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会后的震动

董小川一番震惊四座的话，引起了派出所很大的反响。他说的很直白，没有一丝所谓官场上的话，就如他说的那样，不去管什么官场上的规则，就是遵循他的规则。

        是无知，还是霸道，是自信，还是自负，这些都留在每个警察的心中。但毫无疑问，有一点大家是共同认同的。这个董小川所长不是吃干饭的，第一天，应该说还没有上任的时候，就已经干掉了八个经常在街面上敲诈勒索的流氓混混。据说他们不仅是敲诈勒索，还有抢劫伤人，反正十年牢是少不掉的。

        每一个有点正义感的警察对这伙人都是很痛恨的，但在体制下，你却无法扳倒他们。这确实是一种可笑的悲哀，一个执法机构竟然无法法办犯罪分子。

        其实每一个小人物都是在生活中挣扎，也许你会扎的很好，也许你就扎的很差。扎的很好不一定品行就好，恰好相反，品行无底线，所以生活就变好了。这就是生活，在官场上更是如此。

        董小川相信，石头镇曾经也有着许多好警察，他们想做一些为人民为政斧有利的事，然而受到了某些人某些领导的打击，从此就沉沦了或者同流合污了。

        比如街上有如此多的流氓混混，每天敲诈勒索、偷偷摸摸，这些警察真的不知道吗，不是，因为这些也是他们的收入来源，所以他们就装着不知道了。

        董小川就用着最直接的方法，把他们一个个送入了监狱，用一个最霸气的发言，宣示着石头镇，我来了。

        董小川明白，这个小地方会是他官场的第一步。

        那个懂太多的爷爷董太多曾经说过，作为一个化境的高手，如果你还想着有明劲的拳法去打，那就落入下乘，你是化境，是绝顶的高手，还想着用什么招式吗，直接用蛮力就能干掉对手。

        同样，在这个小乡镇，他还用得着什么阴谋，直接有最简单最有效的方法，用自身强大的实力，勇往直前的铲平一切。

        他的讲话很快的就流传出去了。

        正式的有着警察编制的警察开完会后，看到了等在外面的联防队员，突然想着，新来的派出所所长会对他们讲些什么。

        这些协警其实比真实的警察还要多些，足有六七十个人，而且个个都是年轻精干的样子，当然这是好听的话，某种意义上说，这群协警就是一群混混，只不过是打着协助警察的混混。

        董小川留下了黄健中、沈连凯和陈晨，他们都算是派出所的领导阶层，一同参加了会议。看到会议室里济济一堂，更多的人没有座位，只能站着，董小川用异能扫看了一眼，嘴角浮起了淡淡的微笑。

        他是一个人来到这里，但他不愁手下没有兵，来之前就想好，把这群协警收伏了。他刚才用异能看了一眼，发现这群协警个个血气旺盛，比那些个警察旺盛的多了。其实说明白了，协警就是警察的打手，既然是打手，身体素质一定就很好了。

        这一次是陈晨主持了会议。他拍了拍桌子，大伙就静了下来。陈晨说：“大家静一静，现在我们欢迎新来的所长董小川同志为大家讲话。”

        董小川接过话筒，清朗的声音响起，说的每一句话都诱惑着、振奋着这群血气方刚的家伙。

        “今天召集你们来，一是认识我一下，我是新来的派出所所长董小川。别看我年轻，在这里，我最大，不管以前是谁说的算，现在，一切都是我说的算。”

        说到这里，他看着众人的反应，看到了很多人不以为然，但还是有些人眼神有了一种期待，他暗暗的记下心来。

        “第二，就是告诉你们，如果我觉得你干的很好，很让我满意，那么我就会给你个正式编制，正式成为一个光荣警察。你们是不是觉得警察这个名字不够光荣，我会让这个名字在石头镇变得光荣起来的。”

        这句话一出，很多人就低低的议论起来。一个人是低低的，人多了就不是低低的，声音足够大的所有的人都听到。

        有人还问：“所长，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又别像以前的所长那样，骗我们吧？”

        董小川回答说：“我知道，现在无论我说什么你们都不一定相信，以后你们就会知道了。我知道你们当中有几个很不错的苗子，甚至做的比正式的警察还要好。虽然你们是协警，是联防队员，其实危险的事困难的事都是交给你们去做的，我看的很明白。”

        他这样一说，引起了这群人很大的共鸣。人就是这样子，你做的很多，待遇却没有人家好，有怨气是毫无疑问的。

        董小川扬起了声音，说：“我会给你们机会，我相信，这个机会很快就会来的。现在，我布置你们几个任务，一个就是时刻注意镇上的治安，哪里有什么打架呀，械斗呀，立刻通知派出所或者你们去阻止，二是你们也要盯紧我们派出所里面的警察，看看他们哪里有什么不好的地方，比如跟哪个犯罪分子勾勾搭搭，或者本身就做一些违法的事，你们可以偷偷告诉我，最好能掌握证据。我可以许诺，只要有确凿的证据，哪个警察被你们搞下台了，你们就顶替哪个警察的位置。”

        这句话一出，底下的人议论声更大了。台上的三个人也是脸色一变，副所长黄健中忍不住说：“所长，你这么说不妥吧，怎么能让协警去监视正式警呢？”

        董小川冷冷的说：“自身硬，比什么都强。我来这里干什么的，就是来搞事的，就是来得罪人的。”

        沈连凯对这个所长越来越敬佩，至少现在是这样，瞧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那么的霸气，说的是那么的直白，用不着别人去猜想，打击、拉拢都放在台面上，说明了是极其的自信。

        “今天，我当着你们所有人的面许下这个诺言，就是证明我不是来骗你的。”他指了一下一个年纪也不过20上下，皮肤黝黑，身材健硕的男人，说：“你，你叫什么名字，好，你就是这些协警的队长。从今以后，你就临时管理这支队伍。”

        被指着的韩小虎惊讶的说：“我叫韩小虎，所长，你说的是我。”

        董小川点点头，说：“不错，说的就是你，你叫韩小虎，我相信你会成为我们石头镇派出所的一头小老虎。”

        他用异能观察过了，这个家伙的红色气团比旁人多，当然是远远比不上他了，说明气血足，应该会一些功夫；更重要的是他其他的三种颜色气团都比这里所有的协警多，这就说明这个人品质还行，煞气也足，运道也好。

        表面上他是随手一指，谁能猜到他已经筛选了一遍又一遍了。

        “现在给你们的一个任务就是，凡是在镇上闹事打架的，不管对错，立即抓起来，先关个三天。我来这里是要做出成绩的，要出成绩，仅仅靠派出所的同志是不够的，更多的还是要靠你们。”

        “不过丑话也说在前面，如果你们做些什么犯罪的勾当，就别怪我不留情。我是一个很好说话的，但我下手了就绝不留情。昨天，我就遇到了八个混混敲诈勒索，我就很不客气的，先把他们送到医院，然后再送到监狱里去。我不希望你们也会成为其中的一人。”

        他的眼神变的凌厉起来，语调也变得冷硬起来，“别说你们不知道，在群众的眼里，你们其实和那些地痞流氓没什么区别，只不过披着一张政斧的皮而已。我刚才开会跟派出所的同志也是这样说的，以前的事，我可以不管，但现在，从今天开会结束开始，如果你们还和犯罪分子勾勾搭搭，那么我只能把你们送到监狱里和他们勾勾搭搭了。

        同样，如果你们觉得以前犯下的错不小，现在也可以自我检讨，我会给你们一个机会，给你们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他转头对台上的人说：“陈晨同志，你现在是指导员，要随时指导他们的政治思想。沈连凯同志，你是副所长，这群协警主要就交给你管理，他们做的每一件事，不过是功劳也好，其他也好，尽量记录下来，我要用这些来评估，记住，要公平。”

        他又看了看黄健中，脸上却露出了笑脸，说：“黄健中黄所长，因为我也是石头镇的副镇长，兼职派出所所长，所以所里的事大多还是靠你了。我希望石头镇派出所因为我的到来，彻底改变一个无能的形象。”

        他见黄健中表面上不动声色，其实内心还是有些波动的，但更多的是怀疑董小川的动机。其实董小川的动机就是让他以及依附他的人摸不着头脑。

        他很意味深长的说：“你不要以为，是我抢占了你的位置，你要好好想想，为什么你总不能扶正？上级领导是不会让一个无法把治安搞好的人升职的，不抹下去已经很不错了。我可以告诉你，这是你最后的机会。我是正科级，不会在这个位置很长的。”

        这一天，上午是领导对董小川的任命，下午是董小川开了两个会，就这样过去了。这一夜，很多人却彻夜无眠。

        喜来宾酒店是石头镇最好的酒店，虽然谈不上星级，但不逊于县城里的一些酒店。矿场里的老板大多是去县城，但毕竟还有很多中层领导不可能时时去，所以一些有钱人见准了机会，建立了这个酒店。

        当然这个酒店的老板很是复杂，是由多个人合股的，黄健中也是其中的一位，县城的第一衙内李冠丰也是一个。

        在酒店的某个包间里，一群人都围着黄健中询问着什么。

        黄健中怒气冲冲，他当然不会为董小川最后表现出的善意而打动，如果说当时还是有些波动，现在已经冷静下来了，立刻明白了董小川的险恶用心，就是要动乱他的心。

        他实在想不到董小川年纪轻轻，竟然会有这样的手段，果然有几分本事，难怪上级要把他派下来。虽然董小川的年纪比当初来的沈连凯轻，但手段比他高多了，不过两个人的位置也不一样，一个是最大的所长，另一个只不过是个副所长，而且还不是第一副所长。

        昨天一下子就把八个混混打的个个重伤，虽然可能是无意碰到这件事的，但后来绝对是故意的。还没上任，就抖了一下自己的威风，把威名扬了出去。看来，他能立下如此多的功劳，确实心机很深、身手很高啊。

        他脑子直转，却想不到该怎么去对付这个所长。如果指示所里的同志不听从他的安排，让他成为一个光杆司令，可是今天的一讲话后，有些人的心思就动摇了。

        前领导人就说过，人心散了，队伍就不好带了，他就一直很重视思想教育。今天，不管是有着正式编制的警察，还是没有编制的协警都会人心浮动。

        黄健中很是烦恼，董小川一番话就能把整个派出所从上到下搞得人心惶惶，确实很厉害。旁边还有个人喋喋不休，说：“黄所，今天我可是听你的话的，现在董小川还没见到我，就把撸了，你看……”

        说话的人正是派出所的指导员周成，他是听从黄健中的暗示，特地跑去矿上，跟矿上的人打个招呼，说是新来了一个所长，看起来点子很硬。点子确实很硬，等他回来的时候，他的指导员位置已经没有了。

        黄健中吼了一声，“吵什么吵，他说撸了就撸了吗？正好，你可以向上级反应。”

        “不妥！”李冠丰说道：“现在说这些没有，因为什么，董小川才刚刚上任，上级领导一定还是会支持他的。老周，我看你还是低头向董小川认个错，解释一下原因，即使他真的把你撸了也没关系，等将来他落势了，再去告他就十拿九稳了。你放心，到那个时候，我一定会帮你盯着的。”

        周成喃喃道：“那也只能这样了。董小川说杀鸡骇猴，我就是他手中的鸡了。”

        黄健中一皱眉头，说：“冠丰，这个家伙到底有没有后台，他的口气很硬，似乎有很大的后台。”

        李冠丰说：“我刚才听了你对他的描述，确实是口气很大。不过我看过他的档案，他的父亲是气象局的一个研究员，母亲是一个军区医院的医生。不过父母都在京城工作，应该也会有后台。不过我想，即使有后台也不大，你想，如果有大的后台，干嘛把他调到这个小地方工作，到县市随便一个地方都比这里强。”

        黄健中心里稍微平静下来，说：“这到也是。或许正是他的后台不大，所以先故意做出有很大后台的样子。这确实也是一记妙招。”

        李冠丰嘻嘻一笑，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什么？我就不信，一个刚刚来的毛头小子会对付的了你这个经营了十多年的老兵。”

        黄健中先是一笑，然后微微叹了一口气，说：“不过他说的很对，上级领导是不会让一个搞不好治安的人做升职的，看来我就是个副所长的命。”

        沈连凯是石头镇的副所长，他的家却是在城里。老婆是市人大主席的女儿，所以很多人都说他依靠的是他岳父，他也没有反驳什么，有后台毕竟是一件好事。不过，他和老婆相识恋爱时，还真的不知道岳父是做什么的。

        其实那个时候，还是他老婆追求他的，这一点让他也是骄傲的。男人嘛，表面上不在意，暗地里还是很得意的，就像称赞女人漂亮，表面上女人也会说一般一般，心里还不是一样得意。

        因为他是县城的，所里一共有三辆车，其中有一辆车几乎就成了他的专车，有空的时候就会回县城看望孩子老婆。说实话，自从在派出所里毫无作为后，心也淡了，也不再争取什么，时常没事就回家。这一点也正合黄健中等一部分本地警察的心思，所以也不去讲究他什么了。不就是一辆车嘛。

        刚到家，一个年约七八岁的粉嫩小女孩迎了上来，高兴的喊道：“爸爸，今天我又得了一朵小红花了。”

        沈连凯高兴的抱起女儿沈碧柔，说：“我的女儿真聪明。”

        女儿也得意的笑说：“那当然了。”

        老婆林柔有点惊奇的问：“今天你怎么了，好像特别高兴。”

        沈连凯说：“我们派出所新来了一个所长，等晚上岳父来了，跟他聊聊。”

        吃过晚饭，沈连凯已经把董小川做的事讲的话大致的说了一遍。岳父林自清想了想，说：“董小川应该是有后台的人。他来这里是带着任务来的，他小小年纪就已经是正科级了，相信在这个位置上也不会太久了。连凯，你要好好把握机会。”

        沈连凯说：“说实话，我原本想跳出石头镇，去别的镇里，靠岳父的帮忙也能做一个正所长。但我就是不甘心，就是想要看看黄健中那一伙人最终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可惜，连续来了两个所长……，爸，你说董小川会不会也像他们一样……。”

        林自清笑说：“连凯，你还是看不透。县里难道不知道你们派出所有问题，关键的是一把手不想动，官场就是如此，做一件事很容易，打理关系却很难。如果这次来的所长还是那些个四五十岁老成持重的人，我相信说不定还会倒下，可这一次是年纪才21岁的小伙子，就不一样了。年轻就敢冲，就冲他今天说的话，就表明他不会在意什么关系的。处理好关系，其他的事就好办多了。”

        沈连凯问：“爸，那我应该怎样做？”

        “做你应该做的事。”

        “做我应该做的事？”沈连凯还是有些不明白。

        林自清笑说：“听领导的话总是不错的。你在派出所是副所长，那么谁是你领导，只有所长了，只要你听他的话，就不会错了。不要想着什么功劳，就本分的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

        老爷子也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说：“我在人大，接触过很多消息。石头镇的问题很大、水很深，不仅牵扯到县里，甚至牵扯到市里省里。石头镇有十多个矿场，这些矿场都掌握在谁的手里，国家得到了多少利益……总之水很深。连凯，有一点我非常欣赏你，就是不刻意追求权势。”

        沈连凯被岳父说的不好意思，支吾的说：“其实我觉得自己也就那么大本事，守住老婆孩子就好了。”说的一旁的老婆情意绵绵，看来晚上又是一场大战了。

        林自清说：“这很好，其实很多人都看不明白，钱再多，你只有一张嘴吃饭，只需要一张床睡觉。我们是公务员，说白了，什么都不干，国家也能养我们到老。只要我们不犯错误，平平淡淡的过完一生，这就是最大的幸福。”

        沈连凯点了点头。

        （作者的话：首先祝大家中秋节快乐！这一章字数还行，算是福利吧。不知道为什么，签约了，激情却少了很多，也许是看不到希望吧，收藏不涨，点击不涨，票不涨，有些失落。请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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