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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言疯语 115


青烟笼罩之中,夜『色』深深,只有远处透出一点点光线,呈放『射』状的望着殿内照来,那青青的光,照亮眼前那一

        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从那青『色』的光中飘出,然后一个身影渐渐的出现到了大殿门前,从那窈窕的身形和衣裙来看,此人是个女子。

        明帝顿时皱眉,好好的早朝之上,怎么会有女子出现,他顿时大喊:“侍卫,你们都干什么去了!”

        幽静的环境里,他的声音格外的响亮,却如同石沉大海,没有一个人应声,只看那女子咯咯的笑道:“你还喊什么呢,他们早就不在这里了,再叫多少声都没有用的。”

        那声音十分悦耳,却让明帝感觉浑身有一种冷气从脚底冒起,他望着下面站着两列衣袍整齐的官员,一个个都低着头,表情淹没在了黑暗之中。觉得莫名的恐惧,手指紧紧的抓着龙椅的扶手,厉声道:“你们看不到吗?她一个女子竟然敢随意商店,还这样和朕说话,快拦下她?!”

        谁知道,百官无一人动作,而那女子的面容也越来越清晰,直至显现在他的面前,粉妆玉琢,仪态万端,正看着明帝,笑容里都是阴森,“不用喊了,你知道的,老天早就说了我才是真正的天子,你坐在那上面这么多年,也该下来了!”

        “女人也想做皇帝,你配吗?薛国公,快将她带回去,不要让安玉莹再到这里疯言疯语了!”明帝不知怎么,狂『乱』的大叫着,他看着那女子走得越来越近,怎么也阻止不了她的脚步。

        站在右列的薛国公终于抬起头来,但是表情却是一片狰狞,“陛下,你也该下来了,女代御兴,难道你不知道这句话吗?玉莹就是上天选中的那个人,她才是真正的天子,你快点让位吧!”

        “是啊,陛下,慧空大师不是说了凤穿牡丹龙飞天吗?她才是真正的天子啊,你让位吧……”

        “你下来吧,不要再坐在上面了!这里不属于你!”

        “你看安玉莹才是真正的帝王,让位吧……”一个个看不清面目的臣子开始不断的重复着同样的话,如同咒语一般在大殿里开始萦绕,他们的语句里透着阴森,表情沉浸在黑暗里却更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只见安玉莹在众人之间走来,臣子都给她让路,她嘴唇鲜红,如同嗜血的妖怪,双眼发青,如同鬼魅一般盯着明帝,像是随时要将他吞下的恶鬼,音『色』尖利的唤道:“你下来……你下来!”

        ……

        “不,她不是!朕才是真命天子,她是祸国妖女,妖女!”

        坐在门前伺候的魏宁听到里头有声音,立即睁开眼,一骨碌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推开内殿的门小跑了进去。

        偌大的养心殿中,两旁的铜鹤灯上蜡烛散发出幽幽的光芒,将殿内照得忽明忽暗,中间一张偌大的象牙床上,透过层层帐幔,可以望见睡在其上的人影,手足『乱』舞,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他面前一般,动作急切而带着惊惶。

        魏宁心内一紧,连忙走到床前,轻声喊道:“陛下,陛下。”

        “魏宁,魏宁……”明帝恍的一下坐了起来,睁开眼望着明黄『色』的帐幕和站在外面微弓了身子的魏宁,知道自己刚才是梦靥了,眼眸中的混沌渐渐被被一片清明所替代,深深的吸了口气。

        魏宁看明帝已经醒来,心里总算是放松了些,低声道:“陛下,奴才在。”

        “嗯。”明帝举起双手,使劲的『揉』着脸,要将方才噩梦里带出来(色色小说  /class12/1.html的恐惧都带走,紧紧眯着眼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陛下,寅时三刻。”魏宁望了一眼挂壁上的钟,回道。

        明帝低垂了眼,望着被汗水沁湿的手心,眼眸中瞬间迸『射』出阴鸷的神『色』,声音却丝毫没有变化,“都寅时了啊。”

        “陛下,时辰尚早,你昨晚睡得迟,不如再多睡会。”魏宁垂头道,却听到从帐幔中传来明帝的吩咐,“你帮朕派人去把慧空大师请进宫来,上朝之前,朕一定要见到他。”

        魏宁听到吩咐后,面『色』无一丝的变化,方才明帝梦中喊他的声音急而促,不是平日里那般沉稳的模样,只怕是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这事情,他伺候了明帝二十余年,也不是没遇见过,但是像今日这般的,倒是少见,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让明帝竟然如此放在心上,这么急促的要请慧空大师进来。

        魏宁目光中微微一凝,昨日陛下去了宁国公府,得了那么一句不吉利的批语,今儿个就做了梦,急着找慧空大师,这两者之间,必然有联系。

        他一边思忖着明帝的心思,脚下不停的踏出养心殿,去将明帝的旨意传达,无人发现就在刚才,有一只小小的蜂鸟衔着一块香料,从门前的缝隙里,如同一抹云烟,转瞬淹没在宫殿的高瓦之中。

        月『色』清冷,挥洒大地。京城的一处房舍。

        慧空回想起方才在小巷里发生的一切还心有余悸,将门窗关的严实后,才躺到了床上,反复想着御凤檀说的话。

        那容『色』倾城的男子虽然面容带笑,语言真假难辨,可慧空觉得,偏偏他听后便觉得很相信,而且方才借着月『色』,他在此人的面相上仔细的观察,却发现此人的面相竟然是……

        慧空心内一惊,他实际上不全是假冒的,至少当初他在小庙里的时候,跟着的那个师傅,却是对面相学有着极大造诣的和尚,所以慧空平素除了心思灵活,会说会骗外,还有一点,就是会看人的面相,才让他区别于其他招摇撞骗的‘神算’们。

        他手指握着佛珠,想到御凤檀说的话,在心内开始谋划起来,若是真的能进宫,如何能让明帝留住他常驻在宫内,一直想着想着,一直过了好久,他才『迷』『迷』糊糊的睡着。

        而一直浸没在暗夜里的易劲苍听着屋内的呼吸声渐渐平和,冷漠的面上『露』出一丝佩服的神『色』,刚冷的双眸望着方才走过来的小巷,只怕那倒下的四具黑影,已经爬起来,迅速的清理了现场。

        薛国公的确派人出来杀慧空大师不假,对于薛国公他们这些人来说,死人才是真正的能保守住秘密,但是他派出来的人,早就被御凤檀的人半路截杀了,而这四名黑影,不过是演戏罢了,为的是让慧空更清楚的明白,这些黑影是薛国公派来的人,清楚是谁要对付他。

        否则话,黑影也不会那般的嘴碎,最后还要大吼着将指派者说出来,任何一个专业的暗杀者,都不会这么‘高声’的暴『露』出主使者的,连这点都做不到,早就死了。

        易劲苍有时候会觉得,瑾王世子如今在他面前『露』出来的还都只是他的一小部分,就算只是一小部分,对于易劲苍来说,也是高深莫测了,他想起自己之前一直跟在御凤檀的身边,却什么都没探听到。

        易劲苍睡卧在屋顶上,呼吸轻如柳絮,而心内却很沉重,瑾王世子这个人,就像一只从容优雅的豹子,又像嬉笑玩闹的猫,看起来都是那般的高贵华丽,绝美的皮『毛』下掩饰的,绝对是锋利的爪子。

        这样的人,哪里是别人能驾驭得了的。

        随着月儿东沉,易劲苍闭目养神,直到巷子里传来了脚步声,他立即警觉的醒来,听着那脚步声训练有素,却步步有声,不似心怀不轨,便沉住气等待。

        “请问慧空大师住在这里吗?”门口传来侍卫礼貌的声音,易劲苍知道是宫里来人请慧空了,心里对御凤檀更是多了一层佩服,而他的指责已经达到,便隐没在了屋檐之后。

        慧空睡的不深,听到敲门声后,便醒了过来,很快又听到外面重复问道:“请问慧空大师住在这里吗?”

        慧空旋即起床,将袈裟披好在身上,时时刻刻保持好他高僧的形象,将脸擦干净后,方步履清然的走出来,将院门打开,望着门外的人,低首道:“贫僧正是慧空,不知施主有何事?”

        侍卫甫一见到慧空,便看到他神『色』清明而干净,衣裳整洁,姿态超然,便生出了敬意,再加上魏总管叮嘱要客气的将大师请进宫去,于是越发的恭敬,为首的一名侍卫首领站出来拱手道:“打扰大师了,陛下想请大师去宫中论佛,还望大师赏脸。”

        真的如御凤檀所说,来请他的了。

        慧空心头一紧,面『色』却是柔和无匹,“既然陛下有请,那贫僧便随两位而去。”

        侍卫本以为高僧都有架子,谁知道眼前这位白面带须的大师这么随和,难怪在民间威望这么高,还让陛下特意想请,便侧身伸手道:“大师,请。”

        养心殿里,宁神香清浅的味道充斥了整个殿里。

        明帝穿了一套明黄『色』的便服,坐在床前,闭着双目养神,听到特意放轻而克制的脚步声从外边传来,眉头稍动,接着便听到魏宁在耳边道:“陛下,慧空大师到了。”

        “请大师进来。”明帝睁开双眸,语气沉肃道。

        “是。”魏宁应了,转身出来对着在外面候着的慧空道:“大师,请随奴才往里边走。”

        慧空从外面坐着马车到了皇宫里,又换了轿子快步抬进,便知道明帝定是急切的要见到他,走到明帝面前,双手合十,行了个出家人的礼,“贫僧见过陛下。”

        “大师,请坐。”明帝一声吩咐,便有小太监搬来了紫檀木精雕椅子放到了慧空的身后,慧空倒也不推辞,顺之坐下。

        “大师可知,朕今日请你来有何事?”明帝见慧空自然的坐下,脸『色』并没有什么变化,而是先提出了一个问题。

        慧空在明帝的面上仔细的看了几眼后,但见明帝坐在床上,一身明黄『色』的衣饰并未让他的脸『色』便的明亮,反而显得更加的阴沉,眉宇间有着深深的刻纹,可见方才愁思甚重,便声音徐徐道:“依贫僧愚见,陛下有所思。”

        有所思,必有所梦。

        一语正好说中明帝的心思,他的面『色』不由的便柔和了几分,问道:“大师果然是高僧,朕今日得一梦,正是昨日大师的批语,在梦境里化作现实……”

        明帝疑心重,就算心内相信慧空,还是要试一试,再次确认,直至慧空又准确的说出他的心里后,才终于确认他的确是世人所说的高僧。

        其实明帝早就已经相信了,否则的话,也不会为了一句签语在安老太君的寿宴上发作,但是作为一名帝王,他觉得盲目信从这些有失风度,于是自欺欺人的再问一遍,从而从心里角度说服自己,慧空是真正的有道高僧,自己虽然是真命天子,也要尊佛敬佛的。

        如此,他才能放心的将自己所梦到东西和慧空说,当然,明帝不会说出当初自己在梦中被群臣『逼』得连连后退,被安玉莹化身的妖女『逼』得从龙椅上滚下来的事情,他只是描述了一下梦中安玉莹来夺他的皇位。

        室内安静的可怕,只有明帝沉缓的声音在响起,慧空静静的听明帝说完,直到明帝问:“大师,当时你不是说,她不是祸国妖女,但为什么朕还会做这样的梦呢?这是不是上天给朕的预兆,就算是人为的,也算是天命的一种?”

        明帝的双手放在膝盖上,微微的摩挲,明黄『色』的裤子『揉』出了些微的痕迹,深邃的眸子却是望着慧空大师,等待着他的解释。

        梦里面的那种无助和惊惶,是已经登上帝位二十年的明帝,难以品尝到的滋味,正因为平日里品尝不到,所以一旦感受,便很难忘记。

        安玉莹妖娆的面孔,薛国公咄咄相『逼』的态度,还有其他看不起面貌的臣子,在那齐声『逼』着他退位……

        慧空半垂着双眸,先喊了一句佛号,然后才以一种非常高深的语气,极其缓慢道:“陛下,你乃真龙下凡,能梦到此等境遇,自然是有所原因,正所谓,无因便无果,昨日寿宴中,安小姐身上闪现巨龙,虽是其母所为,但终究契合了签语,贫僧说过,若是巧合,便不算中了签语,然,虽则如此,但可观出,安小姐命中煞气极重,才会惹来此等巧合。”

        “煞气极重?”明帝身子微微前倾,皱眉问道。

        “是的,此女乃生带煞气,而招邪气,所以虽其母所为,乃有煞气所引导。”慧空双目空远,“虽无祸国之力,但也实则不吉。”

        “那高僧当日为何没有和朕说明?”明帝此时倒不是怀疑,而是觉得当日应该直接拉了安玉莹下去,如今倒不好再用这个罪名处理她了,毕竟薛国公和宁国公还在那,他虽然是皇帝,也不能一件事情,出尔反尔的,帝王一言九鼎的形象还是需要保持。

        慧空目带仁慈道:“陛下,当日是安老太君寿宴,又逢其母犯下大罪,贫僧乃出家人,不忍再刺激一个弱质女子,再者,贫僧也曾想过,安小姐身份高贵,虽有煞气,所嫁之人若贵气重,龙气盛,可以压制其煞气,故贫僧未曾多言,给陛下徒添烦忧。”

        明帝听着慧空徐徐而言,抓住他话语里的重点,目光微微一缩,反问道:“大师的意思是,安玉莹她的煞气必须要身份高贵之人,才能压制?”

        “陛下果然圣明,的确如此,越为贵气之人,越能压制其身上的煞气。”慧空不着声『色』的望着明帝,对着明帝颔首道,眉目舒展,写满了虔诚和淡泊。

        明帝的思绪却在飞快的转着,难道他会做下如此诡异的梦,是安玉莹的煞气重,而他不可能以一个煞气重的名义,将安玉莹处置了,好在慧空大师给他提出了解决的方法。

        “大师觉得谁的贵气重呢?”

        “当今天下,自当天子最贵。”

        这句话明帝当然知道,也听的颇为顺耳,但是他却摇了摇头,目光里流『露』出一丝怅然,“大师不知,我朝自开国以来,后宫中一家不纳两妃,如今宫已有了莹妃,她乃莹妃的嫡妹,是不能再进宫的。”

        “贫僧不知此等规矩,请陛下不要介意,只是这安小姐煞气并未重到非要最贵之人才能压制住,只要与她相当,和陛下相近,也可为之。”

        魏宁在一旁听着慧空大师所言,与陛下相近,也是贵气之人,那不就是说的皇子。

        “大师是说,朕的皇子也可以?”明帝拇指和食指相搓,很显然已经在思考皇子之中谁最为合适。

        眼下成年的皇子只有三人,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

        三皇子正妃已定,又有了侧妃,相,如何厉害,并且以自身做证明,强烈的增加那佛签的分量。

        若是他现在去和明帝说慧空是假的,那就等同于在告诉明帝,之前他说的一切都是假的,连人都没有调查清楚,就引到了明帝面前,这是大不敬之罪。

        当然,薛国公也不怕慧空会说出当日的事情是由他一手安排的,毕竟慧空也参与了其中,可这个应该死了才保险的人进到了皇宫里,他的手却不那么好伸了。

        明帝能让慧空住进护国寺,必定对他很重视,若是冒然死去,只怕会狠狠的追究,到时候查出来什么,对薛家不是好消息。明帝明显已经开始顾忌和防备薛家人了。

        “此事儿臣已经知道。”四皇子语调冷漠的说道,“母后不是有事要找儿臣吗?”

        今早一下朝,储秀宫的人便拦下他,说皇后有事找他,他每日都会到皇后这请安的,一般有事可以趁请安的时候说,如此拦下他的时候倒是不多。

        皇后看着四皇子冷峻的面容,古铜『色』的肌肤散发着一样冷冽的光泽,浓眉之下一双鹰眼锐利,让人觉得不寒而栗,这个儿子,从小就不让她『操』心,学什么都很快,比起五皇子还要优秀,这也让她很开心,但是却只有一点,对于男女之事相当冷漠。

        据她所知,府中除了有两个通房丫鬟外,连个妾都没有,而且一个月难得和通房宿上两次,简直称得上是冷淡了。

        其他的皇子都纳了侧妃,只四皇子没有,一个二十岁的男子如此不热衷此道,倒是让她做母后有点担心,儿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今日让你来,是想和你说件事,你父皇有意让你娶安玉莹为侧妃。”皇后静静的说完,抬眸望着四皇子的表情,想看看这个儿子,有什么反应。

        毕竟安玉莹的家世,模样都还算不错,如果不是其母有了欺君之罪这个罪名,就算是做四皇子妃也是有资格的。

        只见皇后说完之后,四皇子的表情由冷峻带上了一点嫌弃,浓眉轻皱,语气更为冷漠道:“儿臣不喜欢她。”

        岂止是不喜欢,如果说从前还算是印象平和的话,在见过安玉莹在黑衣人中狼狈的『乱』爬,又在寿宴上失魂的『乱』叫之后,对于这么一个头脑不够聪明,心肠又恶毒,长相也不是倾国倾城的女子,他实在难得有任何好感。

        更何况她现在还有个那样的娘,虽然那个薛氏,是他的小姨,但是名声这东西,和亲戚无关。

        从四皇子一开口『露』出的语气中,皇后便知道他不乐意,她白皙的面容上也『露』出了一点为难的神『色』,画得十分精致的眉『毛』微微皱起,看着儿子神『色』间的不乐意,微叹了口气,语气无奈道:“母后一早便知道你不乐意,如果你愿意的话,也不愿意等到如今了,可母后从你父皇的口气中听出来,这件事是没有商量的余地了。你也知道,你父皇这个人多疑,他没有直接指婚,而是让人传到本宫耳中,为的就是想试探一下你这个儿子,对他是不是恭敬,是不是从命,若是你连你父皇指一个侧妃都要反对的话,你说他会怎么想?”

        皇后看着四皇子眉间皱得愈紧,知道他在听自己说话,便接着道:“你父皇会想,连这个都要反对他的儿子,是不是心里已经对他有了别的想法,侧妃都不愿意听从父皇的指派,那以后其他的事情,你还能不能听他的命令?心中有没有他这个父皇?到最后,也许不会再将其他的事情交给你去办了。”

        皇后的话虽然不是全然有理,但是对于明帝的分析,还是有几分到位的,几十年的夫妻毕竟不是白做,而四皇子在听着皇后轻柔和劝慰的话语时,脑中却浮起了另外一个女子的形象。

        她站在花海之中,唇角扬起一抹淡然的微笑,肌若堆雪,在阳光下仿若随时可以融化,一双美丽的凤眸时时刻刻都散发着魅人的光芒,斜眼看人的时候,眼角微勾,透出一股难以言说的妩媚,在不经意的时候,让人沉沦到那仙子般的风情之中……

        外表已经如此媚人,可偏偏还有那样聪慧的头脑和淡然的风情,将艳丽和清浅融合在一起,糅合出一种一眼便能和其他人区分出来的淡艳气质,看过以后,便难以忘怀。

        “要娶安玉莹也可以,儿臣还有一个要求。”四皇子觉得自己仿佛被脑海里出现的女子形象所『迷』『惑』,他的心生出一种迫切的愿望,这样的愿望,在他懂事之后,已经很难出现了。

        “什么要求?”皇后见四皇子松口,肯娶安玉莹回去,她虽然觉得安玉莹也算不得什么上好的媳『妇』,但是皇家娶妻,主要看的还是女子身后的背景,然后是品『性』,最后才是样貌,安玉莹前两者还算及格,再加上是明帝开口要求,便是六分也要变成十分了。

        四皇子从那美好之中抬起眼来,墨眸中还残存着一丝可以称为柔情的神『色』,深红的唇角似笑非笑的掠起一个弧度,淡然道:“儿臣会在父皇赐婚的时候说出的。”

        要他娶安玉莹可以,但是他也可以再娶一个自己感兴趣的女人,相信父皇一定不会拒绝他的。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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