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除魔事件（六）凶案现场的侦查

“她去追踪目标了，这段日子内发生那么多命案，如果早点阻止到的话，也不用像现在这么多事，何况牺牲生人祭品这件事，姑姑是反对的。”叶飞扬尝试着解释了一下，而徐盛也见着自己的宝贝儿子徐松还是一脸的不爽，满脸怒火的瞪着他，也只能坦白着把话说清楚道：“那个办法，并不是你们所想的，所谓的生人祭品其实是……”

        而在另一处，摘下面具的紫雪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糊涂过头了，才会跟着她的导师，像是毫无目的在夜市里穿插着各种路线，更为重点就是陈大伟根本就没有一个明确的行动般，一直捧着书，一边翻阅浏览，一边在人群中走着，压根不看路随便那种，确实是糊涂了，才会相信他会做点什么出来，而且究竟是要去哪里？也问不出一点信息来，只有漫无目的的跟着。

        直到大概有半个小时左右，穿过好几个街口，她跟着陈大伟是走入了一条郊外小道，一片被月光渗透之下的农林田地，依然有两三人迹可见，虫鸣之声也在静寂之中显得美妙，可是夜深人静来到这人迹罕见的地方，难道是他真的带自己来杀人的？紫雪将藏在衣袖上的匕首拿回到手上，不管即将要发生些什么事都好，以防万一最重要。

        与其说农田里的虫鸣声越来越响亮，还不如说是现在走的地方，人迹稀少起来，加之陈大伟一直沉默着，形成的气氛也异常的怪异，紫雪没能压抑这种只有虫鸣的怪异气氛，终究停下脚步，开声向前方依然走着路的陈大伟问道：“老师，我们究竟要去哪里？”

        少女也并不是没有想到某种恶心的可能性，人迹罕见，一男一女，能联想到的，也只有那么一件。给紫雪这样一停下来，陈大伟也没有继续前行，稍微伸了下懒腰，之后才对她问道：“要带你去杀人就不太可能了，不过献上祭品的现场，还是可以问出来的，当然，如果真的有什么怪物出现，那就更省事了，一并解决就是了。”

        原来是去祭品现场？也确实，去收集情报这些事都是分开来做，而情报集中起来的时候，也就只有陈大伟没有说他问到的情况，而是在当时将大家收集回来的情报总结起来，可是，就算是这样，去到祭品现场是想怎么样？

        陈大伟借继续往前走，紫雪只能下意识的继续跟上去，很快就听他继续说道：“这里决定将多名少女当成祭品一样扔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这样就当成祭品般处理换来一座城池的安心，但即便没有吃人的妖魔出现，几天时间下来也可能会将她们活活饿死，又或者是其他野兽出现也说不定，接着看到的场景可能会导致你我都适应不来，所以还是有个心理准备吧！”

        直接找到祭品现场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只是在不明不白的情况下，立即插上一脚，其危险程度其实是很容易就能想象得到的，紫雪确实不明白陈大伟的实力，权衡也是当作这个导师有着计划的乱来，只不过还没走多几步路，一股夹带着恶臭的血腥味随着林间的晚风飘荡着过来，呛得紫雪相当的难受。

        即便是月色清澈，渗透入林间，但入眼能见到的情况实在有限得可怜，陈大伟放慢了脚步，说真一句，他也被一股夹着血腥的恶臭味呛得不行，还没走多两步，就明显被什么物体绊了一下，差点没站稳，可是刚回头一看，之前在客栈里吃的那些饭菜，不由得就想从胃中汹涌出来，幸好他把那份冲动即使止住了。

        只剩下一半的头颅，就剩下那一只眼，透过月色的反光，将临死前的惊惧完全的印入瞳孔里，那第一个感觉确实要让陈大伟忍不住作呕起来，可是见着紫雪紧跟而上，陈大伟要是真的呕吐出来，那就太过丢脸了，强忍了一下快速默念了一遍清心明神咒。却是不想，紫雪见他停下来，就走快两步前来，那半截的女子头颅同样印入她的眼球里，同样也引起了她很大的反应。

        只是比起陈大伟来说，紫雪当过杀手的，心理素质也够强硬，只是咬了一下嘴唇，一手紧紧抓住了另一只手臂，什么话都没有说。这里面还有什么状况，还真说不清楚，现在能做的只是适应各种血腥因素，再忍耐一下，继续前进。

        现在残肢随地可见，手的，脚的，头颅的都是一截一块的，简直就是被五马分尸之后的一个修罗地狱，这些死尸就是祭品的结果，如果没有其他野兽，这个专门找十六以下的黄花闺女的吃人妖魔真的让人无法原谅，而陈大伟每见到一次零碎的肢体或者破碎掉的头颅，总有股发自内心的寒意和怒火相交冲入脑海。

        要说他已经有快半年的时间没有让血管要爆发的愤怒感觉，在那之前，会有这感觉的，也就只有他看到被同门凌虐过后，被绝望包围的少女白云烟那次，几乎是失去理智的暴走起来，这次也不例外。在身后的紫雪看着陈大伟身体在颤抖，自己也似乎被渲染到一样，这股怒火，更多的是夹杂着一股悲凉和无奈，不知道现在的自己能做到点什么。

        陈大伟默不作声，他并不知道来到这个地方之后，会带给自己有多大的愤怒，商益城这样牺牲少人的做法不能说有错，而错就错在叶家如果真没办法应付这种怪物，为何不早点请别人过来帮忙，从而让这种悲剧继续发生？既然这里都成了祭品的场所，为何不过来直接解决？他有太多想不明白的，残肢血液散发出极强的腐臭味，可能有些尸首被吃掉都有两三天时间了，还有些，可能还是今天死的，那么那些被牺牲的少女又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被送到这里的？那些送她们过来的人，又是如何面对自己良知？很想知道，由怒火上涌到脑海的冲动让陈大伟很想去追查清楚整件事的过程，甚至是想，回到过去，要是那样，自己能救到她们吗？

        “紫雪，不好意思啊，让你跟到这里，看到这些东西。不过这种事情，从现在开始，我就不会让它发生。”陈大伟将这股怒火压缩成一种决心，他是真没想到这样的寒心和愤怒，作为学生的紫雪并不是不相信陈大伟的话，只是她这个导师，还不是让她有多大本事的印象，也因此，紫雪只是“嗯”了声应了一下，然后也没打算说点什么。

        陈大伟说完话之后，也不理会紫雪会有什么反应，反而自顾自的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牛头面具，并且将其戴上，随后像是环视了一周之后，陈大伟才对他的学生吩咐道：“我要收集下现场的线索，现在这只吃人妖魔说不准离这并不远，你不要离开我的视线，即便是有所发现都好，知道吗？”

        这次郑重语气的交代，倒是让紫雪对陈大伟有了一丝导师的良好印象，也遵从学生的身份，回应了一声说道：“知道了，老师！”

        陈大伟交代完，便开始检查那些残肢的撕裂口，还有周边现场的情况，紫雪见着，也连忙将自己的夜叉面具戴上，之后也没有觉得有太大的难受，就好像被某些能量支持着，不再有其他不安的思绪，反倒是跟上陈大伟，开始帮忙检查看下有什么发现。只是两人从这个修罗地狱的现场获得的情报极其有限，紫雪看不出些什么来，就向着陈大伟问道：“老师，你发现了什么？”

        陈大伟停下手来，因为戴着面具的关系，让人无法看到他现在的表情，倒不是不想回应紫雪的话，只是有些地方他有些看不明白，想了一阵，似乎也没有看懂一样，便把事情丢在一边，开口说道：“既然是吃人妖魔，那就是有一定的实体，由这些残肢来推断目标的的身体大小，似乎有些困难，首先你看这残肢的缺口。”他说着便用一支树棍指着地上的残肢，示意着紫雪看着伤口。

        “伤口像是被生硬的撕裂开，如果是这样，这些肢体上应该有印下凶手的指印，但奇怪的是并没有这些指印淤痕。甚至没有在这些肢体上留下半点痕迹，那她们的身体就不应该被撕裂开。”陈大伟说得非常详细，也动手跟紫雪示意了一下，一把拉住她的手，并且稍微的一用力拉扯，放手后便示意紫雪把衣袖卷上，确实因为刚才的力气，借着月色还能看到一些红印。

        “要将人体的手臂完全撕裂开，用的力气就会非常之大，所以也会在这些残肢上留下痕迹，也能通过这些痕迹来推断凶手的形态大小，还有物种。”紫雪顺着刚才的实验把话说着出来，然后又问道：“可是手臂没有痕迹留下，又像是撕裂开的话，那会是什么原因呢？”

        总感觉说到这里，要是再深入下去，真相会变得更加骇人，陈大伟也是摇头示意自己猜不出来，然后又对着紫雪说着其他事情：“那事先放在一边，然后还有一点的是，除了头颅，肢体之外，身体包括内脏完全消失得一干二净，如果真是被吃掉的话，为何要挑选年轻的女子呢？就好像是，某个特定的仪式一样。”

        “嗯，特定的人群，特定部位，确实像是举行着某种仪式，或者进行某种阴谋一样，那老师，是不是表示着，凶手并不只有一个？还有特别的团队？类似于邪派魔教一样？”紫雪说完之后，陈大伟也意外了一下，对着她赞赏般点了点头。

        “那问题，只有我们自己亲自接触过，才有答案，不过，你说的也并不是没有可能，我也认为，并不是一个突然出现就作恶的妖魔邪魅，而是有着计划，进行某种仪式或阴谋的团伙。既然有计划，叶家天师所歼灭的妖魔，也不是没有说得过去的理由，有人在不断麻痹叶家天师的双眼，似乎对他们有着大致的了解，不仅避开他们，还利用了他们。”陈大伟说着就示意了一下刚才说的残肢问题，继续说道：“可能连叶家的人都不清楚真正吃人的妖魔究竟是什么样的，而他们所歼灭的，也只是些喽啰妖魔而已。”

        “目标为了不暴露自己的真正形态，又为了利用叶家的人，而留下这些看上去像是被怪物撕裂，但又不是真正的撕开的肢体，让他们误以为这种怪物一定是有很大的力气，又或者是有个假想的形态，从而让他们肯定好对手的模样，从而每一次都认为被诛杀掉。”紫雪跟着陈大伟的思路，很快就理清了整个事情的一个大概关联，她本人的话，确实没那么大本事联想到这些，对于这位导师，难免又有些不一样的印象产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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