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粮食动向

　　大家都不想过春节还要饿肚子。
　　但是要每家有一个人签卖身契，他们也接受不了。
　　他们跟春晴讨价还价。
　　最初，他们是咬死不松口。
　　直到有老人孩子哀求，春晴才做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不签卖身契也可以，但必须把户贴抵押在我这里。”
　　户贴丢了可以补办，但是需要落户地的村长、里长开证明。
　　现在萧老太太是他们的村长。
　　只要春晴不开口，萧老太太就不可能给他们开证明。
　　没有户贴，他们哪儿都去不了，只能困在村子里。
　　除非他们想当流民！
　　不过，比起卖身，押户贴他们更能接受。
　　只要做工还完钱，他们就自由了！
　　而且，他们观察了几天，发现春晴提供的伙食还不错，他们能有相当长一段时间，不用挨饿了。
　　这一回，大家都没去问村长的意见，就同意了。
　　他们回去拿来户贴，在春晴院门口登记签契书。
　　春晴这边正忙着。
　　就见萧老太太匆匆回来了。
　　她朝春晴使了个眼色，就进了屋。
　　程缨想抱着她嘤嘤卖惨，都被乐公公拦住了。
　　“你一个奴婢，有什么资格拦我！”
　　乐公公‘咣当’一下，就关上了院门，差点碰到程缨鼻子。
　　“云杉，琥珀，你们负责这边。”春晴交待一句，就拉着萧琉璃去找萧老太太了。
　　萧老太太的院门被乐公公关了。
　　但春晴在两家的院墙上开了门，根本不需要走外面。
　　她拉着萧琉璃来到正厅，发现里面不止萧老太太和乐公公。
　　还有一位乐公公派出去盯税粮的护卫。
　　春晴反身关上门，随意找位置坐下之后，才开始询问：“那边可是有动静了？”
　　“您猜得没错。那些粮食送到府城后，知府就把这个冬天的所有税粮汇总在一起，装上货船，运走了。”
　　“他们把粮食运去哪里了？”
　　“水路，往北走了。看着像是要运去前线，但我们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怎么说？”
　　“税粮的数量，和货船的数目对不上。”护卫摊开了细说。
　　从货船装多重的东西，会吃多深的水；那些粮食为了方便运输，会如何装载以及需要多少支船，都给春晴解释得清清楚楚。
　　春晴拿着炭笔，在纸上写写画画：“也就是说，二十艘船就能运走的粮，他们用了三十艘船。”
　　“对，他们把粮食化整为零了。”
　　“我们怀疑，对方化整为零，方便他们做手脚！”护卫拿出一张舆图，指着上面的标记处，说道：
　　“我们顺着货船的方向一查探，发现这个地方最可疑。
　　此地位于两府交界，大河在这里分流，岔道虽然很窄，但是水流很深。
　　周围环山，都是老林子，人迹罕至，是最好动手脚的地方。”
　　“按照他们现在的行船速度，他们应该会在明天晚上，也就是除夕夜抵达此处。”
　　届时人人都在过节，在外行走的人极少，更方便他们行事。
　　春晴仔细看了看，便对护卫道：“把这份舆图给我吧。这段时间辛苦你了，你先下去休息吧。”
　　“此事就不管了吗？后面要怎么做？我可以帮忙的。”护卫想到那些粮食，会被贪污掉，就很生气。
　　前线战士浴血奋战，拿命守着疆土，这些贪官污吏却为了自己的利益，贪没军粮。
　　其心可诛！
　　其行可诛！
　　“有需要的时候，我一定叫你们。”春晴说了一句，就让他出去了。
　　屋子里只剩下四人。
　　乐公公表情凝重，“那个贺知府，怕是留不得了。此行我带了陛下亲赐的令牌，不如趁着此次运粮，我们来个人赃并获，把贺知府的官帽摘了。”
　　春晴摆摆手：“不行，谁知其他州府是否有他的同盟，还是得放长线才能钓大鱼。不过，此次我们倒是可以打草惊蛇，看能不能引出后面的贪婪巨蟒。”
　　萧老太太也点点头：“就听春晴的。”
　　“小小主子有用得上老奴的，只管吩咐。”乐公公并不细问具体细节。
　　表完忠心，他就先退出了房间。
　　房间里，只剩下祖孙三人。
　　萧琉璃好奇得要死，凑过来问她究竟要怎么做。
　　春晴坏坏一笑：“他们不是想要粮吗？那我们把他们的粮抢了。”
　　“他们走的是水路，我们要怎么抢？”萧琉璃觉得，这件事不一定能办成。
　　春晴道：“抢不到，那就把船沉了。”
　　萧琉璃只是听听就觉得很刺激，拉着春晴的手，激动地道：“带我去带我去！我去给你打下手！”
　　萧老太太看着舆图，道：“此去路途遥远，只有一天一夜的时间，快马加鞭也未必能赶上。”
　　“那怎么办啊！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把粮食弄走？”
　　春晴看着地图：“四百多里路，三分之二有官道，剩下的全是山路。我一个人应该能行。”
　　两百多公里，倒是不算远。
　　她做了一个拧摩托车把手的动作。
　　她准备在官道上骑摩托车，到了山地就骑马，应该能赶上。
　　萧老太太秒懂她的意思。
　　萧琉璃不服气：“怎么带上我就赶不上了？我骑术也很厉害的！”
　　春晴是担心她不会骑马吗？她是担心自己的秘密暴露！
　　不过这些不用她操心，萧老太太会搞定萧琉璃。
　　春晴溜出房间。
　　院子门口已经没人了。
　　借钱的人已经走光了。
　　只剩下春含璋在院门口探头探脑。
　　春晴走过去：“你爹娘都走了，你还留下做什么？”
　　“我的欠债还没还完，当然是过来干活的。”春含璋脸颊一红，心虚地移开目光。
　　春晴狐疑地看着他：“当真？”
　　“当然是真的。我可是言而有信的人。你说吧，今天有什么活儿给我做。”春含璋其实根本不想干活。
　　但是因为放年假，昨晚他就回了窝棚那边。
　　昨天在硬邦邦的竹床上睡了一夜，今天中午和晚上都吃的陈米煮野菜。
　　黑乎乎的特别难吃，还剌嗓子。
　　那种东西，连猪都不会吃吧！
　　她吃了一口就吐了。
　　昨天在春晴这边吃的工作餐，都一起吐了出来。
　　比起吃猪食，她宁愿过来干活。
　　还有窝棚的住宿条件也不行。
　　竹床硬邦邦的，四处漏风，跟逃难的时候根本没有区别！
　　哪有春晴这边住得舒服！
　　春晴把她的心思猜了个七七八八，却没戳破，道：“去找琥珀吧，让她给你安排活儿。”
　　而春晴，则去准备路上要用到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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