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冰糖葫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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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丽安娜要结婚了,就在下个月。他要离开中国了,这不会有太长时间。月哭了,掉下的眼泪一串接着一串。日本人攻进了武汉,黄远清带着狼狈的国军政府撤退了。
这些浑浑噩噩的梦,于午夜里反复交织在脑海,诺伯倏然醒来,在黑暗中喘了口气。
他来到卫生间,打开淋浴,冲了一个冷水澡后,便穿戴整齐的出门而去了。
邱月明从床上起身,她来到窗边看到了楼下的车灯亮起,然后在夜色里离去,那一刻,她甚至有想过出声挽留,可车子的疾速驶离,让她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她落寞的又坐回了床边。
武汉的国军司令总参谋部内,灯火一直未灭。巴赫少将靠在椅背上,悠闲的转动着一支钢笔,对于希普林的到来,他微微挑了眉。
“天还没亮,你不陪着你的小情人温存,来这里做什么?要知道你留在中国的时间可不多了。”
“来这里做什么?这话不是应该我问你吗?这么晚,你待在这里想做什么?”
“我在帮你完成任务呀。”巴赫道。
“我上次已经告诉过你,我的任务我可以自己完成,不需要你来添乱。”
“可事实就是你什么都没有做。”巴赫道。
诺伯不能理解的看着他:“日本人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要这么去帮他们冒险。”
巴赫摇摇头笑了,“希普林,我想你还是没有理解,我怎么会帮日本人呢,我是在帮我们自己的国家,当时在淞沪之战中,日本人就承诺了青岛的权益问题。而这点对于□□施伦堡来说很重要。”
“□□?这么说,柏林根本就不知道你们干了什么?换而言之,这一切都是他的自作主张?他指望用青岛的权益来博得希姆莱的好感,平步青云?”诺伯笑了:“他真天真,海德里希可不是吃素的。”
“我才不在乎他们之间有什么矛盾斗争,但青岛确实是一个诱人的条件,想想吧,当初我们是怎么失去青岛的。所以我这么做,无外乎都是因为我们伟大的德意志。”
“巴赫,我们和他们不一样,我们不应该和他们有牵扯。”诺伯提醒道。
“希普林,我知道,你对于党卫队向来有些偏见,这很正常,因为我也不喜欢他们,但如果站在帝国的利益面前,我们最好还是一致对外。”巴赫从椅子上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时间不多了,卡纳里斯将军的任务,如果你实在完成不了,那我不介意来帮你。”
“我劝你最好停止下来,国民政府已经警觉了。”
巴赫不以为然的离开。
而此时桌上的一叠文件正是从徐/州战场传来的电报。诺伯皱起了眉。
邱月明不知道西格蒙德什么时候会走,就像她不知道她和上校先生的矛盾什么时候会结束一样。
她心不在焉的将盘子里的食物切了又切,眼神却很飘忽不定。
西格蒙德看着这个坐在他对面用餐的姑娘,尽管高贵的容克修养并不想让他去在乎面前这个姑娘在想些什么,但他唯有一点是无可容忍,那就是对食物的践踏,这也是一战过后带给所有德国人的阴影。
想了很久,他还是决定提醒道:“邱小姐,在我看来,您的国家似乎还没有富裕到拥有充足的食物让你去浪费吧。”
邱月明惊醒,她低头看了眼盘子里稀烂的土豆,反应了过来,“对……对不起,我失礼了。”
她低下头,还是显得心事重重。完全不像那个一开始就迫不及待为他介绍他们引以为傲的古文明的女孩。
“惆怅并不能解决烦恼,它只会给你带来更多的烦恼。这是最没有意义的事情。”西格蒙德说。
邱月明抬头看了他一下,“那人们通常都会怎么办?”
“找到问题的根源,消灭它,而不是浪费时间。”
“根源,可是……”邱月明没有说下去,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和诺伯之间到底产生了什么问题。
西格蒙德放下餐具,用巾布慢条斯理的擦拭了一下嘴角,然后道:“感谢邱小姐你在这些天的陪伴与招待,说说吧,作为回报,你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她迟疑了一下,心里却不知道了,过了会儿她问道:“我想要的能不能换成我的国家想要的?”
西格蒙德微微蹙了一下眉,心里升起嫌恶,果然,东方人都是狡猾的。
他面无表情的拒绝道:“我不喜欢把公事和私事放在一起谈,这在我看来是混乱毫无逻辑的。”
邱月明听到后,挫败的点头:“好吧。那我可能真的没有什么需要的了。”
“你确定吗?女士?”他打算再给她一次机会。
邱月明想了想,还是点点头。
一个毫无所求的女孩,这让他有些意外。
过了会儿,他还是主动道:“说说你和希普林的事情吧。”
“啊?”邱月明奇怪的看着他,“我和上校先生。”
“你们是不可能也不会永远在一起的,趁现在结束,我可以承诺你一生享有德意志帝国使馆的任何外交保护权益,哪怕是日本人最后全部占领中国,你也不会受到半分威胁。”
邱月明愣了愣,然后缓过神道:“您误会了,我从没想过会和他永远在一起。”
“这么说,他已经告诉你了德国的内政律法?”
“什么意思?”她不明白。
“就是德国近年来颁布的《德意志公民法》和《种族荣誉保护法案》,这其中明确规定了只有日耳曼人和日耳曼人结合的婚姻,才是受到德意志保护与认可的合法婚姻。如果这其中有人违背了律法,玷污了血统,那么他将受到德意志帝国的制裁,轻则监/禁重则死刑,严重时可相当一级叛国罪。”西格蒙德轻飘飘的说出这些,可邱月明的脸色已经刷白。
她可以确定自己的英文没有问题,未曾听错西格蒙德的任何一个单词。但这一串简洁的语言落在耳内时却无疑惊天雷鸣。
她从来没有想过上校先生和她在一起会承担什么样的风险代价,换而言之,她一直认为他们只是再寻常不过的情人关系。可如今她再细细回想,在上海那样一个纸醉金迷的大都市,何故寻欢作乐的德国人会如此少见,其背后的根本原因才是最可怕的,难怪弗里茨不喜欢她。
“他……他从来没有告诉过我。”
“那抱歉,我现在告诉你,你就应该明白了。”
“我……我……”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我有真的喜欢过他。”
“爱情是美好,可不一定能长久,他还年轻,和顾问团的那些老头子不一样,帝国不会让他一直留在你们的国家,德意志培养了他,当德意志需要他的时候,他会义无反顾的离开这里。到那个时候,你的喜欢还能值多少价值呢?”
“所以,您想告诉我什么?”
西格蒙德少有的露出笑容:“好姑娘,你不会毁了一名优秀军人的,对吗?”
她如窒息般,停顿在那里,半晌答不上来任何一句话。
最后,邱月明失魂落魄的离开了餐厅,只是出门时,她还是转过身来交代了侍者一句话,侍者没过一会儿呈上一盘撒着糖霜被切放好的红艳艳点心。
西格蒙德奇怪的看了一眼,这是什么?
“冰糖葫芦,没找到上次的摊贩,我自己做的,您尝尝吧,如果不喜欢,就算了,我先失陪。”
什么?这个可以吃吗?
翻译看到这位冷漠的亲王面容上突然露出了窘迫的红晕。
国民政府与西格蒙德的军火协议在持续拉锯中没能占得半分便宜,最终只得妥协下来,协议发回德国没多久,德国最大军火商合步楼便在克莱先生的带领下抵达广州,两日后辗转到武汉。
但没有人想到的是,这次军火商克莱先生的团队中还多出了一名尤为显眼的女助理,她生的金发碧眼又高挑,在人群中一笑美丽动人。
“阿丽安娜!”
“是我,诺伯。”在汉口码头,一袭白裙子的阿丽安娜走下船,在这个陌生的国度拥抱了阔别许久的前男友,也是她在柏林日思夜念的人。
可是,他没有回应她,她曾经深爱的男友并没有用坚实的臂膀回抱住她,他的神色有惊诧,有意外,有不解,唯独没有喜悦。
那刻,阿丽安娜的心里就似乎预感到了什么。
“你怎么会过来?”诺伯难以置信的问道。
“我央求克莱先生带我来的。”她满是真挚的看着他。
“你叔叔知道吗?”
阿丽安娜的目光暗下去,诺伯便很快得到了答案。
他摇摇头,“不,阿丽安娜,这个决定是错误的,这里到处是战争,你不应该过来的。”
“可是,我只是太想见你了,你知道吗?”她说,目光里有悲伤的神色,一如他准备前往中国的前一个晚上,风雨交加的夜晚,她也是那么伤心,哭的那么难过。
诺伯的心里软了一角,这是他的阿丽安娜,他曾经爱过并且一起长大的阿丽安娜。他没有办法对她狠下一丝一毫的态度。
于是拍了拍她的背,暂时安抚道:“算了,我先送你回酒店再说吧。”
克莱先生的团队在武汉最有名的汉口酒店下榻,并决定在次日就中方建立兵工厂的规划上进行意见交换,而顾问团作为军事的联络人在其中确实起到了不可替代的关键作用。
临走时,威尔克上校对克莱先生抱怨了西格蒙德的不近人情,按照本次的想法,他们希望为中方多争取一些利益的。
克莱先生一耸肩,轻松道:“这还不简单,让他后期附加就行了。任何事情都是有回转余地的。”
阿丽安娜道:“我也许可以帮你们劝劝他。”
“这是个好主意。”诺伯道,以阿丽安娜的身份,西格蒙德也许会考虑她的意见。
“对了,你们现在住在哪里?离这里远吗?”
威尔克上校不说话了,几名年轻的顾问也不发话了,他们都心照不宣的看了眼诺伯。
诺伯道:“珞珈山,离这里有点距离,不过没关系,明早会有车来接你们。”
阿丽安娜点点头,“我希望明天能见到你。”她用德国的礼仪亲吻了他的脸颊,但让诺伯却一时感到了不自在。
后来离开酒店,威尔克上校和其他几名顾问都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你该如实告诉她,你在这里找到了一个新的女友,你早就不和我们住在珞珈山了。”
“也许吧,再等等,她不会在这里待很长时间不是吗?”
“你在担心什么,兄弟。你和她分手了,她要和别人结婚了,而你也有权利追求你自己的幸福生活,所以,你为什么这么害怕让她知道呢。我不明白。”威尔克的话提醒了诺伯。
对呀,他在害怕什么,担心什么。
他为什么要对他的月感到愧疚,他又为什么要为阿丽安娜难过,他们已经结束了。
或者说,除非,他还爱着阿丽安娜吗?就像罗宾说的,他选择月,只是因为她和阿丽安娜一样,是个文静的姑娘?
他一时脑子里很乱,不再理会同伴们的调笑,加快步子回去了。
当诺伯回来的时候,客厅和往常一样,留着一盏余灯,而邱月明已经早早进入了休息。
自从西格蒙德来到以后,他们的见面就在无意识中的减少了,双方早出晚归的忙碌,让他们错过了太多交谈的机会。
而有些矛盾就在这样无形中积累了起来,她没有说,可他能感觉到这微妙的变化。
他进了房间,安静地躺在了她的身旁,然后伸出手将背着他的女孩勾入了怀里。
邱月明感受到了那清冷的怀抱,带着夜色里的寒风归来。
她没有拒绝,可也不打算转过身来面对他。
“今天克莱先生到了武汉,你也许想不到,他是德国目前为止与中国合作的最大军火商,从西格蒙德的协议发往柏林后,他们就已经准备好了一切。”他知道邱月明没有睡,他只是这么说着,也不在乎她回不回复。
“如果不出意外,从明天开始一切都会进展很顺利,这笔交易会在三个月后得到实现,如果你们的政府能撑到三个月后的话,那么他们就能获得一批优质的弹药资源,我们也会获得想要的东西。”
可是,他还有没有三个月的时间陪伴她呢?
“真没想到我来到中国都快一年了。我仍然记得当初在上海那条大马路上见到你的时候,你是那么小可怜的样子。”他轻轻笑了,“真是奇怪,按照我们日耳曼人的标准,我一点都不觉得你们中国人长的漂亮,面黄肌瘦又矮又弱,可为什么我第一眼就觉得你好看呢?这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按照你们中国人的说法,会让男人着迷的女人都是狐狸变的,可你怎么会是狐狸呢,你明明更像一只猫。一只随时在我心里挠的小猫咪。”
邱月明侧了侧头,黑暗里她看不清诺伯的神情,可她知道此刻他一定用那双温柔的蓝色眼睛看着她。
“如果可以,我真想把你带回德国,带回我的家乡黑森州,知道吗,它的西面便是美丽的莱茵河,那里风景宜人,空气清新,我们可以在那里盖上一栋木屋子,再生几个孩子,养两只狗,然后春天时候,带他们去郊游打猎,夏天的时候就去钓鱼,秋天的时候,还可以给他们讲讲故事,话说格林童话的全集,我小时候可一直没有读全。”
“可是,你不会带我回德国。不是吗?”邱月明打断了他美好的幻想。
诺伯看着怀里的姑娘,意识到她明白了什么,“西格蒙德全告诉你了?”
她没有回答,只是安安静静的再次背过了身。
她很明白,等他回到德国,他就会忘记这里的一切,忘记这里的所有。然后娶一个日耳曼的姑娘,拥有属于自己的家庭和孩子。而她,只会变成他一生里短暂的一个梦而已。
诺伯抚摸着她头顶柔软的发丝,长长地叹了口气,用德语呢喃了句:“你为什么不是德国人呢……”
自从克莱先生带领合步楼的团队到来后,西格蒙德的任务就一下子松卸了,毕竟在他看来,合约的事情已经签订,剩下的是那些专家和商人们的事情。他终于可以在繁杂的行程安排中松了口气。于是下午四点的时候,在外交官员的推荐下,他心情颇好的决定去金银湖钓鱼。
邱月明并不会钓鱼,就像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西格蒙德去到哪里,都喜欢像狗皮膏药一样的把她叫上。
“您不会是害怕我污染了你们纯贵的日耳曼血统,消磨了一名优秀帝国军人的回国意志,所以才如此不遗余力的来分开我们吧?”
她信口胡说的,根本没期待西格蒙德会回答她,毕竟相处的这些天下来,对于这位爷的性格,她已经掌握得半多不多了。
然而,亲王握着鱼竿的动作却真的顿了一下。
邱月明瞟了一眼,还真被她猜对了,他们德国人也太能憋了吧。
“阿丽安娜来了,你现在应该想的是他在和阿丽安娜做什么,而不是思考我找你来钓鱼安着什么企图。”
邱月明的鱼竿瞬时掉到了地上。
西格蒙德扫了一样她慌张的样子,又把目光移回原处,他不打算重复第二遍。
阿丽安娜来了?这个对邱月明来说好像生活在传说中一样的人物,如今西格蒙德却告诉她真的出现了。
“她是跟随合步楼一起来的。也许还会在这里多待几天,直到合步楼与你们的政府洽谈结束。”
她垂下了目光,心里有点难受,也有些想离开这里。
“她……”
“但是,她下个月要结婚了。”西格蒙德又说。
于是,她死去的希望好像又复活了起来,“她要和谁结婚了?”
“费里克斯,一个侯爵的儿子。”他简洁明了的说道。
“那……那,希普林上校呢?”
“那你得去问他了。”鱼线颤动起来,西格蒙德果断抬起钓竿,出水后果见到一尾大鱼。
“今天晚餐看来可以加一道炸鱼了,要尝尝吗?邱小姐,德国炸鱼。”
邱月明没有那么好的心情,摇头:“算了,我想早点回去了。您自己享用吧。”
“在德国随便拒绝别人的邀请,是不礼貌的行为。”西格蒙德不悦的道。
邱月明一愣,翻译赶忙解释道,德国人不常邀请别人,但如果拒绝了,那么绝对是不尊重对方的:“您没有特别要紧的事情,就答应吧,今天亲王殿下的心情很好。”
邱月明吸了口气,犹豫一会儿后,带着委屈的批驳道:“您的心情好,我就要答应吗?可是每次我和您待在一起,我的心情都不好,因为您总会给我带来不快乐的消息!”
西格蒙德怔住了片刻,讷讷的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那是第一次有人对他用批评教训的口吻,在此之前,他从不怀疑自己处理事情的能力优秀。
他奇怪的看着面前的中国女孩,还是没有理解自己哪里做错了,在他看来,他只是陈述了事实而已,还是说中国人的本性就是喜欢逃避真相?
“那就回去吧。”他半妥协的说道。
在回到外交迎宾馆后,翻译突然叫住了打算离开的邱月明,极其郑重的告诉她,亲王有东西要给她。
邱月明疑惑的等待了片刻,没过一会儿,她就看到,翻译抱着一瓶红艳艳的东西出来了。
那是一枝枝被错落有致精美插放在青釉瓷瓶中的——冰糖葫芦?
是的,她没有看错,那一支支艳红的,以植物方式摆插的东西,就是她之前给他做的冰糖葫芦。
“亲王说,他为这些日子给邱小姐带来不愉快而感到抱歉,希望您接受这个。”翻译随后又得意的夸赞道:“很漂亮是吗?我们原先打算泡在福尔马林里带回德国欣赏,但是亲王说还是给它涂防腐液吧,这样能让它永远保持最鲜艳美好盛放的姿态,所以——”
“咳咳!”翻译的话越多,西格蒙德的脸色越发窘迫的发红,他用咳嗽声制止了翻译接下来的话。
“这个……”邱月明僵硬的开口,不知道该怎么和他们解释,这个是用来吃的,而不是用来看的。
但当她见到西格蒙德不自然的神色后,也就安安静静闭上嘴,不再戳破了。
“谢谢,我很喜欢。”她昧着良心的回答。
翻译仍然高兴的点了点头。
只是在邱月明尴尬的背影离去后,西格蒙德才长长舒出了一口气。
原谅他真的没有在广博的书上见过这种东西,他只是那天偶然看到了一名摊贩扛起的稻草堆上,插满着如玫瑰般红艳艳的东西。
为此,他的翻译还煞有兴趣的道:“中国人真乐观,打仗打成这样,还不忘记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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