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玉榻庭前上黄昏 朋党为奸来进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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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玉榻庭前上黄昏 朋党为奸来进银(二)
“好,老婶子,好!您身体健康就是我们这些做儿女的最大的福份,您可一定要好好的保养身体,您身体健康了,朱县长才能安心的为人民服务。您一定要保重身体。”罢了身体一侧也撤身到一边去了。接下来是邢会局长上前一步抓着寡妇的手一通寒暄,邢局长过后是房产铎局长,房产铎局长过后是几位同来的同事,还有县上陪同的人一一与宦官娘寒暄,待到慰问完毕。就见扛着大肚子的郝副县长又上前一步,拉住寡妇的手道:“老婶子,我们就不再长时间打扰您了,时间不早了,我们还要回去,您老人家好好的保养身体,您一定要健健康康的,这样朱县长才能安心的为人民服务,您老人家就不用出门了,您坐下,您坐下。”郝县长着把寡妇扶到原来的桌旁,这会那钱庄上前一步搀扶着寡妇坐下,俯身蹲下,然后用女人特有的娇滴滴的声音亲切地道:“大妈,您可一定要好好的保养身体,您老人家身体健康了就是我们莫大的福耶。药您可一定按时吃,争取早日康复,健健康康。过些天我们再来看您。”女人罢起身与众人离开,这会二毛才敢细看这女人,二毛看着心下想:这老天爷咋就这么不公平哩,把那么美的部件都组装她身上了,这女也太美了,那声音,那脸蛋,那身材,那走势,这就没有可挑剔的地方,这女人要是让我享受一夜,日他奶奶的。我非吃了她不可。“二毛!”二毛正在胡思乱想着呢就听寡妇厉声叫道:“二毛,你看啥哩,咋不送人吔!”
“啊!啊!”二毛愣过神来,赶忙随着众人往外走,陈红也跟了出去,走到门外,陈红一眼望见屋檐下放了一大堆东西,心想:“这些人带来的礼物也不放屋里,兴许是怕来福婶子看到了不收。这一堆东西得值多少钱啊!”想着随着人群走出大门外,一出大门。街巷里站满了人,个个象伸头鸟一样向这里望。原来街巷里一字排着五六辆崭新的气车,乡下人哪里见过这阵势,都跑过来看热闹来了。
二毛一一与来人握手道别,看着他们上车。然后站在大门前,脸上堆满笑容,屈腰躬背头哈腰地望着车子一个一个从门前驶过,消失在村子尽头。然后才望了一眼陈红道:“走,回屋。”
“不进去了。应回家了。”陈红着就要走。
“看你这人,你走了婶子不知应咋想哩。你待会再走不行嘛。”
“也是哈,这会走了来福婶子一定会生气。中,走。进屋。”着话望了一眼散去的乡邻,转身进院去了。
进了院二毛走向那堆得老高的礼物前,咤乍了一下舌,道:“乖乖咧。这不是把副食品商店搬家来了嘛,这得多少钱啊!”着上前就要往屋拎,低头一眼看见一个纸包。二毛顺手拿了起来,随手打开纸包一看吓了一跳,“啥子?”陈红问着过身来一看,也是惊地啊了一声,原来纸包里装了一沓钱,二毛看了心想还没见过这么多钱哩。于是把钱又顺回纸包,转身进屋去了。
二毛急匆匆地走到寡妇面前,把纸包寡妇面前的桌子上一放道:“钱,钱…”
“啥钱?”
“他们来的人留下的钱。”
“这包?”
“嗯,外面还有礼物呢,老多。”
寡妇听了二毛的话,又看了看桌上的纸包,脸色骤然阴沉下来,由红转白,又由白变成铁青,老半天才从牙缝里狠狠地挤出一句话:“都拿屋来,放好,一个都不要动,等宦官回来再。”
“中,那我去把东西拿屋来。”
“嗯。”
二毛悻悻地走出屋子,望着陈红又是吐下舌,做了个无奈的手势。然后走到陈红身边,俯在陈红耳边声:“婶子生气了,让拿屋去,不让动,是等到宦官回来再。往屋拿吧。”罢又伸了伸舌头,做出很惋惜地样子。然后弯腰一手拿了一件往屋进,进屋道:“婶子,放哪?”
“放我屋里。”
“好!”二毛应着话往寡妇婶子屋里走,进屋找了个空地放下手里的礼物。转身又往外走,刚刚转身要走,迎面与陈红撞了个满怀,几乎是脸对脸,嘴对嘴,肚子对肚皮的撞到了一起,陈红两只手拎着两件东西,走的匆忙,二毛刚转身才起步,被陈红整个身子压来,差没跌到。二毛下意识地脚后跟一使劲,挺起胸膛把陈红了回去。陈红趔趄着后退了一步,笑着骂道:“你个猪头没长眼睛呀?”
“没有,眼睛装裤裆里了。”罢了,笑呵呵地绕过陈红出去了。
二毛与陈红反复数次才把外面的东西拿完,完了,二毛走到寡妇身边道:“拿完了。”
“嗯,那你现在就去集上给宦臣把电话去,就我快死了,让他快回来。”罢从兜里掏出一张条,啪地放到二毛面前。
“诶,看婶子哩啥话,多不吉利。那我去,现在就去。”罢冲着陈红道。“走,推你家自行车去,我骑车去。”
“中。”陈红应着话走出屋子,二毛随着也走了出来。
到了大门外就听陈红道:“不再人人都争着当官哩,看看,看看那一大堆东西,啥都有,有的俺连见都没见过。听婶子的意思是要退回去?”
“恐怕是那意思。诶,太可惜了。”二毛惋惜地:“太可惜了,要是不退咱俩还能沾着边儿尝尝。”
“就你个鳖孙长个嘴好吃,婶子的意思你还不明白呀,婶子一定是怕收了这些东西影响她儿子当官。”陈红做出很明白的样子。
“就你能,就你知道,我就啥都不知道了。我就是觉着退了有可惜。陈红,你刚才拎那大盒盒的东西你看见没,在咱这集上连见过都没有见过。”
“真是,俺也觉着退了可惜。要不还能沾着边儿尝尝。”着舌头伸的老长,笑着冲二毛做了个鬼脸,俩人走着着话间到了陈红家,陈红伸手把大门推开侧身让二毛进院。
二毛从陈红家推着自行车出来,走到当街里,跃身而起,骑上自行车向村外飞奔而去。
到了集上,找到邮局,进了邮局的营业厅,冲着邮局的电话走去。
二毛走到柜台前。看了邮局的营业员,把手里的纸条递了过去。道:“给我打个电话。”
营业员接过二毛的纸条,看也不看二毛顺手拿起电话就照纸条上的号码拨号。很快对方接通了电话,营业员随手把话筒递给了二毛。就叫对方是个女孩的声音“喂,哪里呀?”
“喂喂,我找朱县长,朱宦臣县长。”
“啊!这里就是,不过他不在家啊!”
“哦,哦,那你能转告他吗?我是他老家的。”
“啊!那你!”
“你告诉他。他妈病了,让他快回来一趟。”
“诶呀,”对方的声音突然变了,变的好亲切的“好!好!老人家有病了。不要紧吧?我们主任不是去看她去了吗?好,好,我马上转告朱县长,一定会转告。”
“不要紧。就是有不舒服的,你转告他让他抽空回来一趟。”
“好,好。一定转告。还有其他事情吗?”
“没有了。谢谢你,挂了。”二毛罢挂了电话,付了钱,转身离去。
回到家,进门就见寡妇婶子铁青着脸,一动不动地坐在桌前抽烟。二毛看了看桌子上的烟灰缸已经是满满的烟屁股了,二毛看着随手拿起烟灰缸走了出去。
二毛倒了烟灰,回来又把烟灰缸放到寡妇面前,然后拿了个凳子坐在了寡妇对面。
“怕啥就有啥。昨天晚上我一夜没睡着,就是怕有朝一日我那单纯的孩子吃不了这糖衣炮弹的攻击败在这官道上。”寡妇也不看二毛,象是在自言自语地着,“官路凶险啊!二毛吔,我心里明镜似的,我担心啊!”寡妇着话,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夺眶而出,顺着眼角流了下来。“这世道,官路上处处充满荊棘,人心险恶,沟壑纵横。并非我那儿子贪婪,只是律治不全呀!”
“婶子,您别想的太多了。俺兄弟不是那号人。”
“二毛啊!你那里知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人的心都是一样的,没有人嫌钱扎手的,这也是人生下来就是需要吃穿的原因。人对需求的渴望都是一样的,是与生俱来的,人没有贵贱之分,也没有高低之分。但凡是谋利求益,没有那个人从心底里嫌多的。人人都是求得多多益善,没有满盈者不取的,任何人都是如此,不论你学问高低,身份贵贱,生长在任何环境,人人皆是如此。原因是什么?原因是需要是与生俱来的。那么,得到多少,或是你应该得到多少则是通过规则进行管理,以及分配的,不是由着心中的欲念自由的获取的。如果这世上的财富任由一个人去取得,那么他心中的欲壑填满天下也不会不自足的,而扼杀欲壑的只有规范与制度。一个官僚,无论是来自推举,还是来自科举制度,其身负的责任都是一样的,无论你在什么意识形态下为官,你的职责就是为众人服务,那么你为了众人服务了,出力了,众人会制定出规则与制度来回报你的服务,报酬是从众人的财富中抽取的。报酬的多少来源于你服务的质量,而决非以固定的模式,公式化的给于一个官员自由的获取利益的权利。也就是,一个官吏,通过机构的设置,从众人中选拔,这种选拔可能是众人推举,也可能是科举制度,西方人的官吏选拔来源于众人的推举,东方人的官吏来自于科举制度。
纵观东西方的官吏选拔制度,东方人的科举制度是**的根源。原因是当一种规则规定了固定的取得回报时,服务的质量就不再是一种衡量标准了。通俗的讲,当官僚机构成为一种固定的模式时,众人的利益分配就不再是官僚机构寻求公平公正的必然职责了。当然官吏们也没有必要为了保障众人的利益而日夜操劳了。因为有固化的利益格局,有可以追求利益的目标,官吏们有了明确的目标,自然也就不用为了众人的利益分配去操劳,只需向着那个固定的利益目标奋斗就行了,当自己通过科举制度获得这一利益位置时,驱动他的不是众人的利益,而是自己更高的利益目标,并从这一更高的位置上获取更大的个人利益。这就是为什么封建王权制度下位居集权端的人仍然贪赃枉法,贪得无厌的根本原因。清朝的和珅就是最好的例证。
人的心灵深处并不是欲壑止赢的,就人性而言人是没有那么高尚的情操的。如果人人都是心怀平抑之心,那么社会就没有了前进的动力,社会就无法进步,如果人人都没有私欲了,社会财富就没有了剩余价值的积累,没有追求,没有了创造价值的动力,也就没有了现代发达的社会文化。
正是由于人人都存在着私欲,也就有了充分的创造财富的动力,社会才会不断进步,财富积累才会不断增加,调动一切积极意识的正是的合理的制度,释放出人们追求私欲的欲念,而非一种固定的禁锢的模式。
当既得利益者控制了官僚机构时,官僚机构的固定收益模式就成了官吏们追求的目标,公众的利益就视而不见了。于是官吏们就自然而然的形成一个利益集团,这个抱成一团的利益集团就会狼狈为奸,谋取相互间的最大利益了。因为这里面有更高的利益驱动着他们去争取,并且这个利益群体是有防火墙的,当一个新生的力量要进入这个群体时,你用什么打破这道防火墙,只有利益。也就是用部分钱财来换取大部分的利益,这个利益在谁手中,就在宦臣这种人手中。
二毛啊!婶子这些话你可能听不懂。这就是刚才为啥要让宦臣回来的原因了。我得让他看看,让他来处理此事,让他懂得这个道理,至于他能不能做一个清官,那就看他的修为了。唉。”寡妇到这里,撩起衣襟擦了擦眼角,心事重重地把目光投向了门外,阴沉着脸,又陷入了沉思。
二毛看了看寡妇婶子,不敢言语,看看天不早了,于是起身往厨房走去。
玉榻庭前上黄昏,
朋党为奸来进银。
翰林笑纳常引见,
不日牢狱得缠身。(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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