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章华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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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妧有些不大好。
那重华公主不知是安的什么心,但她的确是成功地搅得沈妧心神不宁了。
沈妧虽知,以谢羲的手段与性子,断没可能会做出诸如献身与公主的这等荒唐事的,但她还是仍不住上心,好奇谢羲究竟与那暧昧不清的公主究竟是何关系。
若是别的人那也就罢了,可对象是那个亲口承认了中意他的重华公主,沈妧很难不在意。
既然谢羲也已认了,她会是他的妻,又那样郑重地将家中小金库的钥匙都给了她,那么二人日后便是要以寻常夫妻的关系相处的,而站在正室夫人的立场上,沈妧便实在难以做到,对于丈夫在外头的某些暧昧关系闭口不谈,视而不见了。
无关情爱,只是这会让她觉得她被背叛了,沈妧便觉得不大痛快。
没有哪个谁能忍外头喜欢自家丈夫的女人,舞到自己面前来,而不窝火的。
可沈妧张了嘴,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莫说她还未真的嫁进谢家,还并没有立场,要求谢羲对自己推心置腹地坦诚,单只这场婚事,是她有求于他,而非他仰仗于她,单单这一点,便足够叫她欲言又止了。
是了,她并非是那种嫁得门当户对,又势均力敌的贵女,她这般说起来也是高嫁了,谢羲愿意娶她,舍身救她出火海,于她而言已是天大的好事了
人不该太贪心的。
谢羲未同她说过这些,显而易见便是觉得没有必要叫她知晓了,便是真有些什么,想来以她如今境况,也奈何不了什么,而若二人间是清清白白,只有些私底下不便与人道来却不曾逾越的交易,她若贸然开了口,反倒是显得她小家子气不懂事
便是有那重华公主,谢羲前世可是为了她终生未娶的,如今他即便是还未爱上她,沈妧相信他也不会叫其他人给夺走的。
想明了了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沈妧便又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她若无其事一样,笑了笑,应道:“表哥多虑了,阿妧明白表哥不是那样的人,并未往心里去的。”
谢羲在官场打过滚儿,也在御前伴过君,如何能懂得察言观色,他看得出来沈妧现下情绪不太高,想来必定是有受影响的,但她不愿明说,许是下意识仍还当他作外人,方才如此谨慎克制。
但这件事其实并没有多少纠缠下去的意义,谢羲沉默了半晌,终是叹了声,不再继续往下说,只是伸手覆上沈妧微凉的手,似是宽慰,也似承诺道:“叫你受委屈了但不会再有下次了。”
“江阳侯府的女主子,不会叫随便哪个人便能欺负了去的。”他道。若今后还有人如今日这般当众叫沈妧难堪,那便是他作为夫君的无能了。
他既已决定了对沈妧负责,便会管她一辈子,力所能及范围内,绝不会放任这种欺凌再落到她身上。
“只是,这段时间到你我正式成婚前,还需你再忍耐一段时日。”
自打前次在皇恩寺与谢羲互明了心迹,既已定下了婚约,两人相处间便也不再死守男女大方,沈妧能感受到谢羲手上的温度,源源不断地传到自己皮肤上,一直暖到了她心里去。
让她的心稍稍安定了些。
沈妧不再纠结于那重华公主,手上回握了他,柔声道:“嗯,阿妧可以承受,表哥不必为阿妧担心。”
谢羲不知为何倒又觉得不甚顺心了。
这段时日来习惯了这丫头有事相求的时候撒娇卖痴,一口一个哥哥好哥哥地叫,巧言令色的模样,如今她又如从前般规规矩矩地叫起了表哥,好似又生疏了回去,倒叫谢羲觉得不太舒适了。
他亦理不清这种感情之由来,分明沈妧答应嫁他是情势所逼,本便是利用多于真心中意,谢羲心中也早已有了数。
他微不可闻地长抒一口气,将那些别扭的想法一律束之高阁了去。
他们不宜在此处见面过久,眼下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他自袖中暗袋里取出了枚精巧的镂空银质香囊,交到了沈妧手上。
沈妧闻到了丝若有若无的草木香。
“这是何物?”
谢羲道:“今日宴上,你便将此物戴在身上,勿要丢了。”
沈妧揪紧了手中香囊,虽不知谢羲要做什么,但无条件地听话,“阿妧明白了。”
谢羲又稍加交代了几句。
因着二人如今的关系,不便在婚前叫人知晓,为了避免人多眼杂,沈妧与谢羲只能一前一后离开。
顾虑到沈妧到了宴上兴许要尴尬,谢羲便让她在重华这儿多歇息会儿,他先行去了前头。
又过了好一会儿,确保了周遭无人后,沈妧才跟着婢子出发前往宴上。
这九洲御苑极大,作为皇家园林也是顶级的存在,平日里便是贵极如亲王,也不轻易开放以玩乐的,陛下却特赐重华公主年年在此庆生辰,对这个女儿是不可谓是不宠爱了。
至少,应是极重视这场宴的效用的。
兴许也有些对女儿的宠爱,但更多的,应是为儿子章华太子作打算
正想着,忽觉有什么东西滚到了她腿上。
仔细一看,竟是个蹴鞠。
倒是奇了,在这也算是规矩森严的皇家的地盘上,谁人家的孩子,竟是敢在天子的后花园玩这种东西?
沈妧抬眼望去,却见一身量修长的俊秀男子,规规矩矩地坐在不远处桥岸的台阶上,睁着一双大眼睛,正看着自己。
好一会儿,见她没有将东西送回的意思,男子开口问她:“姐姐,你能不能将这蹴球拿来给我?”
沈妧第一时间便意识到了有哪里不对。
她走近了些看去,眼前的男子,一副已成年了的身子,一身衣料配饰可见皆是价值不菲,张了嘴却是一口稚子奶声奶气的腔调,不似成年之人强行扮嫩的矫揉做作,这男子面上神态,瞧着仍如孩童一般,一派天真无邪的模样。
沈妧隐约已有了猜想。
“为何要我拿去给你?分明是你砸的我。”她道,“为何不是你来找我拿?”
男子叫她的话问得羞赧了起来,他略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去,同她道了声歉,却还是坚持留在原地不动。
“姝儿不许我乱跑,她说若是我找不到她,便要留在原地等她。”
姝儿,重华公主李姝。
沈妧确定了她的猜想,眼前之人,是章华太子李贤。
前世她是听说过这位的病症的,听说儿时也是颇为钟灵毓秀的一颗好苗子,十岁那年出了场意外,智识才永远停留在了十岁这一年。
这件事知晓的人并不多,也是后来乱党以“清君侧”为名掀起反叛,世人皆知了,皇帝宝座上的那位天子竟是个傻的。
帝王冕冠加身,却难承其重,一夜之间,高高在上的君王便沦为了为众人耻笑的罪人。
沈妧从前未曾见过这位章华太子,便也下意识将传言信作了真,也以为是个傻子。
今日一见,方知并非如此。
面前的青年,瞧着也只是个没长大的孩子,身处权力中心的地方,眼神却比全京城任何一个大人都干净。
想来平日里是被保护得极好的。
沈妧鬼使神差地想到,他的确不是个做好皇帝的料,但他会是个好孩子。
将一个不知权力为何物的孩子推上龙椅,着实是一件残酷之事,可她转念一想,将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赶下赖以生存的龙椅,将他冠以罪人之名谢罪死去,也是一件残酷至极的事。
虽然但是,这是顾瑛他们造的孽。
他们杀了这个人的时候,她也还在外头吃苦呢。
众生皆苦,大家都是顾家受害人,这么想着,沈妧便对这章华太子油然而生了几分,敌人的敌人便是友人的革命友情。
再者,当初推翻李家王朝,便是再怎么与她无关,她到底也是受益了,吃了沾了李贤血的馒头的人里也有她一份,两人一个是新朝皇后,一个是旧朝皇帝,这下见了面,沈妧总觉得好似良心颇有些受煎熬。
百般思绪缠绕心头,沈妧待李贤不由得便有了几分温情。
她见他一根筋地待在此处,也不是个法子,若谢羲行事不需要她,她陪着李贤在此处等着,没事还能唠几句,倒也不是不行,但她还要去赴宴,这便难搞了。
她总不能把他扔在这里不管了吧?
“若你信得过我的话,我带你回去好吗?”她试探着问。
原以为李贤瞧着是个听话宝宝的样子,兴许会要费一番工夫才能劝下来,谁知他很轻易便答应了。
他站起身来,主动握了她的手。
像是学堂放了课出来,牵了大人的手等着大人带他回家的乖小孩。
沈妧这才发现,原来这个只当自己是十岁孩童的青年其实很高。
她忍不住出声提醒他:“随随便便跟人走可不是什么好习惯,这位弟弟。”
“才不是随便的呢,”李贤顺着她的话接道,“姝儿说了,我可以跟你”
他说着,意识到自己嘴快了,险些便说出来了姝儿交代的不该说的话,幸而发现得早,他机灵地换了个说法:“你像姝儿,你不会害我的,对不对?”
沈妧:“”
她如今听了这话可没法高兴。
好不容易将李贤送了回去,幸而主人翁那厢似是也有了些事耽搁了,沈妧赶到时还未开宴。
叶红玉给她留了位子,见她来了,赶忙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
“你怎得这样慢?可是公主为难你了?”
沈妧解释道:“没有的事,是我自己迷了路,这才来晚了。”
“那便好。”
这厢请来的大多是一个圈子里有来往有交集的世家子孙,这会儿主人翁还未至,几个相熟识的却已三三两两地聊了起来。
宾客们,尤以男子为甚,目光时不时地便会自沈妧身上扫过。
沈妧长了张惹眼的脸,想不叫人注意都难。
但看归看,却是无人敢随随便便上来招惹她。
在这以相亲为目的的宴会上,公子哥儿们都怕稍有不慎,会被她这克夫的女子缠上。
叶红玉叫这群孬种气得直摇头。
她仗义道:“阿妧你莫怕,我叶家不怕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且等我家侄儿几年,我叶家儿郎,包你满意!”
沈妧听了,心下十分感动,随即动容又坚决地拒绝了她。
“若我没记错你家侄儿今年才五岁”
叶红玉方想说,她其实还有个大侄砸,正是可以糟蹋的好年纪,可听到她家冰雪可爱的小侄儿,竟然被她的好姐妹瞧不起了,她便不能不为她可爱的小侄儿说上两句了。
“瞧瞧你说的,我家小侄儿虽才五岁,却也能耍大刀了,”她颇为自豪道:“只消不必十年的光景,也是能下手的年纪了,男儿十五一枝花,唔”
好巧不巧,叶红玉发表这番高谈阔论时,谢羲正巧带着他准备来献与公主的生辰礼经过,沈妧眼疾手快捂住叶红玉那张危险的嘴,朝他递去一个无辜的眼神。
意思是我独自美丽。
谢羲颇有深意地给了她一眼,随即才若无其事地,转头带着他那一大笼子的礼物走远了。
沈妧看着那只红布遮盖的笼子,心里开始期待,谢羲究竟是准备了怎样的一出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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