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南京国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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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张清安只得在一间废弃的屋子里安身,白天的一次空袭冲散了他的同事们,如今还不知他们生死,原本负责接应的镇长早已开车逃离,镇里家家户户紧闭门窗,无人敢收留一个外人。
他独自在镇外找到了一个暂时的安身所,可现在看来,这并不足以保证人身安全。
外面有两个溃兵在徘徊,他往角落里藏了藏,努力不让自己被人发现。一个独自在外的坤泽,总会有各种危险。
那两人钻进来,像个强盗一样四处乱翻:“妈的,连个耗子都没有!”
“行了,能有点稻草就不错了,把这破柜子劈了烧火,好歹熬过一晚。”
有人脚步逼近,下一秒,张清安听见一声惊恐的声音在头顶炸开:“什么东西?!”
“有人吧?”另一个人上了保险,给同伴壮声势,“出来!”
张清安无奈,只得现身,解释了自己的身份。
“政府里的?你是个男坤泽啊?”对方笑的暧昧,“真稀奇了,我长这么大,还第一次跟男坤泽说话。”
他的同伴嘲讽道:“你可真没见识。”
他们带着别样的意味凑上来:“说说,雨露期啥感觉?”
张清安脸色一变,正色道:“请二位放尊重些。”
“都是男人,满足一下兄弟的好奇心怎么了。”二人搁了枪,伸手往他身上招呼,“不然,不说也行,脱了让我们看看啊?”
张清安往后退避,大声呵斥道:“滚开!”
他们的笑容凑在眼前,一股湿腐的气味窜进鼻腔,张清安几欲作呕,用力推搡着二人愈发靠近的身躯。
“诶呦!你个大男人,手可真嫩!”
“你们放肆!我是结了婚的人!我有乾元了!”
“跟我们说说,你嫁的是个男人还是个女人?”其中一人强行扒开他的衣领,观察那个被标记的痕迹。
他们无视一个人的人格与尊严,遵从着内心最恶劣的好奇心与破坏性,用暴力威逼着张清安,迫使他低下头,将象征着他与妻子最隐私的部位暴露在寒冷的空气中,展现在两个陌生人的面前。
张清安用尽浑身力气,从二人手下挣脱开,他的怒气影响了言语,说出来的斥责有些不成句子:“你们……你们如此胆大包天!我是有乾元的人!她是八十八师的军官,你们……”
“军官?死在战场的军官多了,你的乾元怕是个短命鬼,不如早早换个人,你们坤泽不是嫁男女都行吗,不如嫁我吧,我不嫌弃你是个鳏夫,嘿嘿嘿!”
他前襟的扣子不知何时开了两颗,张清安羞愤交加,放下所有的矜持,刚欲破口大骂,就被他们强行拖住堵了嘴。
“可别让他咬了咱!”
张清安的世界天旋地转,忽然,他从空气中嗅到了一丝熟悉的气味,他感觉身上一轻,外面模糊的嘈杂声渐渐清晰起来,那两人被另一伙人喝令驱赶,他们嚣张的声音转变成了卑微的请求:“这位长官,好歹让我们穿件衣服……”
一个浑厚的男声骂道:“穿个屁!冻着!”
他们光着上半身在寒风中哆哆嗦嗦,却有件大衣盖在了自己身上,带来一阵温暖。
上面的有着浓烈的雪松味道,让他想起了多年前,与妻子的新婚之夜。
张清安空出手,把嘴里满满的绑腿布掏出来,他的眼中满是泪水,那个白鹤般的身影不过几步之遥,他却怎么也看不清。
但他确定,那就是他的妻子,他的乾元。
他声音颤颤,带着劫后余生的幸运和得知她平安的欣喜,道:“有任?”
徐延意脊背一凉,这好像是他丈夫的声音来着?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的有人在路边捡男人吧?
她缓慢回头,刚刚才让副官拿了自己的外套过去,现在那个缩在大衣里的受害者只露出半张脸。
“四哥?”
二人当场相认,在她后面身边凑热闹的一帮人,上到代师长,下到司机,一律选择闭嘴。
今天,就当我们不存在于这个世界。
诡异的寂静令张清安心慌,他的妻子仍旧站在原地,没有任何表示。他浑身冒着绝望凉气,极度后悔。
我不应该那么冲动的与她相认,张清安心想,这本就是见不得人的事,如今又在她的下属面前曝光,她的面子往哪搁?
“徐延意的丈夫在外面险些被人侵犯,他不自我了断也就罢了,竟然还敢当众给妻子丢脸?”
张清安已经想象到外人说这句话时刻薄的语气了,他愈想,心中愈发难安,自己名声坏了也罢,那孩子们可怎么办?她以后必定会再婚的,应当会续娶那个英国人吧,他会对孩子们好吗?
张清安这边的人生安排到了十年后孩子们给自己过周年祭,还没来得及继续往下,就听得一声鞭笞,直接打断他的胡思乱想。
“你们好大的狗胆!”借着月光,他眼前一花,见那只故乡最优雅的白鹤舒展单翅,在空中抡起来,带着阵阵鞭风。
“随意欺辱平民,竟敢对有乾元的坤泽下手,上下两个头是你大爷的长反了吗?”徐延意右手持鞭,鞭鞭精准,二人被抽的跳起来,连连讨扰:“属下知错了!属下要是知道他是您兄弟,给我们喂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啊!”
听到二人误会,张清安反倒松了口气,就这样误会着吧,只要不让别人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倒也不会给她丢了颜面。
“兄弟个屁!”徐延意气的又招呼了两鞭子,“这是我丈夫!你们番号给我报上来!”
二人慌忙叫道:“十军的,长官别打了!”
“还敢撒谎?十军的怎么认不出我的气味?”
他们随口编了个主力军,以为这样能让面前的女人收敛些,却不知正撞枪口上。
一旁的代师长抱着双臂看热闹,规劝道:“十军的要是这德行,早拉出去毙了。你别耍滑头,老实点得了。”
“有任,你别打了,小心伤口再裂开。”
徐延意气的上头,厉声又问:“再说一遍,报出你们的番号!”
“八军的!”二人慌张之下选了个吉利数字,心想,这样应该没事吧?
迎接他们的是狂风骤雨般的鞭影。
“日你八辈祖宗!八军早撤走了!”
师长第一次看见有人在同一条河里淹死两回的,他见多识广,便改了个问题,问道:“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入的伍?”
“就……两周前。”
徐延意停了手,她知道了,这俩是被临时抓去的。
“这是最后一遍,报番号!”
“长官,我……”一人有了哭腔,“我也不知道具体是哪个的,那一串数字我还没记清呢,队伍就打散了。”
二人被随便套了衣服,绑了手脚,扔在一旁,决定到达武汉再走个流程,审判后军法处置。
师长令突围出来的几百人就地安置休息,轮流进屋烤火。一切妥当后,徐延意才走到丈夫身边,将他身上的大衣裹紧些。
张清安心中好大委屈,原本一直憋藏在心底,可刚刚亲眼见她为自己出气,又毫不避讳地承认身份,委屈不减,反而更大了
原来她心中是承认我的,是有我的吗?
徐延意左臂有伤,坐下时都要扶着左臂,防止撕得伤口疼。可她刚才挥鞭子的模样,仿佛忘了自己身上有伤似的。
妻子在他身边,张清安心神大定,没有什么比她在更令人安心了,四周都是她的气味,偶然有人走动换防,除此之外,平静无事。
张清安将外套披在妻子身上,她微阖的双眼睁开,带着倦怠道:“干嘛?”
“你失血了,会冷的。”
“没事,流血不多,你自己穿吧。”
她仍旧冷淡,且带有淡淡抗拒,张清安固执地将衣服盖在她身上,道:“你有伤,更不能受凉。”
八十八师随师部突围出来的,不到千人,她实在太累了,趁着休整的时间赶紧睡一会儿,便也没管这一遭。
凌晨,天未亮时就是他们动身前进的时间,徐延意看着身边微微发热的丈夫,好一阵无语。
“你说你身体素质这个样,冻俩小时就不行了,非要跟我让衣服,逞什么能啊?”徐延意一招手,道,“过来,上车!”
半路偶然见了其他部队,路边也有个不停打听的女人,那人身穿着灰涂涂的棉袄,打眼一看都瞧不出是个女的。
她看见车就扑过来,急切地问道:“后面还有部队吗?还有撤出来的部队吗?”
徐延意从车窗探出脑袋,回道:“你找人?”
“是!是,我找人,我找曲歌,你认得吗?”
“曲歌?女的?教导总队的?”
女人惊喜道:“对!她是教导总队参谋,12号那天我听说她还在紫金山……”
“12号下总撤退命令的时候,中华门都没了,教导总队负责断后的。”徐延意直白道,“你不要在这找了,她要是撤了,肯定会去滁县,跟我一起过去吧,就算她不在,那边也方便打听。”
女人一路上都在希望与失望间徘徊,她不知距离南京城破过了多久,心中唯一的信念,就是所寻的亲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她要找的曲歌此刻正在金陵城内,换了难民的破衣烂衫,与一旅中校参谋一起东躲西藏。
部分士兵交了武器,进了难民区;部分士兵被俘,集体绑去下关,被敌人机枪射杀,鲜血染红江水,原本撑杆如林的江面,现在一片血红,有几人还没断气,在冰冷的水中挣扎着,慢慢的,水面没了波澜。
难民区也不是什么保命所,日军冲进难民区,说是要搜查士兵,却在其中为所欲为,大肆打杀。那些洋人面孔也不管用了,金陵女子大学的魏特琳女士被日本人狠狠的扇了巴掌,强行从学校里拖走几个女孩子。
曲歌是个女性,是个来自江南的漂亮中庸,还是个军人。
她的身份叠了三层debuff,怎么看都没法活着出去。
同行的贾参谋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他让她往花楼里躲。
曲歌:?
“你……你别跟我动手呀!”贾参谋躲开同事的麒麟爪,解释道,“你放心,我都说好了,人家敬佩你断后销毁文件的勇气,愿意收留你,帮你逃出去。”
“词叔,虽然按资历排辈,你是我学姐,但其实咱俩年龄也差不多,我长你一个月,托大叫你一声妹子,我跟你说……不管发生什么,找到机会,就要努力的活下去。”
“记住这几日南京发生的一切,活下去,写下来,留给后人,让他们拿着这个证据,别忘了血海深仇。”
曲歌咬着牙去了,在这血腥的金陵,花楼的妈妈仍然花枝招展地撑着生活。
老鸨笑得像是个抓了金元宝的财奴,随手招呼旁边的干儿子:“快把姑娘带进去,给点吃的!”
曲歌还奇怪,旁边那么多男人,何必非叫这个看起来畏畏缩缩的来?
那畏畏缩缩的男人带着她往里面走,一开口就把她镇在当场:“曲参谋怎么没逃出去?”
曲歌:………
卧槽,雨花台守军七十七师师长李彦良!四行仓库四百勇士的师长李彦良!雨花台陷落后妄图从城墙爬回城内,被戒严部队茅星年师给堵回去的李彦良!
他什么时候跑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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