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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权利才是关键


早上醒来,岳浩瀚头还有点微微的发涨。昨晚,在龙王河村王洪斌家,喝了三碗隔年的黄酒,黄酒喝过后,又忍不住王洪斌的苦劝,接着又喝了几大杯的白酒;在江阳农村,一般在家里招待尊贵的客人,都讲究‘烧黄二酒’先喝黄酒,然后再喝烧酒。

        直到晚上十点多钟,岳浩瀚同邓少春一起,才晃晃悠悠的从龙王河村王洪斌家朝着管理区的驻地走,在过龙王河的时候,有点醉意的邓少春,一不小心,一个趔趄从漫水桥上摔倒在河里,好在,河水浅,岳浩瀚还比较清醒,慌忙把邓少春从河里拉起。

        邓少春的衣服被冰凉的河水打湿了,人打了个冷颤,有点清醒了,嘴里骂骂咧咧的,说,乡里那些王八蛋们,只知道收钱,不关心我们老百姓的死活,岳领导,只要这龙王河上开始架桥,王洪斌能捐两千,我就捐五千。

        岳浩瀚搀扶着浑身湿漉漉的的邓少春,说,少春,我的观点是,在龙王河上架桥,不应该向老百姓摊牌集资一分钱,上面给的钱够用,老百姓挣一分钱不容易啊。

        岳浩瀚一路上扶着左歪右晃的邓少春,一直把他送到家,然后才回到管理区,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倒了杯白开水放在床头,倒头便睡。

        早上醒来的岳浩瀚,躺在床上,静静的回想着,昨天下午邓玄发电话中告诉自己的那些话,看来,这次自己争取架桥资金,真的是太冲动莽撞了些,这么多年来,龙王河上的桥梁架不起来,不仅仅是缺乏资金这么简单,关键还是当政者的责任心问题;可自己一个小小的办事员,责任心再强,能有什么办法呢,自己唯一能做到的只是,利用自己的人脉资源,争取到了资金,可资金到位了,竟然是这样一个结果。

        正在发生的一些,让岳浩瀚内心彻底明白了一件事情,要干事,不想碌碌无为的混日子,想为百姓做事,就必须要有主政一方的权利,权利才是关键!

        胡思乱想了一阵,岳浩瀚起身,端起床头柜上放着的凉白开水,一气喝完,简单的洗漱了一下,看看时间还早,出了管理区院子,慢跑着到管理区中心小学的操场上,打了两趟太极拳,收住招式后,顿觉浑身精神饱满,充满了斗志。

        打完拳,岳浩瀚脑海里,默默的想着罗先杰传授的拳法要领,立定脚跟撑起脊,开拓眼界放平心,想着,内心深处,灵光一闪,对!立定脚跟,自己现在要做的首先是,先立定脚跟,立定脚跟了才能够撑起脊背,撑起脊背了,才有资本同损害百姓利益的人做斗争!

        想着那太极拳的口诀,困扰岳浩瀚一夜的烦恼,仿佛一扫而光,顺着小学旁边的小道,漫步到龙王河边,望着清澈的河水,感受着龙王河两岸清晨的自然风光,岳浩瀚信心更加坚定,内心似乎充满了无穷的力量。

        回到管理区,朱常友同李华山正在院子里聊天,见岳浩瀚进了院子,两个人都笑着同岳浩瀚打着招呼,朱常友说,浩瀚,听说你们到省里争取的资金已经到县里了?桥,啥时间开始动工呀,我这两天在村里,群众都在谈论这件事情,都在盼着早动工。

        李华山说,浩瀚,这桥要真的架起来了,那你在龙王河一河两岸百姓的心目中,可就是大大的英雄,你不清楚,老百姓盼架桥盼了多少年,现在终于看到希望了。

        岳浩瀚到了二人跟前,站定,苦笑着摆了摆头,说,朱书记,李主任,你们两个还不清楚,桥能建起来不能建起来,还很难说,复杂啊。

        朱常友问,怎么?有什么变化吗?

        岳浩瀚说,变化大的很,我正为这事感到气愤和郁闷呢;昨天你们在村里,我值班的时候,下午邓乡长打来电话说,县里准备从争取到的两百万元架桥资金中调剂一百万元出来,用于维修县城到石家湾镇的公路。

        李华山说,怎么会这样?一百万元够修座桥?

        朱常友气愤地说,浩瀚,钱是你从省里争取到的,找他们理论去!哪能不把我们龙王河一河两岸的群众死活当回事啊。

        岳浩瀚说,找谁理论?找县委顾书记,找县政府冯县长?一句组织决定的,就给你打发了,朱书记,你也是工作几十年了,你应该知道组织的厉害吧,这组织不是个人,可有时候它又是人,是某一个特定的人,或某一群特定的人,你能跟组织作对?

        三个人正闲聊着,张彩娥从厨房出来,喊大家吃早饭;到了厨房里,张彩娥已经给三人每人盛好了一碗白米稀饭,然后,又把炒好的两个青菜和刚刚烙好的油膜端到餐厅里,三个人围着餐桌边聊边吃。

        饭后,朱常友说,浩瀚,邓主任感冒了,在家休息,今天你继续在管理区值班,我同华山、老胡我们还是到几个村里再走走,催催尾欠款,摸摸计划生育对象的底子,上次朱国富朱书记来,安排的要把没收起来的计划生育罚款抓紧收齐。

        朱常友和李华山离开后,岳浩瀚到自己的卧室里,拿出毕业前在江汉大学旁边的书店里,顺手买的那本《易经的智慧》,到了值班室,把书本丢到办公桌上,准备倒杯茶水,然后翻看翻看这本书的内容,拎起开水瓶,发现是空的,正准备喊张彩娥烧水的时候,见到张彩娥拎着瓶开水进来了。

        张彩娥把岳浩瀚的茶杯里倒满茶水,放下水瓶,在值班室里的长条椅子上坐下,望着岳浩瀚,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岳浩瀚望了眼张彩娥,问,张姐,你好像有啥心事?

        张彩娥慢吞吞的说,大兄弟,你算说对了,其实我真有个事憋在心里好久了,不好意思给别人说,感觉丢人;自从你来这管理区上班后,我是打心眼里把你当兄弟看,就想找你说说,要不说出来,我窝在心里会憋坏的,你心眼好,不嫌弃我们农村人,又忙前忙后的争取钱,张罗着在龙王河上架桥,大家都说,要是干部都像你一样就好了。

        张彩娥唠叨着,绕了一圈,还是没有说出憋在心里的是什么事,岳浩瀚望了眼有点不好意思的张彩娥,说,张姐,你有啥心里话就直接说,你就把我当亲弟弟看吧。

        张彩娥脸红了红,问了句,你觉得乡里的副书记朱国富人咋样?

        岳浩瀚说,朱国富?他怎么了?我和他不熟悉,只是见过两次面。

        张彩娥头低着,说,有件事说出来了丢人,可我不知道该咋办?也不好给别人说,我说出来了,你可别笑话我呀。

        岳浩瀚说,你说,放心,我怎么会笑话你。

        张彩娥有点不好意思的说,你到江汉的那个星期,有一天,朱国富到我们黑垭子管理区来清查计划生育对象,晚上在管理区吃饭,他喝了很多酒,没有回乡里,晚上就在管理区客房里住,睡觉前,他交待,让我给他准备瓶开水送到房间里,我把水烧开后,给他送过去,刚放下水瓶,他就一把抱住我,在我身上乱亲乱摸,臭烘烘的嘴巴里还不停的说,我要是从他了,我们家欠着的超生罚款他可以全部给免了。

        岳浩瀚盯着张彩娥,说,那最后你……

        张彩娥抬起头,看了眼岳浩瀚,说,你想哪儿了?我没有从他,他当时把我上衣都扯烂了,我把他的胳膊给抓伤了,推开他,我就跑回了家,哭了一晚上。

        岳浩瀚问,那后来呢?

        张彩娥回答,说,早上吃饭的时候,我没有理睬朱国富,他当时当着管理区几个人的面,板着个脸威胁我,说,张彩娥,你家的超生罚款如果年底前交不清,到时候翻倍算,另外,乡里还准备把你家房子给扒了。大兄弟,你说我该咋办?

        听着张彩娥的述说,岳浩瀚感觉心里非常的气愤,堂堂一个乡党委副书记,怎么会是这样一副嘴脸,想着,岳浩瀚不由自主的在办公桌上“啪”的一声,拍了一下,说,败类!下次他再纠缠你了,你就告他,我不相信他朱国富能一手遮天?

        岳浩瀚拍桌子的声音,吓了张彩娥一跳,在长条椅子上正了正身子,可怜兮兮的望着岳浩瀚,说,大兄弟,人家是副书记,有权有势,咱一个平头老百姓到哪儿告状去?再说了,告也告不赢,最后还把自己的名声搞臭了。

        岳浩瀚说,张姐,你越是有这样的顾虑,他就越发的更加肆无忌惮,他就是看准了你这点,看准了你爱面子,不敢声张,他才敢胡来的,你不要怕他,还有我们呢。

        说完,岳浩瀚端起杯子,喝了两口茶,又问,张姐,你家二宝是怎么判的?

        张彩娥说,是判的无期,听人说,只要表现好,可以减刑的,大兄弟,其实我家二宝也不是那么坏,他就是一时财迷心窍,我听他说过,他当时也不是有意将那人推下山崖的,他夺人家钱袋子的时候,拉扯着,那人失足就掉了下去。

        岳浩瀚问,那他服刑后,你去看过他吗?

        张彩娥说,他写过两封信回来,我也打算在国庆节的时候,带着三妞到劳改农场里去看看他,嘱咐他好好改造,我和孩子们在家里等着他。

        岳浩瀚说,应该去看看,你和孩子去看他了,他心里才会有希望,才会有劲头好好的改造,也才能够争取到减刑,早日回来;你不去看他,就怕他破罐子破摔就完了。

        两人正说着话,一阵吉普车的刹车声传来,岳浩瀚朝着院子外望了眼,说,张姐,有时间了再聊,好像有人来了,我出去看看是谁。

        出了值班室,刚到院子里,就见副乡长邓玄发手中拎着个包包,走了进来,看见岳浩瀚,邓玄发说,浩瀚,在家刚好,我还以为你下村去了呢,找你有事,我们进办公室说。

        到了办公室里,张彩娥给邓玄发倒了杯茶,放在茶几上,说,邓乡长,你喝茶,我去给你们准备中饭去。

        张彩娥离开后,邓玄发坐下,点了支烟抽着,说,浩瀚,龙王河桥梁建设指挥部成立了,你被调到指挥部办公室里去了,架桥期间你要同管理区原来的工作脱钩,国庆节过后,你就要到乡里的指挥部办公室里去报到。

        岳浩瀚满脸疑问的望着邓玄发,问,到乡里?指挥部设在乡里?

        邓玄发点了点头,说,是的,在乡里,指挥部办公室就在乡党政办办公室旁边。

        岳浩瀚说,这不是有点扯蛋嘛,在龙王河上架桥,指挥部设在乡政府,真是胡球搞,将来工程开工了,多不方便,乡政府那么远,怎么样服务?怎么样监管?这黑垭子管理区又不是没地方,那么多空房子,指挥部咋不设在这里,在这里办公多好?

        邓玄发叹了口气,说,桥架得起来架不起来还很难说啊,我现在是一点信心都没有。

        岳浩瀚说,怎么了?不就是县里克扣了一百万嘛,不行了我们再好好想想办法,总归是有办法的,既然决定了的事情,我们就不能半途而废。

        邓玄发说,最初我也是这样想的,可是,现在事实摆在这里,你即便再有办法,也有种使不上力,无处下手的感觉,谁让咱手中权利小呢,权利才是关键呀;浩瀚,你还不知道吧,整个指挥部就是五龙乡党委政府,五龙乡党委政府就是龙王河桥梁建设指挥部。

        岳浩瀚不很明白的望着邓玄发,问,啥意思?我怎么听不明白?

        邓玄发说,指挥长是吴有德,乡长何安庆是第一副指挥长,我们其他党委成员都是副指挥长,党政办主任吴涛兼任指挥部办公室主任,分管资金和后勤,你抽调到指挥部办公室里,负责写材料和对外宣传报道。你说说是不是,指挥部和乡党委政府搅合在一起?

        听了邓玄发的一席话,岳浩瀚终于明白了邓玄发的担忧所在,看来这龙王河上的桥,想要架起来还真是有难度,吴有德这样做,究竟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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