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至于认识红骷髅的希德和斯蒂夫，在一开始的震惊后，就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

        “红骷髅。”希德在斯蒂夫之前抢先道。几乎不用思索，他就能猜出红骷髅是为谁来的。

        有一秒，红骷髅真的在认真思考美国队长留下一对双胞胎孙子的可能性——这也不能怪他，毕竟眼前两个斯蒂夫同样年轻。他手握空间宝石，依靠它超越光速的穿越(跳出相对论，回溯到从前)才延缓了衰老；就算美国队长被深层冷冻了、容颜如昔，也不可能冻出来两个吧？

        说到底，红骷髅还是太心急了。如果他来之前再花半分钟打听，他肯定会知道霹雳火和美国队长被疯传成双胞胎/隔代遗传/失落亲戚等诸多精彩版本。

        此时听到希德的声音，他只用余光扫过去一眼。结论是，没见过，但听说过——他来之前打听过了，复仇者大厦是斯塔克建造的，而斯塔克兄弟的外貌区别明显。

        所以没有意外的话……

        “希德·霍华德·斯塔克。”红骷髅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没有嘴唇的尖利嘴角微微勾起。“霍华德·斯塔克可是我的老朋友。看起来他把儿子教得不错？”

        在希德说出红骷髅的名字时，神奇四侠已经明白了这人的身份；而红骷髅也准确判断出了希德是谁，这更证实了他的身份。

        但说真的，红骷髅不是在七十年前就死了吗？为什么这家伙依旧活着，看起来也没比资料片里的模样老多少？

        希德对红骷髅暗藏的挑衅回以微笑，缓缓向前踱了一步。他并没打算反驳红骷髅老朋友的说法，毕竟对方那种掩饰不住的敌意与讽刺神气就已经说明了一切。“我们都以为，你早在多年前就从地球上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他语气上扬，似乎全然疑惑；然而离红骷髅越近，他之前的那种感觉就越强烈——

        红骷髅身上有无限宝石！从他毫无声息地突破复仇者大厦的门禁、还没有引发警报来看，八成是空间宝石！

        “没错，消失，从地球。”红骷髅露出了一个货真价实的冷笑。他的眼睛又开始在两张一模一样的脸上逡巡，试图找出两者的不同之处。“然而，你们的历史有问题。失踪并不意味着死亡，我很荣幸告知你们这点。”

        正牌美国队长这时候也把这件事消化完了。

        他之所以会被冻在北极，就是因为他和红骷髅的争斗导致飞机坠毁在最近的海域。在那之后，搜查队只找到了部分机体残骸，并没找到人。那么，他和红骷髅也就被当做失踪处理。而失踪这种事，超过一定时间就会被官方宣告死亡，更别提七十年过去了。

        “我看着你消失的。”斯蒂夫终于开口。

        红骷髅眼中顿时闪过一抹了然的神色。“你可让我一通好找，队长。不过你自己站出来了，总算没辜负我的期望。”

        期望什么？斯蒂夫自认他从来没期望过红骷髅也死而复生。“现在，你又回来了。”他道，表情和语气都沉沉的。

        “别这样，我一回到地球就立刻来找你了，队长。”红骷髅露出一个表面带着点邀功、实质上却是嘲笑的表情，“还是说，你想问的是，我怎么能回来？”

        斯蒂夫没有回答。他的确很想知道，但他觉得，就以希德之前的表现来看，可能已经可以得出一个可靠结论了。

        “别看我现在这么轻松地站在这里，我为此付出了多少，你知道吗？”红骷髅收了收脸上的表情，似乎终于找到了一个大倒苦水的机会，“一个地球上根本没有人知道的地方——到处都是黑色的巨大岩石，所有的山都像尖刀；人类是如此渺小，因为那里就连一只翠鸟都有大象大。”

        他大幅度挥舞了一下手臂，“你能想象，我怎么在这种环境下生存的吗？躲躲闪闪，蝇营狗苟，像只最微小的蚂蚁一样讨生活……”

        “所以，你这是终于找到人炫耀了？”最没耐心的约翰尼出声打断，一脸不耐烦的表情。“他以前就这么啰嗦吗，队长？”

        神奇四侠中的其他三人脑后都流下了一滴冷汗。虽然说空间宝石不是正经的攻击类作用，但也不能这样挑衅吧？

        要不是为了不刺激红骷髅，苏珊现在肯定给爱惹麻烦的弟弟一拳头。

        “我不知道。”斯蒂夫小幅度耸肩，“我们话不投机半句多，你们懂。”

        这无疑是对他话太多的赞同。红骷髅显然心情很好，因为他并不为此感到生气。“你说得对，过去的事情就不用再提了。”他一边说一边点头，“让我们专注于现在——实话说，我觉得，你们其实并不对我的出现有太多疑惑？”难道他们知道他是怎么回来的？

        希德眼神微微一闪。红骷髅的话让他产生了一个不算太大胆的联想——虽然红骷髅拿到了空间宝石，但对方并不知道如何好好利用它！更甚的是，红骷髅好像还不知道无限宝石总共有六块？

        “疑惑有什么用？让我们别浪费时间了。”理查德终于开口，打算在避免深入谈及无限宝石的同时把话题拉到红骷髅自己上。“你今天来做什么的？就是下战书？”

        红骷髅哈哈笑了起来。“你说得没错，一次正式的宣战！”

        斯蒂夫微微皱眉。红骷髅这种行为太愚蠢了……如果真要对他不利，不是暗中召集部属、再行动比较好么？还是说，红骷髅自诩实力高强，已经不在意这点了？

        红骷髅眼睛一转，就注意到了斯蒂夫的表情。“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还得告诉你，你最坏的猜想是真的。毕竟，七十年过去了，事情还能和以前一样吗？我总得指望自己更多些，这可真是个不幸的消息。”他耸肩，似乎很无奈。但在肩膀真正放下来之前，他就再次原地消失了，就和他来的时候一样。

        神经紧绷的众人终于松了口气。

        “我感觉他正在示|威。”又有一个人从楼梯上走下来。“不过，他以为他占据了力量的制高点，实际上并不是。”

        不用转头，就知道是娜塔莎。

        “你什么时候待在那里的？一点声音也没有。”斯蒂夫问，不能说没有赞赏。

        “中间靠前的位置吧，反正该听的都听到了。”娜塔莎走下来，目光落在红骷髅原来站的位置上，动作不慌不忙。“要我说，他回来得正好，弗瑞会高兴的。”

        神盾局在九头蛇事件后解体了，但最近已经开始重建。新任局长是科尔森(弗瑞让人救回来的，更准确来说，科尔森已经死了，活下来的是参照科尔森思维制造的类人意识)，所以她没说局长。

        “没错，”希德对此表示肯定，“红骷髅是九头蛇的最高头头。他自动现身，正好可以让我们把九头蛇连根拔起！”

        斯蒂夫也点头，但他更为谨慎。“你们刚才注意到了吗？”他坐回原来的位置，挨个儿打量刚才在场的几个人，“他出现和消失时，好像有什么东西……那瞬间，我有种眼花的感觉。”

        神奇四侠面面相觑，然后摇头。

        “那说明你的视力和你的体力一样优秀，队长。”希德举起手，立刻就有几个蓝光屏幕自动跳出来，把那两个瞬间进行慢动作回放。“如果没有预先准备好高端监测设备，我们可能永远也不知道是谁做了那些事——”

        一个屏幕上显出了极淡的、流星般的黄光；另一些屏幕上则是各种数据分析，从峰图到面图，应有尽有。

        “……就是这个，就是他！”苏珊的目光死死地盯在了证实他们推论的引力场峰图上。“格陵兰岛的那些怪事，都是他干的！”

        众人一起点头，显然都猜到了同一个正确方向。“现在，新问题，”娜塔莎问，有些审慎，“如果红骷髅能够任意穿行于任何空间，我们要怎么抓住他？”就算抓住了，红骷髅下一秒也会溜走的！

        “除非先把空间宝石从他身上拿下来。”斯蒂夫第一个回答这问题。

        几个人面面相觑——空间宝石这种利器，红骷髅怎么舍得拿下来？

        希德同样没有发表意见。他垂下眼，再抬起来，眼中已经换了一种神色。拿？呵呵，他要夺取！

        复仇者大厦外头，另一座稍矮的大厦顶上。

        “这事情真是越来越有趣了。”洛基把权杖宝石从他眼前拿开。刚才，他通过它看到了一道非常值得研究的淡色光束。肉眼看起来是绿色的，但考虑到宝石的蓝色，也就是光线原先是黄色。

        需要心灵宝石才能捕捉的光……洛基露出了一个无声的冷笑。看起来他又有新目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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