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说话最稳，打人最狠

　　哦哟，这话火药味好浓！
　　分明就是在挑事啊！
　　而且王姓、柳姓，莫非这两方就是掐得你死我活的王、柳两家人？
　　春晴一扬手：“小二，给我来一盘瓜。”
　　不一会儿，店小二就端上一盘红糖渍小黄瓜。
　　小黄瓜还被雕成了花儿，别提有多精致了。
　　春晴啃着酸甜味儿的小黄瓜，对面的争执也渐渐进入高潮：
　　“头一次碰上东道主比客人来得还晚的。自己迟到了，现在还想让客人腾出位置不成？”
　　“上次诗会，荼蘼姐姐可是一早就来主持大局了……，还当自己是七年前的柳家？”
　　那一群看似天真活泼的少女，却一唱一和地挤兑着柳家姐妹俩。
　　穿粉红衣的姐姐柳映月，不是个能受气的，别人挤兑她们一句，她非要呛两句回去。
　　而穿绿衣的柳钦兰，却格外沉得住气。
　　不过姐妹俩到底是吃了势单力薄的亏。
　　王荼蘼那边战斗力爆棚。
　　一会儿有人泪眼婆娑：“你们岂能仗着是主办方就颐指气使，欺人太甚，大不了我家退出这次诗会！”
　　一会儿有人落下委屈的眼泪：“当年是你们用生意拿捏我家，要我卑躬屈膝地巴结讨好你，你们还把我当玩意儿一样戏弄。要不是荼蘼姐姐，我此生都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友情。”
　　一时间，柳映月气得暴跳如雷。
　　要不是柳钦兰几次拉住她，她当场就要暴走了。
　　春晴挑眉。
　　这个柳钦兰倒是沉稳坚韧。
　　换成别的女子，就算不像柳映月一样暴跳如雷，也会被气哭得跑掉！
　　她却稳如泰山，完全没有被影响到。
　　眼看众人的奚落越来越过分，王荼蘼见好就收。
　　她轻轻咳了一声。
　　原本叽叽喳喳的少女们，瞬间噤声，齐刷刷地看向她，等着下一步指示。
　　王荼蘼笑盈盈地站起来：“都是一起长大的姐妹，柳家那些不仁不义之举，又不是映月和钦兰做的，大家就当给荼蘼一个面子，莫再为难她们了。”
　　说着，她走到柳家姐妹身边，热情地把两人往围桌边拉：“都是好姐妹，何必为了区区一个座位争执不休，大家挪一挪挤一挤，亲亲热热的更热闹呀！”柳钦兰直觉不好，想要甩开王荼蘼拒绝，没想其他少女一拥而上。
　　合力将姐妹二人，按在主位两侧脚踏上。
　　王荼蘼款款落坐在主位上。
　　柳家姐妹在挣扎中衣乱鬓散，狼狈的样子，就好像是王荼蘼的两个洗脚婢。
　　柳映月气得身体直抖，用吃人的目光瞪着王荼蘼，立刻被人把头按了下去。
　　柳钦兰从容不迫地整理衣着发：“你说得对，不过是个位置罢了。就好像现在，即便我坐在脚踏上，我依旧是这次诗会的东道主。
　　一个人的身份，从不在于他所站的位置，而在于他的所作所为。
　　荼蘼，你说对吗？”
　　王荼蘼脸色一变：“柳钦兰，没人告诉你，你这副故作冷静的样子，真的很让人恶心吗？！”
　　柳钦兰淡然一笑：“荼蘼，你如此急躁可不好……”
　　哗——
　　不等柳钦兰说完，王荼蘼端起桌上的茶水，泼在她的脸上。
　　柳钦兰愣住了。
　　王荼蘼扔掉茶杯，直接端起茶缸，将大半缸水从柳钦兰头上泼下。
　　柳钦兰霎时变成了落汤鸡。
　　蚕丝制成的轻薄衣衫，遇水后变得半透明，紧贴在她的肌肤上，将她羊脂一般的肌肤衬得若隐若现。
　　好些离得近的男客们，都看直了眼。
　　“啊……”，柳钦兰低呼一声，用双手护在胸前。
　　柳家的丫鬟嬷嬷欲上前相护，却被其他人拦住。
　　现场乱成一团。
　　春晴看得眉头紧蹙。
　　女子当众湿身都是极为尴尬之事，别说是古代女子，便是放到现代，也会让女孩子无所适从。
　　更何况柳钦兰还是位古代贵女，他们的圈层更是在意名节。
　　当众湿身，对她来说，无疑是灾难性的打击。
　　不过柳钦兰很快反应过来。
　　她扯下桌旗披在肩上，遮住湿掉的上半身，随即转身，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王荼蘼脸上：“我一再忍让，还真当我是只病猫了！”
　　‘啪——’
　　清脆的巴掌声，震耳欲聋。
　　喧闹的茶楼瞬间安静下来。
　　王荼蘼捂着脸，满脸震惊与愤怒：“柳钦兰，你竟敢打我！”
　　王荼蘼抬手欲还击，却被柳钦兰一把抓住，又是一记耳光。
　　王荼蘼两边脸颊顿时感到火辣辣的疼痛。
　　柳钦兰拉着惊愕的柳映月：“姐姐，我们走。”
　　柳映月呆如木偶，被妹妹拉着离开。
　　王荼蘼的追随者们纷纷让开道路，无人敢出声。
　　柳钦兰步出屏风，突然停下脚步。
　　她回头，对王荼蘼冷冷一笑：“王荼蘼，诗会尚未结束，胜负未分，鹿死谁手还说不定呢！”
　　柳钦兰昂首挺胸，步伐坚定，全然不似刚刚遭受羞辱的模样。
　　此刻，茶楼内无人敢小觑她。
　　甚至有不少人在心中暗想，若她是男儿身，柳家又何至于此。
　　王荼蘼气得浑身直抖，狠狠砸了桌上的茶具。
　　周围的人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喘一下。
　　茶楼里落针可闻。
　　许多人担心惹祸上身，纷纷悄然离去。
　　王荼蘼总觉得旁人都在暗中嘲笑她。
　　她愤然扫视众人，转身离去。
　　她的追随者们陷入两难，不知该跟随还是留下。
　　王荼蘼离开后，安静的茶楼才渐渐恢复喧嚣。
　　人们都在讨论柳钦兰刚才打人的利落果断。
　　有人赞扬柳家女儿不堕风骨，也有人觉得她太冲动。
　　柳家本来就被王家打压着，不安分守己，反而激化矛盾，这不是自寻死路么！
　　但更多的讨论还是围绕着柳、王两家的恩怨。
　　“柳家是一年不如一年了，想当年是何等风光啊，柳映月姐妹俩走到哪里，都受人追捧。
　　如今，那些曾经捧她们的人，却也是踩她们最狠的。”
　　“谁说不是呢！听说这次柳家铆足了劲儿，想要在诗会上压倒王家。”
　　“怎么可能压倒！上回王家不仅请来了才女霍清璇坐镇，还弄了一个什么曲水流觞，柳家如何能请到比霍清璇还有才情的女子，纯纯是自不量力。”
　　“不过，柳家当年休妻，到底是因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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