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偷大衣

老大一直不吭声，老大不发话，牛胖胆子再大也不敢应成下来。

        “不能，我们的事太危险，你不适合。”老大断然拒绝。

        何易在门口，依仗着格挡门，“那可未必，危险都是建立在没有防备的基础上的。”

        老大的视线从电脑上转移到何易身上，勾了勾嘴角，“那是你还没遇上真正的危险。子听句劝，这件事不是你能掺着的，趁现在你陷得不深，赶紧回去。”听老大这意思总觉得有卸磨杀驴的意思。

        我无意瞥见何易看我们的眼神不对，一个侦探对你有异样的目光，代表着什么？怀疑。

        “那行，我调查我的，你们调查你们的，互不掺和。”何易看了看床，“胖子，爷我准备收留你一晚上，你觉得怎么样？”

        牛胖想要还嘴，看地方实在紧张，嘴上不饶，也还是跟了去。

        看着两人拌着嘴去了另一个隔间，我回头来对老大的做法很不解，“老大，你为什么不让他和我们一起调查？多一个人多一份力。”

        老大把手从鼠标上拿下来，目光看向我，我在他眼里读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一个毛头子而已，以为自己侦破了几个案子就是侦探了，跟着我们不仅没什么好处，还有可能坏事。我们对他的了解不多，不知道他是什么目的。马冬，你脑子最好除去全世界都是好人的想法。”

        我摸摸头，看着老大电脑上的画面，一时想笑，老大打开的是一个游戏网页，而且等级还不低，出乎我的意料，老大这么死板的人还会玩游戏。

        “老大你不睡么？”我问道。

        老大用眼角斜了我一眼，“你睡吧，晚上出去一趟。”

        “干什么去？”

        “你不需要知道。”一句话把我噎的死死的，什么叫我不需要知道，按照劳动法老子有权利知道。然而我连个屁都没放。

        躺在床上，周边的吵闹声让人心静不下来，即便是睡着，梦里也是这个网吧。不知道什么游戏让外面的年轻这么热烈，尤其是一个伙子，都仨时了，那嗓门一次比一次大。

        我中午就吃过一碗泡面，一直挨到下午四，哈欠连连，就是睡不着，直到老大通知我出门吃饭。刚站起身，听见隔间外面的声音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子，打，怪又出来了，这家伙爆好玩意。”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是牛胖的牛嗓子，这里普通话的就四个人，分辨率百分百。

        因为好奇，我走出隔间看到，牛胖和几个学生围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孩在电脑前骂骂咧咧，不时爆粗口。我叫牛胖走的时候，几个学生还拍了拍你胖的肩膀，了一句话让我喷饭的话，“牛哥，以后有什么事找我，不敢别的，就是在这个镇上，没有几个不知道我名号的。”完牛胖还很恭维的讨好了几句。

        出门找了一家买早餐店，吃了饭，门牌是早餐店，午餐晚餐都有得卖，针对的人群就是网吧里的那群学生。

        三个人吃饭吃一半，看到了一个欠揍的身影，牛胖抱怨一路这个人邋遢。泡面调料包里的菜叶还挂在嘴角，我们三个默契的没有叫何易，他似乎也没看到我们，找了一个靠门的位置背对着我们吃饭，乍眼一瞧，邋里邋遢挺可怜。

        饭馆三三两两的学生坐成一桌，也不管认不认识，找到坐就坐。

        “你这日子什么时候到头？”声音出自我们旁边的一位老妇人，他是这个店的主人，整个店就她一个人。

        “天色沉，恐怕要下雨了。”老大坐在椅子上，了一句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话。

        老妇看着我们，对我们三个外地人没有好奇，苦笑一声，皱纹加深，“又来人了，看看你们能不能查出矛头。”声音中听不出任何信任感。

        老大没接话，闷头吃东西。我坐在椅子上，虽然饿，却一胃口都没有，有水土不服的反应。吃过饭，大致在街道上转悠了一圈，日头下了半个山头，极少有人在街上出现，街道的电线杆上还贴着人口失踪的警告。天色彻底黑下来，大街上一人都看不到。我在这里的最大感受就是气温变化无常，天色一黑，气温下降不，还刮起了风。我们穿的这衣服毛用都没有，冷空气可着劲的往里钻。

        “老大，这气温咋还变就变，照这么下去，我们肯定不住。”牛胖提出这个问题，浑身上下哆哆嗦嗦，两只脚不停的跺脚。

        老大看着我，“冷么？”像是感受不到寒冷一样询问我。

        我将衣服缩紧一分，双手抱再胸前，和牛胖一样，双脚跳踢踏舞，“冷，连喘气都是冷的。”这种天气不习惯的外地人实在受不了，整个身子冰凉，手指都伸不直。加上蜥蜴不停的在口袋里钻，蜥蜴的魂魄是鬼的，身体确是有血有肉，这种条件下，不运动一下，可能会变成冰碴。传达给我的感觉很痒，但冷的又不想伸手去摆弄。

        “老大，我们正前方好像有一个人？”牛胖惊呼道。

        放眼望去，我们的正前方确实有一个人影，距离很远，分不清男女，偷偷摸摸的在墙角窝着，这个人隐藏的很好，要不仔细看，还真的发现不了这人的存在。

        牛胖四下看了一圈，目光定格在一根细长的棍子上，甩了甩，自己觉得很满意，心翼翼的看着窝在墙角偷偷摸摸的人，藏在路两旁的屋檐下慢慢靠近那人。我跟在牛胖后面，手中握着一把从人家门口抄起的锄头，琢磨着给偷来个双管齐下。

        偷可能是太专注他的目标，我们在他身后走过去发出的声音都没在意，三个人站在偷身后，偷一没有发觉。穿着一件军大衣蹲在墙角，一直朝前张望，而他的前方却什么都没有。

        牛胖腾出一只手，一把抓住偷的后脖领，像抓鸡一样抓着偷，偷诧异的转头看到我们，嘴里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而我顿时一愣，这个人竟是何易。在我认清何易惊讶之余，何易马上反应过来，将食指放在唇边，低声道，“别出声，我们都是同行，别下手。”

        “同行和同伙很不容易辨别，你在这干什么呢？”被何易影响，我开口话的声音低了一个八度。

        何易不顾脏，一屁股坐在地上，裹了裹身上的军大衣。“我了能不能加入你们？”何易眼神充满希望的看着老大。

        老大看的方向却不是何易，而是何易之前看的方向。“来听听。”既不答应，也不拒绝。

        没有听到肯定回答的何易，坐在地上想了想，叹了口气，“算了，就，反正我也查不出。”何易指着前面不远处的一扇远门，“你们看见那扇门了没有？我在这查了一个月，也不是啥都没查到，我怀疑这家人，只不过希望不大。”

        “快，你等的人快出来了。”老大提醒何易。

        何易下意识往门口看了一眼。“这是刚才我们吃饭的饭馆后门。”

        “你吃饭的时候瞧见我们了？”牛胖插嘴问。

        “废话，一共就几个桌子，你们这长相细皮嫩肉的，瞎子也能看得见。”何易废话就此止住，“我跟你们的是，，这家人一共五口人，老两口，儿子，儿媳妇，孙子。儿子一家人在前面不远拐角住着，老两口在这住着，很近，可是奇怪的是两家人从不来往。你们吃饭是不是没看见这家老爷子？其实我也一直以为这家只有一个老太太，后来我查户口的时候才发现他有个儿子，还有个老伴。儿子从不和老两口走动，连本地人都不知道老两口和前面拐角那家有血缘关系。七天前，我什么都没查到，准备回网吧，看到老太太拉着一辆农用车从这离开，你们过来的时候应该也发现了，晚上这里的人基本不会出来。可这事奇怪就奇怪在这，老太太一晚上没回来，第二天晚上就有一个人失踪了。我今天就像想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一个老太太，能干啥。”牛胖不以为然的道。

        何易叹了口气，“死马当活马医，关键现在一线索都没有，你以为我在这呆了一个月是公费？老子交不了差，就得自己掏钱。”何易一边，一边拉开牛胖的背包，从里面拿出一袋压缩饼干，撅了噘嘴，看似不满意，但还是开了包装。

        “老大，你是不是有眉目了？”我问向旁边一直不话的老大。

        “没有。”

        何易一口一块饼干，“不是你们想的那么简单，这只是一种可能，在侦探眼里，不能放过一蛛丝马迹，即便思维里是不存在，那也是一种可能。”

        “你是柯南看多了，给我这俩兄弟找两身衣服。”老大打断何易的话。

        何易一手拿着饼干，听到老大的话一脸为难样，“这大晚上的上哪找去。”

        “你不想破案了？”老大很干脆的出这句话，算允许何易加入我们。

        何易将剩下的饼干塞进自己的大衣里，站起身，拍拍手，“这就对了，利益不冲突，不冲突。”着冲我招招手，“咱俩去，胖子太胖，钻不进去。”

        牛胖看了何易一眼，眼神异样，充满着不信任。“你不会就是绑架失踪人口的吧。”

        “不去你们就冻着。”何易放下一句话，调转方向走去。

        跟着何易跑进一个胡同，在一个十字路口前，何易四处张望，确认没有人，心翼翼的跑到一间门面前面，上面的牌子还是木质刻字的‘老李裁缝店’，何易站在门前从兜里掏出几根针，用嘴叼着一根，将手中针放进门前的锁孔里捅了捅。由于锁的样式老旧，没半分钟就听见了‘啪’的一声，何易闪进裁缝铺，朝里看了看确认安全，招呼我往里走，不知道何易用的什么高端的照亮设备，照出的光线只有巴掌大。

        “你这是做偷。”我警告道。

        何易丝毫不在意我什么，走到柜台里翻找了一阵，低声嘀咕，“胖子的尺码怎么找不着了，前两天还见过的。”

        听意思是个经常进出这里的老手。我歪过头瞥了一眼，差没被吓死，我手旁白有一个人体模特，身上披着一件军大衣，这型号和牛胖有一比。“何易。”

        “干啥？你要是有良心就把钱放在柜台上。”何易头也不抬在柜台里找衣服。

        “牛胖穿这件衣服挺合适的。”我道。

        何易这才抬起头，看到我旁边的人体模特身上的衣服，露出笑脸，“我就，没有人能穿这么大号的衣服，不要怀疑侦探的脑子。”着走到我身边，将人体模特身上的大衣趴下来，塞给我，“拿好了。”接着又从一个麻袋里翻出两件军大衣抱在手中，就要走。

        “不付钱么？”我好意提醒。

        何易走到门前，转头看着我，“你把钱放在前台就行了，我不介意你把我的钱一起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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