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住手

距离云台山雷罚结束还有七天，易云掰着手指数，有点数不清，喝多的时候感觉一只手有八个手指头，天书录什么的他倒是不放在心上，只是段小楼和金三水不能让他们跑了。

“逮、看到我手里的剑了嘛？待我戳你几个透明窟窿”易云拿着那把幻化成拐的长剑在街上发酒疯。

蓉儿也高兴的手舞足蹈：好呀好呀，戳他几个透明窟窿！

“喝”易云说着抿了一口酒，又把酒瓶子扔给蓉儿。

蓉儿接过酒瓶也学着易云的样子抿了一口：好喝！

李老道在一旁满脸黑线，又心疼的摸了摸刚才遭易云洗劫的钱包，心谙道：这哪儿是找了个帮手了，这是请了两祖宗。

“你们两个别乱跑，我去把药买回来”李老道像哄小孩一样哄着满大街比划的易云和蓉儿，又叹了口气，自己往宏善堂药房去了。

嘉兴本是鱼米之乡，人来客往商旅不断，但最近却格外热闹，街面上多了许多盘剑带刀的江湖人士，基本上这些人都是奔着天书录来的，当地百姓可不管这个，各种物价噌噌噌的往上涨，尤其是入云台山用到的清瘴丸，几乎卖疯，有价无市。

“最后一批清瘴丸了啊，价高者得！”宏善堂的伙计敲着铜锣从街面上绕了一圈，在密集等待人群里赶出一小席空地来，随后有人从宏善堂药房大门里抬出来一张桌子、一箱药品放在空地上，活似个拍卖现场，额，就是个拍卖现场。

一身长卦的老者慢慢悠悠走到案前，摸了摸案上惊堂木，对着伙计一点头，伙计几声锣响，拍卖正式开始。

“各位，清瘴丸是什么，你们都知道，不然也不会买，我也不绕舌了，一个人来往云台山所需清瘴丸我药房还剩6份，接下来按份拍卖，价高者得，底价就以3两银子起拍”老者说完惊堂木重重一拍，表示竞拍开始，瞬间满场哗然，3两银子什么概念？普通人家一年的生活费。

3两

4两

5两

6两

……

20两

……

很多人喊价，但未必有很多个财大气粗的人，李老道看得明白，这里面有猫腻。

一直到第五份卖出去都是以不高于50两的价格，第六份破天荒有人喊了51两，李老道循声望去，人群里一个姑娘战战兢兢的举起手来，但又不敢动作太大，生怕有人再往这个价格上面加。

细看那姑娘，一盘秀发束在脑后，一身白色劲装，腰系黑带，手持青色宝剑，初目望去英姿飒爽，再细看时眉眼平顺，百转柔殇。

那老者举着惊堂木一愣，又缓缓放下，眼睛扫过几个伙计，那几个伙计面面相觑纷纷摇头。

“这位姑娘出价51两，还有更高的嘛”青卦老者对着众人道。

“51两一次”

……

“51两两次”

……

那女子的神情越发紧张，屏气敛息的听着老者每一次叫价，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而李老道则气急败坏的呸了一声，暗暗道：这小姑娘看着冰雪聪明，脑子怎么这么笨，真是坏事。

“52两！”人群里有人喊道。

那女子眼神突然黯淡下来，李老道摇摇头似乎在他意料之中。

拍卖结束，第六份以52两的价格卖出，人群渐渐散去，李老道却在悠闲的在一旁停留。

“戏看完了，就该办正事了”李老道伸个懒腰自顾自说道。

“老先生，什么戏啊”

一个女声在李老道背后响起，李老道回头一看，是刚才那个喊51两的姑娘。

“看药房演的戏呗”李老道故作玄虚道。

那姑娘闻言一喜，“您是说清瘴丸还有？”

“不可说，不可说”李老道摆摆手朝自顾离去。

那姑娘立在原地，咬了咬嘴唇，心一横快步跟了上去，而李老道则一副天机不可泄露的高人样子任由她跟着。

二人穿过一条小巷道又转了几个弯，最后爬上一个屋檐静坐。

“老先生，我们坐在这里干嘛”那女子小声问，因为感觉自己跟做贼一样。

李老道则是抬起食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女子疑惑的点点头，突然有几个人往他们檐下的巷子里来。

……

“刚才那个喊51两的不是你们的人么？”

“不是啊”

“行了，知道了，都来领赏吧，欸，规矩都知道吧？”

“知道，哪能不知道规矩啊，出去以后只字不提嘛”

“好，一人一吊钱，过来拿吧”

……

“看明白了吧？”李老道小声道。

那女子看着檐下那些熟悉的面孔点点头：这些是刚才中标的人，可是为什么？

“害，你这小娃娃，还不明白嘛？这拍卖会是药店用来炒高价钱做的戏，不管你出多少，永远有人贵你一口价”李老道苦口婆心说道。

那女子皱着眉，“可是他们也没卖出去啊，这些不都是他们自己人么？”

“永远比你贵一口价，因为他要知道这个市场能承受的最高的价格，现在虽然没卖出去，但是价格已经合理的上去了啊，接下来只要暗中买卖就可以了，你真信他只有6份？”李老道一脸自豪的解释道，这可是他多年走南闯北的经验所得。

还不等李老道得意完那女子便已经身形一跃跳了下去。

“你们这群25奸商，看见本小姐手里的剑了嘛，信不信我戳你们几个透明窟窿”那女子一脸怒容。

李老道制止不及，但听到那女子一声娇喝，却有种熟悉的感觉，“这句话，我是不是在哪儿听过啊？”

檐下众人突兀的被这不知道哪来的虎姑娘吓了一跳，但转即喜笑颜开。

“喝，这不是51两小姐么？”

“不如把你那51两当嫁妆，一起给了哥哥罢，哈哈哈”

……

转眼间众人合围，那女子后背靠在墙上，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小鹿乱撞…

但凡真有点本事，是用不上清瘴丸的，合围的流氓很懂这个。

“你们别过来啊”那女子胡乱挥舞着手中的剑。

不要过来啊！！啊啊啊！！流氓学着她的样子取笑她。

“住手！”喝醉的易云站在路口煞有其事的道，跟着他的蓉儿并排站他旁边也学他的样子两腿分开，站的笔直，“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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