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凌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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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几日之后,秋择和秋蔹到了凌星观。
凌星观在京郊,却是金羽二营原先驻扎地的反方向。
常泯听了是冯默语的徒儿秋择,亲自出来接他们。
又带他们到了院里的亭子中,摆了茶席。秋择也不客气,虽说只与常泯见过一面,还是三四年前的事了。其他道人们听他与常泯聊天,竟聊得像是生死之交一般。
他三个在那互相拜了年,又是客套家常,只看一位姑娘端了酒过来。
“奴家袁六儿,见过二位公子。”
常泯扶着她的手,说:“这是内子六儿,这两位是秋家兄弟,抉之和仲芜。这秋抉之道兄,可是冯少师的高徒,可谓是着手成春。”
秋择摆手:“岂敢岂敢,空有虚名罢了。若是夫人不弃,在下可帮您一诊脉象。”
六儿来了兴趣,“好啊,劳你给我看看?”
她坐在旁边的凳子上,把袖子撸起来,将手递给秋择。
秋择将她两只手的脉拿了,微微抬眸一笑,“祝夫人一切安好。”
六儿会了他的意,“多谢道长了,奴家一定会给泯哥儿生个大胖小子的。”
说罢、边笑边拿了酒碗给他们分了,“我是不能喝了,就让泯哥儿替我来喝。来来来,给你们满上!”
常泯不好得拒绝,便敬了秋择秋蔹,六儿又陪着笑了一会儿才回屋去。
常泯问道:“雀枝道长,三四年都未尝与贫道见面了吧。”
秋择垂眸笑道:“在下前些年见道长之时,还没有道号。看来道长这些年来倒是不曾忘记系心在下。”
“雀枝道长哪里的话,冯先生于家父有恩,你是冯先生高徒,贫道必然不敢怠慢。”
“常道长,”秋择凝住眼神看着他,“您可知道恩师的事……”
常泯叹气说道:“冯先生高义,为了救泙北王,不幸被奸人所害。还请道兄节哀吧。”
“道长竟都知道!”秋择又道:“那就连狄少提督被害身亡之事……”
“身亡?”常泯惊道,“我听人说,狄家少提督只是被炸伤而已啊,怎么死了?”
“看来常道长,还真是心系朝堂。”秋择道叹了一口气,“那狄少提督,本就伤重,又背着周将军走了一整夜才回到家里。没过几天,二人相继都遭遇不幸。”
常泯长便也叹息,“这什么年头呀,真是流年不顺。”
秋择凑近了些,放小了些声音,说道:“只不过,此事乃是朝堂机密,陛下不让人传出去,免得乱了军心民意。”他又拿起酒杯小酌一口。
常泯跟他一块儿叹气。
“可惜啊,”秋择微微蹙眉问他,“道兄可知道,这谋害朝廷命员是什么罪过?”
常泯似乎有些慌张,问道:“甚,甚么罪过?”
秋择谐谑道:“那可是当今八大营的少提督,和成定军的统帅,想必不灭门,是说不过去的。”
秋蔹和道:“是啊,若是自己去认罪,或许还能饶了他们家人,陛下而今可是下令严查呢,又把几位王爷都接到宫里去住,派重兵守卫,森严得很。”
“这凶手、迟早得查出来。”秋择扶额苦笑,“怎么说起这个来了,大过年的。”
他看常泯的手指已经躁动地使劲攥着衣摆,手臂也有些不自然的微微颤抖。
秋择便又笑道:“我此番来,还闻到了一股硫磺味道,道兄呀……”
常泯额前的汗珠悉数往外冒,里头的中衣背上微湿了一片。
“怎……怎么?”
“道兄莫非……是在这凌星观里屯了烟花鞭炮?”秋蔹问。
“是,是是是,正是啊。”常泯站起身,笑道:“我们自己做的,给你们……就不妨送些给道长。”
秋蔹看他腿都有些颤抖。
“我这就去给二位拿些鞭炮。”
“怎敢劳烦道兄呢?”秋择笑着,也缓缓起身,“还是我们与道兄一同去罢。”
常泯不敢说话了,他觉出自己声音也有些不自然,便只能由秋择他们跟去。
转了几条小径,到了一个幽深的竹林。竹林后面,一间屋子,常泯打开那门,进去挑鞭炮,正把那些鞭炮包好,出来递给秋择,秋蔹便捉了他的肩膀,笑道:“常道长这些鞭炮,不妨太多了些。怕是足够把狄少提督和周将军炸死了吧。”
常泯被他这么一捉,吓得腿一颤,跪在那里,秋择站在他身前,道:“京城外的火药是运不进来的。你说呢?常道长?”
常泯跪在那里,泪流满面。
“我已经后悔了!我听到那个消息之时,已经后悔了。狄家与我无冤无仇,我真的没想害他们!现在六儿怀了身孕,我更是不想造孽呀。你们要抓抓了我去,这罪我认了,你们行行好吧。”
说完便给他们磕头。
秋择蹲下来,对上他的眼神,“想保住夫人和孩子,道长不妨说说,是谁在背后帮你。”
二
而这一日,一大早,柳琳琅就带了一半的成定军,去了三岭村调查。
那个地方早已是人去楼空,半个人影子没有。
木柱子上的楹联,似乎也是许久没换,被风雨侵蚀得只剩下半条斑白。
气氛有些诡异。
柳琳琅与众人找到了荷育口中的那条地道。
地面上早已炸得乱七八糟,就连那些石阶都缺了好多级。
柳琳琅与为首的将士道:“给我点个火把。”
那将士点了,递给他,他便往地道里丢。
等了许久,也没有烧起来,也没有爆炸。柳琳琅便决定下去看看。
找了三个厉害的将士,和他一起下去。
那下面全是些炸不干净灰烬,稍微有些涩鼻。
那个地道的尽头,是块巨石。柳琳琅和将士们推了好久也没推开,本以为无路可走了,其中一位将士却忽然说道:“少将军,您瞧,这是什么?”
柳琳琅闻声探头过去,只见那土墙壁上嵌了一块石头。
没等柳琳琅答话,那将士轻轻一按,前面那块巨石升起,将士道:“少将军在此稍等,我们进去看看。”
“我和你们一起去罢。”柳琳琅说。
“少将军,”那将士接道,“是我等没有保护好周将军和少提督,不想再让少将军身入险境。”
“好吧,我在这里等你们,你们看一眼就快些回来。”
“是。”那几名将士应了,便向那洞中去了。
三
此时,京郊,旧朝粼天侯府之外。
江眠玉扣了门,门童见了是他,请了进去。到了院中,一名少女正坐在那里,手中把玩着香料。
“岳大小姐,许久不见了。”江眠玉道。
岳知礼抬眼看他,笑道:“难得竟是你来找我,有何吩咐?”
“不敢,”江眠玉低头,“大小姐许还不知道,冯姐姐仙逝了。”
岳知礼一怔。
“你看这些。”江眠玉将锦囊递给她,她轻轻打开,散在桌上。
“这些针,便是杀死冯默语的东西?”岳知礼问道。
江眠玉点点头,“你可知道这些东西来历。”
岳知礼抬眸冷哼一声,怒道:“这帮家伙、要杀大玄皇室那帮孙子我管不着,可是他们居然敢动冯家。”
“真的是他们?”眠玉蹙眉问她。
“除了他们,还真没有人能有用这种暗器的本事了。”岳知礼说,“一定是慕容煦的人。”
眠玉低头下去。
“岳大小姐,你是否清楚,他们的所在?”
岳知礼点点头,冷笑道:“毕竟从前也是过命交情的人。他们应该没有换地方,毕竟那么多年都在那里,不可能说换就换。”
四
“雀枝道长啊,哪里是我不愿意说,是我若说了,就是皇帝不杀我全家,他们也会杀了我的啊。”常泯跪在秋择面前,颤抖着说道。
秋择凑到他耳边,轻声道:“我们会保全你全家的,你不必说了。我们去屋里,你写下来,我们便当做什么也没发生,只是邀你们到家里喝茶去,如何?”
常泯点点头,秋择把他扶起来,到屋中写了事情原委,交给秋择。
又与六儿说,故人难聚,要与秋择京中做客。
秋蔹扶常泯和六儿上了车,秋择、秋蔹二人骑马,一路往羽林将军第去。
临走时,常泯还与他的道友们交代,只是与好友小聚而已。那几个早看他们像是多年知己,便也没存疑心,就放他们去了。
秋择之前听了常泯说的那些话,专门嘱咐了秋蔹在车后跟着,怕有人暗中杀了常泯。
果不其然,他们才出了凌星观不远,路过山谷时,便遭了伏击。
先是一支箭射中了车辕,秋择方回头去看,只见秋蔹翻身跃起,站到车轴之上,抽出刀来,车夫惊得停下车来。
秋蔹喊道:“不消管,快走就是!”
那车夫听了,赶快策马。
秋蔹又看了秋择一眼,“哥,你先骑马回去。”
秋择思索了一瞬,道:“你更小心些!”
秋择赶着回去搬救兵,他知道自己留在这里只能给秋蔹添乱。
秋蔹和那几个蒙着脸的人过起招来,那几人本以为只是个普通小孩,容易对付。却不想、他武功高得离谱,不但保全自身绰绰有余,还能防住他们往车里放的暗箭。
带头的一吹哨,旁边的山上又跑下十几个人,往这边拥来。
秋蔹见情况不妙,不知如何应对,只好硬扛着。那些人身手本来就算是一流,只三五个人秋蔹还能应付,这样十余个人冲将上来,他终究是不能应付。
那个拿鞭子的甩他一鞭,他又不敢让得太远,脸上挨了一下,又怕他们拿了常泯的命去,便只好死死堵在车帘子前面。又是三四个使剑的朝他刺去,他在那车轴上巧妙避开,又给了他们两脚。
不知是谁在后面放箭,秋蔹赶忙挡了,和他们打斗起来。
那些人轮番上阵,换都换了几波,秋蔹实在没了力气,正不知所措之时,一剑朝他心口刺去。
正正刺到他面前之时、车帘被掀开,只见一个手镯子抡出来,将那剑折成两段,又回到了车帘之内。
秋蔹回头看去,只看六儿一跃,站在车顶上,微微蹙眉道:“长泽公府、婢子袁六儿,愿意领教高招。”
长泽公府!
秋蔹回想起那日在擂台上的刘芳草姐姐,心中欢喜极了,嘴角不禁上扬,想道:这番有救了。
她摆好架势,袖子中露出半截玉腕,双手各戴了一双镯子,看上去是银制,而秋蔹也反应过来,能将那剑击断的镯子,或许是更坚实的材质。
那些蒙面人半个字不说,便是朝她杀去,她在车顶上打,秋蔹守着车帘。那些人与他们过了数十招,见他们还不落下风,便砍了马足,马儿倒在地上,车夫也落了下去,秋蔹见了、赶忙去救那车夫。一把拉了上来就往车里送,六儿帮他挡住那些人的刀剑。
那些人拿鞭子甩到她脸上,她一只手捉了,便将人倒甩出去,却不想暗箭难防,一支暗器也不知从哪里射来,刺进她的小腿中,六儿不禁瘫坐下来。片刻不慎,那剑便齐齐朝秋蔹刺去。
六儿赶快把那暗器拔了,去救秋蔹。
秋蔹才一回头,躲了剑,又是刀砍过来。
他实在来不及躲避,正想用手去挡,只见六儿的镯子又被她抡了过来,这才躲开一劫。
瞧六儿的脸色,多半也是有些撑不下去了,秋蔹眉头蹙紧,硬是接着拼杀。
此时也没了马,只能在那里等着援兵来救。
秋蔹忽而觉得自个有种楚霸王四面楚歌之感。
“夫人,你可还好?”秋蔹问道。
六儿抬眸看他,道:“无碍,我自己的身子我清楚。我还能打。”
五
柳琳琅已经在外头等了小半个时辰,那几位将士还没出来,他稍有些心急,正打算进去找人,忽然见了他们出来。柳琳琅赶忙问道:“怎么样?没受伤吧!”
“谢少将军关怀,并未受伤。”
其中一位将士说道:
“这地道里头曲曲折折,也不知道通到哪里。到了最后那个地方,只怕是上头的人才能打开,我们也无能为力了。”
柳琳琅听了,思索道:“只怕这最后通着的地方,大约也和线索没得多大关系,我猜这本来就是专程给狄荷育他们做的陷阱。”
“可是这样的话,线索不就断了嘛?”那将士蹙眉道:“莫非,要被这帮刁民耍的团团转不成?”
“你先别急,”柳琳琅道:“待我回去,问问我的军师大人。”
“军师大人?”其中一位小将士突然来了精神,“莫非,少将军说的是那位!就是当初同你一齐游走江湖的那位?”
“是是是,就是他。”柳琳琅笑道:“他厉害得很。”
他们边说边往回走,小将士满面春风地跟柳琳琅说:“我可崇拜江大侠了。我那次见他,把当时那个、什么派的掌门来着,打得就地求饶!后来我问了别人才知道,原来江大侠出手收拾他,是因为那个掌门欺负了柳少将军!”
柳琳琅差点一口血呕出来……
“别说了别说了。”柳琳琅眼神躲闪,笑道:“都是过去的事了,那时候我功夫不大好……”
柳琳琅把他们带回营里,正准备回家,只见秋择骑着马冲了过来,那些将士将他拦住,他在那大声喊道:“师叔,是小侄秋择!”
六
秋蔹他们被多人围攻,又过了数十招。六儿怀着身孕,实在气短,蹲在地上,大口吸着气,满脸的血痕。何况方才打斗激烈,难免胎气动,秋蔹现在除了护常泯,还得护她,更加吃力了。
“夫人,你快到车里去。”秋蔹防了别人太久,已经无力还手,六儿肚子愈发疼得厉害,气喘吁吁的道:“秋公子,虽说不知怎么回事,但是这些人是冲我夫君来的,你不必将命搭在这里,快逃吧。”
秋蔹听了,使了浑身的劲儿,将那些人的兵器挡过,道:“别担心,援兵就到了。”
六儿冲上去,拼了命地和那些人纠缠。
忽然听见马蹄声,又有人喊道:“贼子束手,柳琳琅在此。”
七
郁园。
自冯默语去后,钟离携整日郁郁寡欢,柳琳琅他们也曾来瞧过,却怎么也劝不了。
钟离携坐在窗前,好似乎也没听见有人同他讲话。
“老爷,外头来了一人,说是琴社鸿卿。”老管事又说了一遍。
钟离携这才转过头来,吐了一句:“他来作甚么。”
老管事便问:“那老仆去回他,就说老爷病着、不见客?”
“请他进来。”钟离携却又抬起眼来,有气无力的说道。
老管事看着钟离携,稍叹了口气,退了出去。
不一会儿,虞雁臣来到他跟前。只见虞雁臣抱了一把琴。
虞雁臣问道:“社长大人可有心,与我同奏一曲《慕春明》。”
钟离携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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