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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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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达特茅斯学院始建于18世纪,由英王乔治三世批准,创校的资金来自于达特茅斯伯爵二世的捐赠,最初的目的是为了教育当地的印第安人与新英格兰地区的白人子弟。

        现在也是常春藤盟校。

        校园小,精致,建筑是典型的英国式的美国建筑风格。这种风格只能意会不能言传,只要一看到这里就能明白。也许应为美国的地方大,地皮不值钱,于是所有的楼都比英国的显得新、同时也大了一号,这就好像这里贩卖的可口可乐、人们的腰围、姑娘的丰乳肥臀,还有麦当劳里面可以永久续杯的巨大的饮料桶(第一次看到那个size的饮料桶,我还以为是给汽车加油的备用汽油桶)。

        廖安给黑人姑娘打电话,她说自己是哥伦比亚的学生,同时也是她的书迷。廖安称自己将要写一篇有关于’内战与滴血钻石’的材料,她希望可以请黑人姑娘喝咖啡,并且见面详细的谈一下。黑人姑娘欣然应约。

        当她来到我们面前的时候,我发现她比当时读书会的时候瘦了一些。一头钢丝螺旋一般的头发上接驳了长发,文静的垂在肩膀上,她穿着普通的学生装,hoodie的正面是一个校徽,下面是一行字,这所学院的名称——llege。

        廖安戴了一个眼镜,没有化很浓烈的妆,这让她看起来很像一个保养的不好女大学生。

        廖安问了对方的名字,那个姑娘的名字是ruthkhama。

        她的国家虽然曾经经历过内战,但是在国家独立之前的100年,属于英国的殖民地,长期受到英国文化的影响,他们的取名方式也同英国人有些像。

        随后,廖安就真的把自己当成一个在校的学生,为了完成老师教导的作业而虚心的向我眼前这个小姑娘一点一点请教。

        “ruth,能不能告诉我,当时你的家人是怎么惹到那些人的?”

        ruth看了我一眼,我就冲着她笑。我今天打扮的比廖安还装腔作势。我完全没有化妆,头发全部散开,一半差点挡住脸,一半在后面披散着。鼻梁上夹着一个黑框眼镜,看上去,好像一粒樱桃小丸子。

        ruth只是瞄过我一眼,并且我认为她们这种人对于东方人的面孔都有脸盲症,她应该不会认出我是谁。

        我抱着眼前从加油站买到2加仑的蜜桃气泡水,活像是抱着一个汽油桶在喝水。

        ruth平缓的开始叙述,她的口音是英美混合的那种英语,就是有些词的发言是英式的,但是整个句子的腔调,还有一些词语的儿化音让她听起来更像一个美国人。

        ruth,“那是一个很平静的早上,和之前很多早上一样,太阳在河流上升起,我爸爸去打猎,我妈妈起床为大家准备早餐。然后,一切都不一样了。那天的平静就好像是用刀子划开了我的脸,打破就是打破了,再也无法回归平静。”

        ……

        这样的故事,似乎都是她书本故事的重现。

        她叙述的语调与口气很平缓,就好像一条河水在漫不经心的流淌,但是其中流淌着的不是清水,而是鲜红色的血液。

        就与所有悲剧一样,一开始,是贫穷却平静、安和的生活,但是,忽然有一天,地方武|装的暴|乱分子劫持了一个村庄,把男人,男孩全部轰去开采钻石矿,而女人和女孩子,不是以浪费食物的理由被杀害,就是被强口。ruth甚至说,自己当时不满10岁,就失去了童真。

        再以后的故事,变得更加的血腥,就好像这条河流在前面转了弯,顿时湍急起来,波涛翻滚,好像血液在沸腾。

        ruth说自己一家九死一生逃出来,最后,他的母亲才发现,自己的口袋中,不知道是谁混乱的时候放入了一颗钻石原石,这颗钻石就是那枚巨钻。

        听到这里,廖安看了我一眼,——这里的情节不对。毕竟不是拍摄泰坦尼克号,几乎没有人可以在九死一生的逃亡当中,一摸兜,就好像rose发现那颗带着厄运的异常璀璨的蓝钻一般发现一颗超过了100克拉的巨钻。

        我垂了一下眼睑,表示不说话。

        ruth的叙述继续。

        她的母亲抱着她到了过境线,她们爬过了封锁线,但是她的父亲还有死里逃生的兄弟姐妹全部被ak47的扫射封锁在过境那一段。他们就在过境边给残忍的杀害,ruth的父亲临死之前甚至大喊,让她的母亲带着她快走,不要回头,不要看。

        她与母亲是以难民的身份登陆纽约的。

        她母亲做主卖掉那颗钻石,她与母亲就在这片土地上生活,相依为命。

        她写这本书的原因很简单,她想要说话,想要呐喊,想要让全世界都知道她们的,还有她的家人,她的邻居,还有她的祖国曾经suffer的一切。

        ……

        ——苏离,不要看。

        ……

        “?”廖安的声音把我一下子拽回现实。

        ruth却看着我说,“你是勋夫人。虽然你今天的装扮不一样,但是我记得你,你的丈夫,哦,不,应该说你就是凯瑟琳皇后的主人。”

        我,“是的,我是,ruth。”

        她立刻站起,想要离开,我拉住她的手,“等一下。”

        ruth,“你们这样欺骗我出来,为什么?就为了亲耳从我口中再听一遍那些惨痛的故事,再根据我的只言片语推断我说的事情那些都是谎言?你们这些一生都生活在幸福与富足的人怎么能理解我的人生?”

        “不!你误会了。”我拉着ruth,不让她离开,“给我一分钟,我向你解释。”

        她停下,我松手。

        我,“,我不是为了质疑你,我只是感觉有些事情很蹊跷。凯瑟琳皇后是一条项链,不是,保证是非冲突钻石,这样,就与你说的事实相左。ruth,我看过你的书,那本书是写实的报告文学,如果有一丝一毫不符合真正的事实,那么,你的书的公信度就要大打折扣,这是你与你的出版商所不想看到的事情。因为,那不但意味着你这本已经上了纽约时报畅销书排行榜的血钻要被全部撤回,还意味着,你需要赔偿出版商超过6位数字的赔偿。”

        ruth,“不,这不可能!”她相当意外,“那颗钻石的确用于凯瑟琳皇后。”

        我,“能告诉我,你的母亲把那颗钻石卖给谁了吗?凯瑟琳皇后的白钻是出品,你是把钻石给了他们了吗?”

        “?”ruth摇头,“不,不是。我母亲没有把它给珠宝商,而是给了一位雕刻珠宝的匠人,他没有名字,只有一个代号。其实这个人早就知道我们手中有钻石,是他安排人把我与母亲从国境线接到纽约。我在写书的时候找到他,同时,也是他告诉我,那颗钻石现在镶嵌在著名的凯瑟琳皇后上,他说的话,不应该是假的。不!一定不可能是假的!!”

        我,“方便告诉我那个人的代号吗?”

        她告诉了我一个名字。

        ——ks12。

        ……

        ks12是一个珠宝镶嵌的手艺匠人,他却在ruth的白钻事件中扮演相当重要的角色。他曾经是的珠宝师,却因为不可言说的原因离开了可是说是世界上最著名的钻石珠宝店,这个人究竟是一个怎么样子的谜团?

        离开达特茅斯学院的时候,我开车。我们的车子在公路上行驶,道路两旁过去的全是一片萧索的枯枝,但是,它们的根深埋地下,深深吸着厚重雪水融化后的液体,显示被封冻住后依然顽强的生命力。

        廖安问我,“,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于凯瑟琳皇后与血钻的事情?有勋先生在,这件事情根本对你没有影响。”

        我,“不,有影响,并且很大。”

        廖安扭头,递给我一杯牛奶,我喝了一口。

        她,“为什么?”

        我,“如果那颗钻石真的是血钻,即使勋先生的康斯坦丁已经控制了舆论,但是我仍然不可能在教堂里佩戴由凯瑟琳皇后改做的钻冕。不,应该说,我可能一生都无法佩戴拿顶钻冕,只能把它藏在收藏室内,并且,它的价值将要大大打了折扣,以后想要出手都不容易。并且,勋先生购买血钻的事情会被发酵,以后就成为勋先生为了血钻支持内战,勋先生背后操纵着大量的血钻交易,接着勋先生其他合法生意也会被舆论波及,也许事情没有我想的这么严重,但是这很可能就是一个机会,一个火捻,一个口实,一个任何一个借口,以后都可以成为被调查的重点,这些麻烦就因为那个姑娘的一本书,就因为她的一句话,就因为这件事情后面的一个莫名其妙的人在做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事。”

        她,“为什么?”

        我,“公然违法联合会安理会精神的事情不能做,不能与社会的核心价值观作对。”

        有人在你背后不可怕,可怕的是,你根本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

        按照这个地址,我原本以为会在犹太人的聚集区找到ks12,没想到,使用gps找到这里的时候,却发现,这里是法拉盛。

        一个小门,一个小屋,后面是一个小庭院。

        园子中种植在紫色的紫叶榨浆草,暖房中还有薰衣草。

        我敲门,喊人,没有人答应。

        旁边一个小门打开,一位老人出来,——就好像中的incrisp,他是男人生来就与众不同,涂抹口红,喜欢照镜子,与镜子中的自己谈情说爱,他在电影在里饰演hi,而我眼前这个人也是这样一个老者,他明显是一位男人,却打扮的艳若贵妇。

        他问我,“你找谁?”

        同样,他也操|着英式口音。

        我,“一位珠宝师。”

        他,“我知道,他今天不在家,你明天再来吧。”

        我,“啊,那他今天做什么去了,我在这里等他。”

        他,“不用,他今天的灵魂去了河谷,你明天再来。”

        ……

        于是,我第二天过来,又敲门,门没有开,还是旁边那位老者开门。

        他又告诉我,“今天他不在,你回去吧,后天再来。”

        我,“他去哪里了,我在这里等他。”

        他,“不用,他今天的灵魂去了高山,你后天再来。”

        ……

        于是,我第四天再来,又敲门,们没有打开,还是旁边那个门老者开门。

        他又告诉我,“今天他不在,你回去吧,三天后再来。”

        我,“他去哪里了,我在这里等他。”

        他,“不用,他今天的灵魂去了集市,你三天后再来。”

        ……

        于是,我下午就过来敲门,直接敲那位老者的门。

        门打开,他正在喝下午茶。

        我,“我找ks12,如果我猜的没有错,那个人就是你。”

        在我的脑子中,我一直在幻想ks12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他应该是一位老者,好像瑞士那些制作顶级手表的农民;又或者是一位华人老匠人,粗糙的手指上带着顶戒,坐在骑楼老街里面,一点一点的打磨老金子的首饰;还可能是一个年富力强的中年汉子,手中拿着钻石在切割钻石。

        但是,我没有想过那个ks12就是眼前这位“wyork”。

        他更加适合上舞台,试验莎士比亚戏剧中的女王!

        他没有否认,“是的,我就是ks12。”

        然后,他请我进去与他一起喝茶。所有的茶点都是英式的,三层点心塔上摆放着司康饼,三明治,草莓塔,泡芙,它们更加传统,没有现在流行的法式的精致,更像是维多利亚时代的再现。

        我们吃完,他给我一个地址,“有一个人想要见你。”

        我,“他为什么不直接过来找我。”

        ks12,“他说,你这样找到他,你就会明白一些事。”

        那是一个森林公园,周围全部高耸的杉木,不远处是依然封冻的河水,这边还有一些布满了青苔的雕像与散落在草丛中断壁颓垣。

        有一个男人坐在一块断掉的滴水兽的雕像上,正在画画。画布上的颜料全部是浓黑色,书是黑色的,草地是黑色的,甚至连河水也是黑色的。

        “fitzgeraldvanduyn?”

        再见到这个那人,我简直有些目瞪口呆。

        “,你觉得我这里应该再加一朵红玫瑰吗?”

        “不用。你手中的颜料全部是黑色的,无论你想要画什么颜色的玫瑰,呈现在画布上的只有黑色的玫瑰。好了,范杜因先生,你叫我过来做什么?”

        “没什么。”他耸肩,手指中的画笔并没有放下,“让你看看我的画。”

        我仔细看了一看,再看了一看,又看了一看。

        我,“fitzgeraldvanduyn,如果不是范杜因家族想要收藏这幅画,我相信,在世界上任何一个市场,它都不可能超过100美金。还有别的事情吗,如果没有别的事情,就请你告诉我,为什么要搞出这么一个奇诡的血钻事情?难道,你仅仅想要开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让我婚礼上以及在以后任何一个场合都无法佩戴那个钻冕吗?”

        fitzgeraldvanduyn气定神闲的画完了一根老树根,“其实,这真的只是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但是,我只是想要告诉一件事。”

        我,“什么?”

        他,“勋夫人,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勋先生送给你的珠宝全部是使用现金购买的,虽然那些珍宝真的异常昂贵,但是,它们全部都是标好了价格,放在市场上,让大家竞价,最后,价高者得。这样,很难保证那些珍宝血统的纯正。”

        我,“这不是很普遍的事吗,难道,范杜因先生,难道你不一样?”

        fitzgeraldvanduyn,“我不一样。范杜因收藏的珠宝并没有来自于市场的东西,全部来自于继承的遗产。这样,至少可以保证珠宝血统的纯正性,也许,曾经它们也被贩卖过,但是经过范杜因几个世纪的珍藏,那些风尘早已经被时间擦去,没有人可以质疑她们的血统。”

        我,“那么,开门见山吧,范杜因先生,您想要什么,或者说,想要我做什么。”

        fitzgeraldvanduyn,“,你眼前是一个古老而坚固的世界,你只是摸到了它的大门,而你的丈夫,即使他是不可一世的康斯坦丁的arthurhsun,他也只是砸开了这扇大门,进入到花园中,他还没有叩|击到这个世界的核心,更不要说夫人您了。”

        我似乎有些明白他灰暗不清的意图。

        我,“所以,这次的钻冕与血钻的事情,是一个warning?”

        “不。”fitzgeraldvanduyn否认,继而他说,“仅仅是一个善意的提醒。勋夫人,毕竟当我们看到一位新来的可人儿,都会做出一个提醒的动作,这是我们这个世界的善意。毕竟,几个世纪的传统,几代人的努力,做出了一个世界与世界的临界边缘,不可能那么容易就被打破。不过,勋夫人,你在这个小游戏中的敏感与执着让我很欣赏。”

        “boar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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