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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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近有没有看电视?”
埃文给她泡了杯咖啡。
莉莉丝:“没。”
叉子有一搭没一搭的卷着意面,说是在吃饭,不如说是在玩。
埃文本来想调侃一下,但见她这个心不在焉的模样,坐在她对面,开始套话,“最近在阿卡姆的生活怎么样?”
莉莉丝放下叉子,耸耸肩,“和往常一样。”
她说完,骤然一愣。
总觉得这个对话好像出现过。
在昏暗狭小的房间。
头顶暖橙色光芒洒下,空气中的浮尘被映照的一清二楚,杂乱的文件夹堆积成山。
她问:“今天过得怎么样?”
而对面的男人嗓音介于阴郁与温和之间:“和往常一样。”
“莉莉丝?”埃文喊了好几声。
莉莉丝回过神,湛蓝色的眼眸看向他,“我好像想起来一点事。”
埃文有点紧张,“想起来了什么?”
莉莉丝沉默两秒:“忘了。”
埃文:“……”
他也沉默两秒,瞬间愤怒,“你这样说话会被揍的!”
莉莉丝无辜看他。
那她总不能说想起来了两句话吧?
不过那两句话是什么意思?
又象征着什么?
为什么会想起来?
因为相似的场景吗?
莉莉丝想了会儿就抛到了脑后,她对遗失的东西向来不强求。
包括过去的记忆。
也许被遗忘,是因为不重要的。
就像她上一次丢失记忆,但却记得萨克,记得埃文。
如果小丑足够重要,她不该忘记。
因为这个插曲,埃文忘记告诉莉莉丝最近的重大新闻。
-
萨克看到莉莉丝略显讶异:“你怎么还在这里?”
莉莉丝:“?”
萨克像发现新物种一样看她:“都快五天了,你竟然能够老老实实在这么无聊的医院呆这么久?!”
他惊叹。
“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吗?”
莉莉丝:“……”
她陷入沉思。
时间过得这么快吗?
竟然都在阿卡姆待五天了吗?
小丑跳着舞蹦到莉莉丝身边,递给她一朵花,咧开嘴笑:“早上好,甜心,昨晚睡得好吗?”
莉莉丝:“……”
萨克冷眼看他:“真是个好问题。”
你们昨晚难道不是一起睡的吗?
小丑有哪天晚上是真的在自己房间睡觉的?!
医生们在制止无果后都放任了这种行为。
萨克盯着小丑瞧了会儿,“你是不是长胖了?”
莉莉丝点头:“嗯,是胖了点,都有肉了。”
小丑手臂搭在莉莉丝肩膀,拿腔作调的哦了声,“莉莉丝,你的语气好像要养肥吃掉我。”
萨克:“呕——”
两人默契地忽视掉他。
莉莉丝嘟囔:“又不能真吃了。”
“可以啊。”
小丑垂眼看她,清晨的阳光落在他眼睫,蒙了层金色碎影,跳跃到了他眼中,似是温柔繁星。
“草莓还是巧克力?”
——就是语气非常像,只要莉莉丝说吃,他就割肉让莉莉丝吃,非常血腥。
医生来到小丑身边。
莉莉丝看向小丑,恍然:“今天是你做心理咨询的日子。”
小丑舔了舔唇瓣:“真怀念小甜心做我医生的日子。”
脑海里闪过了她贴在小丑裸-露的后背,问,“你是想睡我吗?”
莉莉丝懵了会儿。
小丑给她了个离别吻,见她怔神咬了口,“甜心,我晚上就来找你哦。”
莉莉丝吃痛的摸了下唇瓣。
萨克面无表情,甚至想自戳双目,“你管这叫前男友?”
莉莉丝:“……”
萨克又朝她心窝戳了刀:“亲吻,睡觉,同吃同住,几乎二十四小时,就连上厕所都要在门口守着你,恕我直言,再恩爱夫妻也做不到这种程度。”
莉莉丝嘟囔:“我们又不是夫妻。”
萨克点头,嗯嗯敷衍着:“你们是精神病。”
阿卡姆医院。
精神病的爱情故事。
莉莉丝:“……”
在两人短暂的交流以后,萨克邀请她,“要不要出去玩?”
他用眼神瞄了瞄小丑离开的方向。
——今天可是他做心理治疗的日子哎,跑出去可以肆意玩耍了呢。
机不可失。
莉莉丝思考了一瞬就同意了。
放肆的地点选在了海边。
萨克租了两辆摩托艇,吹了个口哨,“要比赛吗?”
莉莉丝正在看手中的报纸——
这是她在车里看到的。
日期还是三天前。
她说:“你先去。”
“让你五分钟,一会儿就追上你。”
萨克哈了声,“说大话是不是,让我十分钟,我看你能不能追上我。”
莉莉丝敷衍:“好好好。”
她继续盯着报纸。
标题引人注目【义警小丑再次“执法”】
具体内容莉莉丝没有看。
目光全在前两行。
小丑杀死了哥谭金融公司的股东,马克。
他具体做过什么坏事莉莉丝不太清楚。
但有一件。
马克大概是和她父母的死亡有关系的。
莉莉丝尚且没找到相关的证据。
只是仅仅有一点点猜测。
但那点猜测是凭借直觉。
她也不可能凭直觉就去复仇。
莉莉丝合上报纸。
那小丑呢?
小丑为什么选择杀掉马克?
她想的实在心烦,索性丢下报纸,去骑着摩托艇跑了会儿,没去追萨克,而是停在了相对安静的海域,熄了火,摩托艇慢悠悠漂着。
思绪还有点乱。
所以,小丑是在帮她吗?
那些直接害死她父母的人员都已经解决了,只有这些模糊不清的……
忽然听到一阵轰隆隆的响声,她以为是萨克骑着找了过来——
等等,萨克离开时的方向是这个吗?
莉莉丝压根没回头看,瞬间发动,嗡的声窜了出去。
当然。
没能跑多远。
对方穷追不舍,藻绿色的头发在空中飞扬,脸上化着小丑妆,依旧掩盖不住疤痕。
他孩子气的笑起来:“莉莉丝要和我比赛吗?”
莉莉丝已经慢下速度:“没有……”
“嘭——”
是两辆摩托艇相撞的声响。
莉莉丝坠入海中,又被小丑拎了起来。
她湿漉漉的,像一条落水狗,眼巴巴望着小丑,颇有几分楚楚可怜,“我刚刚在想一件事。”
“你为什么要杀他?”
小丑疑惑:“谁?”
莉莉丝:“……”
“你前几天杀掉的那个男人。”
小丑恍然的哦了声,“甜心,你知道的。”
他伤心开口,“我记性不太好。”
“很难记住除你之外的人。”
莉莉丝还在等他的答案。
小丑压下嘴角解释,“我给他讲了个笑话,他居然不笑!”
提起这件事,他好像很生气。
“他怎么能不笑呢?!莉莉丝都说好听的笑话……”
“他不懂幽默,所以。”小丑遗憾的叹了口气,手指聚拢又撑开,发出了个爆-炸的拟声词,“嘭。”
所以就死了。
莉莉丝不想要自作多情。
但在哥谭上百万人当中选择一个人杀掉,刚巧选择到马克,选择到和她也许有点仇恨的人,这种概率极低。
她眨了下眼,水珠沿着眼角滑落,晶莹而漂亮,衬得她还有几分脆弱,决定先跳过这个话题,谈谈他们,“抱歉,我前几天,没有特别认真。”
虽然知道小丑为什么要重新认识,但也没有重新对待。
她一边遵循心中的情感放任和小丑接近,一边又想要脱离小丑变态的掌控。
这种矛盾让她对小丑多了些抵触。
不不不。
或许在最初知道小丑是她男朋友的时候就很抵触。
因为小丑完全不是她喜欢的类型。
但现在。
莉莉丝说:“我之前没有认真了解过你。”
她眼眸溢满星河,“我们可以再重新认识一次吗,j先生。”
小丑盯着她看,啧啧了好几声,像是对她失望了,长长叹了口气,“甜心,人生没有那么多重来的机会。”
好似是把她给判了刑。
彻底结束这段他追逐的感情。
就和现在一样。
他追着她的摩托艇,在抓到后,又猛地松开。
莉莉丝再次摔倒海里,猝不及防呛了好几口水,从水里挣扎处出来,迎着小丑驾驶摩托艇的余波又呛了一口水。
抹了把脸。
只看到了小丑离开的潇洒背影。
她沉默着,扒着救生圈漂着。
有点难过。
……还有点生气。
摩托艇的声音又嗡嗡逼近,莉莉丝以为是萨克,仔细一看,好像又是小丑。
忍不住骂了句。
他该不会是过来撞死自己的吧?
我枪呢?
莉莉丝想到自己没带枪,只带了一把匕首,摸出来握在手里,然后潜入水中。
但摩托艇的嗡嗡声没了。
伴随着扑通一声。
她被小丑拦着腰抱了起来,搭在救生圈上,莉莉丝觉得他们在拍灾难爱情片。
手中的匕首还在月光下泛着寒光。
小丑捧着她的脸,拨开贴在她小脸的湿发,癫狂的笑着,“我的甜心,哈哈哈哈哈,你准备杀掉我吗?”
还不是因为你先吓我。
莉莉丝抿唇,“我又不能等死。”
小丑轻而易举地拿走她手中的匕首——意识到她没有任何反抗,心情好了不少。
他握着匕首,刀尖轻轻划着她的脸颊,又单手将头发捋到脑后,露出早就模糊成一团诡异的小丑妆,在她额头落下冰凉的吻,“但我的莉莉丝可以有。”
莉莉丝愣了下。
然后才理解他的意思。
我的莉莉丝可以有重来的机会。
莉莉丝一边觉得高兴,一边又有股气卡在心里。
就很想骂人。
她猛地拽住小丑藻绿色的头发,凶巴巴的说,“有机会你不会好好说话吗?你这个偏执狂变态!会不会追女孩子?”
“我没被你吓哭都是我……”
小丑插嘴:“是甜心善良。”
莉莉丝呸了声,“是因为我猎奇”
小丑:“……”
他舔舔嘴唇,眼睛转了转,在憋坏主意,“哦~猎奇……”
“怪不得宝贝当初那么主动呢。”
他模仿着莉莉丝的腔调。
“嘿,甜心,我失去你就会死掉,所以你必须要今天做我的男朋友,明天和我结婚,不然我就死在你面前,让你每天都做噩梦。”
小丑歪下脑袋,装死亡。
莉莉丝:“……”
这居然是她说的话?
小丑恢复正常,用眼神肯定,表达“嗯,这就是你说的,你个小变态!”
莉莉丝生无可恋的松开小丑的头发,也松开救生圈,任由自己沉入水中。
她居然会说这种羞耻的话?
小丑把她拎上来,夸张的叫道:“莉莉丝,我的莉莉丝……”
就好像她死了一样。
在念着哀悼词。
他瘪瘪嘴。
“好吧好吧。”
“其实是我。”
“是我祈求你做我女朋友的。”
莉莉丝一只手扶着救生圈,一只手搭在他肩膀,回想着他变态偏执的性格,疑惑问,“没有威胁吗?”
小丑又亲了她一口,温驯说,“有的。”
“一边拿枪威胁你,一边祈求你。”
他将匕首贴在她的脖子,眼睛晶亮,笑了起来,“就像这样。”
“明天去结婚吧,甜心?”
他们在海水中沉浮。
冰冷尖锐的匕首贴在肌肤,透着危险,疯狂,又残忍的味道,就像眼前的小丑。
莉莉丝想了想,说,“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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