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计中计

说着就起身，将胡怜染揽在怀里，像小时候安慰她那样：“胡姑娘不要哭啦，没事的，我不怪你，真的。”

        胡怜染泪眼朦胧的望向何温柔，破涕为笑，一旁的莫相瑾目光深沉的望向胡怜染，神色复杂。

        这事算是这么过去了，但胡怜染绝不会放弃她的努力。

        何温柔其实在丞相府好吃好喝，过的也几位畅快，某种程度上比在将军府过的还潇洒。她在丞相府上房揭瓦也没人管他，还有莫相瑾给她撑腰。莫相瑾大多时候都是不错的，除了—有时候他含情脉脉的望着何温柔，相处一段时间后何温柔发觉了，这厮根本就是在逗她莫相瑾眼底的戏谑没有逃过她的法眼，实在是可恶。莫丞相没有女儿，对何温柔也极为宠溺。

        但何温柔在丞相府最讨厌的就是白夫人以及她的那个侄女儿白芳芳，何温柔每次见到他们都是绕道走，倒不是因为怕了她们，而是何温柔实在是怕麻烦，麻烦惹上身可就不好了，所以何温柔尽量避免与她们有任何的正面冲突。

        这日，何温柔正无聊着用弹弓吓吓院子里的小鸟。

        结果院子里来了以为不速之客——白芳芳。歪在软榻上玩弹弓的何温柔一个激灵，立马从软榻上跳了起来。这位姑奶奶怎么来了，她最近可没有惹她呀，何温柔心中升起警惕。

        “表嫂，我来看你了。”白芳芳一改往日的蹬鼻子上眼，笑得格外殷勤。

        何温柔知道事若反常必有妖，于是端坐在主位：“来人，给表小姐奉茶。”

        待丫鬟奉上香茗之后，白芳芳赞叹一声：“表嫂原来还珍藏如此好茶，改日我得同表嫂好好探讨茶道！”

        这睁着眼说瞎话的本事也是没谁了，何温柔是世人皆知的“粗人”，哪会什么品茶之类的文雅之事。

        “不过表嫂，香茗若是同着精致的点心一起，那才是绝配。”白芳芳又唤道，“小如。”

        白芳芳的贴身丫鬟小如提着一个牡丹朱漆食盒，小如打开拿出一叠小巧精致的点心来。

        白芳芳笑着捧着点心到何温柔面前：“这呀，是用我今年酿制的玫瑰露做的，我采玫瑰时都是趁着清早露气未干之时去的。且又选取的最娇嫩的花瓣。虽不是真么珍贵之物，倒是我小小一番心意。还望表嫂笑纳。”

        白芳芳捧着点心，何温柔只得硬着头皮接了：“表妹有心了。”

        却只是把点心搁在一旁，并不用。白芳芳着急了：“表嫂为何不用，可是不喜欢。”

        却见小侠接话：“我家小姐不喜甜的，从来不吃。”

        白芳芳已经忍耐许久，终于沉不住气：“我同你们家主子说话，你一个丫头说什么话。”然后又转过来对着何温柔：“我好心好意送你吃食，你却如此不给脸面。”

        “诶，表妹此言差矣，你给我，我不是接了么。”何温柔微笑，“表妹要送我吃食，也得先问问我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若是旁人，见你这般不懂规矩，还要恼你几分呢，还会想令尊是不是没有将你教好。”

        “也就是我，这般大度。”

        白芳芳气节，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女人。她被何温柔噎得无话可说，平时的蛮横劲又上来了：“我送你吃的那是给你脸面，你竟敢不吃？”

        渍渍渍，真是沉不住气。

        “想想的确是我对不起表妹。”何温柔缓缓的笑了，“表妹煞费苦心为我准备的吃食，怎能如此白白浪费。”

        何温柔又和颜悦色的看向白芳芳的贴身丫头:“你叫小如是吧。”

        “回少夫人，是。”

        “倒是个伶俐姑娘。”

        “谢少夫人夸奖，奴婢愧不敢当。”虽然白芳芳是个目中无人的，但她这婢女，倒是个知进退的。

        “我不喜欢甜食，但也不能白白浪费了你家小姐一番好意。你作为她的贴身婢女，主仆一场，这碟点心便赏给你吧。望你日后能够更尽心尽力的好好服侍你家小姐。”

        小如一听面色惨白，这点心里有什么，她岂会不知。她求助般的望向白芳芳，白芳芳差一点就要破口大骂了，何温柔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我听闻表妹素有贤名，善待下人，从不苛责。想必将这点心赏赐给她，你也是欢喜的。”

        白芳芳脸色通红，何温柔的发话一气呵成，她若拒绝，怕是对不起这贤名。

        “小如，收下吧。”

        “奴婢，谢少夫人，小姐赏赐。”

        白芳芳计划失败:“时辰不早了，小如，我们回吧。”

        “且慢。”想走，没那么容易。

        “这可是你家小姐一番心意，你若是不当着面吃，岂不是大不敬。”

        何温柔端起茶杯，略略闻了闻，今日连这茶，都无比清香。

        白芳芳主仆两人面色难堪，白芳芳此时只能弃车保帅。给小如一个狠厉的眼神，小如自小跟着白芳芳，她什么性子小如最是了解，于是硬着头皮吃下了一块点心。

        “好吃么？”何温柔眸光微闪，这些人倒，真是将她当傻子看了。

        “好……好吃。”小如结结巴巴的道。

        “告辞。”白芳芳实在待不下去了。

        还没走回自己的院子，小如便面堂发黑倒了下去。

        白芳芳又是心下一计：“小如，小如……小如你怎么了，快……找大夫。”

        小如是中毒了，中毒原因就在那块玫瑰酪。一时莫府谣言四起，莫家大少奶奶心胸狭隘，对一个丫鬟也不放过，真是心狠手辣。

        “小姐，白夫人传您过去呢。”小侠满是愁色，那点心才吃一块就如此反应，若是多吃了，那小姐岂不是……她不敢再往下想，“要不，说您身体不适，去不了。”

        “这可不行，不去还代表我心虚了。”接着又唤道，“莫谐——”

        “在。”

        “人可给我看好了。”

        “属下明白。”

        小侠一脸天真：“小姐，什么人呐。”

        何温柔捏捏她的鼻子：“等等你就知道了，走吧。”

        小侠想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何温柔同她打的什么哑谜，等她回过神来，何温柔已经走出去很远了，于是着急喊道：“小姐——等等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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