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2章：夜袭，开战！

　　春晴猛地睁开眼睛。
　　就见谢怀璋正在给自己披外套。
　　她连忙坐直身体，擦了擦嘴角不存在的口水：“你回来了。”
　　春晴的声音哑哑的，带着没睡醒的慵懒。
　　谢怀璋把外套给她掖好：“你怎么在我房间？是有事找我？”
　　春晴揉了揉眼睛，视线才变得清晰。
　　谢怀璋的状态看上去不太好，脸色憔悴，双目无神，黑眼圈都快垂到胸口了。
　　“你多久没休息了？怎么累成这样了。”春晴有些担心地看着他。
　　虽然谢怀璋身强体壮，但再好的身体也禁不住这么透支啊！
　　谢怀璋揉了揉太阳穴：“前两天帮忙朋友办了点急事。不过事情已经办好了，接下来我都能好好休息。”
　　“那我就长话短说了。”春晴朝他招招手，让他附耳过去。
　　谢怀璋轻咳一声，目光看向别处，这才靠了过去。
　　春晴对他一阵耳语。
　　两人距离很近。
　　谢怀璋甚至能闻到，她身上薰衣草味洗衣液的香气。
　　还有她说话时，气息拂在他耳廓，怪痒的。
　　“事情很简单，不过我看你很累，要不要接这个活儿看你自己。”春晴就直起身体，恢复正常的社交距离。
　　谢怀璋退了几步，离开油灯的照亮范围：只要光线足够暗，春晴就看不到他发红发烫的耳朵。
　　“你们本无恩怨，为何突然对她……”谢怀璋看着圆桌上的油灯，又忽地住了口，“若是我拒绝，你还能找到更好的合作伙伴吗？我可以帮你！”
　　春晴从不主动干坏事，既然她决定这样做，肯定有她的缘由，他决定不再探究。
　　“够爽快，这就是我喜欢跟你合作的原因。章槐，你放心吧，这件事办成，少不了你的好处。”
　　谢怀璋并不惦记她给的好处，没再多说，转身就往外走。
　　“你不是刚回来吗，这么晚了，还要出去？”春晴上前拉住他，“你疲惫得很，先睡一觉，这些事明天再做也不迟。”
　　“两边随时都有可能开战，这件事，宜早不宜迟，我还是现在就出去踩点吧。早点落实，有备无患。”谢怀璋说道，“这附近的房子几乎都空了出来，按你的要求找一个地窖很快的。”
　　春晴想想，谢怀璋说得对。
　　玥国兵来势汹汹，这仗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打起来了。
　　到时候发生什么变故都有可能，还是早做准备为妙。
　　平白使唤人，春晴心里怪过意不去的，她从挎包里拿出两个去了塑料包装的蛋黄酥，用干净的手绢托着递给谢怀璋：“辛苦你了！晚上干活容易饿，你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谢怀璋看着手里精致小巧的点心，心窝子涌起一丝丝甜意，嘴角不由自主地往上翘了一下。
　　他连忙抿住唇，不让春晴看出来。
　　他飞檐走壁，很快就消失在程宅。
　　春晴也悄摸回到自己的房间。
　　琥珀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
　　她面前的碗里，还放着一只没动的包子。
　　是担心春晴还在生气，特地留下来讨好她的吗！
　　春晴笑了一下，无奈又心疼。
　　把琥珀叫醒，让她去床上睡。
　　春晴刚才在空间已经洗漱过了，此时直接和衣躺下。
　　最近她累得够呛，沾着枕头就睡着了。
　　此时的云梦城街道。
　　出城的队伍已经接近尾声。
　　再有半个时辰，想走的百姓就能全部离开。
　　到时，所有城门关闭，无人能轻易进出。
　　忽然……
　　轰！
　　一声巨响。
　　随后便是‘咚咚咚’的鼓声。
　　鼓点又急又密，从北城门方向传来。
　　排队的百姓，被惊得浑身一阵颤。
　　有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开……开战了！”
　　“玥国兵打过来了！”
　　百姓慌慌张张，仿佛铡刀已经斩向他们的脖子。
　　“关城门！快关城门！”值守在此处，维持秩序的差役最先反应过来，招呼同僚把城门关起来。
　　别让玥国的兵钻了空子偷袭。
　　“大家快跑啊！再不跑就只能留在城里等死了！”百姓一见城门要关了，顿时慌乱起来。
　　城门一关，他们就出不去了！
　　这跟等死有什么区别！
　　百姓冲上去，跟差役搏斗在一起，阻止他们关门。
　　差役怎么喊都没用，直到拔了刀，见了血：“你们若是执意出城，可能现在就要死！若是听从指挥在家等着，还有可能活！”
　　百姓吓得不敢吱声，扛着全部家当，垂头丧气地回家去了。
　　程宅，春晴小院。
　　“后娘，你快醒醒。外面好像在攻城了！”琥珀吓得声音里带着哭腔，不停地摇晃着春晴。
　　攻城？
　　开战了！
　　春晴一个激灵，瞬间清醒。
　　她掀开被子就下了床，来到门外朝北城门方向看去。
　　只见北城门的夜空中，一簇簇亮光划过。
　　那是攻城常用的火箭。
　　那些火箭未必能射杀多少将士，却能引燃城墙上的木质器械和建筑，若是落入城内引发火灾，就能造成更大的骚乱！
　　“下午还没有玥国兵扎营的消息，现在就攻城了。”春晴脸色黑沉，很不好看。
　　现在差不多夜里两三点钟，正是人困马乏的时候。
　　玥国兵此前一直静悄悄的，为的就是打个出其不意吧！
　　“你待在房间，我去外祖母那边看看。”春晴交代琥珀一声，就往萧老太太的院子里赶。
　　琥珀不敢一个人待着，也跟了出来。
　　春晴赶过去的时候，萧老太太的房间里已经亮起了灯。
　　还没进门，就听见萧琉璃央求的声音：“太奶奶，就让我跟你一起去吧，我求求您了，好不好嘛……”
　　春晴推门进去，就见王嬷嬷正帮萧老太太披盔戴甲，萧琉璃在一旁作揖，可怜兮兮的。
　　萧老太太看见春晴只穿着一件抹胸裤子，连外套都没披，以为她是被战鼓吓着了。
　　便用力握着她的手安慰：“别怕，云梦城准备了几十年，固若金汤。
　　不是那么好攻的，一时半会儿城里很安全。”
　　春晴看着她的穿戴，十分紧张：“外祖母，您也要上阵杀敌？”
　　萧老太太道：“我这副老胳膊老腿的，哪里还挥得动刀剑。只是去城墙上看看战况，给将士们打打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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