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低调开业

　　在一个平平无奇的早晨。
　　放完一挂鞭炮，春晴就揭下牌匾上的红绸。
　　“凝香小铺”。
　　四个端端正正的宋体大字，就出现在众人眼前。
　　春晴满意地点了点头。
　　拍拍手，就带着临时充当店员的琥珀和小花匠进了铺子。
　　春晴的香皂铺子，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开业了。
　　开张没一会儿，就有客人上门。
　　来人虽然刻意装扮过，但程富贵还是一眼认出，他就是隔壁铺子的掌柜。
　　春晴记得，隔壁铺子是王家的产业，卖文房四宝，专做学子的生意。
　　王荼蘼想把铺子扩大，才把原来的房东逼走。
　　现在上门，恐怕是来探底的。
　　春晴对程富贵低语几句。
　　程富贵就热情地迎了上去。
　　程富贵的嘴巴就跟抹了蜜一样，左一声“郎君，您气度不凡”，右一声“大哥，您天庭饱满，一看就是有福之人”。
　　再时不时来一句：“您这一身宝蓝色长衫，衬得您温润的书卷气更加出众。”
　　纵使那掌柜也干的也是迎来送往的工作，知道程富贵这些溢美之词，都是哄人的表面功夫。
　　可程富贵真诚的语气，崇拜的眼神，还是让他十分受用。
　　心里感叹一声：难怪客人都喜欢听人说好话！
　　渐渐的，他就在程富贵一声声“大哥”、“郎君”当中迷失自我。
　　原本是来摸排“凝香小铺”底细的，却在不知不觉中，被程富贵套了不少的话。
　　等他意识到自己被套路，顿时就黑了脸。
　　他想斥责程富贵几句。
　　可程富贵眨巴着纯真的眼神，一脸无辜。
　　骂人的话瞬间堵在嗓子眼，骂不出口又咽不下去。
　　最后他一甩袖子，气咻咻地走了。
　　程富贵还追了出去，把人送到门口：“大哥您慢走，大哥您下次再来啊！”
　　那位“大哥”气得左脚绊右脚，差点在街上摔了个狗吃屎。
　　王家的第一次探底，以失败告终。
　　春晴几人在柜台里包装香皂，见状都忍俊不禁地掩嘴笑。
　　程富贵跑回来，一边帮忙打开木盒子，一边得意地邀功。
　　春晴朝他竖起大拇指：“中午奖励你一只烤鸡！”
　　程富贵顿时美滋滋的。
　　春晴这边其乐融融。
　　名流聚集的清辉楼中，此刻又是另一番景象。
　　栗州城中的名门千金，有一大半，此刻正聚集于此。
　　她们都是收到一封佚名的请帖，说是邀请她们在清辉楼里品茗。
　　她们只当又是哪个小姐妹得了好茶，跟大家搞神秘那一套。
　　大家都抱着“看你能搞出什么名堂”的心情，就早早过来凑热闹。
　　她们到了之后，清辉楼的小厮倒是上了一道花茶。
　　白菊、橘片、山楂片，喝上去酸酸甜甜，还带着淡淡花香，确实挺特别的。
　　不过……
　　她们的茶都喝过两轮了。
　　攒局的人怎么还不露脸？！
　　就在众女子等得不耐烦时，有人抱怨：“攒局的人再不露脸，我可就要回家了。”
　　“我跟你一起走。”
　　有人带头，其他人也不奉陪了。
　　三三两两地就要离开。
　　谁知，她们刚走到大厅，就听见一个身着蓝衫的普通妇人跑了进来，对门边一桌的几个妇人道：“你们怎么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喝茶，还不快去凝香小筑买香皂。”
　　“什么香皂？”其中一妇人，喝了一口茶水，不紧不慢地问道。
　　那些往外走的世家千金，瞬间停止了脚步，朝那些几名妇人看过去。
　　“就是最近城中名声大噪的香皂啊，那些世家千金想买都没有门路的香皂！”蓝衫妇人急道。
　　说着，她还从胳膊挎着的包里，拿出一只精致的木盒。
　　木盒打开。
　　从中拿出一块鸭蛋大小，形如莲花花蕾的粉色固体。
　　“喏，你们看，就是这个。”
　　“给我看看。”另一个妇人伸手来拿。
　　蓝衫妇人手一扬，就躲了过去：“少来。我好不容易买到的，可别让你摸坏了。倒是可以给你闻闻。”
　　几人闻过之后，直夸不愧是让世家千金喜欢的东西，味道真是好闻。
　　“凝香小铺今天开业，这会儿还没几个人知道。
　　这种香皂据说只有五十块，售完即止，你们想要买，趁早过去吧。
　　等那些世家千金得了信儿，我们这些普通人连边儿都轮不着了。”
　　蓝衫妇人说完，收起香皂就准备离开。
　　这时，一位千金朝身边的婢女低语几句。
　　婢女便朝蓝衫妇人走了过来。
　　婢女对蓝衫妇人说了几句，蓝衫妇人看了千金一眼，便将香皂递给婢女。
　　婢女接过香皂，拿去给她主子。
　　那位千金拿过香皂，仔细看看闻闻，随即眉眼露出喜意。
　　她朝婢女使了一个眼色，婢女拿了一块银角子，塞进妇人手里：“大姐，请问卖香皂的店在什么位置？”
　　妇人没想到说几句话就能赚到钱，喜不自胜地把银子塞进怀里，爽快地报了地址。
　　听完地址，有位富家千金忍不住道：“这不就是王荼蘼名下笔墨店的旁边吗？”
　　“哼，店里明明有卖，荼蘼却不故意说，让我们次次扑了个空，逗着我们玩呢！”有人似嗔似玩笑地道。
　　“不管怎样，我们还是去看看吧。”有人提议。
　　随后，众千金就乘着马车，浩浩荡荡朝凝香小铺而去。
　　长长的马车队伍，走在路上十分招摇。
　　很快就吸引了众人注意力。
　　八卦、好奇是人的天性。
　　没一会儿，马车后面就跟上了黑压压的一大群人。
　　其中，隐约还有人拿着瓜子在嗑。
　　随着时间的推移，加入的人越来越多，队伍竟变得无比壮观。
　　等马车停在“凝香小铺”门口时，凑热闹的人把街道都堵住了。
　　千金贵女们早就习惯了被人注目，很是坦然从容地走进了铺子。
　　来的都是女子。
　　春晴就没让程富贵出面了。
　　她亲自迎了出去。
　　“几位娘子，欢迎光临，快快里面请。”春晴直接把人请到茶桌旁边。
　　琥珀也很是机灵地上了茶水。
　　春晴一边给他们倒茶，一边同她们寒暄客套。
　　有位千金盯着春晴看了好几眼：“你是这里的掌柜？我瞧着你有些眼熟。”
　　她参加过诗会。
　　春晴记得，她们在诗会上见过。
　　不过春晴当时做侍女打扮，粉粉嫩嫩的，像十六七岁的小女子。
　　而今天她作妇人打扮，看上去成熟稳重可靠。
　　对方没认出她也在情理当中。
　　春晴笑着说自己长了一张大众脸，很多人都觉得她眼熟。
　　说说笑笑间，气氛很是轻松愉快。
　　春晴招招手，程富贵就用托盘端着十几个精致的小木盒走了过来。
　　春晴将小木盒一一打开，露出里面造型精致的各色香皂。
　　有莲花的，有仙桃的，有兔子等小动物，仅是样式就有七八种。
　　每个样式又有不同的味道……
　　这些千金小姐们，瞬间就被可爱的造型给迷住了。
　　“好可爱……”
　　“好漂亮！”
　　“好精致……”
　　这类的夸奖声不断。
　　春晴笑眯眯地看着她们爱不释手地把玩。
　　好些人每个样式，每种味道都要一个。
　　春晴笑眯眯道：“抱歉各位娘子，因为产量有限，我们每天只能出售五十块香皂，可能无法一次性满足诸位所有的需求。”
　　春晴的货多得很。
　　但她不会一次拿出来满足他们。
　　买不到就会有抱怨，有讨论。
　　有讨论才会有热度。
　　而她更要营造出一种“一皂难求”的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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