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若君疯了

时间过得真快，月假又要到了，孩子们该回去了，可是，黛玉和纤纤，她们要是回到家……

        “艺卓，你能来一下吗？我，我妈妈她……”电话那头，是宝钗略带哭音的哽咽。<>

        “宝钗，别急，我马上来。”联想到那日与冷如海的对话，赵艺卓心里不由一阵发紧，一定是出什么事了。赵艺卓放下手中的备课笔记，匆匆往外走去。

        “赵老师，你这是？”

        “哦，我正要找您，这节课，你先替我顶一会。”艺卓来不及多说，暗自庆幸一下楼，就碰到了老学究，不如把课让给他得了，也省得跟校长请假。

        “好咧。你去吧。“看着艺卓匆匆去了停车处，老学究心中暗喜，平白捡了一节课，太值了。

        铁门大开，院内杂草丛生，整个别墅似被阴云笼罩一般，死气沉沉的。

        “妈，妈！”就在艺卓双脚踏上门前阶梯时，听到一声惊呼。艺卓一抬头，敞亮的客厅里，宝钗匍匐在沙发边，伸出双臂努力拖住，穿着黄色睡衣，披散着头发的师若君。

        “不，不要拉我。”师若君摇着头，却不知哪里生出的力气，她猛地一扬手臂，嘭！宝钗被甩到身后的沙发上。

        “月生，月生，对不起，我。”见艺卓进来，“噗通！”师若君双膝跪在客厅里，惊惶地一个接一个磕着响头，只一会儿工夫，她的前额就发青了。而一旁的宝钗，显然有些力不从心，想要牵制住母亲的同时，发丝弄得越发松散，就连衣领处的扣子，也被扯掉了一粒。

        “阿姨，你怎么了？”艺卓大步走过去，伸出手臂扶住师若君。

        “月生啊。”师若君周身开始瑟瑟发抖，她像个犯错的孩子，努力躲避着艺卓的眼神，想要别转身子，却又抓着他的衣袖不松开，“月生，你打我吧，骂我吧，我，我都不怨你。”

        “阿姨，你。”艺卓一时呆住了。

        “月生，我们有俩个孩子了，还有玉儿，玉儿也是你的孩子，月生，玉儿呢，你看见玉儿没？”师若君眼眶里闪着泪光，伸出一只手臂紧紧攥着艺卓的衣袖。

        “玉。”艺卓正要说什么，对面的宝钗忙向他眨眼，他会意过来，忙扶起师若君，“知道，我知道。来，阿姨，我们上楼去。玉儿上学去了，你放心，她好好的。”

        “月生！”师若君十分依赖地倚在艺卓怀里，一步步进了楼上的卧室，在艺卓的帮助下，渐渐疲惫地睡去……

        “总算休息了。”宝钗长吁了口气，抬手拢了拢额前的发丝，和艺卓出了母亲的卧室。

        “到底怎么回事？家里其他人呢？“

        “怎么回事，还不明朗吗？我妈接到那混蛋的离婚申请，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受不了刺激，精神崩溃了！”宝钗率先下了楼，一屁股瘫坐在客厅的大沙发上，她头往后仰，嘴角微扬，凄凉一笑，”你以为还会有其他人吗？现在只有房嫂偶尔会来家帮忙，其他人早另谋生路了，“

        也是，人家都得吃饭呀。可是？

        “豪豪呢？”艺卓抬眼四处张望。

        “他？”宝钗冷笑了一声，“他就是一野种，一个彻头彻尾的野种，我把他送到全托中心。也算对得起了他那不要脸的爹娘了。“

        “宝钗！”艺卓厉声制止了宝钗。

        “怎么？难道不是吗？还是你瞧不起我了，是不是？“

        “我，我不是这意思。”

        “你，你！”宝钗大喊了一声，瞬间坐直身子，眼内聚满可怕的寒光，瞪着艺卓，”别说是你，就是我自己，我也瞧不起自己。”

        “你这个蠢女人，你现在的所谓丈夫，就是你的杀夫仇人，你却一直深陷在他的所谓深情里……”

        “你，你胡说。”两个女人歇斯底里的争吵，言犹在耳，宝钗怎么也忘不了母亲当时脸上的绝望，她双眼瞪着自己，身子朝一边倒去，母亲睁开瞳仁的那一瞬间，宝钗突然意识到自己的不孝与残忍。

        宝钗身子渐渐前倾，她埋头将纤长的手指揉进发丝里，整个身子蜷缩着，从艺卓的角度，只看得见她开始发抖的双肩，“我对不起我的爸爸，我不配做他的女儿，我令欧阳家蒙羞了，我认贼作父，我……“

        “宝钗，你听我说。”艺卓蹲下来，板着宝钗的臂膀，“你母亲到底怎样了？”

        “她？这个傻女人，她，她疯了，彻底地疯了，是我，我不是人。”宝钗伸出一只手，“啪啪！”抽起了自己的耳光，她泪流满面，近乎崩溃。

        “宝钗，这不是你的错。你要坚强起来。”艺卓将宝钗轻轻一拉，宝钗就势落入艺卓怀中。”放心，一切会好的。“

        “艺卓，别离开我，好吗？”赵艺卓的胸怀好温暖，宝钗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身子。

        她知道这些，能经受得住么？艺卓脑海里跳过一双秀美，而带着淡淡哀怨的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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