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学校通知学生放寒假，意味着季禾子的假期也正式开始放假。从上大学开始，每年的寒暑假她都会去贫困地区支教，两个月的时间。

        以往这个时间段，她已经在计划准备买书。但是今年她有点犹豫，感觉她应该陪着陈南一，但是她上一次已经答应过孩子们，过年的时候会带新年礼物去看他们。

        又不能对小朋友食言，出发的时期推迟了一天又一天。

        周一每天只能用幽怨的眼神看着季禾子被陈南一接走出去玩，转身就给秦时发消息，约会。

        想了想又赶紧撤回了，重新发了一句。

        【起床没，想你。】

        【昨晚有手术就没回，我今天很忙。】

        【知道啦。】

        “嘁，天天忙，忙死你……呸呸呸，就知道忙工作。”扔下手机抱怨了两句，看了眼时间抓紧收拾往医院走。

        周一虽然常常抱怨秦时没时间陪她，可她忙起工作来和秦时不相上下。在两人正式谈恋爱的一开始，已经做好没有时间谈恋爱的准备。

        因此两人在大学时期的恋爱谈的可谓是轰轰烈烈。

        季禾子放假后，每天一大早被陈南一接走，跟他一起去他办公室上班。他认真工作，她则在办公室的休息间里补觉。

        睡醒后就坐到沙发上看……数学书。

        她第一次被陈南一牵着手带进公司时，让她体验到了一次在动物园里面当动物的感觉。整个公司的人都盯着她，恨不得眼睛粘在她身上。

        但是季禾子一进办公室后就没出来过，他们又没有看仔细。一时忘记陈南一陈老板平日的凶神恶煞，一个个的开始找各种理由进办公室里偷看。

        那一天进出陈南一办公室的人比一年加起来的都多，连不知情的保洁阿姨也跟着进去瞟了两眼。

        “小苟，你们刚都进办公司里干嘛，又被陈老板骂了？”

        被叫到名字的人伸长脖子看向陈南一的办公室，招手让阿姨坐到他旁边来。小声说道：“不是，您没看见吗？我们老板娘来了。”

        保洁阿姨回想了一下，刚刚好像是在里面看见一个看书的女生。“就坐里面看书的那个？”

        小苟点头，“天道轮回，陈老板这下终于有人管着了。”他一定要在老板娘面前多刷好感，最好跟她处成兄弟，哼，那一天就是他的翻身之日了。

        保洁阿姨不感兴趣地拿着抹布走了，还以为他们被骂了进去擦灰呢。

        也不知道是何方神圣，竟然用看数学书打发时间。

        漫长的观看表演结束后，到了午饭时间，助理送进来两个个保温盒和四五个塑料盒，说是陈南一的妈妈余女士送来的。

        助理前脚刚走，余女士的电话立马打到了季禾子的手机里。“喂，余阿姨。”

        余玉喜笑颜开，“禾禾，保温盒送到了吗？”

        “送到了，谢谢阿姨。就是……会不会有点多？”看着摆在茶几上的一大堆吃的。季禾子偷偷感叹：在余阿姨的眼里她到底有多能吃？

        “怎么会多呢？我还嫌你不够吃呢。”余玉开始一个一个给她数那一堆吃的到底是什么。

        “保温盒里装的是鸡汤和午饭，汤可能有点烫，你喝的时候一定要小心点，别烫着。”

        “那些小盒子里装的都是餐后水果和点心，下午我再给你送点打发时间的小零食。”

        季禾子连忙拒绝，现在桌上的这些，她和陈南一两个人可能都吃不完。“不用了，余阿姨，下午不用再送了，我吃不了那么多。”

        电话那头余玉不知道说了什么，季禾子的表情变得奇怪起来。陈南一知道她耳根子软，不擅长拒绝余女士的好意。让她把手机给他说。

        季禾子把手机放到他手上，捂住收音筒，轻声说：“你别凶阿姨。”

        陈南一：“嗯。”

        “禾禾？禾禾……”余玉叫了好几声，没听见电话里面传来季禾子的声音。突然听到自家儿子的声音，喝到：“你接电话干嘛？我跟你说，你可别跟禾禾抢吃的，自己去吃你的工作餐，那都是禾禾一个人的。”

        他算是知道为什么季禾子的表情看起来奇怪了，对于余女士的热情他有时也很头疼。扶额道：“妈……”

        “我不反对你送吃的，但是你能不能估计一下阿禾胃的大小。又不是在养猪，浪费粮食。”

        余玉：“我估计了啊，再说你不是在的吗？你吃完就不浪费了啊。我还有事，先挂了，拜～。”

        季禾子边打开保温盒边问他：“余阿姨说什么？”

        陈南一放下手机，帮她一起打开饭盒。话中带笑：“我妈让我不要抢你的，这些……都是你的。”

        “我一个人的？”困难的吞咽了一下。

        “嗯，我去吃工作餐。”起身准备打电话让助理帮忙送一份工作餐进来。

        季禾子摸了摸她的胃，她真心吃不下这么多啊，硬塞都塞不进去。

        “喂，陈南一，我一个人怎么吃的完？一起吃吧，求你了。”

        陈南一瞧她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又坐了回去。“行吧。想先吃什么？”

        季禾子咬着筷子思考，把面前的碗递给他。“想先喝汤，帮我盛汤。”

        看他盛汤，脑袋开始放空。思考另一件事，明天她就要走了，可是她不知道怎么开口和陈南一说这件事。

        要是她现在说，陈南一会不会心情不好到吃不下饭？那不行，人是铁饭是钢，那还是等他吃完饭再说吧。

        “你想什么呢？”陈南一把碗放在他面前，先冷着。

        季禾子回神，“没什么，吃饭，吃饭。”

        心里想着事情，导致她食欲不振，吃的东西比平时还要少。好不容易熬到陈南一吃完饭，抽纸擦嘴巴。

        立马放下手中的筷子，还未张口说话。陈南一先开口问她：“你准备忍到什么时间才跟我说？”

        被他一问，刚刚积累的勇气顷刻间化为乌有。手指无意识的扣着桌角，支支吾吾半天才开口说：“……现在，现在就说了。”

        “我……我这里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陈南一不按套路出牌，托腮看她，缓缓说道：“我都不想听，听上去都是好消息。”

        “不行，你必须要听。”季禾子拧紧眉头，不满意他的回答。“你快选一个。”

        她紧锁着眉头，好似他不在两个消息中选择一个，她的眉毛会一直皱着。为了她着想，陈南一随口一说，“好消息吧。”

        好消息？不行，这个好消息要在听了坏消息之后才能说。现在说了听上去不像是个好消息。

        “不行，你得先听坏消息。”

        陈南一被她犯愁的表情逗笑，“……好。”

        这下季禾子满意了，按照昨晚排练好的话术和他说；“我要出趟远门，很远很远的远门。”

        远门？他在脑海中琢磨了一下，问道：“远门？多远的门？”

        应该……有一千多公里远吧。“因为我上次答应过那里的孩子们，会在今年过年的时候给他们带新年礼物。”

        “明天的机票。”说完偷偷瞄了一眼陈南一，脸上没有她想象中的严肃冷漠。嘴角带着笑，问她好消息是什么。

        “好消息是我会想你的。”

        季禾子是凌晨两点的飞机，夜深人静的时候。没有告诉任何人，也不希望有人送她离开。她不喜欢离别的场面，觉得太伤感。而她害怕伤感。

        一个人推着行李箱检票，寄行李箱，排队进候机室。

        在她身后不远处，站着两个相貌身材都极佳的男人。其中稍矮的一位不知有什么原因，晚上带着墨镜出门。

        赵厉也知道他现在的模样看上去很奇怪，但是如果他不带墨镜出门，那会更奇怪。

        “她走了，咱们也走吧。”

        陈南一浅浅的“嗯”一声，嘴上答应了可脚底下没动。就站着都能等到飞机起飞后才离开。

        赵厉：“你想送，干嘛不让她知道？”

        “她不想我送。”

        那他就偷偷藏着不让她知道。

        忽然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给助理发了一条短信。【帮我约协和医院的周医生。】

        飞机安全着陆，趁着现在手机还有信号，给陈南一和周一打了电话报平安。

        反正进山后手机也没信号，打电话叫来专门开进大山里的大巴车后，直接给手机关机。

        季禾子因为经常去西浦村，和村里的人都混熟悉了。进村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先拖着行李去学校，把给孩子们带的书和新年礼物送给他们。

        村里的孩子们还在上课，一看见季禾子就丢下课本冲出去抱住她的大腿。

        看见孩子们开心的拿着礼物围着她转，即使舟车劳顿，身体上很累，但是当她看到小孩子们那纯朴的，写满了天真无邪的脸时，感受到更多的是开心。

        季禾子被安排住在西浦村村长家，休息了一天后，就和学校里的另一位老师一起上课。

        上完课没事的时候，她会拿着手机到处逛一逛拍照。手机偶尔会有一格信号，就把拍的最好的一张照片发给陈南一。

        今年学校放假早，听说是因为村里有喜事，全部放假，希望让所有人都去蹭蹭喜气。

        回村长家后，她才知道是村长家的大女儿要出嫁，她就答应留下来帮忙，蹭蹭喜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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