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二十八祸乱南城（九）

说实话，我也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这么脆，只不过三拳两脚的事儿，就跟个娘炮似得不打了，越大得意的看向湛桀询问：“怎么样？今天这事儿算完事了吧？”

        “老大，你得给我报仇啊！”我这才看清楚溜回湛桀身边的朱碧德，脸上原本亮光闪闪的图钉，七零八落的掉的也不剩下几个了，嘴唇和鼻子上的两个耳钉更是直接嵌进了肉里，原本还算棱角分明的脸蛋直接变成了椭圆，鼻孔“突突”往外冒着血，更加符合他“非主流”独一无二的小气质了。

        “报你麻痹...”湛桀恨铁不成钢的一脚踹到朱碧德肚子上，手指我冷笑：“小逼，你别狂！把你哄出来，你今天还想再进去嘛，兄弟们给我上！”

        “操，不讲究...”我拽起寻素雅转身就朝后面跑去，就知道这小子肯定言而无信，不过没想到居然无耻到了这种程度，几乎一分钟缓冲时间都不给我留。

        不过俗话说的好“人算不如天算！”我本以为跑出酒吧那就“海阔任鱼游”了，可是万万没算到身后堵着严严实实看热闹的人群，没跑两步就被湛桀追了上来，湛桀狠鹫的瞪着我，我已经能感受到他鼻孔呼出来的热气，索性也不跑了，直接把寻素雅往旁边一推，一拳朝着湛桀的脖颈砸了上去。

        湛桀可不同于废材朱碧德，不说身经百战起码也曾是十七中红极一时的“小老大”打架经验自然不用多说，眼见我拳头朝着他挥去，脑袋往下一缩躲了过去，同时一个勾拳朝着我的肚子上捣了过来，我胳膊挡开他的拳头，趁着他还缩着脑袋，另一只手一把扯住湛桀的领口，拉到了自己跟前..

        虽然我的打架经验不一定高过湛桀，但是这段时间无论多忙我都从来没有耽误过晨跑，用卢帅的话说我起码“抗揍”能力还算不错，生挨了湛桀捣在我肚子上的一拳头，我拿胳膊肘当锤子使“咣咣...”朝着湛桀的后背往下就是一阵狠砸..

        不过没砸两下，湛桀的一群小弟就将我团团包围起来，这个踢我一脚，那个抡我一拳，想要将我和湛桀分开，我死死的攥住湛桀的脖领，任由其他人的拳脚脚踢，一拳接着一拳照着湛桀的腮帮子很捣，打架其实完全拼的就是一口气，气势掉下去了，不用别人揍你，你自己就得双手抱头的挨揍。

        当然湛桀也没闲着，几乎跟我一比一的换拳，我砸他腮帮子一拳头，他捣我小肚子一肘子，我们俩现在就在比拼，看谁先挨不下去，唯一的劣势是四周对我不停使阴手的湛桀小弟...

        “你们干什么，松开！”被我刚才推到一旁的寻素雅发了疯似得冲上来对着湛桀的小弟又抓又咬，同时嘴里大声呼喊：“强哥，你刚才可是打了包票的！湛桀他们不给你面子...你就一声不吭嘛！”

        果然原本躲在一旁看清闲的强哥，虽然脸上不情不愿，依旧还是走了上来，站在人群旁大喊：“都撒手，快点他妈撒手！湛桀你小子是不是不给我面子...”

        都是十*岁的年轻人，此刻完全打红眼了，谁还顾忌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一个湛桀小弟直接转过身一拳捣在强哥的眼窝上，骂咧一句：“给你mb面子...打他！”三四个马仔冲着强哥就按到在地上...

        透过余光我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原本心里暗猜：“八成这强哥是个什么隐世高手，湛桀这么言而无信该倒霉了！”哪想到这强哥比朱碧德还脆，压根连手都没还上一下，就抱着脑袋蹲到了地上，动作要领比我掌握的还要娴熟..

        倒是一旁的寻素雅发疯似得一指甲挠了对方个满脸血道子，最开始估摸这群马仔还顾念寻素雅是个女人，不好意思动手，最后推推嚷嚷顺便占两下便宜，这一下可捅了马蜂窝，被寻素雅抓破脸的马仔，摸了摸自己脸上的血迹，愤怒抬手就是“啪..”的一巴掌甩到寻素雅脸上，接着抬起腿，一脚将寻素雅蹬倒在地上，就准备冲去：“妈的，臭婊子...”

        “去你妈的...”我瞬间着急了，一把狠推开湛桀，拽住那个朝着寻素雅扑去的马仔衣领，就扯到身后，刚抡起拳头，后腰就被人猛踹一脚，淬不及防的跌倒在地上，倒地的瞬间我本来想着来个“懒驴打滚”看看能滚多远是多远的，不过比较倒霉直接滚到朱碧德的脚下...

        还没站起身，朱碧德一脚狠狠的跺在了我脑袋上，眼前“嗡..”的一下就黑了，这孙子脚下穿了一双钉了铁掌的皮靴，挨上一脚可不是闹着玩的，晕晕乎乎的还没反应过来，雨点一般的拳脚对着我就喷了上来...

        “英雄救美没玩好，还把自己给玩进去了...”我抱着脑袋一顿苦笑。

        “打我弟弟，干他们！”皇天不负有心人那，此刻猛然听着少科的声音由远及近的响起，我差点激动了眼泪都掉了出来，这是我记忆里唯一一次被群殴，没晕过去帮手及时赶过来的，“去你妈的！”少科的声音在我身旁响起，我眼见一个马仔“啊..”的一声，捂着脑袋就跌坐在了我跟前,侧脸上一条深然的刀疤，肉皮就被砍翻了，“兹兹...”的往外冒着血，看起来好不吓人..

        猛地一只有力的胳膊将我从地上拽了起来，我仰头就看着面脸如同罩着冰霜的少科，手里拎着把往下滴答血迹的砍刀，带来的人也不多一共就四个，不过没人手里攥一把平常水果摊上最常见到的那种西瓜刀...

        “没事吧！”少科明显松了口气看向我问道。

        “还好！”我冲少科憨厚的笑了笑，有的人有生具来就给人一种安全感，一种好像大哥哥一般的亲切感，比如少科、比如卢帅，其实我们年龄相仿可是我在他们眼里可能就如同弟弟一般被宠溺着，看我基本上没有什么大碍，少科点点头看向畏畏缩缩聚成一团的湛桀冷笑：“狗？”

        一时间我和湛桀都稍微有些楞了，不过我很快就反应过来，我当时给少科的短信是“速来屠狗！”，少科要是这么问也到合情合理。

        “你混哪的...”湛桀明显有些虚张声势了，街头打架更讲究气势，少科一行一共五个人，虽然还不到湛桀小弟的一半，但是各个杀神似得手里拎着片砍，不打对方已经输了三分...

        “不重要，我兄弟是你打的吧！”少科若无其事的拍了拍我的后背：“你站这儿等会，我给你讨个公道回来！”说罢，径直就朝着湛桀迈开了脚步，和少科一同来的四个年轻人也纷纷冲我点了点脑袋，撇着嘴巴跟在少科一起走了过去。

        少科这四个同伴我也模糊有点印象，知道有两个是原本在学校门口看场子的社会哥，还有两个好像是当初跟少科住一个号子的狱友，不过平常也怎么打交道，属于半熟不熟的那种...

        少科还给这哥四个起了个绰号叫“四鬼”，值得一提的是这哥四个都跟少科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不是长相是为人处事的性格，几乎都不太爱说话，脸上也都常年挂着那种阴郁的冷笑，清一色的“锅盖头”，白衬衫，除了少科以外，他们四个身上都雕龙画凤的全是纹身，光着膀子往你跟前一站什么话都不需要多说，就让人有种头皮发麻的冲动。

        “我警告你们，我叔是螃蟹...别乱来！”湛桀彻底慌了，指着少科大声的威胁。这阵势跟很久之前新闻上报道过的那个“我爸是李刚”的官二代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螃蟹？”少科询问似得看向四鬼中的一个。

        “一条老狗而已！”被少科询问的四鬼桀骜不驯的摇了摇脑袋。

        “你没事吧，楚飞！”寻素雅满脸泪痕，侧脸上挂着五个手指的巴掌印跑到我身边关切的追问。

        “我没事吧？”我心疼的伸手轻轻捂了下寻素雅高高隆起的侧脸，怒火瞬间燃烧起来，不过看见满脸都还挂着泪水的寻素雅硬是压下去开玩笑的打趣：“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叫我小灰灰的么？”

        本来想着哄寻素雅高兴的，哪想到寻素雅瞬间孩子似得“哇..”一声扑到我怀里嚎啕大哭起来，哭腔里带着无尽的委屈...

        “好了，不哭了！都赖我没保护好你！”安慰人我是真不拿手，只能胡乱轻拍着寻素雅的后背小声喃呢。

        “是..我不好，连累你了！”寻素雅眼睛和侧脸全是红肿，抽抽搭搭的从我怀里抬起脑袋。

        “傻话...本来说好了今天给你补过生日的！都怪我...”一想到这儿我心里更愧疚了。

        “啊...放过我吧！求求你了...我让我叔给你们送钱赔不是！”猛然另一边的湛桀发出杀猪一般的求饶声，我和寻素雅一齐朝对方看去。

        “霍..”我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湛桀脸色苍白，捂着肚子跪在地上，手掌捂着肚子的地方正往外喷着鲜血，地面都被彻底染红了，而他的一众马仔机会一个个见鬼似得惊恐的窜进了“夜阑珊”酒吧里面...

        少科冷笑的俯视着湛桀，手里的刀尖往下“滴答、滴答..”着血迹，“四鬼”站在少科身边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笑嘻嘻的打量着跪在地上的湛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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