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金汁

　　春晴拍拍她的脑袋，这才赶着驴娇娇走了。
　　经过伤兵营的时候，她提着食盒去给方半夏送饭。
　　一进伤兵营，她就闻到一股刺鼻的气味。
　　那是药草混合着血腥，还有淡淡的腐臭味。
　　经过一上午的全力救治，伤兵营已经没那么忙碌。
　　方半夏抱着食盒，坐在台阶上狼吞虎咽。
　　她对饭团的吃法很满意，让春晴以后都这样给她送饭。
　　春晴给她舀了一杯凉茶，就去查看伤兵的情况。
　　果然如她所料。
　　很多伤员的伤口，得不到及时处理，再加上天气太过炎热，已经感染发炎了。
　　有两个情况严重的，甚至有了化脓的征兆。
　　青霉素制作周期长，就算有灵泉加持，恐怕也会延误很多人的救治。
　　春晴眉头紧锁。
　　忽然，灵光乍现。
　　她一拍脑袋，怎么把大蒜素给忘了。
　　这是最容易获取的天然广谱抗生素了。
　　这玩意儿制作简单粗暴，耗时短，成功率又高，最最重要的是，上高中时春晴做过好几次实验，制作步骤都刻在她脑子里。
　　就算闭着眼睛，她都能做成功。
　　毕业后做任务，她还用这个让战友争取时间，等到救援。
　　唯一的缺点，便是原材料大蒜会供应不上。
　　就算是现代，大蒜供应都是问题，何况是物资匮乏的古代，还是旱灾年份。
　　不过搜罗一些大蒜，弄一些大蒜素给情况危急的伤员应急，倒是可以的。
　　能跟制作周期长的青霉素打好配合！
　　“半夏，我先走了，食盒先放你这里，下次送饭再来拿。”春晴爬上驴车，挥着小皮鞭就走了。
　　她赶着驴车到了城门口，值守的士兵已经不是上午的两个。
　　把上午的流程又走了一遍，这回换萧琉璃下来接她：“太姑奶奶让你别费劲爬上去了，直接回家休息。”
　　“可我有重要的事情说。”春晴抽出图纸，递给萧琉璃。
　　第一张图纸上，全是线条和密密麻麻的小字。
　　萧琉璃看得眼睛疼，直接翻到第二张。
　　这个她一眼就看出来了。
　　是上次被难民围攻时，发挥重要的千刃竹刀，也就是削得锋利的竹尖。
　　千刃竹刀是萧琉璃起的名字，她觉得听起来威武霸气。
　　看到‘千刃竹刀’，萧琉璃就猜到第一张图纸不简单，直接带着她上了城墙。
　　春晴热出一身汗，抬头就能看见不远处的玥国营地。
　　城楼里，萧老太太一行，和七八个将领，已经开吃午饭了。
　　看见春晴进来，陆有食朝春晴竖起大拇指：“你的厨艺真好，猪肉炖白菜真香，我能一口气炫十碗饭。”
　　春晴擦去额头上的汗珠：“这饭是我女儿做的，我代她谢谢陆将军认可。”
　　同僚憋不住发笑，让你争表现，马屁拍到马腿上了吧。
　　陆有食看着五大三粗，脑子却转得快，愣是没让话落到地上：“那也是春晴娘子你教得好，一般闺女做饭可没这么香。”
　　其他人都听不下去了，起哄陆有食是个马屁精。
　　陆有食不但没生气，反而得意地扬起下巴，“都说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我吃了春晴娘子的饭菜，夸几下怎么了？我就问你们怎么了？”
　　“当然是你嘴巴太快，抢了我们的词！”
　　大家嘻嘻哈哈，气氛好不欢乐，完全没有兵临城下的紧张沉重感。
　　春晴笑着坐到一旁，等他们吃完饭才说正事儿。
　　萧老太太饭量不小，吃了两碗米饭才放筷。
　　春晴给她倒了一杯凉茶，就说起收集大蒜的事。
　　石煊将军听了，只当她是用来做饭、腌酸菜之类的。
　　他大手一挥：“老江，下午你安排几个小兵，去城里挨家挨户地搜。
　　百姓逃难会带走米粮，大蒜不管饱，未必会带着。”
　　“收集到的大蒜放哪儿？”江七安问。
　　“送去程宅吧，江大人，要越多越好，我用它有大用处，可以治外伤的。”
　　一听事关伤兵，江七安就认真起来。
　　春晴想到剥蒜皮也是个大工程，就让他安排几个人，到时候帮忙剥一剥。
　　江七安随口答应，会叫一些轻伤员过去帮忙。
　　大蒜的事办妥，春晴就把图纸拿了出来。
　　她把图纸铺在桌上，其他人捧着饭碗就围了过来。
　　他们对着图纸，指指点点，低声讨论，片刻后集体表示看不懂。
　　倒是萧老太太道：“像是火药。”
　　“是火药，也不全是火药。”春晴说着，就开始给他们讲解起来。
　　“今早送饭的时候，我发现普通的玥国士兵，戴的也是布帽，身上的布衣也很单薄，回去便想出了这个东西，供大家参考。”
　　尖锐的碎铁块，装在易碎的外包装中，用投石机抛出去，在空中用火药炸开。
　　里面的尖锐的碎铁抛洒出去，刺伤敌人。
　　有人提出疑问：“这么小的碎铁，真的能造成伤害吗？就算能扎到人，恐怕也只是一些小伤口，并不会影响他们的战斗力。”
　　春晴道：“所以，这些不会是普通的碎铁。我们要把这些碎铁，用金汁浸泡。”
　　“金汁是什么？”有人提出疑问。
　　“金汁就是人的粪便水。”春晴说出来之后，还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们一圈，生怕影响他们吃饭。
　　然而，除了萧琉璃，其余人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们几位都是久经沙场的老人了，什么场面没见过？
　　以前还对着尸体吃过饭，区区粪便水而已，恶心程度根本排不上号。
　　金汁在古代战争中经常使用，特别是在守城战中。
　　守城方把它煮沸之后，对着攀梯登城的人泼下去。
　　滚烫的金汁，会将敌人烫伤，失去战斗力。
　　就算能侥幸回到营中，被金汁浇过的伤口，也会感染发炎。
　　以古代的医疗条件，根本无力回天。
　　原著中一直没有此项守城技术，直到苏洛柔将此计献给夜霆泽，因此声名大噪！
　　石将军他们听得连连点头：“第二次攻城，好好利用铁金汁，再把城门守住了，就能给他们造成巨大的人员伤亡。”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春晴点头。
　　随后，又有人提出疑问：“做这个，需要很多铁器吧，我们手上的未必够。”
　　古代铁器产量低，又珍贵，确实会不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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