地上的徐左道竟破口大骂。

        原来徐左道在秦天霸来时就已苏醒,只是那时候他全身力气好似被抽光了,发不出一点声音。这时见到辛苦背了自己一路来报官的阿牛遭此横祸,心中恨透了这秦天霸和县令,才含怒出声。

        “好你个徐左道,别以为得了疯病就可以血口喷人!我秦天霸从小到大没做过一件坏事,活的堂堂正正,你这手分明是你自己砍断的!”秦天霸言之凿凿,一脸愤慨。

        “狗ri的!秦天霸!”徐左道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咬下一块肉来。

        啪!

        县令一拍惊堂木,怒喝道:“徐左道,本官念你是个病人才没有责罚于你,没想到你竟然咆哮公堂,完全不把本官放在眼里。你心中还有国法吗!”

        徐左道冷笑道:“好一个狗官,你与秦天霸蛇鼠一窝,还要诬陷于我。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徐左道问心无愧,只恨不得你们这些狗官通通死尽!”

        “狂妄宵小!不知律法为何,不分尊卑贵贱,赵龙,李虎,给本官将这狂徒押入大牢!”县令气的胡子乱飞,手定定地指着徐左道。

        师爷在旁摇摇头,“这高县令有小智而无大局,脾气甚坏,日后若有什么事,定不要参合,免得连累己身。”

        徐左道任凭衙役将自己拖出衙门,他现在没有愤怒,只有悲哀。

        那衙门的牌匾上还写着朗朗乾坤四字,现在徐左道有些看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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