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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浮生半日


何亮一直待到傍晚时分才打道回府,嘱咐了一遍又一遍让二人多回将军府,莫相瑾连连称好。

        何温柔在大门口望着马车消失在视线中才回了院子,莫相瑾知道她想家:“日后我多陪你回去看看。”

        “待二老日后退出朝政,我便把岳父岳母接到莫府,我们一块儿住。让爹娘尽享天伦。”

        何温柔望着莫相瑾,神色复杂,然后很是感激的说了一句多谢。

        第二日一早,胡怜染便来了。

        何温柔有好几日没有见到胡怜染,心中也甚是挂念。二人从小在一块儿待惯了,基本上没有什么长时间的分离。

        何温柔正在同莫相瑾用早膳:“胡姑娘,用过早膳了么?”

        “自是用过了,尚书府虽然不如莫府富贵,早膳还是用得上的。”胡怜染打趣道。

        莫相瑾体贴的夹了一个水晶饺,然后起身:“我去上学了,会早点回来的。”何温柔道了声路上慢点,又嘱咐了莫相瑾的贴身小厮。乍一看倒真是一对夫妻。

        “妹妹现在同瑾哥哥住在一起了?”

        何温柔两颊通红,胡怜染看在眼里:“你们……到底没有正经拜过堂,还是要等一等。”

        “胡姑娘,”何温柔嗔道,“你说什么呢,没呢,他住在我隔壁的房间里。”

        胡怜染心里紧绷的弦缓缓放下,但然是如此,胡怜染还是十分嫉妒,住的这样近,看着何温柔娇俏的眼神,胡怜染在心里骂了一句不要脸。

        “我娘亲前日得了两匹好缎子,给我做了两身秋衣,我瞧着不错,给你也做了两身。”何温柔同胡怜染年岁身形都很相近,小时候两人衣服都经常互穿。

        “你和伯母又费心了,不过我真的不用那么多衣服的。胡姑娘你生的好,就应该多些好看的衣裳。”何温柔笑眯眯的说着。

        “我们家温柔也是天人之姿,漂亮的紧呢。”

        “哈哈哈,胡姑娘说话最是有趣了,”说罢便去捏了捏胡怜染的脸,“哎呀小娘子让本大爷捏一捏。”

        胡怜染躲闪:“温柔别闹……哎呀,别闹……”二人咯咯咯的笑声在院子外都能够听到。何温柔成日里在莫府待着很是无趣,便软磨硬泡要胡怜染在丞相府小住片刻,胡怜染面上推脱,但心里欣然应允。

        莫相瑾心里生厌,但碍于何温柔,他并不多说什么,只想寻个合适的时间让胡怜染与何温柔保持距离。

        这日夜色正浓,莫相瑾差人引诱胡怜染到后花园来见他,胡怜染不是钦慕他么,他便给胡怜染一个表现的机会。

        “瑾哥哥,你怎的在此。”

        月色下的莫相瑾负手而立,身姿林立,好不英气。

        莫相瑾转身:“胡姑娘来了。”

        胡怜染满脸娇羞:“瑾哥哥寻怜染何事?”

        “我不是说过,你我非亲非故,不宜与兄妹相称。”

        “我知道了。”

        “胡姑娘可知最近朝堂之中,尚书大人同我爹分庭抗礼,各不相让么?”

        “这……怜染一介女流之辈,尚未关注朝堂之事。”胡怜染很明显在撒谎,如今连市井小儿都知道胡尚书同莫丞相不睦,胡怜染这个亲生女儿又怎会一点都不知道呢。

        “那如今莫某告诉姑娘,还望姑娘明日启程回府,如今非常时期,莫胡两家需要避嫌,招待不周实在是抱歉。”

        胡怜染心中一寒:“原来,你就这般不想见到我。”

        “瑾哥哥,我的心意,你岂会不知?”胡怜染眉目盈盈,楚楚可怜之态,可惜,莫相瑾除了何温柔,实在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主。

        “胡姑娘,莫某已有妻室,请你自重。”莫相瑾又接着道,“还望胡姑娘以后同内子拉开距离,走得太近,于姑娘自身,也不是什么好事。”

        胡怜染心中冷然,上前拉着莫相瑾的衣袖:“瑾哥哥,不是这样的,你怎能这般对我。我……”

        “不要欺负胡姑娘!”何温柔起身如厕见身旁不见胡怜染,十分担心,便找了出来,不料正见到莫相瑾和胡怜染贴身而立,不知为何心中怒火重生,厉声斥道。

        “温柔……”莫相瑾正欲解释,胡怜染便枪声道:“温柔,你不要误会,我同瑾哥哥没什么的,真的没什么……”语毕开始用帕子擦拭眼角。

        何温柔气得不轻,一怒之下对着莫相瑾就是一拳,莫相瑾也不闪躲,但何温柔拳头伸到莫相瑾面前却停了下来,拉着胡怜染气冲冲的走了。

        第二日胡怜染果然打道回府,何温柔以为时莫相瑾欺负了她,她不堪辱没才回了家。何温柔在心里把莫相瑾骂了个半死,莫相瑾如何哄她她都不理会。

        “温柔,这是胡人使节送给父亲的宝剑,你剑术甚好,父亲说赐予你了。”

        何温柔淡淡道:“替我谢谢父亲。”

        不管莫相瑾如何讨好何温柔,何温柔都不为所动。正巧萧娴雅请何温柔去西郊骑马,何温柔带着丫鬟小厮径直而去。

        京城西郊,平阳侯次子媳妇萧娴雅的别院之中。

        西郊晚秋实在是好风景,一眼望去全是碧色,天空晴朗,蓝天白云交相辉映,令人心情爽朗无比。

        “驾……”只听高昂的女声传来,一红色骑装女子策马奔腾而过,好不潇洒。随后的还有两名分别身着蓝紫骑装的女子,也是气质非凡,同寻常娇弱女子大相庭径。

        这正是何温柔、萧娴雅、林氏三人。

        “温柔,等等我们……”何温柔幼时在西北长大,何亮骁勇善战,尽心尽力教她剑术骑术。军中只有她一个女儿,实在是精贵,诸位将领待她如珠如宝,她得军中数位将领指导,故何温柔骑术十分精湛。林萧二人虽不如何温柔出色,但也得名将指导。三人此刻就犹如脱了缰的野马,骑马射箭,好不欢畅。

        三人骑累了,见夜色渐浓,明月当空繁星闪耀实为良辰,便吩咐丫鬟小厮原地歇息,扎营生火烤肉,把酒言欢远离京城中的一切喧嚣、嘈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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