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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第一百九十六章 深宫夜变(三)


“你想怎么做?”江应谋看着她问道。

        “你信我吧?”

        “那是当然。”

        “那就别说话,看我的!”

        无畏转身进屋,从里面取出了一把长弓,然后捻箭搭弓,向下对准了雷玉竹。雷玉竹一看,惊得面色全无,高声道:“林蒲心你想干什么?”

        无畏嘴角勾了勾,蔑笑道:“我不是说过吗?我要成全你。”

        “你……应谋哥!”

        “叫你应谋哥也没用,就算他已经猜到了虎符在哪儿,他也不可能说出来交换你的。为了博阳,为了整个稽国的安稳,牺牲你一个也是在所难免的。雷小姐,你就当是为了国家和百姓牺牲了的吧,你死后,我一定会让人给你立块碑的!”

        “不,不,应谋哥救我……”

        我字未完,无畏手里的长箭便已经飞了出去,正中雷玉竹右心口,雷玉竹惨叫了一声,噗通栽了下去,胸口处的鲜血瞬间涌了出来,染红了地面。

        一切来得太突然,就连魏竹馨都没反应过来。等她反应过来时,无畏已经重新搭箭,将箭头对准了她,她见势不对,立刻扔下雷玉竹转身就跑。一眨眼的功夫,魏竹馨和那帮手下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江尘!”无畏收起箭大喊了一声,“赶紧把雷玉竹拖上来!”

        这是迫不得已才用的苦肉计,完全取决于无畏的箭术和医术精湛程度。所幸,无畏在这两件事情上都天赋异禀。

        除了右心口处会留下一个疤痕以及卧床休养两个月外,雷玉竹并无大碍了。当她睁开眼睛,在一阵剧烈的疼痛中看见无畏那张冷冷的脸时,眼中的恐惧多过憎恶。

        “醒了?”无畏就站在她床边,反背着手检视她道。

        “你……”她疼得说不出一句话来了。

        “不必谢我,其实我不怎么想救你,但你总算也是我家江应谋师傅的独女,不救你似乎说不过去,所以我才把你拖了进来,很感激我吧?”无畏口气里带点讥讽,也带点调侃。

        “你想杀我……”

        “我若真想杀你的话,箭尖应该对准你这个位置,”无畏用手指了指离伤口三寸的地方,“对准之后,将弓弦拉足,再用力一放,唰地一声……呵呵,你应该知道是什么后果吧?”

        “你走……”她眼神里的惶然越来越浓,连声音都颤抖了起来。

        “是不是开始有点怕我了?”无畏弯下腰去,直直地盯着她那双没什么光色的眼睛,笑得狡黠道,“是不是发现原来我也会杀人?那你可要长点记性了,要是你还想跟我抢男人的话,下回我一定对准了你的心口射,绝无失手!”

        “走……”她全身都抽搐了起来,满满的畏惧尽显眼底。

        “哼哼,不必激动,这会儿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好好歇着吧!”

        走出房门,抬头就看见了江应谋,无畏快步地走过去问道:“在看什么呢?又有什么动静了吗?”

        江应谋远眺着黛黑色的天空,脸上划过了一丝轻松:“我方才看到了晋寒放了烟火。”

        “真的?”无畏陡然兴奋了起来。

        “就在东边,一注红色两注绿色,这是我跟他约定好了的。”

        “那是不是意味着他们已经杀进宫来了?”

        “不,那是意味着他们已经掌控了博阳的局势。很快,他和你哥就能杀进王宫来了。”

        “看来比你估算的还早了些,我哥和晋寒真不愧是当世猛将呢!”

        “我想此时此刻,魏空明兄妹俩应该要着急了吧?博阳城已经没他们什么事儿了,他们死守在这王宫里也没用处了,也是时候该收拾起他们的残兵败将逃了。”

        金玉殿内,魏空明和魏竹馨这兄妹俩正在“分享”着刚刚从宫外传来的消息。倒戈他们的齐万两位将军已败在了晋寒手中,兵权也被没收了,博阳暂时处于了晋氏的掌控之下,这就意味着他们成了困斗之兽了。

        “逃吧!”魏竹馨虽脸色铁青,却说得斩钉截铁。

        “就这么逃了?”魏空明看着她,眼里的火都快冒到头顶上了。

        “不要再犹豫了!”魏竹馨起身道,“咱们已失大局,更无力再夺回博阳城的掌控之权,留在这儿也只是等死!召集你的人,立刻退出王宫!”

        “怎么会这样?咱们都已经杀到王宫来了……”

        “说这些有用吗?说这些能挽回什么吗?”魏竹馨高声呵斥道,“倘若你肯依照我的计划,咱们早找到虎符,调动了驻守大军,也不至于让晋氏抢了个先!行了,不必再说这些废话,赶紧撤!”

        魏空明脸上显着满满的郁愤和不甘心,拔刀出来横向砍断了一座大烛台,悻悻道:“没想到是这样的收场!我已经站在这金玉殿了,离王座已经不远了,怎么能让我就这样离开?可恶的江应谋!可恶的晋寒!”

        “但至少咱们救出了爹和那些忠心于咱们魏氏的人,只要留得青山,不怕来日复兴不了!对了,把稽昌带上!”

        “还带那个废物做什么?”

        “你别管,照我的话去做!”

        “带着那个废物只是个拖累罢了!”

        “我r后再跟你解释,立刻派两个人跟我去清音阁!随后,咱们在洞庭轩那里碰头!”

        再次来到清音阁,魏竹馨什么也没多说,只让手下的人将稽昌抬走。司马震前来阻拦,她只是冷脸对司马震说道:“博阳已被晋寒所掌控,高轩王父子也已经被斩杀,成翎王一派也死尽了,稽氏眼下就只剩你家王上一个了,你认为那些人会拱手将王位送回给你家王上吗?”

        “那你想带王上去哪儿?”司马震问道。

        “去一个新的地方,重新开始!”

        “不行,王上不能做一个逃君,这样的话,他会被天下人耻笑的!”

        “留在这里做个傀儡,难道就不会被天下人耻笑吗?”

        “也总好过做一个逃君……”

        话未完,魏竹馨其中一个手下忽然出手砸了司马震一棍子,司马震哐当一声倒在了地上。稽昌大惊,冲魏竹馨喊道:“魏竹馨,你到底想干什么?”

        魏竹馨色如冷月:“只要你乖乖地听我的话,我不会让你和你的司马震死的。你们几个,把他和司马震给我弄走!”

        就这样,在稽昌满脑子还全是浆糊,弄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时,他便被魏竹馨的人强行带走了。从清音阁到洞庭轩,再从洞庭轩的暗道到豆花巷,跟着再从豆花巷顺着另一条暗道逃往了城外。直到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鼠目寸光!

        原来,原来他住了三十多年的王宫里居然有暗道可通宫外,而这条暗道经由豆花巷,又可直通城外,可这一切他竟浑然不知!

        坐在颠簸的马车厢上,他惨然地笑着,笑着笑着便笑出了声。与他同车的魏竹馨扭头看向了他,微微拧眉地问道:“被吓疯了?”

        “不,不是,”他一面笑一面晃着脑袋,“我没疯,我只是忽然发现我这些年真够蠢的。我曾经以为我能很好地掌控你们魏氏,我还自信能利用你们魏氏,岂料,你们魏氏所藏之秘密比我知道的多多了。”

        魏竹馨送了他一瞥轻蔑的目光,转回头道:“所以我说,你不适合做一个君王。从前我就看出来了,你太过刚愎自用,听不进别人的进谏,更分不清谁是忠谁是歼,又怎么能做好这一国之君呢?”

        “你的王后之位恐怕要落空了,”稽昌带着自嘲的笑容看着魏竹馨道,“你带着我也没用,不如就地把我放下,还少一个拖累。像你这样的女人,日后不愁再找个权势雄大的夫君,完成你的王后之梦。”

        “你以为我真的稀罕什么王后之位吗?”

        “你不稀罕吗?”

        “我堂姐就是为了一个王后之梦在你身边待了那么久,到头来呢?被你暗算,被你活活气死,我怎么还会重蹈她的覆辙?”魏竹馨不屑地扫了稽昌一眼,傲然道,“我留下你自有我的打算,你不必寻根究底地问,总之,我不会让你死就是了。”

        “那咱们这是去哪儿?”

        马车忽然颠了一下,随后,急促地停下了。魏竹馨险些摔了出去,双手扶稳了后问道:“怎么回事?”

        “二小姐,前面有人拦截!”赶马的手下回道。

        “是谁?”

        “江应谋的夫人林蒲心!”

        “是她?”

        掀开车帘,前方不远处果然横排着一队人,将这条窄小的山道给拦了个一条缝都不剩。骑着黑鬃大马缓步上前的正是一路追击而来的江夫人。

        “总算是追上了!”无畏勒停了马,向车帘后的魏竹馨投去了一抹冷色,“魏竹馨,你还打算往哪儿逃呢?你以为利用密道就可以逃出生天吗?”

        魏竹馨回头叮嘱了稽昌一句,扶着赶马人的手下了车,一步一步地走了过去:“你动作挺快的。我们才离开博阳不久你就追来了,当真是赶着擒我们回去帮你的江应谋邀功吗?”

        “擒你们是份内之事,与邀功无关。将你们这群祸国殃民的余孽捉回去,也是对博阳百姓的一个交待。怎么?你哥哥魏空明没跟你们一块儿?那我岂不是捡了个便宜?”无畏蔑笑道。

        “这个便宜似乎没那么好捡吧?”魏竹馨脸上也露出一丝蔑笑,再上前了几步后,她停了下来,仰头看着无畏道,“江夫人,我想跟你做笔交易。”

        “呵呵,你好像很喜欢跟人做交易啊!不知道这回你又打算拿什么来跟我换呢?不会是你后面的那个稽国国君和你老爹吧?我对他们俩可没什么兴趣。”

        “我知道,我知道你对他们俩是没什么兴趣的,但我相信你一定对这两个人很有兴趣。”

        说着,魏竹馨从袖子里掏出两块圆润的玉佩,一块略大,垂着密而细长的流苏,另一块略小,但也雕刻着十分精美的镂空图案。她顺手往前一抛,那两块玉佩便到了无畏手里。无畏接过来仔细一看,脸色骤然变了!

        瞧见无畏这脸色,魏竹馨嘴角不由地勾起了一丝得意的笑容:“似乎你已经认出来了,对吧?那接下来的话还需要我说吗?”

        “你怎么得来的?”无畏紧攥着那两块玉佩在手,眼眸里全是可以瞬间燎原的火光。

        “当然是从这两块玉佩的主人那儿得来的。哦,对了,我还必须提一句,与她们在一块儿还有一个非常可爱的小家伙。听我哥说,那小家伙十分招人喜欢,虎头虎脑,一看就是个猛将,完全继承了我哥的长相和脾气……”

        “魏竹馨!”无畏怒喝了一声。

        “不要着急,”魏竹馨说得极为轻描淡写,“只要你肯放了我们离开,我一定替你好好地照顾他们三人。或许将来某一日,你们还有再见面的机会呢?”

        “真够无耻的!”

        “怎么回事?”江尘夹了夹马肚,从后面走了上来。

        “自己看吧!”无畏面无表情地将手里的玉佩递给了江尘。

        江尘接过一看,脸色也变了,惊愕地抬起头来,质问魏竹馨道:“你们把蕊珠和眉夫人怎么了?”

        “呵呵,”魏竹馨浅笑了两声,一脸无辜道,“我能把她们怎么了?齐玉眉是我哥的女人,她生的儿子也是我哥的儿子,我哥自然用心照料了,至于那个焉蕊珠,看在她曾是江公子前妻无畏公主的侍婢的份上,我哥也没有为难她。不过,今ri你们要是跟我过不去,那可就不好说了。”

        “你个卑鄙的女人!”江尘痛骂道,“还好意思说眉夫人是你哥的女人?谁会把自己的女人和孩子拿来要挟别人的?你们魏家真是够无耻的!”

        “那是放还是不放呢?”魏竹馨收敛起笑容,冷冷问道。

        无畏紧咬着牙龈,沉默了一小会儿,点头道:“好,我放你们离开,但是你得记清楚了,魏竹馨,倘若眉夫人母子和焉蕊珠有什么差池,我绝对不会放过你和你的魏家!”

        “那就多谢了!后会有期,林蒲心!”

        魏竹馨带着略显得意的笑容回到了马车上,招呼马队继续前行了。眼看着那几辆马车渐渐消失在了山道深处时,江尘不由地着急了:“夫人,难道真的放他们走?”

        无畏紧盯着他们背影消失的山道,磨了磨锋利的小牙道:“他们手里有蕊珠和眉夫人,咱们不得不先放了。”

        “眉夫人到底是魏空明的女人,那孩子也是魏空明的亲骨肉……”

        “但魏竹馨已经不是从前的魏竹馨了!”无畏声音沉冷地打断了江尘的话,“眼下的魏竹馨是魏空明无法掌控的,她要发起疯来,即便魏空明想保眉夫人母子,只怕也是于事无补。蕊珠就更不用说了,原本就是个无关紧要的人,杀了也就杀了。”

        “可他们怎么会知道蕊珠他们的藏身之处?”江尘又气又恼道,“那地方是公子选的,理应十分安全僻静,魏氏一族轻易是找不着的!”

        “眼下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他们能找着自然有他们的法子。我虽然放了他们走,但不意味着我就这么放弃了。眉夫人母子以及蕊珠我一定会救回来!江尘,你派几个善于跟踪的人去追踪魏竹馨等人的行踪,切忌不要打草惊蛇,只是追踪便可!”

        “这事也就不用别人了,我亲自去!我一定要把蕊珠和眉夫人母子找回来!”

        江尘叫上了几个人,匆匆地跟上了魏家逃亡的脚步。无畏眺望着远处,心里默默念着,魏竹馨,你跑不了的,咱们早晚会再遇上,到时候就新仇旧账一并算了吧!

        两年后……

        锦城,金印王府内。

        一面打磨得通透光亮的大铜镜前,郑憾正饶有兴致地欣赏着自己这一身正红色的大袍子,左转转右看看,还顺口问问旁边的人:“如何?可显得本殿下足够英武气派?”

        一旁的卫匡点头赞道:“殿下一直都是那么英武气派的,穿上这一身精心所制的大袍就更英武气派了!”

        “当真?”郑憾低头看了一眼又一眼,“可本殿下总觉得少了什么啊!”

        “不少,绝对雄姿泛发,足以迷倒千钧公主了!”

        “算了吧你!”郑憾飞了卫匡一个白眼,走到塌边,抱起了一个两岁左右的小白嫩娃,问道,“启儿,你告诉殿下叔叔,这身衣裳跟叔叔衬不衬?”

        那小白嫩娃想也没想,摇头道:“不好看……”

        “看见了吧?”郑憾抱着这小白嫩娃晃了晃,朝卫匡努了努嘴道,“你儿子比你能说实话多了!还净哄我说好看,被自己儿子一句话就戳穿了吧?”

        “不好看……”卫匡的儿子卫启又摇头重复了一遍。

        卫匡无奈地笑了笑:“殿下,他懂什么呀?颜色都还分不清呢!您信我吧,这一身金丝喜袍足够衬您了,您穿上这一身进洞房,千钧公主一看,必定会被您的英伟之姿所拜倒的!”

        “你就是拿一身喜袍在洞房里把氏蝉拜服的?”郑憾冲卫匡挑了挑眉道。

        “您说哪儿去了?”卫匡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会儿说您的喜袍呢!我看不必改了,真挺好的!启儿,赶紧说殿下穿得好看!赶紧说!”

        “不好看!”卫启儿很有原则,还是摇头说不好看,俩男人不由地都乐了。

        放下卫启儿,郑憾将喜袍脱下,随手丢给了旁边侍婢,打发她出去了。坐下后,郑憾慢条斯理地问道:“最近有江应谋的消息吗?”

        卫匡抱着卫启儿坐下道:“还不就那样,没什么特别的消息。”

        “你说我大婚要不要专门给他派个帖子呢?”

        “殿下想请他,为何?”

        “因为请了他我就能看见林蒲心了,不是吗?”

        “殿下……”卫匡彻底无语了。

        “好!请!”郑憾当即做了决定。

        “殿下您没必要特地请他来啊!”卫匡劝道,“而且就算您派了帖子,他未必会来,到时候不就扫了您的面子了吗?我看还是不请为好。”

        “你以为我是请他吗?”

        “唉,殿下,人家林蒲心都给江应谋生了个儿子了,您还不死心呐?要不死心的话,当初在稽王宫遇上的时候就应该顺手把她薅回来啊!说不定眼下都给您生了个儿子了呢!”

        “你不懂,”郑憾一脸过来人的表情摇了摇食指,“对林蒲心那样的女人,不是你抢回来睡一觉她就彻底拜服于你的。她很有本事,能打能算还能下厨房,对于这样的女人,不能用老的办法。在这一点上,我必须承认江应谋比我高明。”

        “他哪儿高明了?”

        “还记得那晚林蒲心跟我说的那番话吗?”

        “早忘了。”

        “就是小白兔和小野鹿的话。”

        “哦……”卫匡想起来了一点点,“就是说她不是小白兔,她是小野鹿对吧?那又怎么样?”

        郑憾微微一笑,流露出了一丝丝神秘之色:“我觉得吧,她那话真彻底提醒我了。她的确不是一只可以被我圈养在王府里的小白兔,她是一只小野鹿,喜欢自由和驰骋,我喜欢的也正是她身上那股劲头十足的野劲儿。所以,当时我没再勉强带她回来,因为我当时还没有想好如何驯服一只野劲儿十足的小野鹿,我不想给她留下很糟糕的印象,毕竟来日方长嘛!”

        卫匡右眼皮哆嗦了一下,带点嫌弃的目光瞟着自己主子,问道:“您如今知道该怎么驯服了?”

        “至少略有心得啊!”

        “但问题是,她已经不是小野鹿了,她是一头已经下过小崽的母鹿了,您还稀罕?”

        郑憾斜眼瞟着他:“这么说你已经开始嫌弃启儿的娘了?”

        “不是,殿下……”

        “生过孩子的你就嫌弃,这话要不要我告诉氏蝉?”

        “不用!不用!”

        “那就赶紧去写帖子!”

        “真要写?”

        “当然,”郑憾从卫匡手里接过卫启儿笑道,“我要让林蒲心亲眼见证本殿下的大婚,让她知道一个女人怎么嫁才算不辜负了自己。去吧,启儿我帮你看着!”

        -本章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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